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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不屑:“山东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谁都可以去山东,而我那一拨逃难来京的人中,十几个我这个年纪的女子呢。”
唇枪舌战,毫无结果。
最后,三春拂袖而去。
云啸独自吃茶,一口一口,怡然自得,完全不似刚刚的轻狂,眼角眉梢,都是一种历经世事,深不见底的持重。
当当当有人敲门,他晓得是自己邀约的人到了,搁了茶杯道:“请。”
门开,进来七八个利落打扮的青壮男人,见了他纷纷道:“少主。”
云啸淡淡回应:“可看见方才那姑娘了?”
来者异口同声:“看见了。”
云啸以命令的口吻:“可是同果郡王在一起的人?”
来者道:“是,我们几次袭击果郡王,都是她在场是,少主您说,她如果是吕小姐,果郡王应该抓了她方是,可是看果郡王的意思,只当她是个平常女子,果郡王不过带着她各处吃吃喝喝,当街搂搂抱抱,还三番五次的往客栈双宿双栖,郎情妾意,没旁的。”
云啸端起茶杯,声音变得凌厉:“你们懂什么,果郡王出了名的清心寡欲,甚少近女色,为此他府上有两房夫人,如今他还没有子嗣呢,即使这李三春实乃少有的人间绝色,百花楼的头牌秋弱水如何,不比李三春差半分,那次我亲眼瞧见果郡王同几个官员在酒楼吃酒,有人请了秋弱水歌舞助兴,在场的人念果郡王尊贵,为了讨好他,极力撺掇秋弱水同他成就一夜露水鸳鸯,秋弱水亦是使尽浑身解数的取悦他,可是他竟然推倒秋弱水,后起身离去,弄得那些狗官不知多尴尬,所以,我确定果郡王这是欲擒故纵,区区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填饱果郡王的胃口,他是想用这位吕小姐引出更大的人物来。”
众人惊呼:“更大的人物,不就是少主你!”
云啸微微一顿:“果郡王一直在找我,找不到,就用这位吕小姐做饵,他料到早晚我也会找吕小姐,毕竟家父是吕老爷子的门生,深受吕老爷子的教诲,吕家灭门之祸也是由家父引起的,所以果郡王猜出我会找出吕小姐,或是为吕家一案做个补偿,或是想同吕小姐两下合在一处,一起反清复明,杀雍正,报血海深仇。”
众人再次惊呼:“如此,少主为何还同她来往?”
云啸轻蔑一笑,手指画着茶杯,慢条斯理道:“同她来往,是男女情事,毕竟我现在是北京城最大的生药铺,云氏药馆的东家,偶然认识了她李三春,一见钟情,想娶为妇,如此而已。”
众人仍旧惶惶然:“少主还是小心为上。”
云啸点头:“我知道,今儿叫你们来是为了这么一宗,选秀之日快到,咱们可以用选秀做做文章。”
第86章 醇贝勒求亲李三春()
三春怕撞见允礼,自知小心谨慎,逃也似的离开竹苑茶楼,其实,允礼还是瞧见她了。
回了府,允礼喊来楚景阔,劈头就问:“云啸是谁?”
他在茶楼略加打听,因云啸常来常往竹苑茶楼,算是熟人,三两银子的小恩小惠,伙计就实言相告,不过也只是道出姓名,其身世背景,伙计一概不晓。
楚景阔对允礼的问很是纳闷:“爷,云啸不是成晋的儿子成云啸么,江湖上的人习惯撇去他的姓氏,直呼其名。”
允礼缓缓摇头,目光凝在面前的花草上,若有所思道:“倘或是你,身负反贼之罪,你会以真名示人吗?”
楚景阔不免怔愣:“这爷怀疑他的身份?”
允礼颔首:“你想法子查一查。”
楚景阔垂头应声:“嗻。”
又问允礼还有何吩咐,允礼就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刚好此时房门轻微的一声开了,走进来刘景泰,楚景阔同刘景泰同为景字辈,彼此见面略略打个招呼,楚景阔就退了出去,刘景泰便对允礼打个千道:“回爷,康亲王府来人了,说明儿晌午有酒宴,请王爷和大福晋过府做客。”
允礼素常不喜这种应酬,可是康亲王请他,又不好不去,遂问:“可有说因个什么事?”
这些皇亲贵胄,声色犬马遛鸟斗鸡,过的是浑浑噩噩的生活,然请客,还是需要个由头的。
刘景泰道:“说是给醇贝勒做寿。”
允礼颇有些吃惊,谟醇才多大,按规矩,不过五十,过生日只在府里摆酒席就可了,没有大事张扬的,过了五十知天命才可以做寿,是以允礼隐隐觉着,谟醇即使受康亲王宠溺,这场寿宴,也只是个借口,那么康亲王请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一时猜度不出,只吩咐刘景泰:“你叫人准备吧。”
准备什么?派车、衣裳、礼物。
一夜无话,至第二天近晌午,允礼和大福晋钮钴禄氏盛装而来到康亲王府,早有一干人等在恭候,嬷嬷妈妈丫鬟小子一大群,为首的是武贝勒,女眷这里为首的是康亲王巴尔图的侧福晋茹氏,簇拥着允礼和钮钴禄氏来到前面的敞厅,落了座吃了茶,须臾巴尔图和继福晋鄂卓氏也到来,彼此见面,各有礼数,鄂卓氏陪着钮钴禄氏往内宅叙话,巴尔图陪着允礼留在敞厅。
虽然对这场做寿怀疑疑问,允礼不好问出口,只故作糊涂:“谟醇十七了吧?”
巴尔图道:“刚满十六。”
允礼点头:“成人了。”
听着都是无关痛痒的话,闲聊而已,巴尔图却神色凝重,忽而叹口气道:“今儿请十七爷过来,其实不为给小儿做寿。”
皇家之内,习惯这样称呼。
果然另有蹊跷,允礼却装着讶异:“看王爷的脸色,遇到什么麻烦了?”
巴尔图点头:“那个不孝子谟醇,他,他看上了铁匠李家的三姑娘,叫什么李三春。”
允礼刚刚端起茶杯,正用杯盖拂着茶水,听了此言,手下不稳,杯盖碰到茶杯,微微一声响。
巴尔图那里不停说着:“那不孝子非得央求我去提亲,十七爷你倒说说,铁匠李是什么门楣,我巴尔图是什么门楣,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我一口回绝,那不孝子竟然不吃不喝的吓唬我,可是气死我了,我听说十七爷府上有个教拳师傅叫李忠,是那三姑娘的叔叔,还得烦劳十七爷帮忙。”
允礼呷口茶,问:“我倒乐意帮忙,可是王爷找李忠作何呢?”
巴尔图道:“很简单,既然李忠是在十七爷跟前当差,便会听十七爷的吩咐,只要李忠拒绝这门亲事,谟醇也就无可奈何了,女家不同意嘛。”
原来如此,允礼笑了:“王爷大可不必劳神,因那李三春既不是李忠的侄女,更同李忠才定了亲事。”
康亲王大喜:“那姑娘有婆家了?这可太好了!”
顿感雨过天晴,于是拉着允礼道:“走走,我窨藏了陈年老酒,咱们一醉方休。”
二人便嘻嘻哈哈,挽手往后面去了。
今日所请的只允礼和钮钴禄氏,同为爱新觉罗氏,算是自家人,所以席面开在后头的花厅,二人刚上了抄手游廊,见康亲王府的总管秦倌迎面而来,那秦倌遥遥也望见了允礼和巴尔图,慌忙紧几步上前,纷纷施礼,然后苦着脸对巴尔图道:“王爷还是过去看看吧,醇贝勒他”
欲言又止。
巴尔图是个急性子,吼他:“到底怎么了?”
秦倌道:“醇贝勒在铁匠李定了一头猪的生肉,如今送来了。”
巴尔图松口气:“他喜欢,莫说定一头猪,就是十头猪百头猪,由着他便是,只要他甭跟我提什么李三春就好。”
观秦倌的脸色,允礼觉着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秦倌道:“来送猪肉的就是李三春,这可是醇贝勒点名要人家来的,说那李三春不来送,他就不要猪肉,您想想,一头猪多大的赚头,恐那李家一天都卖不动一头猪,李家还不得赶紧答应了。”
巴尔图这个气,还是自我安慰似的缓口气,然后呵责秦倌:“你说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咋咋呼呼的,能不能别小题大做,毕竟那李三春已经定了亲事。”
秦倌快哭的感觉:“王爷不知,醇贝勒堵住李三春,求亲呢,人家不答应,他就不让人家走。”
巴尔图瞪圆了眼珠子:“什么?”
巴尔图对允礼道了句:“失陪一下,十七爷请花厅落座。”
然后急匆匆往后面的旁门走,边走边骂:“这个不孝子!”
待他到了后面的旁门,这里是专供米面粮油和木柴煤炭等日常所需进入的通道,远远的就听谟醇在高声道:“我就是喜欢你!”
另外一女声:“可我不喜欢你,且我已经定亲了。”
谟醇又喊:“你骗我!”
那女声道:“此事是真,我未婚的夫婿便是在果郡王府做教拳师傅的李忠,不信你去果郡王府问问便知真假。”
谟醇还喊:“李忠我知道,不过一个奴才,而我可是堂堂的贝勒爷。”
那女声陡然变得凌厉:“你眼中他是奴才,我眼中他是夫婿!”
随后赶来的允礼听见了,脚下一顿,随后慢慢转回身去。
第87章 出城()
醇贝勒到底还是小儿心性,听三春说已经同李忠定了亲,再无挽回的余地,竟嘤嘤哭了。
本打算骂儿子一通的巴尔图见状,非但不骂,还哄了起来,然后挥手示意三春和同来送猪肉的二春离去。
出了康亲王府,二春拍着心口,一脸惶恐:“那个贝勒爷,好吓人。”
三春不以为意的嗤声道:“都是给宠坏了。”
说着上了骡车,二春刚想扬鞭,听有人喊:“等等!”
二春唬了一跳:“娘啊,该不会是那个贝勒爷追来了?”
回头望,却是王府总管秦倌,二春拉住缰绳,秦倌至跟前道:“明儿还送一头猪的生肉来,还是要这位姑娘亲自送来方可。”
他手指三春,笑得耐人寻味。
这才刚送来一头猪的肉,二春愕然看向三春。
三春却淡淡道:“好。”
秦倌微微一笑转了回去。
二春感慨:“我的娘啊,这康亲王府是多能吃,一天一头猪!”
三春心知肚明个中缘由,还是欢天喜地道:“他们一天吃十头猪,咱们就发达了,不管其他。”
二春想想,是这么个理儿,欢快的驾车,不多时便回了家。
肉铺上有李孝在盯着,见三春和二春喜滋滋的,问:“打赏了?”
二春道:“那倒没有,不过康亲王府明天还要送一头猪的生肉去。”
李孝亦是喜不自胜:“真的?”
二春点头:“爹,这回咱们可有银子赚了。”
李孝不禁往东边看去,铁匠炉已经熄火,昌顺也辞退了,没想到东边不亮西边亮,铁匠炉没了生意,肉铺却异常火爆,忽而想起什么,嘀咕:“明儿我得赶早出城收猪。”
二春道:“可不是么,康亲王府定了一头,肉铺上还得放一头。”
李孝突然叹了声,方才还乐不可支,这一声叹有点不合时宜,二春便问:“爹,怎么了?”
李孝抓起围裙擦着油腻腻的手:“最近猪不好收,我怕弄不到两头猪。”
二春惊呼:“那怎么办?”
李孝权衡着:“康亲王不能得罪,实在收不到,肉铺明儿只好关张。”
三春听他们父女的对话,思忖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