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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礼尊声:“嗻,这事臣会细细查明,待一切水落石出,臣再向皇上禀奏。”
雍正嗯了声。
允礼转向三春,依着宫中规矩,他没有抬头,只道:“见过贵人。”
一个小小的贵人,不必一个亲王来见礼,也并非是因为三春人在龙辇上,允礼才有所忌惮,鬼使神差,允礼就想说那么一句。
三春迟疑下,道:“这位,该是十七爷果亲王,愧不敢受王爷的礼,王爷吉祥。”
允礼微微一笑:“后宫嫔妃,无论位分高低,都是皇兄的妻子,即是小王的嫂嫂,贵人怎说不敢受小王的礼呢。”
三春咬了下嘴唇,无言以对。
雍正笑:“老十七就是明事理,所以有人传言说你和苏贵人罢了,那件事已经过去,来来,随朕回宫,传旨,今晚阖宫宴饮,庆朕得此佳人,老十七你陪朕,不醉不归。”
第251章 诡秘宫苑()
三春再进紫禁城,入住储秀宫。
而此前,这里曾是苏瑾的居所。
死了一个苏贵人又进来一个舒贵人,阖宫不知二人姓氏音同字不同,是以震惊。
三春并不知情,随着内官走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来到储秀宫。
储秀宫,是东西六宫颇为考究的宫殿,也曾是皇后乌拉那拉氏的居所,后有人提议,储秀宫虽好,名字却不够大气,乌拉那拉氏遂搬去了坤宁宫,苏瑾得宠时,是这里的主人,本来,贵人位分低,当不得一宫主位,即是得宠,雍正刻意安排,储秀宫正殿空置,所以当时苏瑾虽然住在后面的思顺斋东厢房,实际上就是储秀宫的主人。
而苏瑾吊死在思顺斋院中那棵杏树上,即使储秀宫再华丽,也没有嫔妃愿意住进来,三春由着静香搀扶,给内官引着一路过前面的正殿,来到后面的思顺斋,进了配殿猗兰馆,因是空了没多久,各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偌大宫殿空无一人,未免少了些烟火气。
这内官并非旁人,而是雍正身边的总管太监苏培盛,此时苏培盛恭恭敬敬的朝三春打个千:“小主儿少做歇息,等下奴才就安排人过来。”
安排人过来,就是服侍三春的宫女和太监。
三春不知宫中的一切,但看他衣饰华丽,又当得这样的重任,断不会是普通之辈,于是还礼道:“有劳公公。”
即使不知道规矩,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白白使唤人家,想打赏,苦于身上并无值钱的物事,假扮落魄的舒婉柔,穿戴寒酸,头上也没首饰,仅剩一个碧玉簪,她缓缓取下,递给苏培盛道;“这个,请公公笑纳。”
苏培盛想拒绝,三春拦着:“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我初来乍到,以后免不了有麻烦公公之处。”
苏培盛本就长了一张笑面,此时一笑,眼睛眯成细缝,将碧玉簪接了揣入袖中,道:“奴才若不收,小主儿心中一定不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所谓的怕三春不安,还不是基于这个道理,拿人手短,不收礼,即是不给面子不肯配合之意。
他说罢就离开了,殿内只剩三春和静香两个,静香还不放心,巴巴的跑到门口往外看了看,院中静悄悄的,偶有一阵风过,吹起地上的枯叶,哗啦啦更显得静谧诡异,见没有旁人,她忙转回来,抚着心口道:“小姐,今儿是怎么回事,时辰又不对,再说你怎么就遇到皇上了呢?”
一路走来有些累,三春徐徐往临窗大炕上坐了,习惯性的往旁边抹茶杯,发现炕几上什么都没有,扑空的手于是摩挲着那光滑的花梨木镶玉石的炕几,一颗心也忽上忽下的,道:“一切都给打乱的感觉,我当时在明月茶楼等你们,突然皇上就来了。”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静香是去找十九姑和荼蘼的,忙问;“她们两个呢?”
静香面色一暗,带着些担忧的愁容:“奴婢亦不知道她们两个去哪里了,家中空无一人,奴婢扑空。”
三春嘀咕:“她们两个会不会去试馆找咱们了呢?刚好你们岔开。”
静香摇头:“这个,奴婢不知。”
三春一叹:“算了,或许这是最好的安排,十九姑那性子,到了宫中我还真怕她沉不住气惹事呢,而荼蘼,她是无辜的,何必跟我历险。”
静香也赞同的点头:“奴婢偷觑皇上的眼神,对奴婢也是存着些怀疑的,幸好十九姑和荼蘼没在,否则小姐带着三个人进宫,不容易。”
三春淡淡一笑:“所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安排,而今只你在我跟前,凡事也只能同你商量着来了,不过,咱们要做的事活着的机会小,我感觉有些对不住你。”
静香眼中含泪:“小姐这是说哪里话”
没等说下去,听见有脚步声,慌忙闭口,须臾走进来两个小太监和三个宫女,他们手中各自有物,清一色为黑漆托盘,上面放着衣裳鞋袜首饰盒子,也还有些其他物事,见炕上坐着三春,便悉数跪了下去,为首那个太监道:“奴才张福得。”
接下来的另个小太监随着他:“奴才桂连全。”
后面的三个宫女又分别报上名字——
“奴才青玉。”
“奴才黛眉。”
“奴才素绢。”
五人一起,伏地叩头:“给小主儿请安。”
三春知道这便是苏培盛指给她的人,逐个看了看,因其都垂着头,看不清容颜,即使看了又怎样,宫规森严,这些太监宫女早给打磨得如同木头,从他们没有表情的脸上,又能看出什么呢,总之自己于这紫禁城,不过是匆匆过客,这些太监宫女是好是坏,都与自己无关,所以,她冷淡的嗯了声,再无下言。
正是她这种漠然的态度,五人心中无不七上八下的打鼓,看上去这位新主子很不好伺候呢。
纷纷站起,张福得道:“奴才此后为储秀宫的掌事,他们几个若有不周之处,小主儿告知奴才,奴才绝不轻饶。”
三春不以为意的一笑:“我有手有脚还有嘴巴,他们做得不好,我会自己动手。”
张福得颇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讪讪的杵了一会子,到底是历练过,马上就如常的微笑道:“小主儿亲自动手,岂不是累,小主儿亲自动嘴,岂不是污了小主儿的嘴,这些个粗活儿还是交给奴才来做吧。”
三春淡淡的神情:“随你。”
接着道:“茶呢?”
张福得一怔,回头向桂连全:“你去给小主儿煮杯茶来。”
又赔笑向三春解释:“小主儿刚进宫,一切都没安置妥当呢,比如日常所需,内务府还没派下来,小主儿先将就些。”
三春没吭声。
张福得又道:“小主儿请移步,让她们三个服侍小主儿洗漱更衣,稍候得去拜见皇后娘娘,晚上宫中还有宴席。”
三春知道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感觉麻烦,也还是下了炕,由着青玉、黛眉、素绢三个宫女为她换了衣裳鞋袜首饰,穿戴齐整,给宫女们搀扶着来到那架落地的镜前,镜中乃一旗装丽人,恍惚中不认识自己。
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有鬼!”
第252章 沉香()
有鬼!
这一声如同巨石投水,张福得和其他几个宫女骇然变了脸色,到底张福得稳重些,怒道:“谁在外面大呼小叫,惊了小主儿,可没你的好儿。”
他言罢朝三春躬身:“奴才出去看看。”
三春一摆手:“大白天闹鬼,我很好奇,也出去看看。”
张福得就在前面引着,静香搀着三春出内室过月拱门再出殿门,院中依旧如之前静谧,三春笑问:“鬼呢?喊有鬼的人呢?”
她听闻过后宫之事,但凡有新人进宫,大多会经历一些‘下马威’,还不是那些曾得宠或正得宠的,恨新人虎口夺食,杀杀新人的威风,消消自己的怨气,她虽于这个后宫格格不入,但也不想给人欺负,所以猜测方才有人喊鬼,大抵是为了吓唬她。
张福得将手中的犀拂一指耳房:“沉香,你给我出来!”
少时,耳房的门吱呀开了,走出来给身体肥硕的宫女,其穿戴比之青玉、黛眉和素绢,就显得暗旧,或者可以说是寒酸,手中还拿着一把扫帚,朝三春这里屈膝施礼,然后垂头不语。
三春完全不知道除了青玉三个,于储秀宫还有另外的宫人。
张福得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喝问沉香:“方才,可是你喊的?”
沉香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张福得立即大怒:“青天白日喊有鬼,惊了小主儿,来人,给我掌嘴!”
青玉和黛眉并素绢,不知他吩咐哪一个,也就悉数过去。
张福得看了眼青玉:“给我打,不满五十,我掌你的嘴。”
青玉面有难色,又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待想动手,三春喊道:“慢着!”
张福得一转身:“小主儿贵体,见不得这种事,还是进去歇着吧。”
三春没理会他,而是道:“事体不明,怎能说打就打,待我问问。”
说完走过去,见沉香抓着扫把的手已经生了冻疮,大概是痒的难受,忍不住在扫把上蹭着,这时节也只是刚刚入冬,她就冻成这样,可想而知她平时都做着什么,三春态度平和:“你说有鬼,那鬼呢?”
沉香微微抬头,须臾便又垂下,用手一指那棵光秃秃的杏树,怯怯道:“鬼,在那里。”
三春顺着她的手指去看,笑说:“是我眼拙?怎么看不到鬼呢?”
张福得一旁道:“她一直都是这样疯疯癫癫,小主儿甭信她的。”
三春不解,皱眉:“疯疯癫癫,便是身有疾病,当初她是怎么入宫的?”
宫规上,身有疾病,甚至哪怕是有伤疤者,无论男女,都不能入宫,即使是低等的杂役苏拉,亦是需要五官端正,皇宫大内,所有的一切都关乎国体。
所以,三春明白,沉香的疯癫,是入宫之后所得,也必然有着曲折的故事。
张福得尴尬的笑了笑:“奴才说她疯疯癫癫,并非是指她真的疯癫,而是她这个人性子就是这样。”
这种解释未免苍白,甚至不能自圆其说,三春懒得理会,继续问沉香:“你如何看见那鬼的?”
沉香默然。
张福得又怒:“小主儿问你话,你敢不答!”
沉香给他尖利的嗓音刺得一缩脑袋,战战兢兢道:“奴才没有看清,只见有个黑影一晃,之前的苏贵人就吊死在那棵杏树上,很多人都说储秀宫闹鬼,奴才觉着方才那黑影应该就是苏贵人的鬼魂。”
苏贵人,三春皱眉思索吗,该不会就是那个给允祀暗害的苏瑾?于是问:“苏贵人曾住在这里?”
张福得代答:“回小主儿的话,苏贵人,如今该叫苏嫔娘娘了,她是住在这里,也吊死在那棵杏树上,连皇上都说,没有亏心事,缘何吊死呢,那种人死了也就死了,死了变成鬼也兴不起风浪,小主儿不必害怕。”
苏瑾的死,成为后宫悬案,因没见到允祀,三春也不确定她到底的死因,雍正是说过这样的话,后宫女人,各种死法都有,莫说雍正,历位皇帝都忌讳这种事,雍正当时心生厌恶,遂口出此言,最后又怕苏瑾和允礼的事继续传播下去,就晋了死后的苏瑾为嫔,目的是他根本不信苏瑾和允礼的风流韵事,一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