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淮,你该知道这兹事体大——”
“董事长之前就交代过了,少淮也已答应过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插手,免得旁生枝节坏了事。”
“你有把握你一个人就搞得定?”这么大一件事,老实说,他实在不放心只交给一个人去做。
“是的,董事长,你该相信我,对我而言,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少淮可以处理得很好。”
“那……好吧,期限三个月,我希望可以尽快看到结果,我答应过你的事也绝对会做到。”
方少淮到医院替于嫣办完出院手续,送她到家门口的时候,时针已指著九,平常这个时候店里还忙著呢,住的地方却静悄悄地,好像是深夜一、两点似的,这就是这个老旧社区的好处,闹中取静,平常走上二十分钟就可以到店里,算起来相当方便。
下了车,于嫣伸手跟他挥了挥,正要开口跟他说再见,他高大的身影却从驾驶座上挪了出来,瞬间挡去了街灯照在她脸上的光,不过,也只挡了短短几秒而已,不一会儿,他的人已杵在她面前。
“住几楼?我送你上去。”
“不必了,送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她笑咪咪的朝他一笑,下意识地挪动身子挡去通往二楼的楼梯。
今天一整个白天,她已经彻头彻尾想过了,她不要爱上这个男人,不要再跟这个男人有所牵扯,不要再相信他对她的温柔,更不会再让他吻她……该死的!只要一想到他可以这样想吻就吻,吻完后又开口嘲弄她的那副自信自得又自满的模样,她就一肚子火。
天晓得,她已经为这男人心动过多少次?
可,这男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的时候对她温柔体贴又多情,走的时候却可以完全把她丢在一边,半点也没依依不舍……是啊,她气呵,气自己这样心心念念著这个男人,为一个男人,芳心总是骚动不休,却落得不让人在乎挂怀的下场。
她不要。
她是于嫣耶,美丽大方的于老板呢,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
所以,放弃吧,大大方方跟这个男人说后会无期,感谢他三番两次救她一命,这样也就够了。
对于她的坚持,方少淮没说什么,目光梭巡著附近的地理环境。
大门半开,附近一些野狗跑著,户户阳台都晒挂著衣服,除了二楼的阳台没搭铁窗、种满一堆花花草草之外,其他的全搭了,他的右边有个暗暗的小公园,好像有几个老人家在下棋,隐约还可以闻得到茶香,此外,仰首望天,方少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天很黑,空气很凉,还有……隐隐约约的烧焦味儿……方少淮眯了眼,敏锐的嗅觉刹那间嗅闻到空气中异常的流动,接著,突然有两个人慌慌张张的从正前方这栋楼冲下来,不瞻前只顾后的硬是伸手推了挡在路中央的人一把——“啊!”于嫣就这样被推倒在方少淮身上,他也适巧且即时的张开自己的双臂接住了她。
“快走!”一人朝另一人速速低喝,跑得比飞还快。
刚刚的烧焦味,加上慌乱奔下的两个人影……仰首,二楼阳台边的一丝火光在花草的缝隙中跃进眼帘。
“你不会刚好住在二楼吧?”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著,却已经掏出手机拨打一一九。
被撞得有点头晕的于嫣愕然扬眸,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再一次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地乱成一团。
“你怎么知道?”
深沉不见底的眼缓缓地对上她的眸,方少淮一边打电话一边温柔的伸手抚上她的脸。“我说了你不要晕倒。”
“我不会的。”又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最多只是他好狗运猜到而已,她为什么要晕倒?
电话接通了,方少淮冷静的开口。“喂——我们这里有人纵火,请马上派消防车过来!地点在……”
于嫣愣愣在一旁听著,完全不敢相信耳朵所听见的,眸子往自己家望过去,真的见到火光已窜烧到阳台……她的脸色刷地变得死白,方少淮未曾细思的便伸出手去,扶住身边晃跌的身躯—— “幸好救火救得快,发现得早,除了烧掉客厅的一些家具之外,其他两个房间的东西都还保留住了……”
“媒体的采访车全来了,叫他们不要妨碍工作人员办案,退远一点!你们那几个听见没有?”
“方先生……我们要亲自问问这位小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她醒了没有?”
醒了。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
没想到她真的晕倒了,她应该在第一时间冲上楼去搬东西的,她竟然晕倒了?噢,真该死。
现在她在什么地方?车上吗?她觉得垫子温暖舒服,躺著就不太想起来。
“很抱歉,她还没醒过来。”垫子动了动。
原来,她躺在方少淮怀里。
“麻烦各位警官了,我想我需要先送她去医院一趟,明天我会带她去局里做笔录的……”
她不要去医院,医院又不是她家,昨晚住进去,今天晚上又要住进去?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她也不要做笔录,她累坏了,全身上下都软趴趴地,一点气力都没有了,还做笔录咧,她不要!
于嫣在心里想著,还是不想睁眼。
然后,她听见车门被关上的声音,耳边瞬间清静许多。
“我刚刚上去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有一定要拿的东西还放在家里的吗?”他突然问道。
“我还没醒。”觉得好累,累得不想说话、不想起身,脑子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有什么想现在拿的东西?没有,至少,她想不起来有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拿的东西,刚刚警方说的一堆话她都听见了,家都烧掉一半了,她连上去瞧一下都没有勇气。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不能被发现是清醒的而下车,否则,她要面对的绝对是一连串的问话,甚至还得马上跑一趟警局,见鬼的!她才不干!宁可装死……现在的她最需要的是一张床、一顿丰富的晚餐、安静的音乐,和一场好眠。
这些,去饭店就有了,只要有钱有卡,轻而易举。她唯一的钱包就躺在她挂在身上的皮包里,所以她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高枕无忧。
脸底下的垫子又动了动。他在笑吗?
是笑她装死装得那么逊,还在跟他说话吗?还是笑她的反应跟人家不一样,没有马上飞奔出去关照自己被火烧的家?
“那我就带你去睡觉,睡到饱为止”话虽这么说,他的身形却未动,修长的指尖撩起她颊畔的发丝。
她惊跳,想起身,一只大掌却把她的头压回怀里。
“如果你不想要现在被警察带到局里问话,最好乖乖的别动。”他趁势欺负她,也把早想做的事给顺便做了,那就是把她抱在怀,确定她安然无事的乖乖待在他的臂弯里。
她不会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满满的怒气与担忧,更不会知道,细抚著她颊畔的那只手,如果可以,愿意为她毁去一切。
“你——”于嫣睁开眼,愤愤地瞪著他。“就只会欺负我……”
“不,我从不欺负女人。”
“是吗?”她怎么觉得自己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被他欺负个不停?
“当然,欺负女人不是绅士会做的事。”把玩著她柔细的长发,这样温顺的她躺在自己怀里,他竟喜欢极了这种感觉。
感觉被依赖,感觉自己被需要,感觉到她的发丝在指缝间流泄的轻柔触感,感觉到她轻浅的呼吸、熟睡的面容、柔美的纤躯所带给他的莫名悸动。
一个多钟头前,外头一堆人抢著救火,车内他拥著昏迷的她品尝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受;此刻,外面依然乱成一团,她醒过来了,他却依然不想放手。
究竟,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兴起了某种不该有的保护欲,让原本可以更单纯的事件变得有点复杂……他无法伤害她,更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但,该做好的事他还是要去做,这是绝对无庸置疑的……沉思著的方少淮陡地低头瞅她,见她凝望著他的专注眼神,一抹笑不禁由唇边逸出。“你怀疑我的话吗?还是……你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
一抹晕红蓦地染上双颊,她叱道:“少胡说!”
别开的眼却泄漏出一抹脆弱的无助,和……心虚。
这模样,竟又让他的心泛起一阵骚动。
她总是带著这样百般的娇羞与无助神态,一再地撩逗著他本平静无波的心湖,害他对她的感觉越来越失控……方少淮沉默著,蓦地用单手托起她的头,打开车门将腿跨下,挪移出车后座的空位,小心地将她的头放在柔软的皮椅上,然后他关上车门坐上前座,踩下油门把车开离现场。
一路上,萨克斯风的爵士音乐回荡在车内,衬著墨黑的夜,听来格外的令人觉得忧伤,于嫣不知何时已坐起身,呆呆的将自己挂在车窗前,专注地望著车窗外流动的夜色。
没问他要带她去哪里,因为经过这混乱又莫名其妙的两天,她真的觉得疲惫不已。他也没说,活像她真是他的女人,该知道他这人的性子,天涯海角都会随他去似的。
他的自以为是呵,偏偏,她好像就是这样想的。
天涯海角,她都可以随他去。
第5章(2)
台湾黑木帮的历史真要追究,大抵要回到十年前的一场黑道大火拼,几个角头大哥争著抢地盘,抢著抢著竟然把帮主老大给做了,又是一番胡天胡地的江湖大厮杀,死的死伤的伤,生灵涂炭,结果由一个具有华人血统的日本人接手整顿,成立黑木帮。
黑木帮的帮主,名唤黑木思齐,传说中,当年的那场黑道大火拼让刚从日本过来弭平战事的他,死了一个台湾妻子又死了一个混血儿的儿子。
传说中,孤单一人的他毫无牵挂,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日理万机的将散乱的台湾黑帮重组,纳入他日本黑道组织黑木帮的分支,自此力量更是无远弗届,加入帮派者众,一枝独秀。
近几年来,黑木帮行事越渐低调,据说和黑木帮主的半退隐状态有关,与警方的关系也堪称良好,甚至曾经帮助警方破过几个国际性贩毒案件,水帮鱼,鱼帮水,警方对黑木帮的行事也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刀光血影的大案件,黑木帮的行动警方通常也不会多加干涉。
这些,全都是台面下的事,不得拿来嘴巴上嚷嚷,内行人却全心知肚明。
方少淮将车停妥,优雅的长腿跨下车,迎接他的是万千坪的绿地与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影,鸟叫虫鸣声声入耳,触目所及没有围墙也没有铁丝网,仿佛有著无限的宽容可以展开双臂欢迎任何人的到来。
营造出这样安详宁静的平和之气,竟是出自于一个日本黑帮会社的大头目,谁信?
万坪绿地中央的建筑迎天而立,恍若白宫,却又比白宫还要得天独厚,坐拥群山,背山面海,不止如此,白宫之人繁忙多事,这里的人却悠闲度日,活像是天下太平。
不必通报,门边也没有守卫,当方少淮的人刚到大门口,大门便为他而开,出来迎接的是一名笑得十分和煦的白胡子老先生。
“您终于肯来了,黑木先生等您很久了呢,少爷。”
这话,极富深意呵。
这么多年来,黑木思齐根本就没有派人找过他,现在他自己找上门了,老管家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