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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里人很多,真田爷爷和亚希的奶奶坐在主位。真田爷爷的身边边依次坐着儿子慎一郎,儿媳香惠子,长子御一郎,次子弦一郎和御一郎的儿子佐助。和他们坐对面的是目暮警部,阿绿,亚希和瞪着大眼睛的小弥。
真田家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这次招待目暮家确实是破例。两位老人和双方的儿子儿媳交谈着,御一郎和弦一郎偶有交流,佐助迷迷糊糊的戳着米饭。
真田家典型的日式早餐。味道确实很棒。亚希在给小弥挑鱼刺,小弥显然对面前的烤鱼充满兴趣。一双小手不安分的想要自己试试。
亚希伸手拍了他一下才安分下来,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亚希。后者叹了口气,夹起一块鱼肉。“小心吃。”
肉肉的脸颊抖啊抖的。
“好吃吗?”见状亚希笑了起来。
小弥狠狠地点着脑袋。“嗯。”
揉了揉他细软的头发,亚希又嘱咐了他几句才将注意力转移。
她一抬头便看到对面的佐助咬着筷子,脸上嫌弃的瞅着小弥。可眼神里明明是羡慕。
亚希朝他伸出手。“佐助要我帮忙吗?”她指了指一口也没动的烤鱼。
到底是个孩子。佐助先是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偷偷看了眼主位上的曾祖父。然后笑眯眯的把盘子递给亚希。“谢谢姐姐!”
亚希手上一顿,笑道:“辈分似乎不对了。”
第三章 偏执而疯狂()
亚希的话,在真田家人听来自然是开心不过的。
最开心莫过于目暮昭玉。她为亚希的爷爷守寡七年,如今终于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得到了孩子们的认可,怎么能不高兴。
说到底,她对亚希还是有些忌惮。最可能反对的人已经认可,在她看来就像得到了解放。
亚希那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在和她周旋,不如给个答案让她定心。
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目暮十三。她的母亲因为能和初恋在一起而如此高兴,他的女儿为了不让他卡在中间而决定松口。
如果不是父亲的遗嘱,他想亚希一定不会让母亲好过。
尽管心中翻天覆地,但面上他却依旧和未来的亲家真田慎一郎相谈甚欢。
唯独御一郎觉得不敢相信,他了解过目暮亚希。她跟过世的爷爷感情多深厚,如今就简单的放弃了?
除了佐助和小弥两个孩子,在座的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吃完早餐大人们聚在一起,小弥跟在亚希身边。御一郎因为工作而离开了,弦一郎奉爷爷嘱咐带着亚希和小弥在家里转悠。
“弦一郎今天不去道场吗?”
真田是寡言少语之人,大多时间都是亚希在说话。
“今天休息。”顿了顿,真田转头道:“想去看看吗?”
“想去!”这么快速回答的显然不是亚希。
并不怕生人的小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抬着脑袋瞅着他。
果然。
不出几秒真田就同意了,眼尖的亚希还看到他略带温和的神色。
也是个温柔的人。只是隐藏在那份刚毅之下。
亚希勾起嘴角,拉着小弥和真田去道场。
进门便看到在里面练习的佐助和在一旁指导的真田爸爸慎一郎。
真田慎一郎并不想弦一郎那般刚毅,倒是很温和的人。对待孙子也很有耐心。
见小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便笑着开口说可以来试试。
换好衣服后小弥拿着竹刀认真的听真田爸爸教授知识。有模有样的练习着。
亚希和弦一郎坐在一旁。
“谢谢。”突然他开口说道。
亚希转头看他似乎是知道他为何道谢,但却不语。
“祖母去世的这些年祖父很难过,也很孤单。”他看了看亚希的神情,发现并无异常才继续开口。“爷爷和昭玉奶奶在一起很开心”
“你知道他们是初恋吗?”亚希开口问道。她实在有点忍不住开口。这些打着爱的旗号的人让她觉得反胃。
真田怔了怔,随后摇头。
亚希张张嘴,最后只是一笑。
算了,就算他知道又如何?
“这个岁数的老人孤单也很正常,找个老伴也是人之常情。”亚希轻笑着。
如果知道自己的祖父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很多年,和祖母只是婚姻和责任真田你还会替他们高兴吗?
“我们家住在东京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但是也不方便照顾奶奶。”亚希继续说着。
如果知道我爷爷的死和他们的爱情有关,你还会看着这个女人心安理得的住在你们家吗?
“嗯,我们会照顾好昭玉奶奶的。”真田郑重的朝她点点头。他看到亚希笑得更开心了。
“那就要多谢你了。”
如果知道所有的故事你还会一样这么想吗?
亚希的嘴角勾起。她看起来很开心。
什么都不了解,才会这样。真想让你知道那些故事。
亚希恶劣的想着。
“怎么了?”不知不觉,真田发觉亚希不再说话而是微笑着看着自己。
“弦一郎可真温柔。”亚希撑着下巴看着他。不出意料后者撇开头耳朵发红。
无论时间怎样刷洗她的记忆,她都不会忘记七年前的一切。他不会忘记爷爷的遗嘱,也不会忘记爷爷过世的原因。
为什么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为什么最后放弃自己的生命?
凭什么给她想要的幸福?凭什么丢下我?
当年目暮爷爷的病情有拖延没有及时就医,但并不至于过世。是他生生放弃了医院救治。
亚希是不懂爷爷抱着怎样的心态。但她却隐隐的觉得爷爷的心里似乎是绝望了。
偏执也好,纠缠也罢。她就是厌恶着她。
如果说最希望爷爷过世的人是奶奶,那么最希望奶奶去死的人就是亚希。
第四章 (捉虫)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时间不仅只是可以淡化一切,还可以让一切发酵。
——亚希
二十号如期而至,从早上开始真田家便迎来各种各样的宾客。
最先来的是迹部和他爷爷迹部裕吾,亚希见他游刃有余的和众人交流便没有上前。
渐渐的客人越来越对。真田爷爷和昭玉二人商量只请亲近的朋友就好,所以在场的大多是真田爷爷的好友。
除了最后一位——大冢健郎。
中午这位老者带着孙子姗姗来迟。亚希的惊讶,现在为真田昭玉的僵硬。
这位两鬓灰白,板着脸的便是目暮爷爷的挚友。那位先前在住院的老校长。
见到了这位校长,比起众人的好奇赤也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闪亮。
“好像不是爸爸的朋友。”真田妈妈撞了撞真田爸爸。
后者摇摇头。
片刻后,亚希上前和老人打招呼。“许久不见了,大冢爷爷。”
“哼。”老人环视四周最终把目光定在亚希的脸上。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着地面。“真难为你还认识老朽。”
亚希扯了扯嘴角。这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大冢君许久不见了。”真田昭玉挽着真田爷爷笑道。
“不久,七年而已。”老校长一句话将她怼的无话可说。
亚希却明白,是自爷爷过世以后再也没见过。
“小希真是的,请大冢君来也不告诉奶奶。”她笑了笑,看着亚希道。
微蹙的眉毛和带着不满的表情让亚希不禁挑眉。
“是老朽擅自而来罢了。”大冢健郎七十有五比真田爷爷还年长几岁,在神奈川也是颇有名望。
而真田昭玉不过六十几岁罢了。名望自是没得比较,此时真是被落面子的时候。
上一辈的事情,亚希这一辈很少有人知晓可是爷爷辈的多少都是知道的。
手冢爷爷与真田爷爷交情颇深,对他的事也了解。虽说真田弦右卫门(真田爷爷)年轻时确实有一段情感,但结婚后对自己妻子也是相敬如宾。只是妻子过后才与女方来往。
手冢爷爷上前解围。“大冢君,好久不见了。”
“手冢君别来无恙。”两位老者相互寒暄,亚希站在一旁只能微笑。
不久后大冢健郎向手冢爷爷告辞带着亚希去了花园。
“这几年她是越来越过分了。”大冢健郎的拐杖敲击着地面,神情里带着怒意。
亚希站在他身旁只笑不语。老者的孙子被打发到一旁与小弥干瞪眼。
“你到沉得住气。”老者撇了她一眼,终是露出欣慰的神情。“和小时候比起来确实长进不少。”
亚希开口答道:“总有一天会长大啊。”
“比起你爷爷,确实有出息。”老者伸手拍拍她的头。“办了几个大案子,也不枉你爷爷的栽培。”
“您呢。”亚希直言不讳。“您是不会想见奶奶的。”
“少把你那套用在我身上。”老者白了他一眼。“留给你那些犯人去。”
“您别转移话题了。”亚希笑嘻嘻的。看了四周后才道:“您今天来是来贺喜的吧。”
“是吗?”老者撇了她一眼,不怒自威。
亚希叹了口气,神色间露出些许倦态。“您一定是来贺喜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老者有些不悦。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了。”亚希摇摇头。“这几天我总是想起爷爷过世前的那段日子。总是想起爷爷的遗嘱,所以我和您都是来贺喜的。”
“我问过爷爷为什么娶不爱自己的人。爷爷说他爱她最后爷爷说要给她自由。还立下遗嘱道明,无论如何我目暮亚希必须善待她。”
“呵,你爷爷是断了你的路啊。”良久老者才开口。“没想到啊,他倒是个痴情种。”
“如果不是这样您觉得她还能有今天吗?”亚希身侧的手指尖早已泛白,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亚希的眼眶微微发红,恨意和不甘紧紧地揪着她的心。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所以,您一定要是来祝贺的。”
“我若不是呢?”老者道。
“到时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让他真田家喜事变丧失。”亚希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嘲讽的笑道。“所以您不能让我觉得我还有同盟。我忍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亚希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在意老者突变的神色和不远处另一人的惊讶。
“最想奶奶死的人不就是亚希吗?”亚希淡淡的笑了。坦诚却满是凄凉之意。
“都是孽债啊。”老者连连叹气。不免在心里责怪亚希的爷爷。明明疼爱自己孙女,临了了却有这么一出。不过也还,若不是因为遗嘱,只怕亚希早已做出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千言万语不过是化作一声叹气。
老者拍拍她的肩。“爷爷知道了。”
待老者走后,亚希看着一处开口道:“偷听符合你的美学吗,迹部。”
“怎么猜出来是本大爷的。”被戳穿了迹部便拍拍手,走到她面前。
“你那香气有人能比吗?”
迹部所用的香水可不是普通的玫瑰味,不会像普通的那般浓郁。他那上好的牌子,用的是淡香水。淡雅,清爽。
“味重?”迹部挑眉。
亚希一愣,然后笑了。“你这么想的?”
“这不是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