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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将她上下打量:“有没有伤着?”
虽然说这话时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但三春内心油然而升腾起一股暖意,只是突然想到这位王爷是雍正的亲弟弟,这暖意瞬间转换成寒流,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三春只摇头,连话都说不出。
从未试过什么叫折磨,大抵,就是当下这种感觉。
允礼道:“那就好,回房睡吧。”
本是安慰人的话,可是由他口中说出来却是冷冰冰的,三春听人说这位王爷不近女色,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见允礼转身下楼,她追问过去:“王爷方才没走么?”
允礼头也不回:“方才,方才宵禁了。”
鬼才信。
三春又问:“王爷是住在我的旁边吗?”
允礼嗯了声:“除了天字二号房,没空房了。”
鬼才信。
三春再问:“那些个刺客,是来刺杀王爷的吗?”
允礼摇头:“不一定。”
鬼才信。
三春还有疑问:“他们是什么来路?”
允礼终于回首:“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好不聒噪。”
三春抿着嘴。
允礼迟疑下,折身走向她:“看来你是充满了好奇,我若不跟你说个详细,今晚大概你都无法入睡了。”
说完,率先进入天字一号房。
三春跟进,摸出火折子欲点灯,发现灯油没了,正想出去找伙计要,允礼道:“算了,门开着,外头有光亮。”
三春便规规矩矩的站着不动了。
桌前椅子给刺客们弄得倒了地,允礼本欲往床上去坐,忽然发现那一床的凌乱,厌烦的皱皱眉:“一个姑娘家,睡相如此难看,哎!”
无奈晃晃头,转身去桌子边捞了把椅子坐定。
三春无意与他讨论一个姑娘家该如何睡觉才对,睡着了的时候,谁能控制了自己呢,心里更着急知道今晚为何闹刺客,问:“那几个人为何刺杀王爷?”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这三人差不多就是朝廷所言的反贼。
允礼不答却问:“怎知不是来刺杀你的呢?”
三春一怔:“我?”
撞见允礼那海市蜃楼办迷幻的目光,心道,若是来刺杀我的,便是朝廷的人,也差不多是李忠口中所说的血滴子,可是对今晚的事她有自己的想法,就轻笑:“我这棵树不够大,招不来杀手。”
允礼问:“何以见得?”
三春道:“很显然,有人想杀我,青天白日即可,我是草民,杀了之后民不举官不究,如同无意间踩死一只蝼蚁,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大费周章的半夜潜入,当然是为了王爷这样的大人物。”
好个清晰的思路,允礼心中佩服嘴上却道:“可他们闯入的是你的房间,而非我的。”
三春做进一步的阐释:“这也不难理解,杀手事先得知王爷来了客栈,然后预谋刺杀,他们认为像王爷这样的身份,要住一定住天字一号房,所以我倒了霉。”
此女才智,当真少有,允礼将内心所想极力压制,满面的不屑:“你说的头头是道,却未必是真的,很多事都是,似是而非,扑朔迷离,待我回去审问一番也就清楚了,今晚先是我醉酒劳你相陪,后又因我而闹刺客差点伤到你,虽然醉酒的起因是你在酒里下了蒙汗药,累你差点受伤的起因是刺客误以为我住在天字一号房,你有一半的错,我有一半的错,为了弥补我那一半的错,这个给你。”
一言不合就打赏。
三春看着他递过来的短刀,红的绿的宝石耀眼,单单是这刀鞘都该是稀世珍宝,伸手想接,又缩了回去:“王爷已经赏我太多物事,实不该再接受。”
允礼没有把刀收回来的意思:“这不是珠宝玉器也不是金子银子,是柄刀,我不过是见你笨手笨脚脑子也笨,再遇到麻烦也好用来防身。”
分明是好心,说得这么难听,三春不客气的接过,心中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摩挲着刀鞘上红的绿的宝石,问允礼:“这东西抠下来卖,值钱吗?”
允礼冷冷的看着她。
三春忙将刀揣入怀中:“我只是好奇问问,又没说真的卖,您看,我贴身收着,够重视吧。”
想着那刀刚刚是在自己怀中揣着的,允礼面部表情发生微妙的变化,清清嗓子,却不知再说什么,他不开口,三春也乖乖的侍立,房内阒然无声,静得让人快崩溃。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允礼见三春一副手足无措的局促,打破这宁静道:“更深,你且睡吧。”
他起身往门口走,后头三春道:“更深,王爷路上小心。”
允礼没有搭理她,这个傻里傻气的丫头,稍微一温柔,可真是叫人承受不住。
第74章 王爷打算纳她为妾?()
允礼连夜审问刺客,交代是成晋的余部。
反贼死灰复燃,允礼并不吃惊,因他知道反贼从来都没消停过。
离开刑讯之处,一路踏着凛凛星光,陪在他身旁的刘景泰道:“爷成天的忙,连个囫囵觉都睡不成,瞧这脸色,趁天未亮,抓紧睡一会子,天一亮指不定又有什么事等着爷呢,可别弄得像怡亲王似的。”
允祥积劳成疾,允礼何尝不是日理万机,他嗯了声,便往自己的卧房走。
刘景泰为他提了盏瓜皮灯照亮,想起今日一重要事,道:“爷,那个张仰天查清楚了,果真是成晋的人。”
意料之中的,允礼还是挑了下眉毛:“说下去。”
刘景泰道:“是,张仰天是后来投到正一派天师张锡麟门下的,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哄得张锡麟对他非常器重,传他道法,还打算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前些日子皇上宣张锡麟进宫,张仰天就暗中做了手脚,使得张锡麟莫名其妙的病重,无奈才让他代替进宫,所以奴才想,张仰天对皇上说的那些话必有目的,爷是不是将此事赶紧奏明皇上呢。”
允礼道:“不必了。”
刘景泰懵怔:“爷的意思?”
允礼不疾不徐而行,半透明的天色如薄雾弥漫,星子正在慢慢隐退,清冽的空气如溪水,呼一口顿觉精神百倍,他一贯的语气和缓:“你没听说么,张仰天走的那晚,刚好有位叫春秀的宫女侍寝,当晚就暴毙在养心殿。”
刘景泰愕然:“奴才没听说呢。”
允礼继续道:“显然皇上已经识破张仰天的诡计,前次张仰天进宫,跟皇上说,皇上泽被天下雨露后宫,疲累,亦需要神株仙子以身滋养,又说什么春风化雨雨化于人,暗指皇上同名字中带有春字的女子身心交会,汲取仙机,方可长命百岁,皇上还嘱咐我,今年选秀,特别留意名中带有春字的,可见皇上已经对张仰天起疑,所谓名字中带有春字的女子,差不多就是他的同谋,春秀首当其冲,后来皇上又测查宫中所有带春字的宫女,连张贵人都未能幸免,因她闺名叫春宜。”
只为那无良道士的一个卦,便使得后宫血雨腥风,刘景泰心头发冷双腿绵软,半晌方轻轻道:“皇上,英明。”
允礼仰头长叹。
突然想起三春来,心里喃喃自语:春,春,春
希望不是,千万别是。
神思恍惚,快至卧房时,刘景泰忽然发现甬路的最前端俏生生站着一个人,小声道:“王爷您看。”
正低头想事情的允礼看过去,惊道:“吉雅,你还未安置?”
吉雅快几步赶至他面前,带着几分嗔怪:“我才起床而已,王爷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听说王爷一夜未睡,事情是做不完的,忙了这样还有那样,总得先保重身体。”
远处应景的传来鸡鸣之声,允礼恍然大悟:“天都快亮了,我这就睡。”
说这就睡,也是怕吉雅缠着他。
可是吉雅果真跟着他:“王爷说过,一回来就找我的,我等了半夜,王爷为何夜不归宿,是住在客栈了?”
言下之意,更关注三春是否也在客栈。
至房门口,允礼回身拦住她:“这是卧房,你进去不便。”
吉雅噘嘴道:“王爷还没说呢,是不是住在客栈了。”
允礼直言:“是。”
吉雅心头簌簌的抖:“王爷为何住客栈呢?该不会是同那个姑娘”
假如这样能让她死心,允礼道:“一切如你所想。”
忽然觉着挺对不住三春的,未婚女子,同男人客栈相约,实在玷污了她的名声。
吉雅目光一滞,心头给谁狠狠的抓了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愣愣的站在那里,一颗心四处游荡,竟无处安放。
刘景泰适时开口道:“这天还早呢,格格回房歇着吧。”
吉雅没动,继续纠缠:“王爷打算纳她为妾?”
允礼给她缠磨的有些不悦:“这是本王的家事,格格乃未出阁的姑娘,问这些事实在不该。”
吉雅道:“王爷知道我的心思,我过问下又有何不该呢。”
允礼愠意加深,正此时,传来一人的声音:“爷,这会子还没就寝么。”
是大福晋钮钴禄氏。
她由应默默和含羞搀着,前边有两个小丫头提着灯笼,到了允礼跟前,嬷嬷丫头纷纷给允礼施礼,刘景泰也问了钮钴禄氏的安,吉雅也说:“见过大福晋。”
钮钴禄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吉雅:“格格起的好早。”
她一来,吉雅知道有话也不便说了,就道:“是啊,所以这会子有点困了,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分别朝允礼和钮钴禄氏告辞。
待她离开,钮钴禄氏道:“吉雅格格三天两头往咱们府里跑,已经有风言风语,之前孙小姐也就罢了,可这位是巴根王爷的女儿,爷是不是”
没等说完,允礼打断她的话:“你随我进来。”
钮钴禄氏道:“是。”
夫妻二人进了卧房,刘景泰与应默默和含羞还有那两个小丫头,都留在门外。
房内,允礼与钮钴禄氏双双于炕上坐了,允礼道:“福晋该知道我为何不肯接受吉雅格格。”
钮钴禄氏茫然:“妾身,不知明细,大概,王爷公务繁忙。”
允礼轻轻摇头:“那只是其一,福晋该知道吉雅的父亲。”
钮钴禄氏道:“多罗郡王巴根,皇上册封,无上荣光,所以妾身才想促成爷和吉雅格格的好事。”
允礼脸色一沉:“错,不是好事是坏事。”
钮钴禄氏骇然。
允礼道:“皇上登基不久便册封一干王,福晋该知道皇上当时册封的都是谁,廉亲王等等,其中也有吉雅的父亲巴根。”
廉亲王,便是八阿哥允祀,他特意在廉亲王上加重了语气。
续下去道:“皇上如此做无非是为了稳固人心,换句话说,皇上是对巴根不放心才笼络他的,假如我娶了吉雅,皇上会怎么认为?也许会认为巴根是用吉雅拉拢我,皇上更加不放心。”
他一番话,钮钴禄氏听得直冒冷汗:“爷,妾身乃女流,实在不知这些事。”
允礼道:“我晓得你不知道。”
钮钴禄氏忽然想起另外一宗,怯生生看着允礼问:“妾身的父亲也是罪臣,王爷为何不对妾身”
下半截的话是,为何不干脆休了她。
第75章 说难听的是偷情()
晨光熹微,烛火渐弱。
夫妻二人相对而坐,钮钴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