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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心里已经计划而成,遂道:“不行,为防备万一,还是客栈的好。”
难得她答应下来,贵才咽了下口水:“行,依你,客栈还真比在家有情趣,哪家客栈?”
三春想了想:“永定门外有家客栈不错,名字有点古怪,叫有客来仪,明儿傍晚,忙完肉铺上的事我就过去,天字一号房。”
贵才嘴里叨咕着心里努力记着,怕李孝回来骂他,准备回铁匠炉那边,走到肉铺门口又回头:“你敢戏弄我,当心我会变本加厉。”
三春一笑。
次日黄昏时分,便是两个人约定的时辰,铁匠炉关了门,肉铺也上了锁,三春回去洗漱换衣,贵才也回去向大春撒谎,假说今日是某个朋友的寿诞,约好在酒楼为其祝寿,新婚燕尔,大春笃信他的话,还特意拿出一袋子钱给他,怕他出去寒酸丢了铁匠李的颜面。
贵才心里偷着骂老婆傻,刻意打扮一番后离开李家大宅,没敢动用李家的车马,怕太张扬给李孝发现,往街上赁了辆车,喜滋滋的来到“有客来仪”,到了地儿抬头一看,嗬,好大的门面,他不禁拍拍身上的钱袋子,怕不够应付今天的开销,怎奈已经到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拔腿进了客栈的门。
第70章 是冤家路窄?还是三生有缘?()
有客来仪。
永定门外首屈一指的大客栈。
楼上住宿楼下餐饮。
住宿者多为阔商富贾,饮宴者多为名流贵胄。
贵才实乃穷苦人出身,第一次来这种地儿,心里有些发憷,垂头看见自己的一身新衣裳,这才如梦方醒,而今自己已经是铁匠李家的女婿,半个主子,再不是由人呼来喝去的奴才,这样一想,陡增底气,轻咳几声提醒正忙着招呼客人的伙计。
既是大客栈,伙计不下五六个,这时辰正是饭口,个个忙的脚不沾地,见他进来,一伙计招呼道:“爷台,是打尖还是住店?”
贵才手指楼上:“定好的房。”
伙计拱手相请:“那您自己上去吧,我这儿还得盯着呢。”
人逢喜事,贵才不计较太多,就道:“行,你忙着。”
上了楼,按照三春说的,逐个的找,找到天字一号房,他心花怒放,喊了声“姐夫来了”便推门而入,见房内一佳人伫立在窗前,身姿曼妙,勾人心魄,纵使是个背影,也足以让他血脉喷张,遂不假思索的冲过去一下子抱住。
不料对方双臂一抖,力气蛮大,竟把他甩了开去,然后回身一拳打来,正中他的眼眶,瞬间眼冒金星,气得骂了句:“小贱人,你跟我玩阴的!”
话音刚落,又给对方一脚踹在肋下,疼得鬼哭狼嚎,怒道:“我是你姐夫,你敢戏耍我!”
这一句说完,那人补上一脚,直接将他踢飞,咚的撞在墙上,然后重重的摔下,感觉五脏六腑俱碎,爹一声娘一声惨叫:“小骚货,这事给你姐知道,没你的好儿。”
那人怒不可遏,一脚踩在他心口,脚下用力碾了碾,李忠打过没多久,已经收去他半条命,旧伤加新伤,噗!一口血喷出,耳听房门给人推开,他以为是伙计,喊着:“救命!”
来者推开踩着他的人,惊问:“吉雅,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将他打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的人不是三春,而是吉雅格格,来者,却是允礼。
吉雅给允礼拉开,余怒未消,手指地上躺着的贵才:“好个登徒子,突然闯了进来抱住我,还骂我。”
贵才听声音,猜测自己大概走错地儿了,看去吉雅,果然不是三春,又发现了允礼,认识,慌忙解释:“王爷,误会,误会。”
允礼也认出他是铁匠铺里的伙计,问他:“你来此作何?”
贵才想了想,没敢说实话,扯谎道:“约了个朋友。”
吉雅讥笑着:“约的是女人吧,否则为何你一口一个贱人、小骚货,还说你是我姐夫。”
说完自察失仪,这种污言秽语实在不该由她一个格格口中说出,不禁恼羞成怒,再次举起拳头。
允礼按下她的手臂,晓得贵才是李忠家的人,本着打狗看主人,饶他道:“既然是误会,你走吧。”
贵才识时务,明白同允礼在一起的女人不是皇家之女便是官宦之女,也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唐突,连忙伏地谢恩,撑着站起,一摇三晃的出了房门。
吉雅仍旧横眉立目:“这种男人,就该打死。”
允礼坐在桌前,道:“你打也打了,且打的不轻,一场误会,算了,不过你要我来这里到底什么事?家里不能说吗?”
吉雅这才书归正传:“家里人多不方便,我请王爷过来,是为了,为了”
女儿心思,很难开口,十指绞在一处,咬着嘴唇。
允礼笑了:“你平时很爽快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吉雅在草原长大,十几岁才随着父亲来到北京,她身上有着游牧民族那种好爽和豁达,言谈举止很少扭扭捏捏,今天之所以欲言又止,还不是因为她想说的是暗恋允礼的事,想了想也对,喜欢就是喜欢了,作何这样吞吞吐吐,岂不失去了蒙古人的气质风度,终于鼓足勇气当当当,有人敲门。
吉雅霍然而起:“定是那混蛋又回来了!”
怒冲冲来到门口,哐当把门推开,方想挥拳去打,见是个陌生的姑娘,便问:“你找谁?”
允礼望过来,见是三春,皱皱眉,想起贵才说同人约好了来的这里,若有所思道:“是我叫她来的。”
门口的三春也愣愣的看着吉雅,暗道这房间是自己定好的,怎么换成旁人了?
这间天字一号房是她早一步来定下了没错,可是吉雅来了之后,偏要这天字一号房不可,有钱能使鬼推磨,伙计得了好处当然优先了吉雅,三春不知就里,又听见允礼的声音,掉头欲溜:“走错门了。”
允礼喊道:“进来!”
三春只好转回身,无可奈何的走了进来,朝允礼屈膝道了万福:“王爷吉祥。”
允礼看向吉雅:“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家里说,其实客栈乃鱼龙混杂之地,不比家里说话方便。”
吉雅没动,带着几分敌意看着三春,见她穿戴倒是平常,只是那清丽之姿却是百里挑一,问:“她是谁?”
允礼不知怎么介绍,说三春是自己的朋友,不确切,说三春是李忠的侄女,怕吉雅胡思乱想,只好道:“这与你无关。”
吉雅颇感委屈:“怎说与我无关,王爷知道我的心思,王爷怎么可以同别的女人相约呢。”
望着允礼,眼圈红红的。
允礼别过头去,对这样一位纠缠自己许久的姑娘,快刀斩乱麻吧,是以冷冷道:“莫说本王同别的女人相约,万不得已,本王也许会去七大胡同八大胡同呢。”
吉雅一怔,眼中噙着泪水。
允礼狠狠心:“若你不走,我们走。”
我们?
吉雅看去三春,不知这小女子是什么来头,何时与允礼私下相好的呢?
见她目光不甚友好,三春佯装欣赏房内的装潢。
允礼拔腿而行,吉雅也晓得他的脾气,急忙道:“那我现在去看看大福晋,晚上你一定记着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说。”
允礼住了脚,简单一个字:“好。”
吉雅出了门槛回头看的不是允礼而是三春。
三春却在低头想心事,不知贵才来了没有,更不知允礼为何出现,还不知这位雍容华贵的富家小姐是谁。
门轻轻关上,房内止于三春和允礼二人,她顿觉紧张。
允礼徐徐看过来,慢条斯理的问:“李家那个伙计说约了朋友在此,难道他口中的朋友”
一侧头:“是你?”
他目光幽深,表情淡然,三春倏地一抖。
第71章 孤男寡女()
暮色渐深,房内更是幽暗。
伙计也不来掌灯,无人打破这一室的尴尬。
证据确凿,无需抵赖,三春唯有承认:“贵才约的是我。”
允礼将眼皮垂下,习惯的去把玩拇指上的扳指,忽然发现拇指上光秃秃的,那个翡翠扳指,不是打赏了面前人了么,不易察觉的一叹,样貌清隽,风姿卓然,即使这轻微的一叹偏都是雅人深致,他认真的看着三春,嘴角挂着一抹凉凉的笑意:“本王一直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虽然出身贫寒,又流落江湖,坑蒙拐骗无所不能,但本王觉着你秉性还是不坏的,但李家那个伙计,品行不端,你说,同他邀约在此,到底为了什么?”
三春明知面前的这个人骗不得,也还是侥幸道:“王爷还不知道,贵才已经同李家大小姐成亲了,而今他是我的姐夫,我们邀约在此,也只是家务事。”
允礼微一沉吟,起身道:“既然是你的家务事,本王倒是多此一举了。”
刚想离开,发现三春手中捧着个酒壶,看式样是客栈里常用的,按说上茶上酒都是伙计分内的事,所以他起了疑心,觑着那酒壶道:“看来你们两个关系不错,携了美酒来,是想畅所欲言,然后一醉方休吧。”
三春做贼心虚的将酒壶藏到背后:“也不是什么美酒,普通的高粱烧。”
普通的高粱酒她竟然如此神态?允礼不信,伸出手:“本王不善饮,但天下美酒,无有不尝过,我来试试你这普通的高粱烧是何种滋味。”
三春后退着:“王爷还是别喝了,这酒后劲足,容易宿醉。”
允礼固执的伸着手,一动不动。
三春抿着嘴唇:“王爷非得喝吗?”
允礼静静的看她。
三春唯有乖乖的把酒壶递过去。
允礼接过,掀开盖子嗅嗅,刺鼻,真不像什么好酒,可是她为何万般吝惜呢?微一犹豫,就来到桌边坐下,今儿吉雅邀他来此,早点了一桌子的酒菜,未动一筷呢,他取过一个杯子倒满了酒。
三春着急的看着他,几次欲阻拦,几次把手缩回,紧张兮兮的看着允礼喝了口酒。
劲儿果然不小,允礼细品下,味道有点怪,猜不出是什么,再喝一口,再品下。
三春双手无力垂下,等下发生的事,该怎么给这位王爷解释呢?
突然,允礼感觉头昏眼花,心中纳闷,说不善饮是谦辞,从来没试过喝两口酒即醉了,方想问三春这到底是什么酒,脑袋里如同灌了浆糊,努力撑着撑着,最终撑不住了,身子一瘫,趴在了桌子上。
三春叹口气:“不让你喝,你偏喝。”
站在那里看着不省人事的允礼,手足无措。
当当当,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吉雅回来了,大喜,可以让她将允礼带走,急忙喊道:“进来吧。”
只是门开后进来的却是伙计,端着个油灯,一眼看到允礼,问:“这位爷,怎么了?”
三春道:“醉了。”
伙计将灯放在桌子上,望着满桌子原封未动的菜肴,还奇怪,这人醉的倒快,身为伙计,除了招待好客人,规矩是一概不能过问其他的事,于是伙计并不再问其他,转身想走,三春喊他:“那个,他醉了,你把他弄走,我得回家去。”
伙计纳罕问:“你们不是一起的?”
三春点头:“是。”
伙计有些生气:“既然你们是一起的,你怎能丢下他不管呢,我楼下还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