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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一直在观察……”向长德缓缓说道。“你不管在武功上、个性上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霍凌非的黑眸闪过一丝机警。“我不明白……”
“我打算收你做义子,你意思如何?以后这庄子就交给你了。”
“来典当的?”
“是。”
一听到“来典当的”,原本在柜枱后头打盹的白玉银精神立即为之一振,透过柜枱前的木栅往下瞧,发现青年白净的面皮上染了一层淡红。
当铺的柜枱比一般商家高约二尺左右,所以能居高临下瞧著来典当的客人。
他的脸她没印象,不过倒是记得他身上的衣服,他就是昨天早上那群穷酸臭少侠们之中的一个。
三娘爽朗的声音再次传来。“瞧你不好意思的,典当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人嘛总有应急的时候,你要典当什么?”
“我看我还是走……”
“哎哟!公子别害羞。”三娘抓住他。“脸皮能比肚皮重要吗?”
白玉银在里头窃笑一声,三娘是五年多前她雇请的帮手,只要有人上门,没掏出点值钱的东西,她是不会放手的,尤其是公子、少侠、大侠什么的,若还长得俊俏,三娘可会整个人都贴上去。
她还曾这样调侃过自己:我呀,这辈子就爱长得俏的男人,因为这样让男人骗了不少钱,现在我学乖了,“要人一个,要钱没有”,要想再从老娘身上挖出钱来,那是尼姑生子,不可能。
“好了,你别拉我,衣服都要让你扯破了。”男子涨红脸。“我……我就典当这个。”他扯下颈上的东西,放在柜枱的窗口上。
是块玉佩,白玉银立刻拿起水晶石细细观赏,玉佩的色泽以及纹路立刻清晰呈现,她露出笑。这水晶石还真好用,不过……这玉佩一看就是便宜货,不值几个钱。
“五文钱。”她说道。
一听这话,三娘不带劲儿的哼一声,“就知道又是个穷酸小子。”
“怎……怎么可能?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宝。”少侠的脸更红了。“少说也有一两。”
白玉银差点笑出来。一两?这破东西怎么可能值一两。
“虽然说是传家宝,不过是真的不值钱。”白玉银正经地说。“要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别家典当铺问问。”她将玉佩放回窗口。
“我知道你们坑人,你们当铺的就是这样。”他生气地拿回玉佩。“你才几岁,看来这么年轻,能当朝奉吗?我看你根本不识货。”他对著白玉银骂。
“你这小毛头,老羞成怒啦!”三娘抬腿踢了下他的后膝。“看我不教训你──”
“三娘,没关系。”白玉银仍是笑笑的。“我们这儿还有个掌柜的朝奉,年岁大概有你三倍有余,德高望重,他人现在在毛厕,你要不要等一下?”
“不用了。”少侠转身就要走。
白玉银也没拦他,只道:“你考虑考虑,别说我吃人,出去转一圈你就知道,不过你若真是穷到底了,我能算你七文钱,我这当铺算是有良心的……”
“好了,人都走了。”三娘截断她的话。“一整个早上都是些穷酸鬼,真是不带劲儿。”
白玉银好笑道:“你都在这儿五年了,还不清楚吗?我们这店少有大生意上门,都是穷人来的地方,大户人家若真要典当东西去的也是隔壁那一排解当库,不会来这儿的。”
“我知道。”三娘无聊地坐在椅上发呆。“就是发发牢骚。”
“你若无聊,去街上转转吧!若能拉几个有派头的人进来,我立刻给你加月薪。”
三娘一听,眼一亮。“你这话才像个人话,我一早上就等你说这句。”
白玉银笑道:“快去吧。”她知道三娘闷得慌,让她去街上溜达溜达也好。
三娘一走,白玉银伸个懒腰,懒洋洋地打个呵欠,她瞄了眼店内寒酸老旧的模样,有时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守著这店?
铺子小就算了,生意也不好,虽不致赔钱,可每月盈余真的也不多,不像隔壁的罗氏当铺,店面老在换新装潢,学徒也愈来愈多,唉……
“我这到底是为了谁呢?”她叹口气。
一年过去又一年,都五年了,父亲没再回来过,守著这铺子有用吗?
“娘,你好歹托个梦给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她呢喃一声。“最近女儿眼皮一直跳,跳得我头皮都要发麻了。”
三天后
向长德的寿宴热热闹闹地在山庄里进行著,一早宾客就络绎不绝地入庄祝贺,连在外头都能听见戏班子唱戏的乐声。
白玉银提著食盒由后门进去,每次进庄她都忍不住要赞叹这儿的园景设计,不管是湖水、凉亭、花园、假山、拱桥、瀑布都造得像郊外一样自然。
听说当初可花了不少钱,就她所知庄主除了与江湖人士结交外,与商贾的关系更是不错,他下头经营了布庄、客栈、米行,毕竟要养一庄子的人还是得实际些才行,整天跟江湖中人舞刀弄枪是赚不了银子的。
走过湖边,正要穿过造景特殊的大石头时,交谈声让她倏地止下脚步。
“不知江姑娘约我来此到底何事?”
熟悉的声音让白玉银竖起耳朵,是霍凌非。
“你……你还问我。”
这姑娘的声音还挺娇滴滴的,她忍不住好奇,探头偷瞄一下,只瞧见那女子侧身的身形与半边容貌,只能说美丽窈窕、人见人爱,看来霍大侠还真是艳福不浅。
“在下真不知姑娘说的是何事,庄子里还有事要忙,恕霍某先走一步。”
“不许走。”江绿滢拔剑阻拦他的去路。
白玉银吓了一跳,说话就说话,有必要舞刀弄枪的吗?
“江姑娘这是何意?”霍凌非蹙起眉心。
“你……”江绿滢脸儿一红,道:“你忘了一个月前在洞庭湖旁的事了吗?”
白玉银忍不住往前一步,什么事?
“江姑娘中镖毒的事吗?”霍凌非淡淡地问。
“没错,你……你撕了我的衣裳。”
食盒差点由白玉银手上掉落。撕衣裳,这么刺激。
“霍某并没有撕了姑娘的衣裳,姑娘的伤在肩上,在下只是割开了一点。”
“都一样,你瞧见我的身子,你……我没脸见人。”
原来如此,白玉银这会儿全明白了,原来是来讨“负责”的。
霍凌非皱眉。“在下没有瞧见姑娘的身子,我的眼是闭著的。”
“谁晓得你有没有张开!”江绿滢怒视著他。
“霍某一言九鼎,何须对姑娘撒谎,再者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江姑娘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是。”
白玉银掩著嘴差点笑出来,这霍凌非还真是不解风情。
“你……我……”江绿滢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总不好开口叫他娶她,那她的脸往哪儿搁。
“姑娘心里若不痛快,在下愿捱姑娘一掌。”
白玉银连忙掩住嘴,免得大笑出声。这霍凌非是故意的吧!她还是别待在这儿快走的好……
“谁!”江绿滢听见声响,回头大喝一声。“是谁躲在那儿?!”
完了,白玉银急忙要走,谁晓得那江绿滢身手如此之快,转眼间就来到她面前,不分青红皂白一掌就要打向她,她反射地拿起食盒挡住自己。
在江绿滢碰上她之前,霍凌非已出手挡下攻势,手腕一挑,将江绿滢震开一步。
“你……”江绿滢怒目而视,整张脸涨得通红。
“姑娘何必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霍凌非不高兴地拉下脸来。
白玉银明白江绿滢是担心方才的话传出去,连忙道:“姑娘怎么动手打人呢!我不过路过这儿,又没惹你。”
“你偷听我们说话。”她举剑指著她。
“谁偷听你们讲话!”白玉银露出冤枉的表情。“你们在讲话吗?我才走过来你就要打我,我听到什么了啊我,你真是莫名其妙,找人麻烦嘛。”
“你……”
“好,我跟你赔不是好不好。”白玉银弯腰行礼。“我千不该万不该走到这儿来,谁晓得会有人在这儿讲话,我一定是打断你们小俩口说情话了,我走好了。”
“什么情话。”江绿滢的脸更红了。“你莫名其妙,若让我听到你在外头胡说,我非打烂你的嘴不可。”
白玉银害怕地捂住嘴巴,瞧著江绿滢气冲冲地走开。
“没事吧?”霍凌非低头看她。
她放下手,露出笑。“你挡在我前头我怎么会有事,不过你也真是艳福不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是向大小姐又是江姑娘的,还撕了人家的衣裳,啧啧啧……原来霍大侠是这样行走江湖的。”
他瞧她一眼。“你还是捂著嘴别说话的好。”
她瞪大眼,心头冒了火,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是,我没资格管你霍大侠的事。”她由他旁边走过。“我走远远的,省得你霍大侠心烦。”
“我没说你烦。”
她没理睬他,自顾走著。
他陪著她静静走了一段,到了竹林时,他忽然开口说道:“庄主要收我做义子。”
她眨了下眼,而后点点头,倒也不意外。“那很好。”
“你真这么想?”他锐利地瞧她一眼。
“我是这么想。”她点头。“庄主用心良苦,这事对你对他都有好处,我猜不久你就要从义子变女婿了,以后还得靠霍大侠多多关照。”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说话,她瞟他一眼,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能耽误小姐。”
“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耽误她?你先做了庄主的义子,下一步自然就是娶小姐过门,这哪会耽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淡淡地瞧她一眼,说道:“我来日无多了。”
她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什……什么?”
他扶住她的手臂,瞧著她一脸震惊的表情。
“别开玩笑了,大侠。你才二十三,人生才开始,又不是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年纪,怎么可能来日无多。”
“我中了毒。”他仍是一贯地平静。
“毒……什……什……”她结巴两句,但很快恢复正常。“什么毒?”
“你也知道在江湖上行走总是打打杀杀。”
“我知道,你到底中什么毒?庄主见多识广,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去告诉他,别拉著我啊!”她扭动手臂。
“这世上不是什么毒都有解药的,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大公子的眼睛也不会失明。”
“大公子那是毒粉洒在眼睛上,眼睛是很脆弱的,所以……唉,我不是要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你是中了暗器还是不小心把毒给吃下肚了?”她急问。“你不是功夫很厉害吗?怎么会著了别人的道呢?”
“是我自己吞的。”
“什……什么……”她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她夸张的表情让他微笑。“人生不过数十寒暑,都有到尽头的一天,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何必如此挂怀。”
“那也不用吞毒药自尽。”她仍是一脸震惊。“你为什么吞毒药?不,不对,你骗我的吧!差点让你唬过去了。”她拿出帕子擦著脸上的冷汗。
“没必要骗你。”说完他拉起袖子。“已经蔓延到手上了。”
她定眼一瞧,惊恐地发现他手肘内侧的皮肤有著溃烂的痕迹,她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
他正要放下袖子时,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这是易容术对不对,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可我爹娘也跟我说了不少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