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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我去叫他来。”孔令慈见冷静露出些欢颜,不觉有些欣喜,不等冷静说完,便起身出去叫人,连冷静再三称谢的话大约也是没听见的便跑出了屋子。
不消一盏茶工夫,江明一脸严肃的敲门走了进来。
冷静朝门外望一望:”她们人呢?”
“都瞧好了,各自回屋了。冷司设请坐,容在下把脉。”江明一付公事公办的模样,打开药匣子,拿出诊脉用具来。
冷静在椅子上坐了,并不有想瞧病的模样。
江明停止动作,望了她一眼,缩了缩肩膀,有些不自在。
“江御医,坐,我是老虎,能吃了人不成?”冷静招呼他。
江明不坐,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哑声问:“何事?”
“我想问问,大将军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冷静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尽力装出温柔向望的声音来。
江明咽了口口水。
他刚和司马南分开,才来到尚宫局的。
司马南一脸的忧伤,平日那张绝世的面容虽然也是冷漠无情,可至少还是积极向上并不有悲伤神情。
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那张脸上总是挂满了忧伤。
江明刚劝过他,天涯何处无芳草。
司马南却回他,长河无尽,吾不过只取一瓢而,可这一瓢却是准备来呛死他的。
现在,他这一瓢竟然问起了这样的话?难道被司马南的情深打动?
江明是知道司马南把自己的私人印章给了冷静的。
他刚刚还骂他,昏了头,该死。
要知道,拿着司马南的印章,是连御林军都调的动的。
若这冷静想造反,司马南短时间内未必能收拾好这烂摊子。
可这该死的司马南竟然一丝悔意也不有。
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说自己错了,要将印章要回。
这也是江明答应过来给冷静瞧病的原因,他要将印章要回,他和司马南是兄弟,总不能瞧着自己的兄弟找死而不拼上一拼拉他一把。
“他不喜欢把自己的印章给别人。”江明盯着冷静的脸,慢慢说道。
冷静指指依旧呆在桌子上,地方都没有换的印章:“那就麻烦江御医把这印章还给大将军。”
江明噎的喉咙发紧,几乎要窒息。
“江大人,大将军他,还不喜欢什么?”冷静有些失望的问道。
这个江明怕是误会了她,以为是她给司马南要的印章。
江明在椅子上坐了,咽口口水,沉默半晌,开口:“其实他,他不太喜欢女人能讲话,你知道的,他本身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有时候我跟他相处一天,也听不见他说一句话。”
冷静摸摸鼻子,关于这一点,她有所保留,司马南明明很能说,比她还能说,而且说起来头头是道,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江大人,他不喜欢女人有体味还是不喜欢女人身上长癣啊?哪一样能让他对一个女人厌恶无比?”冷静实在懒的再跟他绕圈子,直接了当的问道。
江明瞧怪物一样的瞧着她,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江大人,管姑姑她,她最喜欢橘色儿,你可知道?”冷静忽然又文不对题,说一句。
江明再咽口口水,喉咙发起紧来。
他对管雍的感情,自己也说不清楚。
管雍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不是皇上突然看中她,要她入宫侍奉,他们早已经成亲。
管雍进宫来,却使尽手段,哄住了太后,成了太后宫中的管事姑姑。
自管雍进宫那日起,江明就知道他们已经是有缘无份。
可管雍偏不这么想,总想着有一天能再出宫,与他共结连理。
江明想都不敢想,他胆小自私懦弱,他怕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得罪皇上,连累一家人。
可他心中明明也是不甘的,否则依他的条件,早就另娶她人。
他不另娶,也不敢去求皇上要管雍的人。
越是这样,管雍越是恨他。
若说管雍在这世上只剩下一个敌人,那这个敌人也是他江明。
第32章 自由()
被贬入冷宫的万妃娘娘于昨晚上临盆,产下一子!
这消息堪比光速,瞬间在后宫传遍。
太后亲自去冷宫将他们母子接回了承欢殿,皇上也当即恢复了她的妃位。
皇上颁下圣旨,大赦天下,以贺大夏有后,江山有继。
太后颁下懿旨,后宫大摆宴席,不论贵贱,一律坐席三天,以贺皇上后继有人!
尚宫局因为宫中的宴席,变的忙碌不堪。
连冷静没去珠光阁送首饰盒这等事,都没有人在意过问。
皇上天天守在万妃母子身边,别的妃嫔都成了马棚风,甚至有传言,宴席过后,母凭子贵,皇上必封万妃为后!
忙碌完一天的宴席,正好也是莺妃所定三天之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冷静揣着首饰盒,来到珠光阁。
莺妃刚摔了两个茶杯,盛怒不已,见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要批她耳括子,冷静偏头闪过。
莺妃暴怒,指着她大骂:“你个下贱的奴才,还敢躲,本宫这就下令乱棒取了你的狗命。”
“娘娘想取奴婢的狗命易如反掌,可要取奴婢的狗命之前,是否想听听奴婢为娘娘打算的肺腑之言呢?”
冷静将首饰盒轻轻的放到桌子上,哑声道。
莺妃怔一怔,有些吃惊的瞧着冷静那张平静如水的脸。
“万妃娘娘产下小皇子,母凭子贵,显然已经临驾在诸位主子之上了,娘娘若想在众妃之中出头,依旧得到皇上的宠爱,非要有把金钢钻不可。”
冷静接着说道。
莺妃将正在收拾地上残渣的宫婢轰出门去,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在炕沿上坐了,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不得志的现在要抱起团来,对付那个贱人才行?你这把金钢钻又是什么?”
“皇上的为人,主子比奴婢清楚的多。“冷静道。
莺妃眸光流转,轻笑一声。
冷静指指桌上的首饰盒:”主子请看,东西已经依主子的吩咐装了进去。“
莺妃盯她一眼,声音变冷:”三支钗两对耳环,一付镯子,全装了进去?”
冷静点头。
莺妃一脸好奇之色,拿起盒子打开来,里面只关着一张图纸!
莺妃打开那张图纸,上面画着三支钗两对耳环,一付镯子的图样!
“冷司设,你果然急智!这种主意也想的出来,我也是无可如何,毕竟本宫也没有说明非是实物,图样不可。”
莺妃将首饰盒并那张图纸扔到桌子上,有些绝望的说道。
“多谢娘娘怜佑,不与奴婢计较。”冷静施礼谢道。
莺妃的眼神却又留在桌上的图样上。
“娘娘,这支钗虽然样式平常,机关却藏在里面。”冷静从袖里摸出一支金钗来,放到桌子上。
莺妃拿上钗来,反复瞧了瞧,抬眼盯着她。
冷静嘴角露出浅笑,声音低下来:“娘娘,你的舞姿深得皇上心意,尤其是那曲孔雀舞,宫婢们都说,那是皇上每日必看的节目。”
“又有什么用,自从有了儿子,再也没来看过我跳舞了。”莺妃没从钗上看出名堂来,失望的将钗丢到桌子上。
“娘娘,你瞧。”冷静拿起那支钗来,临身旋转了几圈。
忽然,周身便萦绕出一圈弱弱的七彩光环,看上去圣洁无比。
“啊!”莺妃惊叫一声,猛的立起身来,花容失色,指着她尖叫:“难道你真的是天上的神祗下凡,怎么身上会有七彩光环?”
冷静停下来,将手中的金钗举到莺妃跟前:“娘娘细看,蹊跷就在这钗里,这钗头里,被我灌进了七彩荧光粉,又在之上戳出上百个细密的小孔,
人快速旋转之时,七彩荧光粉自小孔泄出,被日光一照,自然变成了七彩光环,哪里就是什么神祗下凡。”
莺妃夺过那只钗,使劲甩了两下,果然,透过烛台上的高蜡,便有一道七彩光芒闪过。
“冷司设,你果然是个人物。”
莺妃握紧那只钗,眼神收缩,声音有些发涩。
“娘娘,奴婢志不在宠妃,你不要忘了,奴婢进的是尚宫局。”冷静道。
莺妃冷冷的笑一声,点头,好似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
“那耳环呢,这两对耳环又有什么机关?”莺妃又问道。
“耳环嘛,恕奴婢大胆,在里面灌了些药粉,当然了想要这些药粉发挥什么样的效力,那就由娘娘说了算。”
冷静道。
“不用说,手镯也是如此了。”莺妃接言道。
冷静摇头:“娘娘,手镯就是手镯,并无蹊跷,手镯目标太大,容易被人瞧出破绽,作假不易。”
莺妃摸着脸上那块细小的疤痕。这是因为那日的磕碰留下的,御医院那群废物果然没有办法消除疤痕。
她又不想屈尊去跟冷静要药方,本想借这个首饰盒子置冷静于死地,以报毁容之仇,可没想到万妃果真诞下龙子,而这个冷静竟然有如此奇方帮她争宠。
“若本宫当真能再获得皇上欢心,便立誓永不与你为敌,我们当同仇敌忾,成为最好的姐妹。”莺妃沉声说道。
“奴婢何德何能,敢与娘娘成姐道妹,奴婢不过是想弥补那日的过失,只求娘娘大量,宽宥奴婢的失理之处就是。”
冷静道。
莺妃立起身,握住她的手,脸上笑容明朗:“冷司设,你放心,本宫已经听明白了你的话,它日若本宫果真获宠,必助你称霸尚宫局。”
“天色已晚,奴婢告辞。”冷静施礼告辞。
莺妃并没有多留她,让宫婢送她出去。
她的贴身侍婢晓月走进来,疑惑的问她:“娘娘,你相信她的话?她既然有这样的主意,为何不帮她的姐妹裴才人?却要白白便宜我们?”
“你管她是何目的?也许她野心大,裴才人位分太低,帮不了她呢?总之,对我们有利的事,我们为什么不答应?你才刚在外间必也瞧见了,若我在跳舞时,周身发出七彩光芒,太后和皇上,会是什么反映?
你不要忘了,只有天上的神祗身上才会发光!”
晓月脸上露出笑容:“明日娘娘便会大放异彩,明日的宴席,太后不是下旨说要你献舞么?”
冷静走在回司设司的路上,偏僻处,被一堵高大的影子挡住去路。
她试图从他身边绕过,却被他扯住衣袖。
“冷静,嫁给我,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我的家乡,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司马南的声音里满是憧憬。
冷静心中一声苦笑,江明果然是个怂胆,回去便向他交待了所有的事。
不过也好,问题总是要面对面说清楚。
“你走得了么?先朝时的李维义避世三十年,还不是被先帝查出行踪,一家一百三十二口全部被灭么?”冷静淡然的说道。
司马南的面容痛苦的抽搐下。
“他们怕你,不是因为你是司马南,而是因为你是大将军。你心中该比我还清楚,一旦你变成了司马南,你很快便会死无全尸,要多惨有多惨。”
冷静继续说道。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冷静,为什么如此精明,洞穿世事,就不能让我抱着点希望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