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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温婉一笑:“你与我的缘分才刚开始。”
静香点了下头:“嗯。”
三春道:“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说睡,怎么能睡得着,与允礼的决绝,早已覆盖了明天要明对雍正的可怕,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静香起的早,为她准备了热粥还有小菜,她又哪里吃得下呢,简单糊弄几口,距离巳时还有段时间,就一边等着十九姑和荼蘼的到来,一边捧了本书来看,这是从试馆那位沉疴不治的举子处拿的,那举子远从凉州而来,穿戴寒酸,却足足带了两大袋子的书,病重无药,试馆中仅有的两位老伯也束手无策,三春便慷慨解囊,那举子无以为报,给了三春这本书作为感谢,三春也没客气,想着横竖是本书,闲着无聊偶尔看看,用以打发时间,之前还没注意,此时发现,这本书扉页还用极细的狼毫写着个名字——拓跋恭。
在本朝,拓跋姓可不多见,所以三春认真的看了看。
静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小姐说,圣驾真的是巳时回宫吗?”
三春笑向她:“你不信果亲王的话?”
静香摇头:“非是奴婢不信果亲王的话,而是有了上次的事,所以”
三春翻开一页书:“上次,于他还有希望,他才诓我,是不想我去冒险,而这次,我把话说的那么绝,他没必要再骗我。”
静香道:“奴婢明白了。”
三春又翻开一页书,发现书页间有一张纸片,巴掌大小,上面是个画像,画中人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猜,这应该是那书生的心仪女子吧,丢了,有些失礼,放在自己身边也不方便,将纸片仍旧放好,合上书,喊静香:“去将这本书还给那举子。”
静香狐疑:“小姐,那书生可是说送给小姐了呢。”
三春也不多说,只道:“咱们今天就要离开试馆了,难道要带这书走么。”
静香恍然大悟,拿着书去还,去了却不见人,找看试馆的老仆问,说是昨天就离开了,至于为何,他什么都没说。
静香唯有将书带回来,向三春禀报了一切。
三春收回书:“这样啊,那就带着这书走吧,堂堂的知府千金,身边有本书或许更像样呢,以后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还给那举子不迟。”
只是,一直等到快辰时,十九姑和荼蘼还是没有来,三春有些不安:“怎么回事?”
静香道:“要不奴婢去看看。”
三春想了想:“也好,你去找她们两个,我去南苑回宫的必经之路,就是明月茶楼门口等你们。”
静香应了:“小姐自己小心。”
三春道:“无碍,巳时圣驾才回宫,也不会走的太快,所以到了,明月茶楼附近还不知道对早晚呢。”
两个人说好,静香就去找十九姑和荼蘼,三春就赶往明月茶楼。
待到了地儿,看周围一切如常,虽然天气冷煞,行人仍旧不少,既然没有肃街清市,这说明圣驾通过还有段时间,她就进了茶楼,于门口处捡了张桌子坐下,要了壶茶,一边喝,一边等静香带十九姑和荼蘼的到来。
只是一壶茶才喝了两口,耳听身后的门重重的给推开,甫一回身,即见冲进来些穿戴统一的侍卫,那些侍卫分立两厢,像是在恭迎什么人,果然,须臾,一高大的身影映入,他负手于后,昂然向前。
三春想,看这些气势汹汹的侍卫,后面来的这位,指不定又是哪位王爷贝勒爷什么的贵主子,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别招惹到他,坏了自己的事。
第248章 状告皇上()
三春离座,准备躲避,不成想侍卫误会,最近的这个嘡啷亮出宝剑指向她。
寒光闪过,剑气迫人,三春一惊,本能的往后仰下,腰硌在桌子边缘,吃了痛,去扶腰的同时,将手中的书滑落,里面夹着的那张纸片翩然而飞出,刚好落在那贵主子脚下。
那位贵主子不经意的垂目去看,突然,他变了脸色,僵僵的呆立半晌,附身将纸片拾起,定定的看着画中人,方才还凌厉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柔和。
看了半天,他缓缓问:“此是何人之物?”
三春扬扬手:“我,我的。”
贵主子看过来,见是个衣着朴素的少女,那手如柔夷,正轻轻掸着书上的尘土,素颜净面,犹如芙蓉出水,穿着旧衣,已经洗的泛白,再抱着本书,更显得清丽出尘,那贵主子慢慢走过来,将手中的纸片还给三春,问:“这画?”
三春道:“旁人之物,我代为收着。”
那贵主子问:“旁人?是谁?”
三春方想说‘拓跋恭’,脚步声起,带着急切,她举目去看,愕然又惊,竟是许久不见的云啸,即粘杆处协理事务头等侍卫,独孤罕。
三春猛然醒悟,云啸出现,面前这位贵主子,必是雍正无疑。
雍正!雍正!雍正!
她的心嘭嘭狂跳,快蹦出胸口的架势,忍不住看上去,还有些不信,想那样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作恶多端的雍正,不该是奇丑无比么,为何面前这人非但不丑,还仪表堂堂,她心中怒吼,老天不公!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转而看云啸,他已经由往常的百姓服色换上了官袍,也就是说,他不再以云氏药馆的东家自居,而彻彻底底回归到真实的身份。
云啸也看见了她,一样的愕然,只是没动声色,来到那贵主子身侧郑重打个千道:“主子爷来了茶楼,奴才们好找。”
不错,三春面前的这位贵主子,正是当今皇帝——雍正。
雍正目光仍旧落在三春身上,不知是看她手中的书,还是在看她,淡淡对云啸道:“是你们马不精良?还是你们骑术差呢?”
云啸忙低头:“皇上神勇盖世,奴才们安敢与皇上比及。”
言语含糊,既显示出自己的卑下,又敷衍过去自己的骑术不精。
原来,本定下巳时打南苑起驾回宫的,有外邦使者来朝,进献给雍正一匹宝马,他出宫,都是乘坐龙辇,甚少骑马,这马就由上驷院的人于南苑养着,起驾之前,他突然想起了这匹马,心血来潮,就让人牵来试骑下,大清皇帝,都擅长骑射,对马,就非常了解,他一上马即知道坐下是匹宝马良驹,非常喜欢,一高兴,就策马飞奔,直接出了南苑宫门,一溜烟的跑到明月茶楼附近,迎风而驰,又冷又渴,遂下了马准备进来喝杯茶。
因为那幅画,更因为三春,他无意教训云啸等人,自己坐了,叫三春至面前,接着问上面的话:“你说的旁人,是谁?”
仇人当前,三春恨不得手中的书变成利刃,积攒的恨快冲破头顶,以至于努力自持努力自持,面上倒是风平浪静,只是上下牙咯咯碰撞,手狠狠的抠着书,轻微的一声响,断了片指甲,痛由指尖迅速传到心口,这才猛然清醒,路漫漫,不该这样沉不住气。
雍正发现她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三春道:“冷。”
雍正看看她那张桌子,上面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笑说:“喝茶还冷?”
三春只好狡辩:“民女,是怕。”
雍正:“怕?”
三春垂头:“民女是第一次见皇上。”
用心信以为真,朗声大笑:“莫怕,回答朕的话。”
三春突然改了主意,没有说出拓跋恭的名字,而是道:“我与他浅浅一面之缘”
旁边的云啸低低呵斥:“大胆,皇上跟前,该称奴才。”
三春愣住,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不言语了。
雍正回头看云啸:“朕没让你开口。”
云啸打个千:“嗻。”
雍正又转头看三春:“你继续说。”
三春小心翼翼的样子:“奴才与他浅浅一面之缘,都未曾问过姓名,因他重病无钱医治,奴才给了他些小钱而已,他无以回报,就用这本书做了报酬。”
雍正又问:“你们住在何处?”
三春早想好了:“冯家车马店。”
雍正微微颔首,然后回头又看了眼云啸:“带人去冯家车马店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拓跋恭的人。”
三春暗暗吃惊,自己并未说出书的主人是谁,甚至也根本不确定扉页上的拓跋恭三字便是书的主人,他如何知道拓跋恭?
云啸尊声‘嗻’,迅速赶去,又迅速赶回,以为一切如三春所料,他们没有找到拓跋恭。
三春为何虚报自己住在冯家车马店呢?她初来京城时,住过那里,因为便宜,住客海了去,天天爆满,乱糟糟的比市集还热闹,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多数是逃难或是舍不得花钱住客栈的穷苦百姓,也有些贩卖货物的商人图的是那里停车存货的价码便宜,人数太众,店家和伙计根本记不住那么多人,进门就收房钱,走了也就走了,所以云啸才会无果而返。
当然,这都是后话,此时雍正问三春:“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把那本书送给朕?”
三春恭恭敬敬的双手把书呈上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天下都是皇上的,况一本书呢。”
雍正一笑接过:“倒是个会说话的,你还未告诉朕你叫什么。”
三春故作迟疑,方道:“奴才舒婉柔。”
言罢,面色一凛,到底是舒婉柔附体?还是她吕灵瑟还原真身呢?但无论是舒婉柔还是吕灵瑟,哪个不是有着血海深仇。
雍正自言自语,仿佛茶间的甜点,咀嚼着这个名字,又道:“听你口音,像是山东人,怎么来了京城呢?”
因在山东寄养过,当然会些山东话,而此时又刻意拿腔作调,更像,她道:“奴才来京城,是为了告御状。”
说着,徐徐跪下。
雍正挑了挑眉:“告御状?”
三春道:“是。”
雍正很是奇怪:“山东多的是衙门,你为何找朕告状呢?该不会你想告的人,王爷?贝勒?将军?尚书”
他一口气说出很多贵不可极之人,三春却慢慢摇头:“都不是。”
雍正更觉稀奇:“那么你告的,到底是谁?”
三春一抬头,对上雍正的目光,刚刚气喘吁吁赶来的内宫侍从尖着嗓子呵斥:“大胆!”
雍正怫然不悦:“朕要你开口了么!”
唬的那内侍慌忙跪地:“此女无礼。”
雍正哼了声:“朕觉着是你这个奴才无礼。”
那内侍战战兢兢,不停磕头。
雍正手一挥:“滚吧。”
内侍退至一旁。
雍正看三春:“你说,想告之人,到底是谁?”
三春缓了缓,心一横:“奴才所告之人,正是皇上。”
第249章 弃妻之罪()
状告皇上!
语惊四座,那些侍卫差点刀剑相向,缩在雍正身后的内侍更是忍不住再次高喝:“大胆!”
唯有云啸,表情复杂,神色沉重的肃然而站,就近保护着雍正。
雍正亦是大感意外,然他没怒反笑:“听见没,有人告朕,这算不算天下奇闻呢?不过,这个案子,朕管了。”
转而看三春:“说,你告朕什么?”
此时茶楼内的其他茶客不待侍卫们驱赶,早让掌柜的和伙计给撵走了,皇帝驾临,何等大事,掌柜的一边赶还一边道:“茶钱不要了,快走!”
茶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