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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只见仁寿殿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朝韩尚宫施个礼,指着冷静,嘻嘻一笑,道:“原来在这里,害得我好找,你要的东西,给你送过来了,太后再三嘱咐,务要小心。”
“知道了,累姐姐跑这一趟,去我的司设房,请姐姐喝茶。”冷静笑道,要告辞出来。
“什么东西啊,劳烦灵儿亲自跑一趟?”赵越开口问道。
灵儿左右瞧一瞧,吐吐舌头,笑道:“大人们想不到罢,像冷司设这样强势的女人,竟然也会怕鬼,巴巴的跑去太后跟前,说最近夜夜做噩梦,梦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眉心有一大一小两颗米粒痣的女鬼追着她跑,
每每把她吓醒,特特的向太后请示,要了些香烛纸钱,要祭奠祭奠呢。”
“我的好姐姐,这等丑事就不要说了。”冷静面露尴尬,扯扯她的衣袖。
赵越却听的面色煞白,不自觉的扭过脸去瞧韩稚。
韩稚虽然面上镇定,那眸光里却分明藏着浓浓的恐惧。
“尚宫大人也怕鬼?”要走出去的冷静住了脚步,好奇的盯着韩稚。
韩稚咽了口口水,摇头,露出强装的笑容:“这世间哪里有鬼,不过都是人心揣度出来的,我不有做亏心事,倒怕的什么鬼。”
“那赵司珍一定怕了?灵儿姐姐,你瞧,司珍大人的面色煞白,嘴唇都抖索了呢。”冷静道。
灵儿凑到赵司珍跟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嘻嘻笑道:“果然,我说司珍大人,没听说你胆子这么小啊。”
赵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翻了翻白眼,哼道:“冷不丁提起闹鬼,自然心惊,不过这可是后宫,有太后和皇上这些神仙镇着,哪有鬼敢进来。”
“这却也是,是我庸人自扰了。”冷静回一声,拉着灵儿走出去。
赵越过去关了门,走回来时,脚都开始打绊子。
韩稚见状,紧皱着眉头,冷笑一声:“你倒是怕什么,这世上哪有鬼,若是有鬼,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来报复。”
“大人,话虽如此,可这冷静如何知道善儿的事?还说的有鼻子有眼,连眉间的米粒痣都知道?
若不是善儿托梦,怎么会知道的如些清楚?”
赵越颤声道。
韩稚闪了闪眼,哼一声:“那就是咱们之间出了叛徒,若不是你们告诉她,她断然不会得知。”
赵越“嗵”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音道:“大人,我赵越对大人一片忠心,大人明鉴。”
韩稚挥手让她起来,苦笑一声:“当日之事,知情的人并不多,想要查出此人,并非难事,只是我现在有伤在身,不便行动,少不得再耐几日,看她究竟能搞出什么把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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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戏却在第二天的晚上开始上演了。
这天晚上,夜色阑珊,月上柳梢头,司膳司的女史小娥和英子去仁寿殿送夜宵,路过尚宫院时,一抬头,只见从尚宫院的后院里,忽忽悠悠的飘出几点鬼火来。
小娥以为自己眼花,拉着英子问她:“你看见什么了?”
英子也已经看见升空的几点鬼火,唬的上下牙打颤,说话都结巴起来:“鬼,鬼火。”
她的话间未落,忽然起了一阵风,那后院内便传出似女人凄厉的哭声一般的声响来。
“啊——,救命!”两人小丫头被唬掉了大半个魂,丢了手里的食盒,抱头鼠窜。
闻言的李司膳亲自带人去后院查看。
进去的时候没看见什么,李司一将刚才喊救命的那两个小丫头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训了一顿,骂她们妖言惑众,若再敢如此,定大棒子伺候。
两个小丫头正暗自羞愧,觉得自己是看花了眼。
李司一刚步出后院的拱门,跟着她的两个宫婢忽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李司一惊悚的回头去瞧,正与几点飘乎的鬼火几乎撞了个正着,也不由一声尖叫,向后退去。
岂料,她退的快,那鬼火倒跟的紧,紧随着她退去的方向飘过去。
李司一与那宫婢一样,发出声惨叫,慌不择路的逃跑。
那几点鬼火却不肯放过她,忽忽悠悠的一直跟着她,直跟到灯烛高照明亮的地方,李司一跑的筋疲力尽,瘫倒在地上,鬼火方才随风远去,慢慢消失不见。
李司一吃这一惊不小,急喘几口,喊都喊不出声一为,直接晕死过去。
众宫婢哭叫着,死命将她拖回司膳司,安顿下来。
早有人去禀报了韩尚宫,韩稚正准备睡下,听闻此事,心中难免大惊,扶着宫婢走出屋子来,却是鬼火升腾的最盛的时候。
但只见满天鬼火飘摇,又有阵风刮过,似有尖尖的哭声从后面传出来。
“大,大人,快回去罢。”扶着她的宫婢,战战兢兢的说道。
韩稚强打精神,瞧了几眼,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冷笑:“不知是何人捣鬼,真正是可恶,快去内侍监,找值班的侍卫来瞧瞧。”
宫婢强装着胆子,唤值勤的小太监去叫人。
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连仁寿殿众人也被惊动。
少时,内侍监的值班侍卫簇拥着司马南进了后院。
韩稚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任凭她是什么样的鬼,有司马南来,也能镇得住罢。
冷静也拉着孔令慈来看戏,见了韩稚,面色郑重,嘶哑的声音道:“大人,我说什么来,我就说我那个梦不会是无缘无故,原来真的是有鬼。”
韩稚沉默不语,扶着宫婢,斜倚在柱子上,欲要回屋,眉头却皱起来。
“老孔,这后院那所废屋原来是做什么用的?有人住么?”冷静大声问身边的孔令慈。
韩稚恨不得将耳朵掩起来,不听见她说什么。
孔令慈摇摇头,叹气:“我也不甚了解,只听她们说,原来住着一个侍弄花草的嬷嬷和一个尚未留头的小丫头子,可惜那嬷嬷烧柴不小心,引起了大火,将她们两个烧死在屋子里。”
冷静缩了缩肩膀,吐舌头:“老孔,你说,我老梦见的那个丫头子,会不会是当日烧死的那个小丫头子?
她该不会是因为死的冤枉,不肯去投胎,化成了厉鬼,回来索命的罢?”
“放屁!一派胡言!”韩稚忽然用足力气,大声骂道,唬的冷静一跳,不解的望向她。
韩稚自知失言,干咳两声,拭拭嘴角,声音放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依本宫来看,定是妖人作崇,既然大将军带着侍卫来了,就交由他们查证便是。”
“但愿是妖人作崇,若真是鬼怪,怕大将军也无可如何。”冷静道。
司马南带着侍卫在后院查了许久,什么都没有找到,鬼火却依旧追着人到处跑,就算是司马南也不例外,虽然他不怕,可鬼火也并不怕他,或远或近的跟在他身后,吓煞了跟随他的侍卫。
司马南不服输,抽出佩剑,与那鬼火搏斗。
鬼火却似嘲笑他一般,随着他的佩剑忽上忽下的飞舞,尽管他看似用尽了全力,却依旧够不着那鬼火半分。
“将军,此乃鬼神作崇,非我等凡人力所能及。”冯保避在一根柱子后,嘶哑着声音劝舞剑的司马南。
司马南并不信鬼神,可依他之力,竟然灭不了这漫天的鬼火,他的心确实也有些惊惧。
“大将军,说不定真是那个小丫头死的太冤,故才阴魂不散,化作鬼火,前来索命呢?”
冷静慢慢踱到司马南跟前,幽幽说道。
她的身后也跟随着几丛荧荧的鬼火,看的司马南心疼,恨不得大声向它们宣布:要想报冤报仇,只管冲我来,放过她!
第58章 往事()
依大将军之正气都镇不住妖孽作崇的事,迅速在皇宫传开。
孝帝拥着三两个艳嫔,坐在柔然如丝的锦垫上,喝着美酒,嘲笑立在一边的司马南。
“司马南,你不是集天地正气于一身,你不是正义之剑,天之骄子么?怎么会连个妖孽都镇不住哈?真是大笑话儿,够朕笑后半辈子的了。”
孝帝仰天哈哈大笑几声。
司马南如雕像一般,仿佛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司马南,你杀了那么多人,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后脊梁发凉?据说,那就是鬼魂来了你身边,要找你复仇的。”
孝帝声音变冷,眼神中满是仇恨。
司马南还是石像一般的立着。
“这里是皇宫,因为龙者在此,故一般的冤魂进不来,可你不要忘了,夫引,夫况他们也都是仙体下凡,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一定会去你的内侍监找你报仇。
虽然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可就是再善良的人,对自己的枉死也会一肚子怨愤,所以,他们都会变成充满了戾气的索命厉鬼!”
孝帝立起身来,走到司马南跟前,恶狠狠的说道。
司马南终于叹了口气,冰封的面容略带些悲伤:“皇上,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如此恨我?既然如此恨我,下令杀了我岂不很好?”
孝帝后退两步,闪了闪眼,眸中竟掠过一丝迷惘,冷哼两声,揪起一个艳嫔的青丝,拽她起来,拥进怀里,桀桀怪笑两声:“宝贝,陪我去后面看看,看看朕的龙气是不是镇得住那妖孽。”
他怀里的艳嫔惊恐的瞧了他两眼,强颜欢笑:“皇上,这青天白日,量那妖孽也不敢现身,咱们还是饮酒唱曲好不好?奴新学了一曲古风,唱给皇上听听可好?”
孝帝邪魅的面容突然就变的阴沉,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抽出司马南腰间的佩剑,直刺入那艳嫔的体内。
艳嫔一脸惊惧的神情,闷哼一声,手握剑柄,倒地而亡。
孝帝邪气一笑,将剑塞进司马南的手里,冲跑过来的两个太监高声道:“大将军,你为何又要杀朕的爱妃?朕不过因为心情郁闷才召她们来喝酒解闷,况现在又无军机要事,难道连朕这普通一乐,大将军也要插手不成?”
司马南垂下头,拿锦帕拭了拭剑柄上的血,将剑插回剑鞘,一句话也不回。
“明公公,将她好好安葬,她是为朕而死,死的冤枉,是朕对不起她。”孝帝滴了两滴清泪,吩咐跑过来的明公公他们。
明公公指挥着小太监将人拖走,将沾了血的地面清理干净。
孝帝重新坐下来,命剩下的那个艳嫔给他斟酒,眼眸中满是挑衅的光芒,等司马南发难。
他不止一次在当着司马南的面杀人,杀人之后,明目张胆的诬陷他。
他等着司马南愤怒,等着司马南找他算帐。
可司马南竟然什么作为也不有,默认这一切的罪名,根本没打算要跟他计较,这让他很不爽,一心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感觉。
“司马南,你为什么这么纵容我,你是不是喜欢朕?不舍得对朕动怒?到现在你身边连一个女人都不有,虽然娶了管雍,却只为了兄弟情谊,也不有跟她圆房,
你这种作为,突然让朕想入非非了,你难道有断袖之癖么?想与朕分桃同寝么?”
孝帝举着酒杯,盯着他的脸,一脸邪魅的开口。
司马南的目光投向远方,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不论他说什么,司马南都不想再听。
当年,他在廖师傅面前发过重誓,要一辈子辅作皇上,要一辈子忠于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