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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逃遁而去。
“王爷,没事了。”李忠一回头,发现允礼正看客般的站着,他心里猛然一抖,自己苦心孤诣深藏的,终于暴露。
允礼欣赏的看他一笑,拊掌赞道:“好俊的功夫,不过你这辫子攻跟谁学的?”
该来的,迟早会来,李忠顿了顿,昂然道:“是跟”
允礼突然打断他的话:“我也会。”
然后身子一旋,亮了几招,有模有样,其实是现学现卖,待收了招站定,道:“你看,这世上不止他神鞭张会辫子攻,我也会,你也会。”
李忠心潮澎湃,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吐出两个沉重的字:“王爷!”
允礼眉头一皱,看着自己的胳膊。
李忠忙过来搀扶着他:“是就近找个医馆?还是回府?”
允礼道:“回府,家里有金疮药。”
第91章 苦肉计()
小窗独坐,身如青松,一盏纱灯影朦朦。
云破月出,宿鸟惊动,两处闲思意重重。
允礼手执书卷,待看不看,雅兴阑珊,一会子也就放下了。
书房的门开启,走进来刘景泰,手上是个乌油油的托盘,上置一杯茶,对允礼道:“爷,新煮的茶。”
说这话将允礼面前的冷茶换了热茶,他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般。
允礼掀开杯盖,看着杯里碧绿的新芽,一股热气扑入鼻子,顿觉馨香满怀,这是上用之物,极品碧螺春明前茶,呷了口,便放下,道:“今儿街上遇了劫,李忠当着我的面使了神鞭攻。”
他习惯了言语温和,脸上表情也不丰富。
倒是刘景泰乍听此话,吃惊至张口结舌:“他,他真的敢使用神鞭攻?”
问罢方想起该关心主子爷的伤势,续道:“爷那伤口还疼吗?”
遭遇蒙面人行刺的事允礼已经简单跟刘景泰提及,只是刘景泰万般没想到李忠敢使用神鞭攻,这,便是明目张胆的暴露了身份。
允礼怡然的吃着茶:“那么点皮外伤不碍事。”
刘景泰仍旧惊愕:“爷准备将李忠如何?”
既然李忠暴露身份,便承认是神鞭张的徒弟,而神鞭张是待捕之罪犯,李忠应该连坐。
允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若换做是你,你会不会舍命救我?”
刘景泰毫不含糊:“当然会。”
允礼笑了:“你会,景阔景禄景裕景顺景瑞景丰都会,你们是打小就跟了我的,可他李忠不是,按理他师父是朝廷缉拿的罪犯,他该恨我才对,他明知泄露身份会大祸临头,还是毅然而然的出手救我,这份情,更让我无措,你说,我该将他如何?”
不说他刘景泰,景阔,便是楚景阔,他是这些景字辈中唯一一个健全的男人,剩下的无一例外都是太监,吴景裕和苏景顺负责在外面刺探机密,方景禄现在成了二管家,拨在大福晋钮钴禄氏房中当差,庞景瑞和陈景丰两个相对更年轻,是允礼出入的长随小厮,他们这些人老早就服侍允礼,主仆感情自然深厚。李忠则不然,是以他今天豁出命去救允礼,实实让允礼意外。
刘景泰不知如何回答,说抓了李忠杀了李忠,恐违逆了允礼的心意,说置之不理又恐自己摊上别个什么嫌疑,伴君如伴虎,伴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何尝不是如履薄冰呢。
他不语,允礼睇他:“怎么,觉着我怀有妇人之仁?”
正凝神的刘景泰吓了一跳,忙说:“奴才不敢!”
允礼继续吃茶,半晌才幽幽道:“我不杀李忠,是杀他一个无益,迟早神鞭张会重返京城,只要李忠在我身边,抓神鞭张才能事半功倍。”
刘景泰附和着:“还是爷高明。”
忽而想起另外一事:“听景禄说,醇贝勒闹着要娶李三春呢,可把康亲王愁坏了,也把容福晋愁坏了,容福晋竟然央求大福晋为其儿子琢磨个好闺秀,爷您说,容福晋这事提的未免唐突。”
允礼也知道这个,钮钴禄氏对容氏的请求不甚高兴,自己又不是保媒拉纤的媒婆,回府后就在房里唠叨了几句,刚好给方景禄听到了,这种后宅的事允礼懒得多管,只淡淡道:“容氏也是着急醇贝勒,那孩子,看着老实巴交,其实拧的很。”
刘景泰点头应是,又想起允礼遇刺的事:“反贼狼突鸱张,爷该想个对策,不能由着他们愈来愈猖狂。”
允礼偏头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处,神情淡然:“你说今儿的事吗?这是我叫人做的。”
苦肉计,黄盖会,他亦会。
刘景泰简直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惊讶:“爷这样做,却是为何?”
允礼说的简单明了:“一,引出成云啸。二,让李忠现形。”
说完起身,缓缓行至窗前,双手推开窗户,迎面而来的是新泥的清新和花香,闻之欲醉,身心舒爽,他又道:“我怎么都觉着,云氏药馆的那个东家云啸并非是成晋的儿子成云啸,具体他是谁,还不得而知,已经派出去人在查,那么我就这样想,有人假冒成云啸,必然是真正的成云啸还活着,其用意或许也是为了引出成云啸,所以盗用其名,我让人当街刺杀于我,是给成云啸看的,他按兵不动,藏的太深,就是觉着自己孤军作战胜算不大,假如让他知道有人继承了他父亲未完成的大业,他还会藏得住吗?也说不定蠢蠢欲动呢,一动不如一静,蛰伏便无法找到,只要他动,咱们就容易找出他来。”
刘景泰听罢,佩服得五体投地:“爷真是神机妙算。”
允礼不理他的赞誉,继续道:“而李忠,自认为我对他一无所知,之前行事才会无所顾忌,假冒神鞭张扰乱我的视线,也因此使得神鞭张逃出京城,我今天就是逼他现出元身,此后,他再也不会那么嚣张,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他知道我首先会怀疑他,我想以此为缧绁,困住他的手脚。”
刘景泰再次赞叹:“爷的智谋,奴才可是望尘莫及,不过,爷确定李忠今儿会大胆使用神鞭攻?”
允礼直言:“不确定,假如他不使神鞭攻,我们便在劫难逃,可他终究还是使用了神鞭攻。”
是啊,他终究还是使用了神鞭攻,也使得自己现了原形,允礼一方面为自己的成功而高兴,一方面又为李忠的赤胆忠心而感慨,一时间心绪纷乱如麻。
这时刘景泰突然道:“只怕宫里头会知道李忠的事。”
允礼静静的站着,看着庭中的花草树木,月光清冷,灯火幽暗,花草树木如含羞美人,犹抱琵琶半遮面,隐约可见,看了一会子他才道:“皇上跟前我会说明,至于旁人,选秀在即,宫里头都忙这个呢。”
言下之意,刘景泰便释然了。
允礼转身问:“李忠呢?”
刘景泰看看墙上的西洋自鸣钟:“这时辰,他该回家了,自打同李三春定了亲,他可是每晚都回去。”
允礼忽然想起谟醇说的那句话,三春说,她同李忠已经同床共枕。
这话,允礼不信,那个狡诈的丫头,但凡能说出口的,都是假的,因为,真正的她藏的太深。
第92章 童子心()
一更过,李家大宅陷入无边寂静。
李老太太节俭,天一黑便睡觉,是不想点灯熬油。
崔氏体丰嗜睡,李孝得起早收猪,这时辰夫妇俩也早早就寝了。
大春因怀着身孕容易困乏,贵才自打上次的事也是深居简出,养伤是一方面,回避三春是另外一方面,他不怕三春还怕李忠呢。
而二春,正在偷吃白天从肉铺带回来的猪尾巴,怕给父亲发现,所以也不敢点灯,幸好一窗月色可借用。
唯有李子儒,仍旧对灯苦读,正发奋,门吱嘎开了,小福款款走了进来,打断郎朗读书声。
“是不是爹叫我回房睡觉?”李子儒放下书。
小福摇摇头,抿着小嘴,娇俏道:“奴婢只是来看看少爷,少爷口渴么?饿了么?冷不冷?热不热?”
李子儒打个哈欠:“你该问我困不困。”
小福见状,连忙往水盆处拧了条手巾来,体贴道:“奴婢给少爷擦擦脸,如此就不困了。”
李子儒不置可否,仍旧捧起书来读。
小福就拿着手巾给他擦脸,李子儒虽是个少年,终究还是个男人,况小福本就矮小,是以便伸长胳膊仰着脸,彼此贴的那么近,衣裳快擦着衣裳,李子儒吸吸鼻子道:“你身上好香。”
低头寻找香气的来源,没发现香囊,竟发现小福凸出的胸脯,家里虽有祖母、母亲和两个姐姐,但都是阔衣大袄,且行走站立都是佝偻着身子,这是大清女子通有的,就是怕胸脯高耸失仪,看脸是女人,看身量还以为是男人呢,所以李子儒对小福的身体很好奇,用手摸了下那高高凸起之处,突然间如同雷击,瞬间行遍全身。
小福没料到他会如此,惊得慌忙退后,后腰撞到案角,疼的一咧嘴,手巾也啪嗒掉在地上,看着李子儒气道:“少爷作何轻薄奴婢!”
李子儒一副委屈的神情:“摸摸而已。”
小福眼中噙泪:“奴婢虽然卑贱,也还是个姑娘,少爷这样做,叫奴婢以后怎么见人。”
李子儒颇感纳罕:“只是摸了你一下,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满人女子,若是被男人看到裸足,除非对方肯负责,不然都该寻死觅活的,小福知道跟这个榆木脑袋的少爷说不清楚,又气不过:“少爷读圣贤书,圣贤没教少爷如何做君子吗?”
李子儒正儿八经的摇头:“圣人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则怨,近则不逊。”
小福不读书,但生在梨园之家,戏文揣摩久了,多少懂些诗书文章,也就简单理解了李子儒口中圣人所言的话意,无非就是说,不搭理你,你有怨气,搭理你,你又对我不尊重,小福此时忽然想起自己接近李子儒的初衷,还不是为了成为李家主子一流,而自己只是个奴婢,低头想明白,遂忍了下来,撅着小嘴,慢慢走上前。
李子儒惊惧的看着她:“你作何?”
还以为对方会一耳刮子扇过来,孰料,小福竟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凸起处,羞羞的,低低的,道:“摸吧。”
方才不过是蜻蜓点水,而现在李子儒的手实实惠惠的触及到那肉绵绵处,脑袋嗡的一声,身子也簌簌发抖,感觉周身的血齐刷刷涌至一处,鼓胀得整个人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着问小福:“为何我这么难受?”
小福陡然而想起了奉旨成婚的大春,虽然这事李家极力隐瞒,但见大春现在的情形,又免了肉铺上的劳碌,明眼人都知道她是怀了身孕,而她同贵才不过刚刚成亲没几天,所以,小福觉着这或许是个机会,便推开李子儒的手,而自己的手,就慢慢解开脖子处的纽襻
门哐当一声给推开了。
小福吓得猛回身看,以为又是李孝,上次她教李子儒唱戏,李孝差点将李子儒打死,也想赶走她,亏得崔氏说情,若是给李孝撞见她在引诱李子儒,怕是会立即将她扫地出门,越着急越扣不上纽子,只等见来人是李忠,她才微微松口气,这位爷,比李孝豁达多了。
李忠也没料到会撞见这一幕,见侄子涨红了脸,小福却衣衫不整,他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踏踏,走了过来。
小福忙施礼:“二爷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