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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又是白天那个少年,朝他道:“您来了。”
将他让进门去,自己却退了出来,还把门轻轻带紧。
云啸见主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手指闲闲的叩击着椅围,他跪下去,唤:“主人。”
那主人开口就道:“听说,你喜欢上了李三春?”
声音略带沙哑,不是人世沧桑,而是阴鸷,闻声,即让人毛骨悚然。
云啸一怔,心下忐忑:“主人这话听谁说的?”
那主人冷笑:“无论我想知道什么,这都很容易。”
云啸垂头:“是,奴才明白。”
那主人语速徐缓,只是透着阴冷:“你忘了当初的血誓了?你们这些人,不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掺杂进儿女私情,否则容易左右你的判断和决断。”
云啸忙道:“奴才安敢忘记血誓,所以奴才并没有喜欢李三春。”
主人冷哼一声:“你要相信我的耳目,他们不会说谎。”
云啸恭谨道:“他们是不会说谎,他们是误会奴才了。”
那主人:“唔?”
云啸解释:“奴才假如不以男女之情来接触她,必然会让她或是她身边的人产生怀疑,连主人的耳目都信了,看来奴才这戏扮的还挺像。”
那主人沉吟下:“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云啸伏地:“奴才不敢骗主人。”
那主人嗯了声。
云啸迟疑再三,还是道:“奴才有一事禀奏。”
那主人:“你说。”
云啸道:“果郡王似乎才是真正喜欢上李三春了。”
那主人听了哈哈一笑:“会有这事?这倒是桩奇闻异事,这李三春到底是何种尤物,连清心寡欲的果郡王都为之倾倒,不过,你这是在出卖你自己,果郡王能喜欢上一个女人不容易,可见那女人非同一般,焉知你没有喜欢呢。”
云啸悚然一惊,为自己辩驳:“奴才当然没有喜欢上李三春,因为奴才怀疑她是吕家仅存的那位小姐。”
那主人闲闲叩击椅围的手突然停下,急问:“你确定?”
云啸道:“正在查,这也是奴才接近李三春的用意。”
那主人点头:“好,你继续查,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其他的事,云啸明白是指允礼喜欢三春的事,于是伏地叩头:“奴才告退。”
那主人未发一声,细长的手指在椅围上画着写着,思索着。
云啸悄悄开门,等出了天字一号间,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等出了三友茶楼,他长叹一声,前后都不到半个时辰,俨然经历了一场生死劫,深呼吸,夜的气息如水,凉凉浸润心魄,舒服很多,于是寻了自己的马,赶回家去。
等到了家,进了房,对迎上来的丫头问:“小姐呢?”
丫头道:“在李姑娘房中。”
他就一壁摘下帽子递给丫头一壁道:“叫小姐过来下。”
丫头应声而去,不多时云瑚来了,只是同来的还有三春,他预感到什么,果不其然,三春一笑道:“打扰这么久,我该告辞了。”
云啸挑眉看她:“你要走?可是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且你要走也该在白天走,不差这一晚上。”
三春摇头:“不了,现在就走,李忠白天没工夫管我。”
云啸这才明白是李忠来接她的,冷笑:“不是你急着走,而是有人不想你在我家里住了。”
李忠就在门口等着,之所以不进来,就是不想同他再起争执,此时听了,啪啪走进来道:“我是不想三春在你家里住了,你我只是朋友,我的未婚妻叨扰你这么久,我实在不好意思,还有,三春一直不回家,我家里的人也着急知道她怎么了,我骗了一天又一天,总不能一直骗他们,所以三春得赶紧回去。”
云啸一甩长衫下摆,自顾自往椅子上坐下,冷硬一句:“那就不送。”
云瑚看不下去,责怪道:“哥你别这样。”
云啸端起茶杯喝茶,什么都不说。
李忠哈哈一笑,朝他拱手:“多谢,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
说完扶着三春走了出去。
云瑚看看云啸,见他仍旧固执的坐着不动,唯有自己送了出去,待送走三春和李忠,回来埋怨云啸:“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是何苦呢,救了人家,又得罪人家,费力不讨好。”
云啸搁了茶杯,奸诈一笑:“说你傻,还真是,我这样做,就是故布迷局,让李忠费心想去吧,他一定以为我同他怄气,是为了他不肯同咱们一道反清复明呢,这样,更容易保护我的身份。”
云瑚心里却想,我怎么感觉你像是真的在生气。
第111章 回家()
不过离开几天,再回李家大宅,三春感觉恁般亲切,即使这里有太多的不愉快,却是她聊以称作为家的地方。
打侧门进,老张端着油灯,有风,一只手拢着油灯,乍见她,先自愣了愣,随即惊呼道:“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三春比他还怔愣,想你只是个门子,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因何这样感慨万千呢?
只等老张接着说:“那个康亲王府的醇贝勒,又来闹了。”
三春这才一脸“原来如此”的释然,听说谟醇来了,无奈叹道:“小孩子,闹就闹吧。”
还怕李忠会使脾气,方想劝他,李忠却在那厢鹦鹉学舌的附和着:“是了,小孩子,闹就闹吧。”
或许于李忠心里,有了允礼的存在,这个小孩子的谟醇也就不足为惧了,更因为他现如今在康亲王府做教拳师傅,不好同家里的少主起摩擦,所以能忍则忍。
待二人回到后宅,刚入垂花门,就见贵才一脸谄笑的陪着谟醇打游廊走了过来。
贵才身子好了很多,本来平时甚少走出房门,一是为了躲李忠,二是为了装病不干活,今天之所以出来,还不是因为家里来了位贝勒爷,这种场面上风光的事,他当仁不让,好言哄着心灰意冷的谟醇呢,一抬头看见三春和李忠,就像见了阎王般,脸色霎时变了,又不好躲避,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二叔回来了。”
李忠没吭声。
他讪讪的抽动嘴角。
谟醇望见三春,却是满面欢喜的跑了上前,小则小,也明白三春是有婚约的人,特别是见李忠在,他压下想说的话,只道:“你怎么不去我家里送猪肉了?”
三春敷衍着:“着几天不方便。”
李忠在她身后妇唱夫随的附和着:“是了,这几天不方便。”
谟醇眼睛只盯着三春:“那你明天能去吗?”
李忠抢先拒绝:“明天也不成,后天也不成,以后都不成。”
谟醇睇他一眼,很不高兴,转而对三春,就是满面春风:“我听你说。”
三春却点头:“成,明天我去送猪肉。”
李忠想阻拦,最后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听三春说明天去,谟醇欢天喜地道:“那好,我明天等你。”
说完告辞离去。
谟醇一走,贵才也溜之大吉。
李忠朝谟醇的背影呸了口,气急败坏道:“吃金子拉狗屎的东西。”
他的意思,谟醇生在富贵人家,行的却是龌龊之事。
三春晓得他气,给他的话逗得噗嗤笑了:“吃金子拉不出狗屎,但能死人。”
李忠叉腰,虚张声势道:“你为何答应他?你这伤还得好好将养呢。”
三春苦口婆心开解他:“送猪肉又不是什么体力活,坐车去坐车回,难得有这么个大户,天天的定猪肉,这是赚钱的好机会,岂可错过。”
李忠心里还是不舒服:“赚钱有我呢,我现在做两个王府的教拳师傅,特别是果郡王,三天两头的打赏,咱们现在日子还过得下去。”
三春沉下脸嗔道:“你怕钱多咬手么,这么大一家子,铁匠铺又熄了火,只这肉铺撑着生计呢,再说了,如果有了钱,可以将这宅子修葺一番,你又不是没瞧见,好多屋子漏雨,再漏下去,房子要塌的,即使那些屋子一直闲置着,也不能看着塌了,这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毁在你们兄弟手中。”
李忠低头听着,最后一举手,告饶:“我说不过你。”
三春道:“因为我说的在理。”
李忠一抬头,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感觉能同三春这样偶尔的吵一吵闹一闹,都是无比甜蜜,他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过日子吧。
陪着三春先往上房见老太太,碰巧李孝和崔氏并大春二春都在,几个人正说的热热闹闹,见她进来,立即鸦雀无声,这副肃静,却让三春心底陡然生凉。
崔氏习惯了冷嘲热讽,撇嘴道:“瞧瞧,这个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齐天大圣似的神通。”
李孝瞪了老婆一眼:“你消停吧,老二都说了,三春是给强人打劫了,还受了伤,在老二朋友家养着。”
丈夫胳膊肘往外拐,崔氏气道:“我说什么了?你就怼我,我是夸三春本事大呐。”
李孝哼了声,心说你那是夸,明明是嘲讽,懒得同老婆争吵,转身去给老娘往烟袋锅里添烟料。
二春那厢作证道:“是给强人打劫了,咱家不远处,好大一摊血,我都看见了。”
大春斜了眼妹妹:“咋咋呼呼的,又不是你亲眼看见。”
说完,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最近妊娠反应减轻,饭量却递增。
三春也不同任何人计较,只过来炕前给老太太请安。
李老太太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淡淡扫她一眼,淡淡一句:“回来了。”
随后吩咐小喜:“告诉周嫂子,等下做点宵夜。”
李家是天一黑就悉数睡觉,难得今晚可以熬夜又有宵夜吃,二春当即欢呼雀跃。
崔氏又撇嘴道:“还没过门呢,老太太你就偏心。”
李老太太也不同她生气,淡淡一句:“你想我偏你,你也给人捅一刀试试。”
崔氏当即变了脸色,起身,扭头,走人。
同一阵营的母亲不在,大春也走了。
二春嗜睡好吃,同小喜去了厨房。
李孝也准备去监督下儿子,听说最近小福老往书房跑,遂也出了上房。
房中一静,李老太太对三春道:“你有伤,回去歇着吧。”
三春也觉面对老人家不知该说什么,借她台阶,出了上房回了跨院。
李忠想送她,给李老太太喊住:“你回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忠只好转回,跳上炕,盘腿坐在老娘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李老太太抽口烟,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李忠笑了:“娘,到底啥事?”
李老太太含着烟袋嘴,犹犹豫豫道:“你说,三春会不会是给果郡王的人杀的?”
李忠哈哈大笑:“娘,三春活着呢。”
李老太太道:“我的意思,三春是不是给果郡王的人弄伤的。”
李忠不解:“您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他窃以为,老娘也在怀疑钮钴禄氏。
李老太太道:“果郡王不是喜欢三春么,可是被你抢了。”
第112章 始乱终弃()
母亲一番话,让李忠哈哈大笑:“您老多想了,果郡王堂堂王爷,做不出这种宵小之事。”
他是笃定允礼不会伤害三春,才如此说。
李老太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