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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解,反问:“这有什么说道吗?”
李忠道:“当然有说道,想你在京城认识的人都寥寥无几,仇人就更没有,有那么几个或许恨你的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那凶手自觉杀了你,习惯上会及时去禀报给主子亦或是雇用他的主人,以邀功请赏或是收取剩下的酬劳。”
这厮,果然是大智若愚,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粗中有细,三春好奇的问:“那两个或许恨我的人是谁?谁在西谁又在东?”
李忠却沉默了。
三春催他:“说啊,怎么不说呢?”
李忠犹豫再三,方道:“往东,是九门提督孙尚荣的家,往西,是果郡王府。”
纵使他说的这么模糊,三春还是晓得那两个恨自己的人是谁了,便是孙玉珈和钮钴禄氏,能与自己产生仇恨的,止于此二人,孙玉珈是为了李忠,钮钴禄氏是为了允礼,而那凶手是往西走的,也就是说,钮钴禄氏最可疑。
猛然想起那个梦,陡然心惊,连目光都是无比惊悚,她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李忠道:“也只是怀疑。”
三春盈盈一笑,却是万般凄楚:“大福晋怎么可能害我,她那个人长的慈眉善目,再说我同王爷并无逾矩之事。”
李忠再次安慰:“我说了,只是怀疑,也说不定那凶手是个老江湖,故意声东击西,扰乱你的猜测。”
三春心想,那凶手当时应该以为自己死了,否则会补上一刀的,所以那凶手便无所顾忌的离开,也就是说,他没有声东击西的用意,那个梦,是冥冥中神灵在警告自己,可惜,给自己漠视。
第107章 上屋抽梯,断己后路。()
夜风撩人情思。
云啸独坐小亭自斟自饮,头上绯色的纱灯轻轻摇晃,霞色光忽左忽右,他的眸色便忽明忽暗,扑朔迷离。
有极轻的脚步声,他知道是云瑚来了,云瑚精于轻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待云瑚进了小亭,他就推了酒壶过去:“没有杯。”
云瑚坐在他对面:“我不吃。”
云啸再不做声,吃口酒,拈一颗蜜饯,这是他喜欢的方式。
云瑚道:“你看,人家有未婚夫,你打算这样消沉一辈子么?”
云啸挑起眼皮觑一眼:“首先,你误会了,其次,这不是你该管的。”
云瑚给他呛,气得语塞,良久才爆出一声冷笑:“我管不着你,自然有人能管得着你。”
云啸方想呷酒,听此言将酒盅咚的置放在玉案上,酒盅是官窑上等白瓷,玲珑剔透,玉案是神匠坊特制三足餐盘,白瓷撞击绿玉,清脆悦耳,他怫然不悦:“你威胁我?”
云瑚避开他凌厉的目光:“我是为你好。”
云啸轻蔑一笑:“不必。”
云瑚自知劝他不得,又忍不住:“你别忘了我们干的事。”
云啸扬头赏月,意态闲闲:“我从来没有忘过。”
云瑚感觉自己有些多余,站起道:“这是最好。”
待下了台矶,又回身:“吕家人想见我们,是你去,还是我去?”
云啸收回目光:“自然是我去,你一介女流,名义是养在深闺的云家小姐,不要轻易抛头露面。”
云瑚嗯了声,走了,淡粉色的衣裙隐没于花草树木中,人比花娇。
云啸继续自斟自饮,一壶酒空了,才喊人过来收拾,他就回了自己房里。
房里的丫头见了忙迎上来,为其更衣洗漱,做睡前的准备。
当当当,有人敲门。
云啸朝门口努努嘴,便有个小丫头过去把门推开。
是李忠,他不等小丫头通报,自己就走了进来。
云啸看眼小丫头们,便纷纷退下,门一关,房内只余李忠和他两个,他就问:“你来作何?”
李忠并不理会他的冷淡,问:“是你救了三春?”
云啸傲然一笑:“这话你问的有些多余,若不是我救的她,她又怎会在我家里养伤。”
李忠拱手,做江湖礼,极其郑重道:“多谢。”
云啸一脸鄙夷:“不必。”
以为李忠会走,谁知李忠又问:“那么你救三春的时候,可看见凶手?”
云啸有些不高兴:“我若是看见凶手,早一掌拍死为三春报仇,你这话问的更加多余。”
李忠道:“你会错意,我的意思,哪怕是你看见凶手逃走的方向,亦或是看见凶手使用什么凶器,这对于找出凶手有用。”
云啸一甩长衫下摆,自顾自往临窗大炕上坐了:“我会为三春报仇,但不是与你合作,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谁找到凶手算本事。”
李忠给他的盛气凌人弄得啼笑皆非:“云啸,我不肯同你谋什么大业,那是因为我上有老娘得孝顺,我打小就在街上混,让她老人家操尽了心,所以不想再折腾,反正你们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但我没说咱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这样礼贤下士,一是因为人家救了三春,二是不想到处树敌,无论云啸是不是成晋的儿子,都是个危险人物,曾经他是天不怕地不怕,总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而今年纪一天天渐长,明白了很多道理,特别是同三春定了亲事,更想退出江湖,在果郡王府做个籍籍无名的教拳师傅,以养活三春,过一世安好。
云啸并没有给他的真诚打动,冷笑道:“你有老娘需要孝顺,而我的爹娘呢?他们都给朝廷杀了,所以我得报仇,想当初你我结交,说好了会两肋插刀,我也没想让你替我杀雍正,只是想让你帮着出谋划策,可是你却推三阻四,甚至不准我登门,这是朋友之道么?”
李忠想,当初是当初,当初算自己眼拙,凭义气结交了他,后来逐渐了解,虽至今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他成日的神神秘秘,必做着什么神秘的事,所谓云氏药馆,也是挂羊头卖狗肉,明面是卖药,实际经常出入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如果云啸真的是成晋的儿子,真的是子承父业,怎么没见他劫过一次朝廷的辎重,没杀过一回贪官,偶尔的闹一闹,也只是做做样子,从未听闻有任何人伤亡。
所以李忠才猜测,他是血滴子,是雍正的杀手,假借成云啸之名,大概是为了引出更多的反叛朝廷的人,比如成晋的余部,比如吕家死里逃生的那位小姐,因为,雍正想斩草除根。
李忠已经习惯了云啸的脾气,风一阵雨一阵,正是他不固定的个性才使得李忠起了怀疑,当下依旧不同他计较,既然问不出凶手的线索,李忠就告辞而去。
回到三春房中,见云瑚正陪着三春说话,两个姑娘嘻嘻哈哈说的正热闹,见他进来,云瑚起身道:“该陪你的人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三春笑而不语。
李忠客气道:“云小姐多坐一会。”
云瑚故意撇嘴逗他:“我多坐一会,怕你着急。”
李忠性子粗疏,当即哈哈大笑,一笑,做回应。
云瑚离开后,李忠立时敛尽笑容,往三春跟前的椅子上坐了,小声道:“我准备把你的事告诉王爷。”
三春怔怔的,佯装生气:“你不如准备一副锣鼓,沿街招摇,那样,天下人就都知道了。”
李忠道:“你不懂,凶手的事若是我查,即使查出是谁,我都无法下手,假如这事王爷查,一旦知道是谁,无论东边还是西边,王爷出面,才能杜绝下次,我是怕那主谋者知道你还活着,会重新害你。”
这道理是对的,三春却有些怀疑:“你确定王爷会查?”
问罢,骂自己有多么傻。
果然,李忠笃定道:“我确定王爷会查。”
进而,他续道:“我没旁的意思,王爷其实待你真的很好。”
如此,三春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仿佛上屋抽梯,自己断了后路,唯有恼羞成怒:“王爷待我很好是什么意思?王爷待你不好么?”
李忠连忙赔笑:“好,都好,王爷宅心仁厚,所以我才想烦劳王爷查一查。”
第108章 家事()
三春仍留在云家养伤。
李忠见她无大碍,才又去了果郡王府。
他离开数日,并无告假,刘景泰报到允礼跟前,允礼沉吟不语,暗忖:他听到风声逃跑了?或是他遭遇了什么不测之事?
刘景泰道:“爷,是不是叫人往庙寺街打听下?”
允礼摇头:“不必,他没那么重要。”
刘景泰便道了声:“嗻。”
再无下言,只恭敬立在允礼身侧,等着吩咐。
正此时,门口有家人禀报:“王爷,李忠求见。”
刘景泰怔住,慢慢看去允礼,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刘景泰便过去将门打开。
李忠道了句:“大总管也在呢。”
然后走了进来,他虽然刮了胡子换了衣裳,然那几天来的焦虑担忧,把他磋磨得整个人瘦了一圈,非常憔悴,见允礼打个千:“奴才给王爷请安。”
允礼并无意外的样子,淡淡的问:“你病了?”
李忠摇头:“谢王爷关心,奴才没病,而是”
欲语还休。
刘景泰是什么人物,当即明白他是不想自己听见,于是对允礼道:“奴才给爷另煮杯茶来。”
装着将允礼面前的茶杯收拾走,退了出去。
允礼觑着李忠:“其实你晓得景泰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话不必防着他,同在我身边当差,你这样做未免让他对你产生嫌隙,所谓隔阂之异殊於胡越,便是此种。”
隔阂之异,殊於胡越,是三国时曹植作求通亲亲表,讲的是兄弟亲人间的事,无意中说出,立时想起当年康熙爷曾借用曹植之言,教诲众阿哥,希望他们能恩爱和睦。
然,事与愿违,允礼悄无声息的一叹。
李忠垂头:“是,奴才明白,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除了王爷,谁都不能知道。”
这可真让允礼起了好奇心:“你说。”
李忠便将三春在庙寺街遭遇杀手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也说了三春现在并无大碍,只是需将养一段日子。
允礼听罢,半晌不语,最后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一脸凝重,问:“依你看,谁的嫌疑最大?”
李忠:“这”
允礼扫他一眼:“你只想告诉我,必定是这个人身份特殊,也就是说,你大致知道那杀手是谁,亦或是为谁主使,你也想让我出面,防止那人二次对三春下手,你不说,我如何出面帮你。”
李忠这才道:“王爷英明,奴才是想王爷帮着查一查,毕竟王爷手下的人多,奴才不敢说谁有嫌疑,因当时三春根本没看清那凶手,但她说,那人是往西跑走的,王爷您想,三春才来京城不久,她还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姑娘,不认识几个人,这事若是王爷查,也不难。”
允礼蹙额:“往西?”
脑袋里描绘着庙寺街大致的走向,庙寺街往西何其大,但能与三春扯上瓜葛上的,也就是他了。
突然,他眼睛使劲一睁,接着,放在椅围上的手渐渐攥成拳头,不动声色的道:“行了,这事交给我来查吧,至于你,怎么打算的?不教拳了?”
李忠忙道:“奴才当然还得回来教拳,这几天,先是可着北京城的找三春,后来听说在云啸家里,又跑去照顾三春,耽搁这几天,王爷按规矩扣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