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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都在关心你吗?你们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这个表情?”安东摇摇头,一副看不懂的样子,重新“啪!”地躺回沙发上,继续摆弄他的手机。似乎那两封信,不曾给他带来任何的困扰。
终于,韩来先开的口,“妈,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韩来郑重得几乎让人觉得可怕,安琪接连眨巴几下眼睛,敷衍地点点头,“你说!”
“妈,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日期,是真实的吗?”韩来双目眨都不眨一下,直直盯视着安琪,生怕错过安琪任何一个表情一般。
安琪勉强牵动下嘴角,一副不解的样子,“那当然!怎么你会问我这个?”
“您确定?”韩来再次反问,目光仍旧探究地审视着安琪。
安琪忽然站起身,极其烦躁不安地来回走了两步,配以手势指点着韩来,语气相当不满,但却并不强势,“你从来都是这样!从小到大。。。。。。无论我给你的答案多么肯定,你总要瞪着一双怀疑的眼睛看着我。。。。。。现在倒好,你还真是长大了,居然会反问我了!你不相信、你既然不相信我、还问我做什么?”
安琪偷瞄了韩来一眼,再次躲开韩来的盯视,语气稍加柔和,“行了行了,这么晚了,我就不该叫你回来,赶紧都回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说着做出一副赶人的架势,朝着兄弟俩直挥手。
韩来缓缓移开盯视妈妈的视线,眉头微蹙,随后立即起身,“好吧,您早点儿休息吧。”韩来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蓦然转身,正对上安琪对着他的背影一副欲语还休的表情,韩来立即皱眉追问,“什么?您想说什么?”
安琪马上频频摆手,“没事没事!你想说什么?”
韩来稍一迟疑,还是说了出来,“明天的计划,您看。。。。。。”
安琪立刻接口,“等等再说,让我想想吧。”然后赶紧又朝韩来挥手,“走吧走吧,赶紧回去休息,你这几天也累坏了。”
待韩来瞟了一眼仍然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安东之后,才轻轻带上门。
安琪看着那门关上,才拍着胸口喘口气,随即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卸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
安东这时才从沙发上坐起身,特别无奈地低头掸掸身上的衣服,“我说您至于吗?那是您儿子,怎么搞得像怕他点儿什么似的?真是搞不懂!”安东嘟嘟囔囔地说完站起身。
“你懂什么?”安琪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聪明能干,我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安东好笑地“切!”了一声,“您省省吧,我还有个妈能操心我呢!得!您早点儿休息,我也回去了。有事儿您直接电话我。”
门再次被带上之后,安琪重重地叹口气,又摇摇头,然后重新回到窗边,弯腰从茶几上拿起两封信,再次一字一句看了起来。
韩世明不是不困惑,如果韩家想协助陈氏度过这个难关,虽说不能用轻而易举来形容,但也不至于让父亲如此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但困惑归困惑,他却不能把这样的情绪表现在面上,那是父亲所不允许的。父亲从小到大教他最多的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的情绪,包括你的不满,你的愤怒,你的权衡。。。。。。甚至包括你的爱恨。
有些他做到了,甚至做得很好,可有些他始终无法达到父亲满意,比如在某些时刻,他就无法掩饰对钟离的爱恋。所有身边的人,都能偶尔窥见他心底的秘密,唯独那丫头。。。。。。
“跟那丫头相处得还不错?”韩峰遥身着黑色新款唐装,手指轻扣下红木桌面,看着思绪游离的儿子发问。
韩世明重新调整下坐姿,微微调动下表情,做出更加恭敬的样子,然后点点头,“嗯!我们相处得很好。”父亲这样问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在权衡陈氏到底值得他花多大力气去帮,到底要帮到什么程度?
韩峰遥轻笑一声,但那轻笑听起来并不轻松,“我还以为那丫头也就是一时兴起,跟阿来堵堵气,却没成想,他们真的走到了今天这地步,这很出乎我的意料。”韩峰遥停顿下,往椅背里靠了靠,手指有节奏地轻扣红木椅子的扶手,仔细看看韩世明,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儿,重新发问。
“你,都知道了多少?”韩峰遥不用把话问得过于仔细,他相信他的儿子懂他的问话。
自从他让韩世明开始调查韩来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日后被儿子知晓过去一切的准备,只是不成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并且,他好像需要主动坦诚一些什么,他才有把握确定,面前这个自己生、自己养、又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亲骨肉,才不会因为他那不堪的过去,而远离他,或者从此以后对他只有忌惮而不再有敬重。
强者再强,始终有他的弱处。
他韩峰遥便是如此,他现在唯一在意的,便是他伟大的父亲形象,是否已在儿子心目中坍塌。
韩世明恭敬地望着父亲,神情专注、目光真挚,“我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哦?”韩峰遥屏息一秒,随即说道,“那说说看,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韩世明略一犹豫,谨慎地措辞,“阿来在外面有个弟弟,叔叔当年的车祸。。。。。。”韩世明说到这儿,目光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怯意,但并没有太多的停顿,继续说,“好像跟您还有陈叔叔有关系;另外,叔叔当年外面的女人回来了,陈氏这次的事情,正是她捣的鬼。”韩世明说到这儿双手一摊,“我就知道这么多,您今天找我来,是想商量到底帮不帮陈氏,还是怎么帮陈氏呢?”
韩世明后面的话,摆明了是想把那些敏感的话题岔开——如果父亲并不想谈论那些的话。
韩峰遥望着儿子满意地一笑,不错,他多年的苦心教养没有错,儿子无论如何都不缺对他的恭敬之心。
“先不谈陈氏,今天我想跟你聊聊家里的事。。。。。。好像你从小到大,我还从没跟你聊过家事。。。。。。”
确实如此,韩世明从小的生活字典,就是社交、生意。。。。。。他所接触的一切,都与韩氏的发展息息相关;他从未听父亲谈起过任何一个家人,甚至包括父母是如何相识的,他都不知道。
“我们那个年代,家里只有两个孩子的,不多。。。。。。”韩峰遥开始了他的讲述。
韩家两兄弟,从小便一起跟着父亲韩业之学习经商以及用人之道,做为兄长的韩峰遥,处处优于弟弟之上,无论对生意的见解,还是看待问题的角度,都异常犀利,直指人心,手腕儿狠绝,曾一度赢得韩氏高层部分高管及股东们的赞许。
而弟弟韩峰远对从商常常怀着抵触之心,他从小便淡泊名利,对家族的事业从不关注,一心想出国,做个满世界漂泊的游子、自由自在的旅人,但他生性温和善良,宽厚到几乎从不与人计较,正是因为这一点,也同样在韩家得到了很多人的高度认可。
在韩老爷子即将隐退,将韩氏的大权交出来之前,接班人选成了他最大的难题。
就在那个时候,韩峰遥整日忧心忡忡,也极度为自己不平。他不晓得父亲在犹豫什么?弟弟根本无意从商,而且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及他,但父亲却为人选而犹豫再三,父亲偏爱谁是显而易见的,他为此着实消沉了数日,但是没过多久,他便重新振作起来,因为他忽然就想通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如自己伸手()
等着别人给,不如自己伸手去拿!
于是他精心布置了韩氏陷入困境的局,然后自己亲自收网,只要在那关键时刻,弟弟峰远因故不能出席那场决定韩氏存亡的谈判,他便胜券在握,即便是父亲,也不能违背全体股东共同的决定。
然而一切顺利,唯独在人为制造弟弟的车祸那个环节出了问题——天地良心,他并没有无情无义到置那根本无意与他争夺韩氏的亲弟弟于死地的地步,他只是想、他不过是想让他出一个轻微的车祸,带一点轻伤,然后被他安排的人强行送往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耽搁一下去谈判的时间,给他足够的时间去代替弟弟走入那个会场而已——
仅此而已!
但事情却不受他控制地出现了不能挽回的偏差——他那一向跟他亲密的弟弟、一直向他表白等到合适的时候,一定逼着父亲放他自由、还他韩氏的弟弟,没有一句话留给他,就那么瞪着一双无辜又眷恋的双眼,就那么走了。
当他甩下那个所谓的谈判狂奔到现场,见到昨天还玉树临风站在他面前谈笑风声的弟弟,倒在血泊中,身体周围被圈上白色印记的时候,他悔恨得真想立刻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踩碎它!
痛失兄弟的他,将所有的罪责埋进心底,他心痛难当得已没有半分力气,去与那些实施车祸的人理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明明说过只要让人轻伤,怎么却将人致死了??他也无颜去质问!只是按约定将钱打到对方账户,然后下了最后通牒——让他们从帝都彻底消失,否则便是与他韩峰遥为敌,他会不择手段的予以追究今天他们致命的失误!
韩峰遥在说到最后车祸现场的时候,起身离开座椅,背对着韩世明,抱紧双臂伫立在窗口。
韩世明虽看不到父亲的表情,但父亲说到最后,微微发颤的声音,故意低缓的语气,让他鲜明地感觉到父亲不平静的情绪,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默默地看着、缄默地听着,他还从没有过安慰父亲的经历,因为父亲也从不需要那个,父亲永远是强悍的象征,与脆弱绝缘。
韩峰遥讲述完那场车祸,静默许久方又开口,“在峰远出事之前,我不过是想在韩氏大展拳脚,赢得父亲的赞许,因为我从小就嫉妒峰远,他从来不需要有意讨好谁,就总是能得到周围人的青睐。。。。。。”
“谁的评价我都不在乎,那根本不在我眼里,我在乎父亲、我只在乎他怎么看!”
。。。。。。韩峰遥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以后,他低下头来,用手飞快地划过面颊,然后掩盖什么似的继续说。
“这就是你从小到大,我悉心培养你,从来只有表扬、称赞、认可,而一次都不批评你的原因。。。。。。”
韩峰遥忽然转回身来,郑重地凝视着韩世明,“我就是希望你明白,你的父亲欣赏你、支持你。。。。。。同时。。。。。。”韩峰遥重新将身体转回,面朝窗外,声音略低下去——
“他也爱你!”
微弱的声音吐出的这几个字,是韩世明活到这么大以来,听到的最温情、最打动人心的话;他也因此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件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事,他一个箭步走到父亲身后,从身后紧紧地拥住父亲。
这是韩世明记事以来跟父亲的第一次拥抱。
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静悄悄地,在这初冬时节里略带凉意,但此时这又凉又大的空间,却让人格外温暖。
半晌过后,韩峰遥拍拍儿子紧紧箍在自己胸前的手,“我没事。。。。。。”韩世明缓缓松开父亲,很想对他说点儿什么,但从小就不擅表达情感的他,嘴微微张了几次,都又徒劳地重新闭上,韩世明几乎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韩峰遥问归问,此刻,他并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