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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风筝?好,朕就陪你放风筝。”章笑道。
“那皇上满不满意这个财主的儿子?要不要给他们俩个赐婚?”冷静问道。
章瞧了一眼那男子,又看了管雍一眼,似笑非笑的问:“管雍,朕听你的,你如果想让朕赐婚,朕现在就与你们赐婚。”
管雍跪下来,声泪俱下:“皇上的好意,臣妾当然求之不得,只是臣妾的父亲不喜欢他,若皇上赐婚,必会惹恼父亲,毕竟那是臣妾的亲生父亲,臣妾也不想与他断绝关系。”
章哈哈一笑,点头称是:“那你就再想想,朕走之前,给朕个答复就是了。”
“谢皇上。”管雍磕头下去。
冷静恨不得上前踹她一脚。
原以为她的智慧在自己之上,可如此看来,不过是草包一个,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她凭什么会认为章是个草包,根本看不穿她演的这处戏。
章拉着冷静走出来,冷静咽了口口水,吮吮鼻子,摇头:“皇上,臣妾心中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和朕之间,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章笑道。
冷静帕子半掩了面,叹口气:“说来奇怪,我怎么觉着管雍她并不怎么喜爱这个财主的儿子,瞧着也不像是情侣,你说呢?你才刚也瞧见了,是不是我多心?”
“是你多心罢?我看着倒好,那男人生的不错,瞧着性格也好,正好和管雍互补,也难怪管雍会喜欢他,就管雍那臭脾气,正得找这么一个好脾气的男人才过的下去。”章笑道。
冷静的心往下沉,沉到不见底的深渊。
章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情深,这她是知道了。
可她想不到,他对她竟然也不有完全信任,这让她稍感意外。
是因为此事涉及到司马南所以才对她没有完全信任,还是一直对她没有完全信任,这值得她好好想一想。
“冷静,想什么想迷了,朕叫你几声都不答应?”章拍了下她的肩膀。
冷静如梦初醒般的叹口气:“皇上,臣妾刚才在想,会不会是司马南还没有死,管雍口中的那个情人就是司马南呢?”
章哈哈大笑,摇头:“冷静,你想太多了,他怎么可能没死,他人病死在行刑司的监牢里,这你是知道的啊。”
“是我想多了。”冷静打个寒噤,拖着他的手,慢慢朝前面走去。
前面明明有阳光普照,冷静却感觉自己走进了冬天的冰雪里。
章放风筝的本领很高,一只老长老长的蜈蚣,一会儿便被他放上了天,飘飘摇摇,煞是壮观。
“冷静,要不要来试试?”章将风筝的线递向冷静。
冷静点点头,伸手接过风筝线,风太大,握不住,没等章的惊呼声出口,线已经离了手,大蜈蚣攸的一下子升向更高的地方,忽忽的飘走了
冷静颦起眉,难过的神情:“我若有两只胳膊都好使,指定拽得住它。”
章抱住她,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笑:“飞了就飞了,正好祛祛你的病气,这手腕指不定就好了呢。”
“也是,臣妾有些累了,想回去歇会儿。”冷静头靠在他的胸膛,低声道。
“好,朕送你回去,让姜枫过去给你换换药,正好,朕也想起来有点紧要的公事尚未处理完,待处理完了,中午再找你一起用膳。”
冷静应着,章索性打横将她抱起,朝下处走去。
章正跟她讲话,却得不到她的回应,垂头一看,她竟然睡在他怀里,不由会心一笑,将她抱紧,快步走去。
南由站在台阶上远远的便看见皇上抱着主子走近来,忙迎上去,正要讲话,章却低声喝止她,抱着冷静进了屋,将她轻轻的放到榻上,盖上薄被,坐在榻边,瞧着她一阵子,方才离开。
南由正要上前替冷静盖上被子,冷静却忽的一下子坐起来,唬的南由一展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主子,你这是闹哪样?敢情是装睡?”南由笑道。
话音未落,却见大用一头闯了进来。
“大用,你是不是疯了,也不禀告一声,就这么闯进内室来,想死不成?”南由瞪起两只眼睛,双手叉腰骂他。
大用不理会她,径走到冷静跟前,自袖里摸出张纸条来,低声道:“主子,银子果然有用,回了消息了。”
冷静接过纸条,展开来,上面写着两个名字。她看完之后顺手将纸条丢进了桌上的茶杯里。
纸是毛纸,遇水即软成一团,碎成渣子。
“大用,你也看见刚才那两个名字了,记住,只要他们靠近,马上告诉我,你平时行事也务要小心谨慎,不管大事小情,能不让他们知道就尽量不让他们知道。”冷静吩咐大用。
大用答应着,退了出去。
南由操手走过来,一脸不开心:“奴婢想来是个外人,你们个个都神神秘秘的,只瞒着我一个人。”
“南由,这次出来,我只带了你一个人,你说你是不是外人?”冷静问她。
南由瘪了瘪嘴,垂下头,眼睛有些润湿,声音呜咽:“主子,南由只是想多替主子分担一些,南由知道,主子不开心,可就是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不开心,皇上最宠的是你,可你还是不开心,南由看的出来。”
“南由,今儿,我就跟你明说,因为你原是太后的人,所以我一直不肯太信任你,其实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可因为你一直没说明跟太后的关系,这让我很不放心,有些事,我并不想让太后知道。”冷静认真的说道。
南由“嗵”一声跪倒在榻前,止了哭,尖声道:“娘娘是不相信南由的忠心了?娘娘觉得南由是太后派在你身边的奸细了?”
第174章 绝地()
冷静突然出现在管雍面前,吓了管雍一跳。
她正在给喜儿用冷毛巾敷额,见了冷静,手一哆嗦,毛巾掉到孩子身上。
冷静将毛巾拾起来,丢到一边的铜盆里。
管雍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你怎么穿着南由的衣裳?你的身量比她小,穿不起她的衣裳,倒像个唱戏的。”
“原来你也知道,两个身量完全不同的人,就算穿同一件衣裳,也会被别人一眼看穿。”冷静冷声道。
管雍白了面色,后退一步,神色惊惧。
“真是一孕傻三年,这话一点也不假,你傻了,他也傻了不成?要找个财主的儿子出来,不能找个身量差不多的吗?
天天你侬我侬,恩爱秀的多,精虫上脑,糊涂了是吧?那个刺客侍卫可是看到了的,你以为皇上是二傻子?随便拉个人来糊弄,他都会信?”
冷静一口气将难听的话都讲了出来。
“他,他不赞成你的主意,人是我找回来的,这附近,只有这么一家财主,他真的是,真的是财主的儿子。”管雍有些结巴的回道,整个人却似面条一样,顺着墙壁滑倒,瘫坐到地上。
“他未必会在意他究竟是不是财主家的儿子,可这身量明显与那刺客不同,可是一眼就瞧的出来。真正是疯了,你这是要将你们两个架到架子上烤肉啊。”冷静道。
管雍凄厉的笑一声,伸手指着她,朝地上啐一口:“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倒来怨我们?如果你不出现,我和他还可以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扰乱了我们的生活,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的指责我们?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表子!你不会有好下场!你一定会下地狱。。。。。。”
管雍的话未讲完,一个人影从旁处掠过来,一把提起管雍,低声嘶吼道:“够了,别再骂人了。”
“我就是要骂她,你越是护着,我越是要骂!她就是个表子!人尽可夫,不要脸!”管雍在司马南的手下挣扎着,大声骂道。
司马南朝她脖子上轻轻砍了下,让她晕了过去,聒噪声方才停止。
“她真的变了,如果不是容貌依旧,我会以为她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管雍。”冷静坐到摇篮边,轻轻拍着因为刚才的聒噪声而被吵醒的孩子。
冷静的轻拍并没有减轻孩子的不适,孩子的小嘴一咧,发出轻微的哭声。
司马南弯腰将孩子抱了起来,轻拍几下,孩子的哭声变小,变成舒服的哼哼声,闭上双眼,又睡去。
冷静的手停留在半空,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冷静,别惹事了,生死由命,也别再费心了,他若想杀我,由他杀好了。”司马南将孩子放到摇篮里。轻轻摇着,垂头瞧着摇篮里的孩子,嘶哑的说道。
“孩子也不要了吗?就这样再死一次吗?你比我了解他,我就说他怎么会要住到这种地方来,很明显,他根本就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他就是想亲自来查看个究竟。
你真的很争气,真的在他来的第一天就显身了,依他多疑的性格,怎么会就此罢休?”冷静略高亢声音说道。
“你明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冒险做这种事?你才是个疯子,为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做这种事,你真是疯了。”司马南哑声道。
“是,也许你并没有爱过我,可我爱过你,我爱过的人,就绝不容许别人随随便便把他毁了,就算他是心甘情愿被毁掉也不行。
你可以说我自私,也可以说我任性,我就这是这样一个人,不会改变,也不想改变。”冷静道。
“冷静,别傻了,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让这一切都结束好不好?我们死后,你去求他,留下这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这一切就随着我们的死烟消云散好不好?
你好好的做你的宠妃,再用用力,做成皇后,这一辈子也算是圆满,这样不好吗?就这样决定好不好?”司马南略激动的说道。
冷静慢慢站起来,眼睛望向床边的佩刀,慢慢说道:“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会安排,不用别人操心!”
屋子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司马南着急的跺跺脚,立起身来,正要开口,却突然觉得胸口一凉,他垂下头,看见他自己的佩刀正刺进他的身体。
而刀柄在冷静手里。
门被重重的撞开,章率着侍卫闯了进来,见到屋子里的情形,一时惊呆,完全没有反应。
“冷静,你?”司马南抬头瞧着冷静,双眸光芒迷惑,嘴角涌出鲜血。
“你早就该死了,你若不死,我又怎能安稳,你欠我的,这一刀全还完了,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冷静哑声道,眸底深处藏着悲伤。
不过那悲伤谁都看不到。
司马南握着刀柄慢慢倒下,合上双眼,嘴角却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如果注定要这样死去,能死在自己爱人的手里,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冷静松了手,向后倒去,章冲过来,冷静正好倒在他怀里,面色煞白,呼吸急促,就是没有晕倒。
“冷静,你没事罢?发生了什么事?”章一脸焦燥的捧起她的脸,急声问道,却似不经意的朝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朝已经倒地的司马南走过去,检查他的伤口。
冷静推开章,站起来,将手上沾到的司马南的血往帕子上蹭一蹭,声音冰冷:“皇上不必惊慌,臣妾不过是杀了一个负心人而已。”
章将她拥在怀里,朝地上的司马南走过去,侍卫朝他微微摇了摇头,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