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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川道:“有何不好呢,你是舒家的护院,本就可以四下查看的。”
十九姑觉着他说的蛮对,可是仍旧迟疑,海大川抓住她的手就走:“大门口站着多不体面,我还有好多话跟你说呢。”
十九姑也就半推半就了,于是,两个人边走边聊,边走边看,舒家本是前任礼部侍郎的府邸,前任礼部侍郎贪赃枉法给雍正御笔勾绝砍了脑袋,那侍郎当初贪了的银子多半用在打造这宅子上,所以舒家又大又富丽,按雍正的说法,这样的宅邸,唯有舒妃的娘家方配得上,所以赐给了舒兰亭。
海大川一边看一边啧啧感叹,言语中不乏吃味,说十九姑离开自己原来是觅到了更好的人家。
他越是这样酸,十九姑越开心,仿佛他越是这样就表明越喜欢自己。
走了好大一圈,幸亏舒家才在京城落脚,使用的男女仆役也是新近才采办的,没有太多人,而十九姑刻意规避了热闹处,所以没谁看见她和海大川,足有一个时辰,海大川决定告辞,十九姑也累了,就送他大门口,彼此作别,她正依依不舍,海大川已经急匆匆走了,走的毫不拖泥带水,她一个怔愣,觉着哪里不对呢?
当天晚上,舒家又失火了,所幸发现及时,房屋都好,也没有人员伤亡,只是这把火让十九姑恍然大悟,海大川来找自己并非是为了什么感情,而是为了踩盘子蹚路子,其真正目的,是看看舒家究竟哪里更适合放火。
十九姑勃然而努,次日一早就赶去了海大川家里。
第287章 羞辱()
昨晚迟归,海大川正蒙头大睡,十九姑不顾他家人的阻拦,一脚踢开房门。
海大川唬了一跳,睁眼见是她,没打招呼,慢悠悠坐了起来,却喊家人:“茶。”
那家人转出去给他煮茶了,十九姑腾腾奔至炕前,厉声诘问:“说,是不是你放的火?”
原以为他会狡辩,这是他一贯的做派,可是他非但没狡辩,还老实承认:“是我放的。”
十九姑怒不可遏:“那么昨天你去看我,是为了利用我踩盘子?”
海大川抚了抚脑袋,将蓬乱的头发压了下去,然后跳下炕,整整褶皱的衣裳,笑了笑:“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十九姑只觉心头鲜血淋漓,岂止是痛,还有羞辱,忍无可忍,挥拳就打,却给海大川轻轻一拨,就按下了她的拳头,轮功夫,她确实不敌,可盛怒下是豁出去一条命不顾,继续挥拳打,海大川躲了几招,最终有点不耐烦了,抓住她打过来的拳头顺势一带,十九姑就扑到在炕上,摔的何其狼狈,正想撑着起来,海大川却压上她的身子,佞笑道:“你除了被我利用,便一无是处,学功夫,就都是花拳绣腿,轮样貌,都没有荼蘼耐看,而心机,更不如吕灵瑟,想做我的夫人,你还是跳进老君炉,回回炉,让你娘重生你一回罢。”
说完,打她身上起来,掸了掸衣裳,满脸厌恶,续道:“我们本与舒家无仇无怨,也不是为了保护那个吕灵瑟,而是想给吕灵瑟点厉害看看,让她明白,忤逆我家少主,不遵从我家少主的安排,会是什么下场,她不是很在乎舒家人么,我们就杀了舒家人,让她长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辄拿她狗皇帝嫔妃的款。”
十九姑一动不动,老实的趴在炕上,耳朵轰鸣,方才海大川的话字字句句都如擂鼓撞钟,心口痛,痛不欲生,可是眼底干涉,流不出一滴泪,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良久,那家人端了茶进来,听见脚步声,她才爬起,看也没看海大川,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了。
回到舒家,她就一头扎进房中。
荼蘼来了,给她端了早餐,见她躺在炕上瞪眼望着天棚,荼蘼晓得她定是去找海大川理论,而对方无论功夫还是嘴巴都那么厉害,她定是吃了亏。
荼蘼将饭菜放在炕几上,绞了条手巾给她擦脸,边道:“姑娘没必要跟那种人斗气,记得舒妃娘娘曾说,君子不与小人斗,因为小人不要脸。”
十九姑终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抓过荼蘼手中的手巾胡乱擦了下脸,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一片虚空,道:“我想杀了他。”
荼蘼一惊:“姑娘打不过他。”
十九姑冷冷一笑:“舒妃娘娘还说过,能力敌就力敌,不能力敌就智取。”
荼蘼怕她再吃亏,劝道:“姑娘遇人不淑,从此远离即是。”
十九姑摇头:“我杀他不是因为他羞辱我,而是为了舒家人,因为三春不肯听他们的差遣,他们就用舒家人来威胁三春。”
荼蘼骇然:“他们,他们真的丧心病狂了!”
十九姑叹了声:“三春说的没错,他们已经背离了成晋成老英雄的初衷,根本不是为了匡扶前明,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若非经过这件事,我还给海大川蒙蔽着,今天总算看清了他的狼子野心。”
荼蘼满面忧惧:“可姑娘不是他的对手,再说姑娘也知道,他在京城还有诸多兄弟,那些人分散如沙,隐匿在各处,姑娘杀了他,奴婢只怕他的兄弟会找姑娘报仇。”
十九姑丢了手巾在炕上,蹭过炕几前抓起一片油炸馒头吃着,含糊道:“不管了,先杀了他再说,他死了,京城这一堂群龙无首,或许就好对付呢。”
荼蘼给她舀了碗汤,又叮嘱有点烫,想想道:“要不要跟小姐商量下?”
十九姑问:“你说三春?”
荼蘼嗯了声:“常言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十九姑吃的急,噎住,喝了口汤想缓解,又给汤水烫了舌头,最后她丢了馒头推开汤碗,眼泪扑簌簌落下,气道:“吃顿饭都不得安生。”
荼蘼忙给她取了半盏凉茶,满是歉疚:“奴婢该把这汤晾温了再给姑娘吃。”
十九姑喝了茶水终于舒服了些,摇手道:“不怪你,是我自己蠢。”
荼蘼这才明白她流泪是因为海大川,宽慰她:“舒妃娘娘还说过,打身边经过的人,不必在乎他们是好是坏。”
十九姑认真想了想,虽然不十分明白,也多少懂了一些,海大川于自己,可不就是打身边经过的人,他不是师兄李忠,自己原本也没打算同他白头到老,只不过给他的甜言蜜语一时哄的意乱情迷,生命中的过客,走了也就走了。
这样一想,豁然开朗,再次抓起馒头来吃,小心的吹着那汤,心中已经是云淡风轻。
只是要杀海大川谈何容易,首先那厮甚少出门,即使出门也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十九姑盯着他盯了几天,终于见他出了家门,却是骑马而去的,十九姑苦于自己没骑马,也就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琢磨他会去什么地方,他那些兄弟十九姑一个都没见过,忽然发现,海大川在与自己想好时,人家已经提前防备着。
既然不知那厮去了什么地方,十九姑又不甘心失去机会,就在街上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上午过去,饥肠辘辘下,终于发现海大川从一家酒楼出来,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其他食客,十九姑此时已经明白,这些乔装成各色人等的食客,应该都是他的兄弟。
既选择智取,十九姑就避到酒楼旁边的一辆马车后,见海大川的那些兄弟各奔东西纷纷离开,而海大川也翻身上了马,机不可失,十九姑冲了出去,喊道:“等等!”
海大川认镫的脚放了下来,回头见是她,终究是相好过一场,没有扬长而去。
十九姑到了跟前,海大川故意绷着脸,还拿他的架子呢,问:“什么事?”
十九姑莞尔一笑:“好事。”
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嘻嘻哈哈,很少这样卖弄风情,海大川心头一颤。
第288章 雪耻()
春日风暖,吹乱了衣衫,十九姑平素就喜欢大红大紫的浓丽,款款行来,衬着街边泛绿的杨柳,整个人如一树花开,一树娇艳。
海大川笑眼迷离,待她走至跟前,软声道:“舒家的事,我想对你说声抱歉,咱们和好吧。”
十九姑抓着光溜溜的大辫子笑吟吟问:“和好?可以吗?你又不是李忠。”
海大川一怔,正琢磨他这话的深意,十九姑袖子一抖,抖出一柄铮亮的匕首,照着海大川的面门就刺。
海大川慌忙闪躲,谁知这只是十九姑的虚晃一枪,另外一只手却画个弧形,一股幽香,一片白雾。
海大川是个老江湖,暗道‘迷魂散’,连忙用袖子一挡,障住口鼻,又屏住呼吸,一掌拍了过去。
智取也没能成功,十九姑忙挥着匕首再刺,怎奈与之功夫相差太远,几个回合过去,就被海大川一掌拍中肩头,她晃了晃,撑着没倒下,手中的匕首却给震飞了,无奈只好轮拳脚。
然拳脚她更不敌,此时唯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没多久就给海大川捉住了手腕,往后面一扭,将她倒背双手,痛得她紧皱着眉。
见她动弹不得了,海大川哈哈大笑:“贱人,早知你没安好心,既然你喜欢李忠,那我就送你去阴曹地府见他吧。”
十九姑还想,这或许是其恐吓自己,毕竟相好过一场,然她自作多情了,海大川说杀就杀,丝毫没犹豫,拾起地上的匕首照准她的后心,就在那锋利的刀尖快刺到时,突然听见‘呼’的一声,想是一条长鞭打过,然后是海大川的惨叫。
十九姑猛一回头,先是见海大川咽喉处翻着一道血口子,继而发现海大川旁边站着的,竟是久未见面的师父神鞭张,师父来了,自己可以不死,她反身扑向海大川,拾起海大川脚下的匕首,就在海大川捂着伤口无法自持时,十九姑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入其心口。
海大川愣了,瞪圆了眼睛看着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姑娘,会狠心杀自己,支撑着想逃,终究还是轰隆一声倒地。
十九姑呆呆的看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神鞭张淡淡道:“他死了。”
十九姑这才收回目光,看神鞭张高兴的流下眼泪:“师父,亏得您来了,否则”
神鞭张一摆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
二人迅速离开,找了个茶馆坐下,神鞭张这才询问事情的原委。
十九姑简单说明,海大川利用舒家人威胁三春,迫使三春以后都听他们的少主成云天的命令,自己得三春托付保护舒家人,无奈才杀海大川以绝后患。
神鞭张眼睛一亮:“你说的三春,可是李忠的那个朋友?”
十九姑点头:“是了。”
又细细向师父讲述了三春其实原为江南吕家小姐,吕家惨遭灭门之灾,寄养在山东乳母家的三春给乳母的儿子赶出去后,流落江湖后至京城,阴差阳错给李忠领回了家,两个人感情深厚,后来李忠为给三春报仇行刺雍正,未成功,反被雍正给杀了,尸首还悬挂城门上示众,三春本秉承母亲遗命不想给家人报仇,李忠的死犹如一剂药引子,三春最终下决心杀雍正,所以假冒已经故去的原登州知府舒兰亭的女儿舒婉柔进了宫,而今已经晋为舒妃,只是刺杀雍正的事,一直未果。
神鞭张听完,叹道:“李忠的事我也听说了,这才返回京城,即使吕小姐不杀雍正,我亦是要杀了雍正给你师兄报仇,倒是难为了那吕小姐,为了报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