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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啊?”
十九姑哭丧着脸:“我不想活了。”
三春讶然:“怎么了呀?”
十九姑有些哽咽:“我来京城就是为了寻找我师父然后救他,可是至今”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三春拉着她回到两个人的住处,掌了灯,上了炕,相对而坐,这才让她开口说。
追忆往事,有苦有甜:“我从小便给爹娘丢弃,是师父收养了我,好吃的紧着我,好穿的紧着我,待我如亲生女儿,然而师父出了事,一旦给朝廷抓住,便是掉脑袋的事,我却不能救他,所以我不想活了。”
为了这个,三春劝道:“你别难过,总会有办法的,还有你师兄你呢。”
十九姑哼了声:“甭提师兄,我瞧他做果郡王的走狗做的好着呢。”
三春道:“话不能这样说,救你师父不是件简单的事,你师兄又没有三头六臂。”
十九姑吸吸鼻子:“所以我不想活了。”
一眨眼,眼泪扑簌簌落下。
三春知道她,若非真的逼到万念俱灭,这姑娘可是不会哭的,稍加思忖:“我帮你想个法子救你师父。”
十九姑晓得三春富有机巧,登时大喜道:“真的?”
转而又失落状:“你又不会功夫,怎么救我师父?”
三春大眼透着狡黠:“戏。”
十九姑皱眉:“戏?”
三春莞尔一笑:“对,戏。”
第32章 送上门来()
次日上午,天上零星飘着雨,那种沾衣欲湿的,扑在人脸上微微的凉,些许的痒。
果郡王府,戏台子正在搭建,依着水榭,傍着荷亭,由大总管刘景泰亲自指挥,府里但凡能用得上的男仆一概过来,即便是二管家方景禄也搭把手的递这个递那个。
方景禄一边忙活一边跟刘景泰闲话:“咱们府里可是许久没这样热闹了,原本我还以为得等到王爷再娶位侧福晋才能开锣唱戏,这回,可都是您的功德。”
刘景泰正盯着男仆们干活,回头瞧了方景禄一眼,同是府里的管事,面和心不和,心里甭管怎么较劲,面上必须一团和气,刘景泰呵呵一笑:“还不得咱们爷点头,这回我也下海,卖力的唱几出乐呵乐呵。”
方景禄做吃惊状:“呦,您登台,这可难得。”
晓得刘景泰喜欢看戏,也学着唱戏,他的功夫不比戏台上的那些角儿差。
两个人正说着话,匆匆跑来了钮钴禄氏房里的管事应嬷嬷,方景禄还以为大福晋找他呢,迎上去,应嬷嬷却对刘景泰道:“大福晋有话吩咐。”
刘景泰连忙洗耳恭听状。
应嬷嬷道:“不知谁把咱们府里请了戏班子的事传了出去,这不,都要来看戏呢。”
说着将一单子交给刘景泰,上面写着前来看戏的各位贵主子名号,无非是这个格格那个福晋这个王爷那个贝勒,其中也还有孙夫人,这是钮钴禄氏主动请的。
刘景泰将单子收好,犯了愁:“这回是够热闹了。”
来了这么多贵主子,需要接待,关防大事,尤其重要,等应嬷嬷离开,刘景泰让方景禄盯着戏台搭建的事,他就去找楚景阔,刚好在半路遇到了李忠。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且都是奴才身份,无需大礼,李忠笑着招呼:“大总管吉祥。”
刘景泰刚好想起关防的事,道:“今晚来看戏的主子可不少,家里人多,也杂,你照顾好爷。”
李忠笑了:“这可真是不巧,王爷才升我做教拳师父,也就是说,往后除非是王爷传唤,否则我只管教侍卫们练拳脚,不管其他。”
刘景泰也笑,带着嘲讽意味:“升了?你即使做了禁军统领,你也有责任保护王爷的安危。”
李忠忙道:“那是,我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不过得等王爷的令,而我现在要办另外一件差事,大福晋要我去孙府投请帖呢。”
刘景泰啐了口:“甭在我这里表忠心,什么生啊死的,多不吉利,快去快回。”
李忠就哈哈一笑:“得咧。”
出了王府大门,骑着马,一路往孙家赶,李忠还纳闷,他既不知道允礼为何突然擢升他为教拳师父,也不明白大福晋为何将给孙夫人送请柬的事交给自己,想当年,他同孙玉珈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福晋怎么会不知道呢,本不想来,又不好违逆大福晋,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到了鼓楼西街,见提督府门口守卫森严,他没到跟前即给人喝令站住,他就喊:“我是果郡王府的教拳师父李忠,来给你家夫人送请柬的。”
守卫的官人听了,走过来一个,接过请柬道:“稍等。”
守卫返回大门内,将请柬交给门上的小厮,小厮又拿着往内宅去见孙夫人。
孙夫人正在炕上呼噜呼噜的抽水烟,游嬷嬷拿着小厮递上的请柬过来道:“您瞧,大福晋让人送来的,说是请夫人和小姐过去看戏呢,之前您还担心,说两家婚事没成,怕大福晋冷落了您,根本是您多想了。”
孙夫人丢开水烟,接过请柬看了看,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吩咐游嬷嬷:“取十两银子给那送请柬的,让他转告大福晋,就说我先谢过了,晚上见面另谢。”
游嬷嬷应了,取了银子来到门口,交给那小厮,顺嘴唠叨着:“不知哪个奴才这样好命,一来一去就赚了十两银子,告诉那送请柬的,说咱们夫人晚上一准到。”
十两银子的打赏未免太多,孙夫人故意如此,就是做给钮钴禄氏看的,心说你是王妃不假,我也是堂堂的提督夫人。
那小厮接过银子,也是顺嘴道:“听说是果郡王府的教拳师父。”
虽然不是什么管事,好歹是个师父,大福晋这样做也没辱没了孙家门风,游嬷嬷赶着回去禀报孙夫人了。
那小厮自拿了赏钱往前头走,却在抄手游廊上遇到了孙玉珈,小厮连忙打个千:“小人见过大小姐。”
一个门上的小厮,玉珈微微嗯了声,正待过去,却发现小厮手中拖着个蒙着红布的乌油托盘,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小厮答:“回大小姐,是夫人打赏给果郡王府送请柬的那位教拳师父的。”
玉珈知道李忠在王府做的是长随,心里想着前次自己给李忠写了封信至今没有回音,同在王府当差,这位师父应该认识李忠,鬼使神差,竟多问了句:“那师父他叫什么?”
这小厮在门房当差,负责传话跑腿,李忠高喊那句“我是果郡王府的教拳师父李忠”,隔着大门,小厮也听见了,就道:“回大小姐,那师父叫李忠。”
听闻来者是李忠,玉珈猛地脱开丫鬟寒香挽着她的手臂。
寒香晓得她想作何,一把抓住,也不敢高声,表情却是极度的紧张:“小姐你不能去。”
玉珈摇头:“我只想问问他,当初他浪荡江湖是为了男儿志向,我可以等他,而今他已经有了正经差事,为何还要我等,且我给他的那封信说好了,他如果不同意这门亲事,就回信给我,可是他一直没回信,就说明他是同意了,却为何一直不露头呢。”
平素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此时却恁大力气,再次挣脱开寒香的手就走。
寒香冲上去拦住她的去路,恳切道:“小姐若是去见他,家门口,可是谁都看见了,旁人不提,二夫人和二小姐可有了笑话讲。”
玉珈不屑的:“让她们笑话好了。”
寒香苦口婆心:“小姐不在乎可是夫人在乎,这样,上次送信就是奴婢去的,现在也由奴婢代小姐去问问李二爷。”
如此折中,玉珈点了下头。
第33章 事情败露()
完了差事,李忠掂了掂手里十两银子的赏钱,不虚此行,哼哼一笑正待转身离去,却听有人喊:“等等!”
他举目看,见打侧门出来个穿短衫长裤的丫鬟,也知道是孙家人,却不知来者何意。
这丫鬟当然是寒香,至李忠近前,屈膝一礼,开口道:“李二爷,我是大小姐的丫鬟寒香。”
大小姐,便是那个孙玉珈了,这女人可真是难缠,李忠揣好银子问:“什么事?”
提督府门口戒备森严,黎庶不得靠近,所以除了那几个守门的,并无其他人,越是如此,越是扎眼,寒香指着围墙外那一溜的杨柳道:“李二爷借一步说话。”
李忠本不想搭理玉珈,可是碍于这小丫鬟谦恭有礼,他就率先拔腿而行,寒香紧随其后,二人来到杨柳处,寒香故意选了闪棵粗壮的闪躲其后,李忠大咧咧的问:“说吧,什么事?”
寒香再次施礼:“李二爷,我是孙家大小姐的丫鬟,我叫寒香。”
李忠心说你好不啰嗦,大户人家的臭规矩可真是多。
寒香接着道:“之前我家小姐曾给二爷写过一封信,还是我送到府上去的,信上说好的,若是二爷想同我叫小姐继续缘分”
李忠瞪起了眼珠子,手一摆打断寒香:“你说什么?孙玉珈给我写过信?还送到我家里了?”
寒香点头:“嗯。”
李忠上牙咬着下唇,眯眼叉腰,一副无赖相:“你蒙谁呢,你啥时候给我送过信?”
寒香眨了眨眼,委屈道:“就在不久前,当然并无交到二爷你的手上,而是二爷的侄女代收的。”
如此,李忠便明白了,自己家里都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当下也不好对着寒香说太多,只道:“你回去告诉孙玉珈,我同他爹的仇不共戴天,我同她更是没什么缘分。”
说完即走,甩开两个大脚片子,寒香留他不住,只好回去禀报给玉珈了。
再说李忠没有回王府而是径直回了家,知道这时辰两个侄女都在肉铺忙活,遂过来肉铺这里,李孝盯着铁匠炉那边,据此这么近,能听见他吆喝两个伙计的声音,还有拉风匣的声音,而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更响,李忠往肉铺前一站,刚将一块肉递给顾客的大臣春正待招呼另外一个顾客,草草道:“二叔回来了。”
李忠没吭声。
大春割肉称肉手法娴熟,嫌李忠挡了视线,再道:“二叔先回家,等下我给你拿个卤猪蹄下酒。”
李忠还是没言语。
终于将买肉的几个客人悉数打发走了,大春这才发现李忠脸色有异,在围裙上蹭了蹭油渍麻花的手,问:“二叔,你怎么了?”
李忠反问:“你告诉我,孙玉珈送来的信呢?”
这事他若不提,大春几乎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一提,大春才想起那信给母亲收去了,不想出卖母亲,也知道撒谎不得,李忠来问,便是知道了这事,她敷衍道:“那天孙家是有个丫头来给二叔送了封信,偏巧二叔你不在家,我随手不知放哪里了。”
这话若是二春说,李忠没准也就信了,可是这姊妹两个虽然样貌接近体重接近,性情心地却是天上地下,二春说不上好,但起码秉性不赖,大春却十足的遗传了李孝和崔氏的特点,小聪明,妒忌心强,自私又爱面子,所以李忠根本不信她的话,身为长辈,又非自己的闺女,也不好过分训责,就道:“你回去找找。”
为了息事宁人,大春搪塞着:“好,等肉铺打烊了我就回去找找。”
接连的有客人到,李忠也不好挡了自家财路,今晚王府唱戏,他会很忙,可是家门即在眼前,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