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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笑?”他低头问。
她笑道:“你这辈子恐怕都甩不掉她了,我看你还是干脆娶她算了。”
“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
哼!这饵她不吃,她不问,别想要她掉进陷阱里去,虽然她现在还弄不清他在搞什么鬼,不过她也不会傻傻地让他耍著玩。
想到他竟说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她的脸就一阵热。没出息,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样就招架不住了,能当典当铺的老板娘吗?
虽然不能像三娘一样在男人堆里穿梭自如,可也不能让人说几句话就脸红心跳,尤其是出自霍凌非的口中,她更要不动如山。
不管敌人动还是不动,她都要像老僧入定一般,笑看人间事。
她闭上眼,让清风拂面。没错,就是这个感觉,云淡风轻、老僧入定……
蚊子怎么这么多!
白玉银坐起身,朝著黑暗的四周挥动双臂。“走开,去那边,别来我这儿。”她努力将蚊子往霍凌非那儿推去。
在外头露宿就是这样,蚊子、虫子一堆,烦都要把人烦死了,都累了一整天了,想好好睡个觉都不得安宁。
“怎么,睡不著?”坐在树下的人影问道。
白玉银抓抓脖子止痒,没好气地说:“忘了带枕头出来,所以睡得不好。”
她烦躁的语气让他微笑。“你知道为什么蚊子都不会来我这儿吗?”
“因为你中毒,所以他们都不叮你。”她躺下来,拉高腰上的小被子。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主要是因为这树能防蚊虫。”
听见这话,她忍著腰痛爬起来。“为什么不早讲。”她拿起小被子往树下走。“既然霍大侠不怕蚊虫,就把这地方让给小女子吧!”
“这地方大得很,你随意找个地方吧!”
“这树下能有多大,还是请霍大侠让一让。”
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她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正打算好好睡一觉时,他却忽然转身看著远处。
她立刻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
“江姑娘?”她惊问。他们都故意走小路了,不会这么阴魂不散吧!
“不是,不只一个人。”
“那怎么办?我们要躲起来吗?”她又问。
“不用。”他往前走了几步。
白玉银竖起耳朵听著,除了蛙鸣虫叫外,什么也没听见,虽然很想睡觉,但她还是起身抖了抖被子,快速折成小方块,放进包袱内。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听见人声……
“你确定钱掉这儿吗?”
“应该是,我在这附近解手,钱袋定是那时候掉的。”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被人捡走了。”
“你看,有人,咦?是霍公子。”
霍凌非朝走来的两个人点个头,白玉银眯起眼,发现他们也曾到明霞山庄祝寿,好像是什么镳局的。
“你们可是在找这个?”霍凌非由袖口掏出一只黑色钱袋。
“就是这个。”洪寿亮咧出大大的笑容,伸手接过。
白玉银瞄了霍凌非一眼,他什么时候捡到钱袋的,她怎么不晓得。
“公子怎么在这儿,前头不远有家野店——”
“我与妹子都喜欢清静,所以宁可露宿。”霍凌非淡淡地说。
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淡,洪寿亮正打算告辞走人时,身边的张青却先开了口:“你不是当铺的姑娘吗?”
白玉银立即扯开笑,说道:“公子还记得。”
“当铺?”洪寿亮看向张青。
“不是我,是镳头,前几天我看见镳头去她铺子里典当,我好奇所以就跟了过去,镳头走后,我进去她铺子里问镳头典当了什么?”
洪寿亮瞪他一眼。“多管闲事。”
“我是怀疑……”
“好了。”洪寿亮打断张青的话,抱拳说道:“我们不打扰了,告辞。”
“慢走。”霍凌非回道,瞧著他们两人走远。
白玉银正准备回去睡觉时,霍凌非问道:“你有告诉张青镳头去典当什么吗?”
“当然没有。”她拿出毯子,拍拍包袱,虽然他们这行没保密的行规,可也不行人家来问就说,客人也会不高兴的。
“镳头典当了什么?”
她瞄他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最近他们镳局失窃了一批物品,他们怀疑内神通外鬼。”
白玉银笑道:“那他们怀疑错人了,镳头来当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也没再追问,只道:“你睡吧!”他转过身,背对她,站在夜色中。
“你不睡吗?”她躺下,将包袱垫在脑后。
“我还不困。”
“是。”她闭上眼打个呵欠。“那我先睡了,霍大侠。”骑了一天的马,都快累垮了。
他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不知说了什么,她也不甚在意,一眨眼已进入梦乡。
第四章
“好了,这样就行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管。
“这么简单吗?”男孩也从地上起来。
“我听爹说过,结拜就像拜拜,拜一拜就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有一句是什么……”她歪头想著。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他说。
她皱眉。“这一句我不喜欢,生不生死不死的,不要这一句。”
“你爹是这样说的。”
“那就改一下,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发大财。”
他蹙著眉。“听起来很奇怪。”
“别管怪不怪的,土地公公知道就行了。”她拿起摆在土地公前的桂花糕,递了一块给他。“来,吃一块,这是我自己做的喔,有福同享。”
他默默接过,咬了一口。
“好吃吗?”大大的眼睛瞧著他。
“太甜了。”他皱了下鼻子。
“怎么会!”她拿起桂花糕,吃了一大口。“你看,多好吃。”嚼了几下,小脸忽地一皱。
“怎么了?”
“没事,别吃了。”她将桂花糕放回油纸上包好。“回家了。”
他瞧向她拧著的眉心。“怎么了,银妹妹?”
正要把桂花糕吐出来的她,忽地打个哆嗦。银妹妹?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越往山里走,白玉银疑问越深,终于在赶了两天路后,她忍不住问道:“我爹住山里?”
“我怕他伤人,所以便让他住在山里。”
她在心里叹口气,照他这说法,爹的状况大概真的挺严重的。
“还有多远?”
“大概再两个时辰就到了。”他说。
听见这话,她一脸苦笑,这两天的折磨让她不只腰,连大腿、肩膀、背部都酸痛不已。
他忽然下了马。
“你做什么?”
“再过去路更窄了,骑不了马,得用走的。”
听见这话,她扬起眉。“用走的?”
他微笑。“你若走不动,我也能背你。”
听见这话,她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不用了,不用了,我还行。”用爬的都好过让他背。
她小心翼翼地要下马,肌肉却连连抗议,他站到马旁,说道:“来吧!小心点。”他伸出手。
昨天他也曾想协助她下马,但她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下场是一下马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他扶起她时,嘴角还噙著笑。
现在她连动都有困难了,若是硬撑,只怕会从马上摔下来,所以还是认命的好,别为了一点骨气把自己给摔伤了。
他握住她的左手,另一手伸到她背后将她抱下,腰部的疼痛让她咬牙,反射地勒紧他的脖子。
“还好吗?”他轻声问。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让她吓了一跳,她急忙道:“我没事,快放开我。”他会不会抱得太紧了一点,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了,更别说双脚还悬著。
他微笑地将她放在地上,但没有立刻放开她,确定她有足够的气力站稳后,才松开手。
趁他去拴马时,她龇牙咧嘴的扶著树干,一手揉著僵硬的腰,想到还要走一大段山路,她真想哭。
“没事吧?”他回过头瞧她。
她挤出微笑。“很好。”
“那就走吧。”他卸下她的包袱,背在身上。
“好。”她提起精神跟上。
他瞧著她蹒跚的步伐,问道:“能走吗?”
“可以。”她迈出左脚,再踏出右脚。
他站在原地瞧著她像乌龟一样慢慢地移动,他忍不住泛出笑意。
“照你这样,不是两个时辰,要两天才能到。”所谓的两个时辰是按照她平时的步伐去估计,照她现在老婆婆的走法,说不定两天都到不了。
“让我休息一下就成了。”她说。
他摇头。“别跟我争了,就算你休息后能走,也走不了多久,还是我背你吧!速度能快些,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到。”
她瞪著他,脸上的表情是极度不甘心,她当然明白他说得有理,但是……但是……
“你若不要我也不勉强你。”他说道。“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你又是未出嫁的闺女,我也担心你会有不当的遐想。”
“什么不当的遐想?”她瞪他。“我才怕你存心不良。”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你自己决定吧!我不勉强你。”
瞧著这陡峭的山坡,就算走得了一刻钟,也决计走不了一个时辰,更别说两个时辰,到时还不是得让他背,他分明就是吃定她了。
她一咬牙,说道:“背就背吧!”
他的眸中再次闪过一丝笑意。
她仍是瞪著他。“我问你,这是不是你的阴谋?”
他讶异地看著她。“阴谋?”
“你……”她率性地一挥手。“算了,不想跟你计较。”
他蹲下身,让她上来。
她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那就劳烦霍大侠了。”她趴上他的背。
他轻松地将她背起,步伐沉稳而快速地爬上坡。
“这是权宜之计,只有你知我知。”她叮咛。
“自然。”
“互不相欠,也毋须负责什么的。”她不忘又叮咛一句。
他扬起嘴角。“明白。”
她松口气,这还差不多,瞧他轻松地走著,她一时有感而发。“练武还是有好处的。”
在这同时脑中忽然闪过小时候打拳的事,这念头一起,她警觉地甩了下头。不想,不想,那些都是没意义的事。
“你若愿意,我也能教你一些强身的……”
“不了,我又不是江湖人,不想练那些东西。”她拒绝。
他顿时沉默。
感觉气氛不对,她笑笑地说:“不过还是谢过霍大侠的好意。”
他仍是没有应声,她也没刻意找话题说,只是欣赏著四周的树木与远山的景致,清爽的微风带著树林与青草的气味,让她不自主地深吸口气。
偶尔应该还是要到山林里走走,成天待在当铺里也怪闷的,对了,下回找洪老跟三娘出来踏青游乐,他们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思绪一转,想到即将与父亲见面,原本愉快的心情瞬时乱了起来。这五年她从没刻意去找过父亲,一来是天下那么大,她要找人也不知从何找起,二来是从小到大父亲都是这样,匆匆的回来,然后又匆匆地走,待在外头的时间比在家长多了,她也习惯了。
甚至做好了父亲可能早已不在人世的准备,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总会听到街坊邻居所说的耳语传闻,她从不去细问,就是一天一天的过日子,父亲要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