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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连忙嘘了声:“千万不能告诉你二叔,他那火爆脾气,又得惹祸。”
二春便问:“那你,真去赴约?”
三春手下不停的干活:“去,当然去。”
第98章 捉奸()
适交一更,三春打点好自己,便悄悄出了李家大宅往冯家胡同而去。
定好的二更,她因何在一更天即赴约?
首先,二更天便宵禁了,她去不得,那个花公子也去不得,当着二春跟花公子定下二更天,是防备二春提前密报给李忠,李家二姑娘,实乃墙头草,摇摆不定。
其次,想那花公子急切的眼神,三春便知道他一准会提前去等候,这世上男人千千万万,有李忠这样义薄云天的,也有允礼那样清冷高远的,如花公子一流,纨绔公子,平时除了声色犬马也无其他事情可做,三春料到他这会子应该坐在冯家胡同的冯家酒肆里,一边同别的客人闲聊,或是同老板娘打情骂俏,或是逗弄下酒肆里卖唱的那个绿衣小姑娘,然后静静等自己践约。
一切如她所料,待到了冯家胡同的冯家酒肆,因着天色不早,客人逐渐散去,赖着不走的那些酒客,些许为吃醉了,些许如花公子这种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人少,依然喧嚣,一众酒客都把目标对准了还在咿咿呀呀唱着的绿衣小姑娘身上,言语极尽挑逗,甚至有人过去拉拉拉扯扯。
那绿衣小姑娘也是经过场面的,应对娴熟,不慌不忙。
于是,酒肆内依然热闹非常。
冯家胡同,说是胡同,挺大的一条街,只因两厢为居民住宅,而尽头隔着一道档煞的影壁,所以才称之为胡同,此处距离天桥不远,跑江湖卖艺的,开铺子经营买卖的,还有些诸如做衣裳的做鞋的作坊,是以撑起了这片夜的热闹。
三春初来京城时在此勾留过,知道这冯家酒肆来的不是大富大贵,都是小富小贵,揣度像花公子一流,聚仙楼去不起,街边摊不肯吃,最合适不过即是冯家酒肆这种,于此才定下这个地儿。
她到了酒肆,搜寻花公子的身影,一众酒客却突然都屏息不语,酒肆内顿陷入鸦雀无声。
不待她找到花公子,花公子已经从酒客啧啧声中看过来,见是她,笑了,起身迎上,热情招呼:“你来的好早。”
三春虚与委蛇敷衍下:“你来的也不晚。”
花公子眉目传情:“哪能让美人先来等我呢。”
三春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怕有什么不妥之处,见都是陌生的酒客,遂放心,道:“公子客气。”
然后,花公子就在一众酒客艳羡的目光中,将三春请上二楼。
早定下的雅间,进去后发现酒菜已经布置了一半,所谓一半,是先上了凉菜,热菜想必是等三春来了再吩咐厨房下锅,如此方能吃个热乎的。
进了雅间花公子拉出椅子请三春坐,一看即知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明明是让人唾弃之事,他却做得如此风雅。
三春大大方方的坐了,再看向他的脑袋,六瓣瓜皮小帽已经不见,唯有一头乌油油的黑发。
三春心满意足,不想同这厮相对太久,就琢磨该及早下手,于是道:“不如公子去厨房替我点一道菜。”
花公子高兴道:“愿意为姑娘效劳,但不知姑娘想吃什么呢?”
三春道:“蜜坛子鸡。”
花公子一蹙眉:“呦,怕是这店里没有,这种上讲究的菜,得像黄鹤楼那种大酒楼能有。”
三春只好另道:“那就叫一道拔丝红薯。”
想着这种吃着好吃,听着家常的菜,一般的馆子铺子都能做。
谁料,花公子仍旧道:“呦,怕是这店里没有,这种上讲究的菜,得像黄鹤楼那种大酒楼能有。”
一字未动,原封照搬,三春听明白了,王八蛋这是不肯下楼,还不是怕自己做手脚,亦或是开溜,只以为他是脑满肥肠浑浑噩噩的纨绔子弟,原来竟还如此谨小慎微,三春笑了笑,人美,一笑便更美,纵使外头春风十里,也不急美人一笑倾城,然后甜糯糯的道:“公子何妨去看看,或许能有呢,人家想吃。”
花公子早已筋骨酥软,馋涎欲滴的看着三春,声音都变了调调:“好好,我这就去看看,没有也得有。”
为博美人欢心,他推门而出。
三春拍着胸口,难得他没有过早纠缠,如此方便自己行事,于是急忙从袖子里摸出一包迷药,上次对付贵才买的,还剩下大半,刚好今晚派上用场,匆匆将药粉洒在茶水里,又在凉菜里洒了些,怕给发现,还用手指将凉菜搅拌下。
为何不用筷子,怕给花公子看出端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刚想坐稳,却听外头走廊上传来一声惨叫,怎么听都像是花公子。
三春满腹疑虑,推开门探出脑袋,脑袋就嗡的一声,花公子四仰八叉躺在走廊上,气势汹汹的李忠一只脚踩在他心口。
三春恨恨的想,那个胖妞二春,果然出卖了自己,还出卖得这么早,她忙出去拉开李忠,:“你怎么来了?”
李忠怒气冲冲的看着花公子,见他嘴角开裂出血,再回头看三春:“你同这种人打交道,我能不来么,你倒是说说,你见他作何?”
没等三春回头,花公子喊道:“你来捉奸?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的。”
一句话,惹来李忠补上一脚,他疼得爹一声娘一声的惨叫。
再这样打下去恐出人命,想这花公子也是有些来头,事情一旦闹大,残局无法收拾,三春再次拉开李忠,使劲拽着来到雅间,难得他相信自己来见花公子并不是红杏出墙,敷衍道:“一点小事。”
李忠诧异打开着她:“什么小事?你同这种人能有什么事?”
三春不想告诉他,便支支吾吾。
李忠追问,三春不得不说:“我想借用他的辫子。”
李忠如梦方醒,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辫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端见这种臭男人,果然是为了我,可是三春,这种男人你尽量远离。”
三春噘着嘴:“正是这种男人我才忍心下手。”
念她好心为自己,李忠心里有怨气也不好撒,只道:“行了,咱们回家说去,马上快宵禁了,再不走恐惹麻烦。”
拉起三春就走,可是走不了的,刚至走廊,即听见楼下脚步纷杂,分明是向楼上跑来,李忠抓着三春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是担心一旦对方人多,自己没了辫子做优势,又有三春需要保护,唯恐力所不及。
第99章 前后毒你两次,这是什么缘分?()
等那些人冲上楼来,李忠的担心加剧,因为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家丁打手,而是官兵。
这花公子也非等闲之辈,街面上混久了,早已历练成老狐狸,去李家肉铺之前便打听出,李忠不单单功夫厉害,还在果郡王府当差,他本也不想招惹李忠的,怎奈那些狐朋狗友都说,猪肉西施实乃人间绝色,所谓色胆包天,他实在忍不住还是去了李家肉铺,一见三春,方觉不虚此行。
但花公子也没因为神魂颠倒而昏了头脑,为了防备万一,他提早来了酒肆,已经将家里的打手埋伏在附近,李忠把他一番教训,他就出来喊了自己的家丁,衡量下李忠功夫不赖,自己的家丁怕是难有胜算,忽然想起今晚是他那个做千总的舅舅带队巡逻,于是便跑去找舅舅,事有凑巧,他舅舅就在附近,听说外甥被打,便让手下某个头目带着官兵赶来,他不亲自出面,是他负责这一带的关防,不敢擅离职守,外甥重要,官帽更重要。
三春见来了官兵,怕节外生枝,就将李忠一推:“赶紧跑!”
李忠岂能丢下她,抓着她:“一起走。”
走廊上都是官兵,怎么走?三春道:“你冲过去,从楼梯口跃下逃走,我是个女人,他们不会为难我。”
李忠坚决不肯:“莫说你是我未婚妻,你就是素不相识的路人,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两个人正争执,官兵突然分开,看样子是为某个大人物让出了通道。
三春和李忠正纳闷,允礼闲庭信步似的走了过来,身后,陪着东篱先生尹南山和西窗先生沈暮阳。
他来了?
三春一惊。
他来了真好,自己和李忠,便可以逢凶化吉了。
三春偷偷松口气。
李忠连忙近前施礼:“奴才给王爷请安。”
允礼蹙眉看着李忠,很是奇怪:“你不是病了么?”
让二春往王府告假,由头就是李忠病了。
李忠表情讪讪:“又好了。”
允礼意味深长的笑了:“果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退潮,来的快去的也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换成这么说,李忠知道他识破了自己的诡计,赔笑道:“王爷慧眼,奴才骗不了您,是这样”
琢磨找个什么理由。
他虽不至于拙嘴笨腮,也不擅于扯谎,三春忙上前道:“是我病了。”
“你病了?”允礼施舍般的看过来,那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倏忽即转到一旁看着那些官兵的服饰,晓得他们是哪个衙门口的,按理这时辰该是这些兵勇在街上巡逻,怎么都跑到酒肆来了?
见他有些怀疑,三春道:“您别看我生龙活虎的,其实这是回光返照,我病的很重。”
她说的何其认真,以至于允礼隐隐一丝担忧,基于对小妮子的了解,晓得她撒谎的成分大,允礼慢悠悠的道:“那么你,得了什么病?”
三春也没想好呢,为了给自己充裕的时间来编谎言,对允礼道:“王爷您看,这里闹嚷嚷的,不如进去说。”
允礼看了下她手指处,嗯了声,然后回头看花公子:“你是谁?带着这么多兵作何?”
李忠和三春,一口一声王爷,花公子也猜到他是谁了,忙道:“王爷容禀,小人是巡捕衙门陆大人的外甥,小人姓花,单名一个字”
没等他报完名号,允礼打断他的话:“聚众闹事,叫你舅舅来见本王。”
本想搬出自己的舅舅讨个人情,适得其反,花公子唬了一跳,忙道:“王爷息怒,这事怨不得小人,是他先打的我。”
允礼见他指着李忠,问:“为何动手打人?”
李忠又不能说是三春为了给自己弄假发,便设计约花公子来了这里,只能耿直道:“他该打。”
看来这其中的故事不少,允礼对那些进退维谷的兵勇道:“叫你们大人来见我。”
说完,即迈步进了雅间。
李忠殷勤看座。
允礼坐了下来,李忠为其倒了杯茶奉上。
三春知道那茶里自己下了迷药,想拦着,却又无法说清楚,手伸出去,嘴却张不开,皱眉看着允礼呷了口茶,心道,前后迷翻你两次,这到底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允礼抬头看她:“说吧,你什么病?”
三春道:“我得的是”
心中默念:一二三
数到三时,允礼一阵眩晕,须臾脑袋一垂,李忠手疾眼快扶住他。
尹南山和沈暮阳愕然道:“王爷!”
李忠也懵里懵懂。
三春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茶里我放了迷药,但不是毒药,所以你们王爷并无大碍。”
两位清客不解:“迷药?你为何迷倒王爷?”
三春道:“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