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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果亲王的花言巧语哄得什么都忘了。”
这番嘲讽激怒了三春,猛然看向他,眼中迸出寒光:“果亲王从来没对我花言巧语过,即使有,那也是我的事,你管的太多了。”
成云天低低道:“娘娘别忘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
三春嗤笑:“哦,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是堂堂的舒嫔娘娘,而你,只是个奴才。”
这话何其凌厉,带着几分羞辱,而三春本意并非羞辱他,只是要他明白,自己根本不屑于与他成为同谋。
成云天无言以对,只那么呆呆的看着三春。
忽然撒花帘子打起,走进来了静香,朝三春做礼道:“娘娘,寿康宫来人来,说是勤太妃叫娘娘过去。”
三春嗯了声。
成云天木然的站在一旁,看静香带着宫女们为三春穿上斗篷,又给三春取了手炉握着,等一切拾掇齐整,成云天以掌事太监的本分,过来将手臂伸给三春。
若是平时,三春就会搭着他的手臂款款而出的,做足一宫嫔妃的阵势。
而现在,三春目不斜视,擦着他的手臂过去,并吩咐静香:“张禄海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准他几天假歇着,凡事,你来管吧。”
成云天愣愣的看着自己那僵在半空中的手臂,良久,三春已经出了门,他才道:“谢娘娘。”
第272章 藕断丝连()
寿康宫,配殿。
勤太妃端坐在炕上,手中数着念珠,即使是如此年纪,已然算得上风华绝代。
三春行了礼,问了安。
勤太妃招招手:“舒嫔过来坐。”
她的热情反倒让三春惴惴不安,过去她跟前,早有宫女搬了把椅子过来。
勤太妃呵责那宫女道:“舒嫔身子弱,就那么坐下岂不是硌。”
说着,抽出自己身下的狼皮坐褥递过去。
宫女接了,为三春铺在椅子上。
三春谢过,坐下方感觉身下又柔又暖。
勤太妃又指了指身边的炭火盆子,笑容满面:“晓得你爱吃烤红薯,我在里面埋了几根,等会就可以吃了。”
三春忙欠身:“太妃厚爱,婉柔愧不敢当。”
勤太妃晓得婉柔是她的名字,啧啧道:“人美,名字都这么美,又聪明伶俐,还识大体,舒大人家风果然不错。”
三春又垂头:“太妃谬赞,婉柔无地自容了。”
勤太妃蔼然而笑:“好就是好,还不让人家说,因为吃了你给我煮的平喘的药膳,这些日子白天夜里再也没发喘病,连太后都说,太医都治不好的病,你这个小妮子一顿饭就给治好了,堪称神医。”
三春臊红了脸:“几次药膳,哪里就成神医了,太医个个都是杏林高手,若非如此,安能进得太医院,之所以他们治不好太妃的喘症,非是他们无能,而是他们忌惮太妃金贵,用药难免畏首畏尾,婉柔大胆,也是碰巧了对症,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太妃蒙上天眷顾,方能膳到病除。”
一番话毕,勤太妃更加喜欢,心中感叹,到底是我那儿子没福分,若是得此妇在身边,可保一生无虞了。
心里感伤,面上就有些失落,道:“叫你来,还有另外一桩事。”
三春就知道,上面的夸赞客气,都是铺垫,就问:“太妃叫臣妾,还有什么事?”
殿中除了个贴身的老宫女,再无其他人,而三春的人也都候在外面,于耳房中喝茶呢,勤太妃突然双眉紧锁:“还不是允礼的事。”
三春以为是关于燕五儿的传言,劝道:“清者自清,太妃不必为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伤神,再说,只是个侍妾,想皇上也不会因此责怪十七爷的。”
侍妾如同丫头,也就是平时近身服侍的人。
勤太妃却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件事。”
三春的不安加剧,恐累及自身,故作不懂问:“还有什么事让太妃焦虑呢?”
勤太妃看了看她,眉眼说不上怎么精致,就是看着让人舒服,永远都像青莲出水似的,清爽干净,奔逸绝尘,莫说是男人,自己一见她都喜欢呢。
三春见对方盯着自己,心里更加惶恐,轻声唤了句:“太妃。”
勤太妃如同幽幽一梦醒来,叹口气:“是关于你和允礼的。”
心里虽然有了准备,三春也还是惊得豁然站起,怕就怕自己和允礼的过去也在宫中有了传言,再次轻唤:“太妃!”
勤太妃将手往下压了压:“你坐。”
三春忐忑的坐下,道:“臣妾与十七爷,只见过数次,话都没怎么说过呢。”
勤太妃温和一笑:“听允礼说,你们之前就认识。”
如同一锤擂在心口,咚的一下,三春惊愕:“十七爷这么说的?”
勤太妃缓缓点头:“我是他的额娘,他自然不会瞒着我,他还说你们差点成为夫妻。”
三春猛一抬头,除了震惊,都不知该说什么。
勤太妃倒是风平浪静的神色,还叹口气,无比惋惜状:“天意弄人,而今你成了舒嫔,与他成为叔嫂,其实这很不错,你得皇上宠爱,他也有了子嗣,你们过的都好,然而”
一个转折,三春的心悬起来。
勤太妃接着道:“怕就怕你们行为不检点,这宫中的日子,说风光就风光,稍加不慎,风光也就变成风波了,你聪明,懂我的意思。”
三春明白,所谓的不检点,就是怕她和允礼藕断丝连。
本是老人家的杞人忧天,三春却感觉有点伤害了自己,她淡淡一笑:“我若想嫁给十七爷,就不会进宫嫁给皇上,太妃应该明白,纵使十七爷和皇上是兄弟,但王爷就是王爷,皇上就是皇上,王爷能给我的,皇上都可以给我,而皇上能给我的,王爷却不一定办得到,所以,太妃多虑了。”
这话有点鄙薄了允礼,但勤太妃听来却非常高兴,仿佛终于卸下心头的一块巨石,道:“那是自然,舒嫔你宠冠六宫,听说皇上已经下旨,明年春上巡视关外,点名要你随侍圣驾左右呢,后宫女人,大多一辈子没出过紫禁城,能够出去看一看,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又听说你的家人已经赶来了京城,等年一过,就会和你团聚,有多少嫔妃,一旦进宫,这辈子即使老死在宫里,也再难见亲人一面,皇上对你的宠爱不知多少人羡慕,你知足,旁人也落个安心。”
安心?还不是怕她的儿子因自己而毁了前程,三春心里冷笑,道:“太妃放心,我非但知足,还会珍惜,只是我这身子不争气,如果能为皇上诞下皇子或皇女,我会更加知足和珍惜,旁人,也会更加安心。”
勤太妃听出她的不悦,讪讪一笑:“舒嫔你也别着急,圣躬违和,慢慢总会好的。”
三春没言语,既然话都说明白了,她即起身:“臣妾不叨扰太妃了,明儿即是大年,臣妾宫中也还有好多事等着料理,臣妾告退。”
施礼待出,勤太妃喊住她:“你没生过儿女,自然不懂做母亲的心思,我那些话并无指责你之意,只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挂虑。”
三春没有就此话回应,只道:“太妃保重。”
说完出了配殿,耳听有隐隐的爆竹声,记忆被这些爆竹声骤然而打开,徐徐成之为一幅画卷,还是昔时江南,过年了,阖家喜气洋洋,唯独她和母亲寥落的坐在炕上,母亲一针一线的给她缝着衣裳,她就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时不时的爆竹声,一个劲的问:“娘,为什么要过年?”
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暂停针线,含笑道:“因为这世上有了灵儿,有了灵儿就是件最快活的事,所以过年来庆祝。”
第273章 舒家失火()
起初三春小,信了母亲的话,后来长大,方明白有了自己,仅仅成为母亲最快乐的事。
这一刻,她原谅了勤太妃,老人家所言虽然伤害了她,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因为,允礼亦是勤太妃的快乐。
回到储秀宫,青玉和黛眉等人高兴的剪着窗花贴着福字,三春坐下喝一杯茶,看着窗户上那剪得粗陋的福字,只是小小的一团红,已然烘托出年的气氛。
她还在琢磨勤太妃的话,却不是关于她和允礼的旧事,而是听说舒家人已经进京,她此时揣摩,雍正准许舒家人同她见面,到底是为了家人团聚?还是雍正对她的身世有所怀疑才故布此局?
怎么都感觉后者居大,所以未免惶惶不安。
正沉思,静香匆匆进来道:“娘娘,舒家出事了!”
她淡淡一笑:“舒家出事许久了,我当然知道。”
静香脸色煞白,惊恐道:“奴婢说的不是之前那件事,而是昨晚舒家人在京城住的地方,起了场大火。”
三春悚然一惊:“怎么会?”
又紧着问:“可伤到人?”
静香摇头:“奴婢不知,只听说是半夜起的火,火势很大,因为娘娘的关系,这事还惊动了顺天府,前朝都在议论不休呢,说有人眼红娘娘得宠,遂祸及舒家人。”
所谓眼红她得宠而祸及舒家人,三春觉着这种说法可信度小,后宫嫔妃对她羡慕嫉妒也恨,终究是女人间的争斗,杀了舒家人也不能减低雍正对她的恩宠,那么舒家为何失火?她想,或者是无意之间,或者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为何这样做,还不得而知。
正此时,成云天走了进来,两个人之前发生过不快,他见了三春面色暗沉的打个千:“启禀娘娘,内务府送来了新炭和过年等需,皇后娘娘也赏下了衣裳料子。”
三春简单嗯了声,心中冷笑,这时辰才赏下衣裳料子,织女在,也无法一夕之间做好衣裳,所以,自己只能穿着旧衣裳过年了,这在民间,视为不祥,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出生本身已经预示了太多不祥,只是忽然发现,皇后也没大家说的那么宽厚。
喊过静香:“将料子分下去,过年了,大家都高兴高兴。”
静香领命而出,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成云天。
就是这一眼,给三春发现了,心头猛地一抖,成云天、海大川成日的想杀了算是无辜的允礼,他们这一流行事堪称不择手段,那么成云天说潜伏在宫中是为了保护她,会不会因为听说舒家人准备年后进宫与她团聚,怕露馅,从而杀舒家人灭口呢?
越想越像,决定试探下成云天,就对他道:“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到底是打春了,外头那风也软了些许。”
本因为允礼的事,两个人之间有些尴尬,听三春首先有破冰的意思,成云天当然欢喜,道了‘嗻’,过来搀扶三春,不料三春却径自出了房门。
成云天讪讪一笑,也就跟了出去。
来到廊上,三春倚柱看天,灰蒙蒙的,风卷过,带起一股沙尘,各处充斥着初春的讯息。
成云天靠过来,关切道:“娘娘别立在风口,这时节还没暖和呢。”
三春依旧眼视前方,淡淡道:“我一直都立在风口浪尖,但凡与我有干系的人,都因我而受牵连。”
此话耐人寻味,成云天低眉哂笑:“娘娘还耿耿于怀呢。”
三春侧头看他:“我说的不是果亲王的事,而是舒家的事,听说昨晚舒家在京城的住处起了场大火,有没有人伤亡还不知道,想舒家人才来京城,没开罪过什么人,为何有人想杀他们呢?”
成云天本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