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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恶啧啧两声,转到殷邪旁边去。“邪,你真的已经很帅、很吸引人了,再这么体贴的话,我们都没得混了。”
“过奖。”殷邪笑着拿起伞,准备与纱纱一道出门。
严怒突然没头没脑地站起来,抓起椅背的夹克。“我也去。”
正在翻建筑年鉴的江忍与正在听股市行情的章狂交换了个视线,殷邪与他旁边的纱纱对着一眼,伍恶则古里古怪地盯着严怒看。
“干么!我不能去餐厅吗?”
严怒挑挑眉,率先走出门槛,纱纱急忙追出去,殷邪给剩下三个伙伴一个要他们放心的微笑,也随之步出学生会。
“怒,你不撑支雨伞吗?”纱纱困难地追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她临出门前又多抓了把伞出来。
“不撑!”严怒头也不回地说,他的步伐几乎比纱纱快一倍。
“等等我啦!”纱纱开始用跑的了。“怒,你会淋湿。”
“那就淋湿吧!”
淋着雨,严怒继续往树林另一端的学生餐厅大步走,冷不防地,一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又是你?”严想瞪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盖不多高大的男子,那个自认为芷丞守护神的狂妄男人。
他记得芷丞在运动会昏倒的那次,他去看她时,刚好看到这名男子走出纪宅,他是纪宅管家之子,名叫高驭。
“严怒!你这个混球!”高驭满眼血丝,他疯了似地冲上前去揪住严怒的衣领。
“你这可恶的家伙,你知不知道芷丞决定动手术了?她居然会决定动手术?都是你,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刺激她的!都是你!”
愤怒的狂吼中,高驭一拳挥向严怒右颊,使他踉跄了一下,严怒冒火地瞪着高驭,用手背抹掉嘴角那道血痕,不甘示弱地也一拳挥向高驭左颊。
高驭抚住左颊爬起来,眼里满是怨恨,喉咙嘶哑地喊:“如果芷丞死了,这都是你害的!”
严怒愈听愈火大,愈听愈不是滋味,这家伙凭什么来教训他?
这下换严怒揪住高驭的衣领了, 他浓眉可怕地纠结着, 恶狠狠地瞪着高驭。“妈的!你这变态的家伙,我不认为芷丞动手术有什么不好,相反的,我正准备要说服她动手术。”
章狂说过芷丞有百分之八十治愈的机会,只要她愿意接受手术的治疗,只要她愿意!
“我变态?你说我变态,那你又懂什么?”高驭抡紧拳头,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严怒。“你知道芷丞的母亲也是心脏病患者吗?你知道她母亲为了要讨丈夫欢心去接受手术,然而手术却失败了吗?你知道芷丞的父亲为什么会抛弃她母亲在国外另给新欢吗?就因为他不要一个一辈子靠药物过活的病弱妻子!”
严怒呆住了,芷丞的母亲……他闭了闭眼睛,握紧了拳头,老天!这一切,他全然不知。
“你们在干么?!”追上来的纱纱惊愕无比,才没几分钟,严怒居然就跟别人打起架来了。
“纱纱。”殷邪拉住她臂膀,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上去。静观其变就好。
“可是……”纱纱有点急。那两个人像两头被激怒的野兽,都想撕了对方似地。
殷邪微微一笑。“让他们谈谈。”
“谈?”纱纱瞪大了眼睛,这叫哪门子的“谈”法呀?不过既然殷邪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她聪明不过他,当然只好听他的。
“姓高的,说清楚一点。”严怒声音幽冷而清晰,他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哈!你害怕了?知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爱她了?”高驭顿边肌肉轻轻跳动,打鼻子里哼出声,冷笑着。“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已经伤害了她,这个事实永远无法弥补,永远无法,哈!”
“你他妈的说还是不说!”严怒豁出去他又赏了高驭一拳。
“哇!”纱纱忘形地张成了○型嘴、她一直以为学生会里就数伍恶是会打架,没想到严怒的拳脚功夫也不含糊。
虽然被揍,高驭反倒几近病态地高兴了起来,他扯开一记诡谲的笑,笑得很猖狂。
“这个你也一定不知道,她没有安全,芷丞她没有安全感……”高驭自言自语地仰天念念有词。
“从她懂事以来她就一直活在没有安全感当中,她的父亲长年远离她,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病而被她的亲生父亲给抛弃,就像她母亲的命运一样,所以……她憎恨自己的身体,憎恨自己的不健康,那是她的深渊、她的罪恶,我发了誓要一辈子保护她,让她不受到任何爱的伤害,我会保护她,她是我的!可是,哈!你却闯进来破坏了一切,你该死地把芷丞从我身边夺走,又残忍的给她最深又最致命的打击,你别想,别想抢走她,她是我的!我的!”高驭大吼一声,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奔出了树林。
纱纱倒抽了口气,这男人是个危险分子,太可怕了,她连忙打起伞奔到严怒旁边,踮起脚尖为他遮雨。
“怒,回去吧!”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想必严怒正在懊恼自己对芷丞的绝决吧!
严怒不发一言走进雨中,他不是往餐厅的方向,而是往校门口的方向。
“怒不会有事吧?”望着严怒的背影,纱纱担心地说。
“他不会有事。”殷邪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走吧!恶在等你买巧克力牛奶回去呢!”
“他这个贪吃鬼。”想到这个她就没辙。
“确实。”殷邪微微一笑,他收起自己的伞与纱纱共撑一把,这雨势,似乎是愈来愈小,想必不久就会放晴了。
第十章
一早,圣柏亚旁边的花店就送了一大束白玫瑰到学生会里来,那娇艳欲滴的新鲜玫瑰,用目测法少说有上百朵之话,用精美的缎带和玻璃纸扎着,引得众人一阵情绪沸腾,昨天的低气压似乎一扫而空。
“哈,这花铁定是送给纱纱的!”伍恶笑眯眯地代主人签收了花,“纱纱,你真是命好呀,无端会中奖,花从天上来!”
纱纱羞得几乎不敢去看那束花,是“他”送的吗?“他”开窍啦?
伍恶兴致勃勃地霸住花束不放。“白玫瑰的花语是‘我配得上你’,哇!太浪漫了、太有自信了!我来数数看究竟有几朵咧……唉,这你们不懂啦,不同朵数又有不同意义,我猜准是一百零一朵,一零一次求婚嘛……咦?这花不是送给纱纱的呀!是送给咱们怒哥的耶!”
纱纱呆了呆,这花不是送给她的?见鬼了,那她害羞、高兴个什么劲儿?难怪江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人家他根本就没做这种勾当嘛!自己想到哪里去了?
全部的眼光由纱纱身上转到了严怒身上,严怒被他们五个人,十只眼睛看得有点毛。
“妈的!看什么看?把花扔掉。”又是那些无聊女生搞的把戏,他不认为自己有搭理的必要。
“大消息!是黄大才女送的哦!”伍恶抽出花海里的一张淡粉红色卡片,他已经兴奋得快抽筋了。
“黄若杰呀?”纱纱一脸的钦佩和羡慕,同样都是女生,黄若杰还比她小一岁呢,怎么人家就有勇气这样告白?而她却……不提也罢。
“没有错,就是那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黄若杰。”清了清喉咙,伍恶未经卡片主人同意就怪声怪调地开始念了起来。“严学长,住院期间,谢谢你多次的探望,我已恢复正常上学,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学妹若杰敬上。哇塞!特别来跟怒哥你报告她的行踪,这招高咧,怒哥,这花怎么办?”
严怒撇撇唇。“丢掉。”昨天没找到芷丞,他心请已经很恶劣了,就算堆在他面前的是一百朵用金子打造的玫瑰花,他也没兴趣。
“太浪费了吧!”伍恶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花瓣。“我看还是……”话未说完,会所里突然一窝峰涌进来一堆女生。
“学长、学姐!”那些个一年级校刊社的女生个个美靥如花,非常热情地喊。
“好、好,你们好,真是乖巧,来,一人一束玫瑰花,见者有份,不要客气。”伍恶像个党国大老似地开始宠起那些学妹们来了。
“白玫瑰耶!好漂亮哦!”那群女孩子又惊又喜。“真的可以拿吗?这花看起来很昂贵耶!”
“为了你们,再昂贵都值得。”伍恶的甜言蜜语立即倾巢而出。
“讨厌啦!伍学长,你就会讲这种话让我们开心。”女孩子们撒撒娇、领完玫瑰之后,马上往殷邪那里一面倒。“殷学长,上次访问你,你给的资料太少了,我们打算给你整个版面,你再跟我们多聊一点好不好?”
殷邪微笑着。“非常乐意。”
校刊社的这些文艺少女们,她们全部都是殷邪迷,为了殷邪,她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真是现实呀!”伍恶摇头叹息,一副为自己抱屈的样子。“枉费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的心里却只有邪一个人,太忘恩负义了……唉!这就让我想起了芷丞小学妹的好,想当时她只要来这里,都会顺便带点我爱吃的小零嘴,那份心意可昭天地、可鉴日月……”
“伍学长,以后你也没那种机会了啦!”学妹们异口同声,很煞风景地打断了伍恶的怀想。
“为什么不可能?”伍恶嗤了声。“难道她会凭空消失呀?”
“你们不知道吗?”学妹们困惑地扬扬眉梢,接着就骄傲了,嘿嘿,总算也有学生会不知道的事了吧!“那个候补铁三角的纪芷丞休学了。”
严怒惊跳了起来。“妈的!你说什么?”芷丞休学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昨天高驭那家伙才说她愿意接受手术,今天就……
“是……是真的。”可爱的学妹全被吓住了。
“该死!”严怒难以控制地重捶了桌面一下。
殷邪看了他一眼,从容地、和缓地说:“怒,据我所知,项守衡也同时申请留职停薪中。”
严怒挑起了眉,瞪着殷邪那一脸闲适。
妈的!邪这家伙为什么不改改他的坏习惯?每次知道什么事都不会先说,非要等到最后关卡才肯说。
“我走了,帮我请假。”大眼瞪小眼完毕,严怒撇撇唇,对着殷邪丢下这句话,很快地离开了学生会。
这是什么情况?严怒眯起了眼睛。
纪宅之前,芷丞正在跟项守衡道别,而高驭那家伙则像尊门神似地守在她身后,一副监视的样子。
他冒火地朝大门走去,高大的身影,浑厚的步伐,惊扰了那三个原本轻声在交谈的人。
“严怒……”芷丞扬起睫毛,怔住了。
“为什么休学?”严怒瞪着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用燃烧着火焰般的眼光审视她。
“我……”老天,一阵眩晕的感觉随之而来,严怒来找她?他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呢?她眼里已充斥着泪水。
“野蛮的家伙!放开她!”高驭冲过去,他死命地拉住芷丞,把她拉出了严怒的怀抱,占有地将她护在身后。“芷丞,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芷丞焦急地看着严怒,又看看高驭,怎么回事,两个人火气都这么大,难不成他们想打架吗?
“你凭什么保护地?凭你的丧心病狂吗?”严怒挑起了眉,如果把芷丞交给这姓高的变态狂,他就不姓严!
“你说我丧心病狂?”高驭眼睛直了,凶恶的眉毛全拧在一块,他怒火冲冠地扑向严怒,紧紧握着拳头,野蛮地对严怒的下巴挥了过去。
“妈的!”严怒也不是好惹的,他后腿一踢,把高驭高壮的身子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