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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兵根本没怕他,将手一指城墙:“你没看见么,康亲王勾结孙尚荣偷着买卖兵器,孙尚荣早抓了起来,皇上才下的旨意,康亲王大概现在也抓去宗人府了,所有康亲王府的人,都限制出城,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哗啦撂下车帷,态度极其恶劣。
孙尚荣同康亲王巴尔图勾结,三春早就知道,那次在楼外楼听允礼的手下向他禀报,三春刚好在场,还以为孙尚荣出事这么久,雍正一直没动康亲王,是顾念同祖同宗呢,谁知最后还是将康亲王抓了起来。
听闻父王出事,谟醇大惊失色,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唯有让车夫将马车掉头,并向三春无奈道:“没法子了,我阿玛出了事,大概我也活不长了。”
这样说着,竟流下泪来,极目看去城墙上的告示。
三春却道:“不能回去,说不定这个时候官兵正到处找孙小姐呢。”
谟醇哭笑不得:“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帮不了,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三春没有更好的主意,默然无语。
玉珈道:“算了,咱们回去吧,假如能陪着李忠一道死,也算是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三春忍不住呵责:“李忠唯此一个骨肉,你必须把这孩子生下来,还要好好的养大。”
见她如此固执,谟醇颇有些哭笑不得:“可是我们走不了。”
他们这里争执着,突然有人问:“怎么回事?”
三春一惊,却又夹杂着丝丝欢喜。
有官兵道:“回果亲王,康亲王府的车想出城,给我们拦下了。”
那个人已经进亲王了,三春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允礼信步而来,至车前,慢慢的掀开车帷,蓦然对上三春的目光,他微微一怔,再从三春和谟醇中间的缝隙看见了玉珈,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徐徐撂下车帷,道:“醇贝勒不准出城,可是马车上还有位姑娘,我认得她,她不是康亲王府的人,是城外十里庄喜庆般的姑娘,叫她走吧。”
喜庆班的姑娘,不就是妓女!
三春骂了句:“混蛋!”
然后一推谟醇。
谟醇忙跳下车去。
允礼挥挥手,官兵让开,车夫喊了声:“驾!”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出了城,三春如释重负。
车夫一行赶车一行回头问:“姑娘要去哪里呢?”
三春道:“就在这里停下吧。”
车夫停了车。
三春扶玉珈下来,随即就将车夫打发走了。
玉珈左右的看:“这里并无人家,你带我到这里作何?”
三春把手遥遥一指:“我要带孙小姐去的地方是青莲寺。”
玉珈知道青莲寺,还差点在那里落发为尼,不解的是:“这里距青莲寺还有段距离,你却打发走了车。”
三春叹道:“没法子,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随意相信任何人。”
玉珈恍然大悟:“你的心机非我能比。”
久病成医,陷入危机久了,人也历练得多疑,三春道:“咱们走吧。”
于是两个人跋涉而去,走了好久,总算到了青莲寺。
第223章 报仇,拉开序幕!()
青莲寺古朴肃穆,入得山门,便有正在清扫的小尼姑迎上来,竟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一位,所以她也认出三春和玉珈。
“阿弥陀佛!”小尼姑合十做礼,“原来是女檀越。”
“阿弥陀佛!”三春依样还礼,“原来是小师父。”
即使身在佛门修的是放下一切,总归是年幼心性,玉珈之前已经来过佛寺,想在此落发出家,见她又来,小尼姑奇怪的问:“孙小姐你还想出家么?”
玉珈正斟酌如何回答,三春抢着替她说:“我们找一下住持师太。”
小尼姑释然,道:“师太于禅房打坐呢,二位施主请。”
三春扶着玉珈擦肩而过,小尼姑忽然想起上次的事,追上去堵住三春:“施主上次说的话,贫尼至今未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施主若有时间,可否为贫尼指点迷津?”
她求知若渴,奈何三春急着去见住持,匆匆道:“回头告诉你。”
小尼姑开心的应了:“贫尼就在此等候施主。”
三春和玉珈来到住持师太的禅房,于门口请了个尼姑进去禀报,不多时那尼姑出,说住持有请。
三春和玉珈迈步进了门,禅房幽静,更觉神秘,扑面而来浓浓的檀香,三春立即肃然起敬,抬眼看住持师太打坐在榻上,手中轻捻佛珠,旁边香烟缭绕。
三春认出这住持竟是前次准备给玉珈剃度的老尼,和玉珈双双参拜,住持师太微微一笑,指着自己旁边的木榻道:“二位施主请坐下说。”
三春扶玉珈过去坐了,自己却来到住持师太面前,双膝一曲,欲跪,住持师太虚扶下:“佛家不兴俗礼,施主有话尽管直言。”
玉珈神色凝重,一路上都在担心,只恐住持师太不肯收留她,毕竟李忠之罪不是偷鸡摸狗的小罪,刺杀皇上,罪大恶极,三春却成竹在胸,这位住持师太在玉珈前次来此准备剃度出家时她是见过的,当时没有过多的交谈,但从住持师太那柔和淡定的目光中,三春笃定其是大义之人,于是开门见山道:“求师太收留下孙小姐。”
住持师太微微侧头看向玉珈:“孙小姐怎么了?”
丧夫之痛,痛彻肝胆,玉珈想讲述,鼻子一酸,喉头哽咽,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三春道:“孙小姐现如今该称李二奶奶,她已经同城内庙寺街铁匠李家的李二爷成了亲,且怀了身孕,可是李二爷犯了案子,祸及到二奶奶,走投无路,我才将她送到这里。”
言罢,静静的等着,等着住持师太询问李忠犯了什么案子,假如听说李忠是行刺皇上,三春突然间吃不准住持师太是否还有胆气收留玉珈。
谁料,住持师太什么都没问,微微颔首:“只是小寺清苦,还需李二奶奶将就些。”
听这意思,是收留玉珈了,三春心里略加安慰,看去玉珈,见她站起向住持师太合十施礼:“谢师太。”
话一转:“师太都不问问,我夫君所犯何罪吗?”
就在三春怔忪间,住持师太含笑道:“那是衙门该管的,不是我这个出家人该管的。”
这话听表面的,有些倔强,稍微思考下,就能领会到住持师太那慈悲的佛菩萨心肠,三春对这位老尼再次刮目相看。
玉珈却道:“但我必须告诉您,我夫君犯的罪是刺杀皇上。”
住持师太呵呵的笑了:“皇上不是好好的么。”
三春忍不住问:“师太怎知皇上好好的呢?”
住持师太将手中的佛珠轻轻放在榻上的小几上,仍旧是满面含笑:“若皇上出了事,你们也不必来我这小寺避难了。”
聪慧如三春,当然明白其话意,假如雍正真的给李忠杀了,恐怕给吕家报仇只是其一,不知有多少人会欢呼雀跃呢,说不定皇位会直接落在廉亲王允祀手中还是会落在谁的手中,总之如是那样,李忠就成了有功之人,而不是罪犯。
老尼简单的话语,却是大智慧,三春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玉珈,丈夫之死,大悲大痛,她哭都哭不出来,听了住持师太这几句话,竟是潸然泪下,以往她对佛法的理解,仅限于叫人向善,今天更深刻的明白,佛家之人,都是大智大勇者,她对住持师太千恩万谢。
住持师太看了看她,像在思量什么,半晌道:“既想藏身,施主这个样子是不成的。”
玉珈不明所以。
住持师太续道:“若官府各处搜寻施主,我这小寺距离京城最近,怕难逃过,施主这种穿戴未免太扎眼,所以,施主应该落发。”
玉珈一惊。
三春亦是有些意外,简单想想,住持师太说的没错,玉珈传俗家衣裳,即使换上海青,一头乌发于众尼姑中太鹤立鸡群,可是头发对于一个俗家女子的重要性,堪比性命,她犹疑的看去玉珈。
方才那一惊如蜻蜓点水,匆匆来也就匆匆去了,此时玉珈甚是平静,淡淡道:“就请师太为我剃度。”
三春失声喊道:“孙小姐!”
玉珈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一如她平时的样子,缓慢温和:“我夫君都没了,我留着满头青丝打扮给谁看呢。”
三春心如刀绞,深深的自责再次席卷而来,噙泪道:“李忠的仇,我来报。”
玉珈眼眸一亮,未知是惊奇还是惊骇。
方才那样说,假如说是给玉珈的话刺激而成,当下三春说的话,就是认真考虑过:“我说到做到。”
这个仇已经拖延了太久,都是因为母亲的遗言,可这样拖延一天,三春就煎熬一天,这种煎熬远不如一死来的更痛快,而今雍正又杀了李忠,还将其五马分尸,更将母亲和家人是尸首掘出来鞭挞羞辱,假如自己继续佯装什么都没发生,不如畜生!
佛门之地不该说这些血腥之事,三春点到即止,然后陪着玉珈往观音殿去剃度,当玉珈的一缕青丝翩然落下,三春泪如泉涌,不忍再看下去,也知道住持师太会把玉珈母子照顾的很好,她就悄悄出了观音殿,于殿前的高阶上伫立,远望青山如黛浮云悠悠,内心从来没有过的平静,这是终于决定一件事后的安宁。
看了一会子,将手往怀中掏出母亲的血帕,来到殿前那供香客烧香祈祷的硕大香炉前,将帕子挨着手臂粗的檀香,未几,帕子点燃,慢慢的烧成灰烬,她跪了下去,道:“娘,恕女儿不孝了。”
第224章 探底()
雍正重伤,无暇朝政,而怡亲王允祥沉珂未愈,所以诸多事务都落在允礼身上,他一忙,几天没来看三春。
三春也并不想见他,见了徒增烦恼,想报仇,非得进宫,想进宫,就得以身侍雍正,允礼,真真应了那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每每想起这个,就像吐着芯子的蛇,让三春骇然冒冷汗。
这一天,她懒懒的坐在廊上看荼蘼和如意在院子里晾晒衣物,几经折腾,她也没什么家底,也就几身衣裳鞋袜和被子,大多还是新买的,而允礼送来的婚礼所需她都叫荼蘼和如意包裹了起来,只待允礼那方面来人,即送还回去。
荼蘼和如意也知道她心境不佳,默默的干活,连必须的交谈都尽量放低声音,呼呼刮过一阵风,吹得衣物飘摇起来,荼蘼看去廊上,道:“廊上阴凉,姑娘冷不冷?”
三春淡淡道:“还好。”
荼蘼就对如意说:“我去给姑娘拿件披风来。”
说着即进了房内,少顷取了件披风出来给三春披上。
三春垂头看了看,抬头感慨:“这么快都立秋了吗?”
荼蘼笑:“没呢,这披风是奴婢提前为姑娘准备下的,虽是伏天,最近阴雨多,早晚有些凉。”
这丫头最贴心了,三春裹紧了披风,一直下雨,难得天放晴,却将暑气扫走很多,即使没到秋天,那也快了,连院子里的银杏叶都渐欲泛黄,她随口嘀咕着:“十九姑怎么还不回来呢?别是出了什么事。”
荼蘼刚想安慰她几句,却见门口人影一晃,是十九姑回来了,她就笑:“姑娘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颓然如庭前落花的三春立时精神起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