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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摇头:“这回不是偷书,而是看书。”
三春懵懂。
允礼不做过多的解释:“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明天一早,你到提督衙门等我。”
去提督衙门,应该是办案子,三春想问个详细,见允礼已经起身欲走,三春突然想起今个自己的使命,忙道:“王爷少坐一会子,我有事求您。”
允礼徐徐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她:“何事?”
三春讨好的朝他笑了笑:“李忠,就是我二叔,他同孙小姐的亲事还是王爷给说和的,可是孙大人悔婚了,老太太气个够呛,所以让我找王爷说说,他孙大人凭什么悔婚,分明是没把王爷放在眼里,他这是以下犯上。”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允礼问:“李忠为何自己不来找我说?”
三春想了想,道:“因为,李家人觉着我同王爷,比较熟。”
允礼凝眉:“比较熟?”
三春用手背蹭了下面颊,所谓的比较熟,还不是李家人觉着你果郡王喜欢我,这话不能说出口,只好道:“王爷上次不是登门找过我偷书么,这事李家人都知道了,所以认为我同王爷比较熟。”
允礼点了下头:“这倒不假,可是我不能帮你。”
第61章 邂逅醇贝勒()
允礼直接拒绝。
三春低声下气的求他:“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允礼却摇头:“于公,我不该管提督府的事,于私,我不该管孙大人的家事,即便是举手之劳,我亦是无法帮你。”
想想这事办不成回去李老太太那脸色,三春不死心,劝他:“怎么说李忠也在您府上当差,他的事也算您的家事,您怎么可以不管呢。”
允礼执壶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茶壶空了,于是欣赏着茶壶上的碧叶青莲道:“王府的家事一般都是内人料理。”
几个回合下来,三春才发现这位果郡王看着惜言如金,一旦开口,自己还真不是对手,失望道:“李忠对您挺效忠的。”
打感情牌,允礼不吃这一套,轻笑:“你到底是高估了李忠?还是高估了我对李忠的情义?”
就知道求他也没用,平白无故受他羞辱,三春低声嘟哝:“是我高估自己了。”
起身便走,再道一句:“草民告退,明天我会按时去提督府等王爷,现在我可是要去找那头驴了。”
允礼咀嚼着她上面说的那句“是我高估自己了”,淡淡瞟过去:“我会同孙大人说说李忠和孙小姐的婚事,但不保证能成。”
三春脚下一滞,回头嫣然一笑,还大弯腰鞠躬:“多谢王爷!”
说完欢天喜地的去找她的驴。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允礼笑了,一双眼睛如静水深流,望不见最底层的内容。
事办成,三春浑身轻松,只是那驴早跑的不见了踪影,她还侥幸那驴自己回家了,可是等她回到李家一问,说没见驴回来。
正是肉铺最忙的时候,大春懒得搭理她,二春没工夫搭理她,三春呆呆的站了一会子,就道:“我去找驴。”
哪儿找去?大街上除了人就是车马,不见一头驴,她找了半天,确定那驴先自己离家出走了,感叹,连驴都觉着在李家不好混,自己还留下吗?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先还人家一匹马吧。
左右的看,伯乐似的,相一相哪匹马是好马,哪个人活该倒霉,街上的车辆倒是不少,驾辕的多为骡子,有些马也没入她的眼,正想往前面的市集看看,那人多马多机会多,突然听见有人惊呼着:“快跑!快跑啊!”
三春忙循声去看,见街上行人纷纷躲向两边,随即冲过来一匹马,马上骑着一个人,那人东倒西歪几番欲跌下来,喊声正是来自他,应该是他并不懂驭马之术,不勒马缰绳却让行人躲避。
终于那人从马上摔了下来,马也落荒而去。
摔下的那人痛得连声惨叫,却没有一个行人上前相问,围着他看热闹的却不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三春不禁恻隐心起,推开面前的人靠近那伤者,见是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看他疼得满头大汗,三春俯身道:“你摔坏哪里了?”
那华服公子胡乱指着:“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摔坏了。”
三春噗嗤笑了,看他细皮嫩肉,定是娇生惯养的,若是都摔坏了,还能开口说话,早见阎王去了,三春道:“你家人没跟着?”
那公子摇头:“我没让他们跟着,我这是第一次骑马,怕那些小子告诉我阿玛。”
是个旗人,三春心里一冷,道:“附近有家医馆,你自己爬去吧。”
她扭头想走,突然裤腿给谁拽住了,低头看,正是那受伤的公子,她问:“作何?”
那公子可怜巴巴的仰望她:“外头的郎中我信不过,你找辆车把我送回家。”
三春嗤声一笑,正想回绝,那公子道:“我不白用你。”
三春忽然想起自己丢了一头驴,看他非富即贵,便道:“我送你可以,你给我一头驴作为酬谢。”
那公子有点为难:“我家没有驴,你看马行吗?”
三春:“成交。”
往旁边去找可以租赁的车,街上很多,不多时找到一辆,谈好价钱,带过来,让车老板将那公子抱上马车,又特别嘱咐车夫:“慢慢走,他经不起颠簸。”
车夫痛快的应着:“好咧,敢问府上何处?”
三春看向那公子。
那公子道:“康亲王府。”
车夫怔忪不已,康亲王巴尔图,爱新觉罗努尔哈赤的后世子孙,即是天潢贵胄,这车夫可是从未去过这样的门庭,所以有些害怕。
三春却不以为意,大概同允礼打过交道,也就淡化了对皇家贵族的敬畏,喊车夫:“走吧,他这伤的不轻,得赶紧找郎中瞧瞧。”
车夫催马而行,走的慢,很久才到康亲王府,门口守卫的兵勇还喝令他不准靠近,车上那位公子喊过去:“一群没用的奴才,是我。”
兵勇们忙过来相看,纷纷惊呼:“醇贝勒!”
是了,这位就是前面提到的醇贝勒谟醇。
兵勇们连忙将他抬了下来,又匆匆往府门口去,快进府门了,三春噔噔跑来喊谟醇:“你答应我的马呢?”
谟醇脸色惨白,想是痛的难耐,连说话的声音都是虚弱的:“放心,差不了。”
随即喊过门上的小厮:“去马厩牵匹马来给这位姑娘。”
小厮遵命而去。
谟醇即将给抬入府门了,当那朱红的大门即将关上,他努力抬起头来看三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三春挥挥手:“您自己保重吧,萍水相逢,不必打听姓名。”
谟醇道:“不行,今天你救了我,等我伤好了,得去登门道谢。”
听他说要登门,三春心有余悸,已经有了同果郡王的绯闻,可不想再闹出个与贝勒爷的风流韵事,便执意不肯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谟醇身上痛,着急回家,见她仍旧不肯告诉,道:“你不说,那马我不给你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翻云覆雨,三春这个气,爱新觉罗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蛮不讲理,想想若是弄不回一匹马顶那头驴,抠门的李孝会不会不念这薄薄的父女之情,从而翻脸呢?无奈,只好道:“我叫李三春,家族庙寺街,铁匠李,你过去一打听没有不知道。”
谟醇笑了,雪白的贝齿炫目。
第62章 不速之客()
通体黑亮,膘肥体壮,目光中透着灵性。
李孝打量着三春带回来的这匹马,满眼都是惊奇:“你不是骑驴走的么,怎么牵马回来了?”
三春试着道:“若我说那驴会孙大圣的七十二变,突然变成马了,您信吗?”
李孝严肃的看着她。
三春垂头丧气道:“那驴我给弄丢了,然后有人还给我这匹马。”
李孝也没十分清楚她的话意,但有一点可以明确,就是这匹马从今而后是李家的了,得了这么大个便宜,何求甚解,李孝接过三春手中的缰绳,又爱怜的抚摸那马滑溜溜的鬃毛,道:“家去歇着,晚上给你炖肉吃。”
三春大喜过望,应声便跑回内宅了,去上房向李老太太复命,告诉她果郡王答应去找孙尚荣说李忠的亲事,李老太太当然喜不自胜,摸出几个雍正通宝塞给三春:“拿去买些胭脂水粉。”
蚊子腿也是肉啊,三春毫不客气的揣了钱,感叹今儿可真是自己的黄道吉日。
晚上,不仅有肉,还有酒,李忠也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兄弟俩推杯换盏,崔氏吃得津津有味,二春吃得满嘴流油,李子儒吃得慢条斯理,李老太太吃得兴高采烈,大春却一反常态的食不甘味也就难以下咽,脸色也极度的差,崔氏见状,关切的问:“闺女,累了?”
大春目光闪烁:“大概吧。”
崔氏道:“那回房歇着吧,等会娘叫小福给你炖碗银耳汤补补,哎,肉铺上的事亏得有你,哪能不累呢。”
大春便搁了筷子走了。
李老太太咽下一口饭,看着大春的背影皱皱眉。
李忠还不知道三春找过允礼的事,孙尚荣的悔婚非但没让他气恼,反之还非常高兴,一碗接一碗的吃酒,时而哈哈大笑。
这时门上的老张进来了,朝他禀报:“二爷,有人找您。”
李忠刚端起酒碗,问:“谁?”
老张道:“回二爷,他说他叫云啸。”
李忠脸上荡着的笑意倏地消失不见,随即放下酒碗就往外走。
李孝愣愣道:“这是怎么了,家里来了客人也不介绍下,这个家简直成了他的天下了。”
李老太太见大儿子指摘二儿子,将筷子在桌子上一顿:“他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你认识作何,这个家不是他的天下也不是你的天下,是你们兄弟俩的。”
崔氏撇嘴冷笑:“您老就是偏心,这个家都是子儒他爹在操持,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子儒他爹挣回来的,老二在外头混了多少年,回来也没见他给家里一文钱,现在说是在果郡王府当差,风光呢,可是他三天两头回家吃饭,是买一斗米还是买一瓢面了,上桌就吃,吃完抹抹嘴就走,没见过这么样的人,倒比那些王爷贝勒过得还舒服呢。”
媳妇顶撞自己,李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将筷子一丢,饭也不吃了,用手画了个圈:“这宅子还是你爹留下的呢,你们怎么还住着呢,你们凭空白得这么大个便宜倒不说了,你弟弟只是回家吃顿饭,就剜了你们的肉似的疼。”
崔氏不甘示弱,却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牢骚,小声嘀咕:“这宅子公公也是由祖宗那里继承下来的。”
她声音虽小,李老太太还是听见了,怒视李孝:“你就是这样教你女人的?”
其实李孝也不不愿听母亲那番话,碍于她是老娘,只好佯装嗔怪老婆,用手一指崔氏:“你这臭婆娘,几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
二春信以为真,怕两下动手殃及自己,捧起那碗肉蹲到角落去吃。
子儒却安如泰山,继续细嚼慢咽。
丈夫火了,崔氏怕是不怕的,但也知道该给丈夫三分薄面,于是丢下筷子走了。
李老太太见媳妇根本不服气,叹道:“家门不幸啊。”
李孝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