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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上学时被小女生追求,他都来找她帮忙。
他长得太好看了,不但帅,而且迷人。
因此,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开始围绕在他身边,但他从未动心。
她清楚地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春天,她和他去郊外写生。
其实他本想自己去的,但她知道以后,非要跟着一起去。
大概是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种拒绝不掉的本能吧。
“写生需要静,旁边不能有人打扰。”裴瑾年不客气地拒绝了。
“我自己听音乐,又不跟你说话,你当我不存在。”徐雪凝扬了扬手里的耳机。
“你会感到很无聊。”裴瑾年提醒她道。
“这个不要你管,我在家太闷了,想出去散散心。”
看着他作画,怎么会无聊呢?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会有意思。
“楚轩也经常写生,你没有跟着去散心吗?”
裴瑾年觉得楚轩是他的亲弟弟,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如果徐雪凝想散心,机会应该多的是。
“那你是不想带我去喽?”徐雪凝故意生气。
裴瑾年一愣,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却惹到了她。
“你想去就去,到时候觉得无趣,不要吵着回来,我今天有好多画要作的。”
裴瑾年背上画架,长腿一迈,跨上自行车,走了。
徐雪凝往背包里放了几个水果,也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那年她十九岁,他十六岁。
草飞莺长的四月,不断地飘来阵阵野花的香气,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她坐在草地上,托着腮,看他静静地坐在画架前。
他专注作画的样子,不知有多好看。
她在家里,也经常看弟弟楚轩作画,虽然楚轩长得也不错,但是,与他同龄的裴瑾年却显得更加成熟,更加吸引人。
只要她的目光一接触到他,就怎么也移不开。
或许是那天的景色太美,或许是裴瑾年的魅力太难以抗拒,徐雪凝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下抱住了他。
正在认真作画的裴瑾年一愣,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小动物之类的,冷不防被吓到了,毕竟是女孩子,胆子会小些。
“雪凝,发生了什么事?”
徐雪凝不说话,只是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张发烫的脸贴在他的皮肤上。
“你好像发烧了,雪凝,我们快些回去吧。”
徐雪凝身子一歪,裴瑾年没有防备,失去平衡,人从矮凳上掉了下来。
柔软清新的草地在他们的身下,头上是一片湛蓝的天。
“雪凝,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裴瑾年以为徐雪凝是身体不支,不慎摔倒,连带着自己,所以一骨碌从草地上爬了起来,紧张地询问她。
徐雪凝看着略带青涩的他,眉清目秀,五官有如刀刻,皮肤白皙光洁,长着这样的一张脸,还作什么画啊?直接看镜子也能陶醉不醒。
她禁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颊,他猛地躲开。
男孩子的青春期相对晚些,当时裴瑾年正处于那个阶段,再加上他性格一向清冷叛逆,所以尤其敏感。
“不许碰我!”他很反感别人动自己,特别是女生,就算无意中碰到他也会烦躁一阵。
“瑾年,我们两个互相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徐雪凝躺在绿色的草地上,白色的衬衫包裹着丰满的矮山,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可是,裴瑾年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当时只是对喜欢啊,爱啊之类的字眼由衷地厌恶。
他之所以没有完全排斥徐雪凝,但那也是因为她是他的表姐,另外小时候她一直罩着他,他对她的感情与那些女生完全不同。
以往都是从那些莫名其妙的女同学口中说出来,现在徐雪凝居然也在说,是不是她们女生只会说这个?
他甚至没去仔细琢磨徐雪凝说的互相喜欢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特别抵触。
“我要回去了。”裴瑾年站起身,开始收拾画架。
徐雪凝上来阻止他,“你不是说有好多画要作吗?”
裴瑾年冷着脸:“你不也说过自己听音乐,不打扰我吗?”
“你讨厌我?”徐雪凝气鼓鼓地涨红了脸。
“你们女生除了喜欢和讨厌,就没有别的了吗?真没想到,你也这么无聊。”裴瑾年上了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裴瑾年独自远去的背影,徐雪凝气的直跺脚。
她才刚刚上大学,就有不少男生追求,她都一一拒绝。
就是因为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俊美少年,可是,他却拒绝了她,居然还是这样满不在乎甚至嫌弃的态度,这让她太受伤。
于是,当晚,她去了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而后来,她也为这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但无论怎样,这许多年来,他的心思仿佛都扑在学业和寻找母亲的方面。
而她,始终是唯一可以在他身边出入的女人,尽管他只当她是表姐。
她以为,这种情形可以永远维持下去,那么他就只有她。
直到后来,他来了云海。
第319章 你表情太色()
有个合作公司那边出现了一点问题,涉及到了合同条款的协商部分,由于部门经理权限所致,搞不定。
这个案子本来是有徐雪凝负责跟进的,但她今天又忙着在技术部做产品测试,走不开,因此这项工作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因我不太熟悉那个项目,临时抱佛脚也来不及,所以出发前我直接去找裴瑾年取经,想利用我们的私人关系有个捷径。
进门时他正在打电话,表情有些不耐,看样子沟通不是很顺利。
等了片刻,我听出来了,电话那端的是裴智远,父子两人在智能通讯的扩张速度上出现了分歧。
在巴黎的时候,裴瑾年对裴智远谈起过这件事情,裴智远答应他尽快给一个答复。
现在看来,这个答复并没有达到裴瑾年的预期,换言之,裴智远反对此项业务的迅速扩张。
其实裴瑾年回巴黎时,砍掉了一项比较大的夕阳产业项目,其宗旨就是想让锐丰向最尖端的新兴项目方向迈进一步。
但裴智远的理由是,原有项目的速减不是一蹴而就的,这个过程至少需要3到4年,资金的撤离也是循序渐进的。
而现阶段,如果迅速扩张新项目,势必会造成资金流紧张,有一定的风险。
所以他建议,智能通讯项目的扩张参照原有项目的缩减速度,资金分期分批投入,作为缓冲。
听起来他的观点也不无道理,但裴瑾年却认为,新兴项目的核心竞争力就是要抢占先机。
如果等上三四年的时间,同类产品已经遍地开花,到时候再想分一杯羹,就从别人手里抢市场,不但难度会加大,激烈的竞争也会复制利润大幅降低。
父子两人各抒己见,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又都不肯让步,所以最后不得不怏怏的结束了通话。
“别太心急,慢慢来吧,董事长也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我劝道。
裴瑾年长指轻轻扶着太阳穴,有些苦闷地说:“我记得他之前是很有魄力的,不知最近为什么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在对面的客椅上坐下来,“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篇有关于他的采访报道,记者问他企业的经营之道时,他的回答令我印象深刻。”
“是么,那时候你对他就这样关注?”裴瑾年稍感意外。
“是。”我点头,“他是我的偶像,是一个传奇。可是后来却没有想到,我和偶像第一次见面,竟然吵了起来。”
裴瑾年忍俊不禁,“嗯,虽然我没有在场,可以想象的出你当时意气风发的巾帼英雄形象。”
我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诶,跑题了。”
裴瑾年收住笑意,长长舒了口气,“对了,你的偶像当时怎么回答?”
“他说共有三点,第一是稳健,第二是防范风险,第三,时刻牢记前两点。”
“他真的这样说?”裴瑾年颇为意外,“但我印象里的他,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很少踌躇不决。”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你以前没有参与锐丰的管理,看到的只是表象,他每做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慎重调查和深思熟虑的。”
裴瑾年反问我:“这个项目你是清楚的,难道你不认为我是经过慎重调查和深思熟虑的吗?”
他这是让我在他和裴智远之间做是非题,难度好高啊。
“我看不如这样,趁着董事长提出异议的时间,我们不妨也对这个项目的风险做一下进一步的评估,如果所有的数据和最初一样,那说明我们的决策没有问题。
如果数据有所偏差的话,也可以借机调整方案,假如能够争取一个足够的前期投资金额,那么以后的事就看市场成效了,有了利润,一切都顺理成章。”
听了我的话,裴瑾年的眼里泛出一丝微光,仔细端详着我,然后点了下我的眉心,“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这小脑袋里,除了麻辣火锅,居然还装着计谋。”
我拿开他的手,“以后别点我,好好的智商都被你点没了,其实我本善良啊,还不是为了支持你?”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绕开桌子将我拉到他面前,“你也觉得我更有道理对不对?”
我歪了脑袋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问题你问我,有点不客观,你是我老公,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对你属于盲从……”
“就喜欢你的盲从。”他又牵起我另外一只手,漂亮的眼眸里飞扬着肆意妄为的得意。
我连忙看了一眼还在虚掩着的门,“我是来找你讨论工作的,还挺急的呢,这样还怎么好好说话?”
他立即恢复严肃,手却没有放开,“夏总监请!”
于是我把那个案子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裴瑾年对每个案子的方向都了如指掌,只是细枝末节的东西,他没空做详细的了解,全部交给总监来跟进。
所以我一说细节,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同时把解决方案一并告诉我。
“大体就这样,如果当场有什么突发事件,是你之前没有了解过的,随时打电话给我。”
裴瑾年为我整理了一下颈间有点偏了的丝巾,颇有点送孩子去考场的感觉,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发笑。
“如果我在现场打电话给总裁问这等小事,对方公司会不会惊吓过度?”
裴瑾年嫌弃地捏了下我的手心,“刚刚才夸你,现在又开始笨了,你非要告诉人家你打给谁吗?”
我为难地摇了摇头,“不行噢,现在我一接通你的电话,自己的状态就不自觉地切换到一个奇怪的频道,别人就会准确地判断出电话那边的人就是你,试过多次,次次被识破。”
裴瑾年故作思索,然后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一定是你的表情太色了,隔着无线都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能让你原形毕露的人,除了我也没别人,所以……”
“裴瑾年,敢诽谤我,看我不打你!”我准备对他进行武力还击。
就在这时,裴瑾年忽然目视前方,郑重其事的问道:“什么事?”
天哪,有人来了,我以豹的速度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