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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溪赶紧抢过来,将纸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因为要回到宣王府等候封官圣旨,所以沐云等人不能在宫中久留,但又不想打扰萧溪的休息,只能不告而别,有缘再会。
看见这一封信,萧溪还是有些失落的,更失落的是她居然连沐云的面都没见着,随后看着信尾沐歌写的有缘再会,心下也微微有些安慰。
对啊,有缘会再见的。
细细将信纸叠好,放进衣袖里,瞧着屋外的天色,“银黛,现下什么时辰了?”
“公主,已经快酉时了。”银黛手里拧着素帕,递到萧溪面前,萧溪就这银黛的方便,将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
赶紧整理着衣裳,“银黛,得赶紧回去了,颜娘娘等着咱们吃饭呢!去晚了,父皇绝对又黑着脸。”
银黛一拍脑门,“瞧奴婢的脑子,确实晚了。”想起萧修远堪比锅底黑的龙颜,银黛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
主仆两人迅速收拾,尽管两人一路小跑着,可回到思云馆的时候,已经灯火通明了,萧溪在门外偷偷摸摸地朝花厅里头望,只有颜娘娘端正地坐着,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饭菜。
萧溪微微松了一口气,端着身子,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进入花厅,“颜娘娘,溪儿回来了,溪儿让颜娘娘久等了。”
颜娘娘还没说话,萧溪身后就有一道极为深沉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萧溪哭丧着一张脸,低着头,转过身子,“溪儿,见过父皇。”
萧修远下了狠心了,没有理会萧溪的委屈脸,“一天到晚跟个臭小子似得,玩得不知道回家,你不知道你颜娘娘等你回来才能开饭啊!你就不心疼你父皇?”
“您可以先吃啊,你不用等我的。”萧溪小声地嘟囔,没想到萧修远的耳朵比银黛的耳朵更灵。
萧修远作势上前就要揪萧溪的耳朵,“你是越来越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了。”
萧溪一躲,赶紧跑到颜娘娘身后,对着萧修远就做鬼脸,得了萧修远一个黑眼,嘴角更是一翘,“颜娘娘,你管管他啊!”
颜娘娘看着父女互相对付了半天,此刻才出来维护,“好啦,等都等了,你就少说几句吧,溪儿快吃饭,菜都凉了。”
萧溪得意地看着萧修远,像是得了什么好处一般,嬉皮笑脸一番,“还是颜娘娘对我最好。”
萧修远只有在这一刻,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平常家庭的父亲,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高出不胜寒,幸好还有她。
眼光极为柔和看着沐颜姣好的容颜,似乎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光影,那年桃花绚烂,因源寺中的那一次相遇。
“想什么呢?”颜娘娘轻轻推了萧修远一下,唤回了萧修远的神,将一道细心去了刺的鱼夹到萧修远的碗筷之中,“你爱吃的鱼,招呼御膳房的御厨做的。”
萧修远对着沐颜一笑,夹起那鱼肉细细品着,另一边萧溪看着这场面笑出了声,萧修远敛起笑意就是一瞪,奈何对萧溪没有用。
“我看我还是溜走吧。”萧溪放下碗筷就溜出了花厅。
在思云馆中随便走走,萧溪嘴角微微笑着,看上去心情很好。
妍妃娘娘的忌日快到了吧!转眼就是十二年了呢!
轻笑的语气在萧溪的耳边响起,脑中萧舞轻蔑的眼神刺激着萧溪的神经。
萧溪笑着的脸沉了下来,转身对着银黛说,“银黛,你去帮我整理整理房间,我先到处逛逛,再去找颜娘娘说会儿话,晚些我犯困了好睡,今天给沐歌装扮用的估计还就那样放着呢,你就在房里等着我。”
“好的,公主。”银黛笑着,似乎没发现萧溪的变化。
看着银黛没了人影,萧溪走出了思云馆,往西南角角走去,越走越荒凉,杂草也渐渐多了起来,萧溪却不害怕,就着漆黑的夜色,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方向,而萧溪却走得极为熟练,像是有灯在前头照着一般。
萧溪站在一处废弃的宫门口,宫墙上的红漆已经褪了色,墙面也掉了好多块,就像是一张凹凸不平的脸,看上去极为吓人。
推开厚重的宫门,萧溪轻轻踏上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宫门内一块紫檀木做的宫匾就躺在地上,还结了好多蜘蛛网,依稀看出仙灵二字。
萧溪熟练地拐过每一道走廊,目的是废宫的后花园,尽管这里一片衰败,春天到了,这里确实寒冬的景象。
院中有一棵梧桐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随着夜风摇晃,树下站着一个人影,废宫之中,按道理来说已经没人了。
可那树下依稀的人影,能让不知情的人吓出一身冷汗。
“幽兰见过主子。”萧溪上前,给来人半跪着,冷冽的气势让人看不出原来的娇俏。
人影似乎听见了萧溪的声音,转过身子,看着面前半跪着的萧溪,“如何?”
“一切都按计划在进行。”萧溪面无表情,脸头未曾抬起来,因为萧溪知道自己不会看到那人的面目,那人永远带着一张面具,遮着脸。
月亮从云层中透了出来,月光洒了下来,照在来人的身上,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脸上是一张半面的白色面具,上面画着一枝桃枝,桃花在枝头或开或闭,面具下紧闭的薄唇显得有些薄凉。
萧溪不知道跪了多久,起身时,人已经没了身影,就似乎刚才不过是萧溪的一个幻觉。
第70章 怒从何来()
定安侯府,清苑。
这一处院子在府中南角的位置,有着一大片的荷塘,引得是活水,如今不过初春,水面只有去年的残荷还残留着,新的荷杆还没有伸出水面,水面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浪,将残荷的水影弄得极为残缺。
此刻却是无风的,岸边新发嫩芽的柳枝直直的垂着,无风起浪,这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桃夭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幅景象,一个身着月牙色长袍的男子就坐在池边,一双同色的长靴就被随意扔在一边,一立一倒,白皙精致的脚丫子就泡在尚未化暖的池水中,双脚似无意识地晃荡,引起阵阵水纹荡漾,袍下的长裤也并未挽起,反倒是沾了水紧贴在紧致修长的小腿之上。
俊朗的面容微微上扬,细碎的阳光倾洒下来,本就白皙的面容似乎在微微发着光,细而修长的剑眉微微上挑,坚挺的鼻梁高高耸立着,两片不点而朱的薄唇轻轻地抿着,紧闭着双眸,稠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两只欲飞的蝴蝶,那侧颜,完美地像是上天雕刻着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桃夭动作极轻,深怕吓走那颤动着的蝴蝶,也是怕吓着那谪仙般的人儿,手腕上搭着一件白色的风袍,领子上镶的是上等的雪狐毛。
“公子?”桃夭轻轻地唤了一声,离着那人五步远,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细细想了片刻,桃夭将风袍展开,悄悄走上前去,不过五步远的距离,倒像是走了许久,轻手轻脚地靠近,风袍快要披到那人身上的时候,一只白皙且指节分明的手抓住了桃夭的手腕,还不等桃夭有所反应,就将桃夭猛地一拉。
水中一声噗通,似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
桃夭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风袍因为惊吓被自己紧紧抱在怀中,头顶几声轻笑拉回了桃夭的神思。
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面容,剑眉上挑,漆黑的瞳中带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皓齿。
“公子。”桃夭有些呆愣,心中某个角落在微微荡漾,像是扔进了一颗石子,涟漪却是一圈一圈地往外扩散。
清好笑地看着怀中呆萌的丫头,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桃夭的脑门,“丫头,傻了么?”
桃夭挣扎着想从公子清的怀中稳住身子,然而公子清的力道却刚好禁锢住桃夭的身子,桃夭微皱眉头,语气微怒,“公子,请放开奴婢!”
桃夭微红的脸颊,圆圆的杏眼带着质问的怒意,让清想起了另一个女子,绝美的容颜,娇俏的面容,怒气更甚,清却觉得那样的她越发可爱。
下次见面,我一定让你碎尸万段。
咬牙切齿的模样,浮现在清的脑海中,那不正常的红润光泽,以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喘息,清的嘴角上扬的角度更是大了些。
那个男人那么幸运能臣服在她的身下?想到这里,清不禁有些微怒,却不知在为何发怒,只是想到某个男人做了她的解药,清心里就不舒服,特别不舒服。
微微松开了对桃夭的禁锢,桃夭迅速起身,她看到了公子清发怒的面容,似乎是对她的,似乎又不是。
桃夭有些失望,暗自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公子清喜爱作弄作为奴婢的她,桃夭进入清苑已经几天了,宽阔的清苑,数来数去也就桃夭和公子清两个人,之前进来的人,桃夭没有看到,而桃夭也被公子清禁止出入清苑,也就是说桃夭只能待在清苑之中。
桃夭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公子清是多么的高贵,公子清是在天上飞翔的凤凰,而她不过是在树梢间徘徊的小家雀,云泥之别。
公子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自己只是一个奴婢,桃夭警告着自己。
水面上,离岸边不远处,一只月牙白的靴子在漂着,已经湿透了,桃夭这才看见,往四周扫了一眼,岸边公子清的靴子还只剩那倒着的那一只,另一只已经不翼而飞,想来水面漂着的肯定是另一只靴子。
“公子,靴子掉进水里了。”桃夭小心翼翼地说,眼睛却不敢看公子清。
公子清现在正为了另一个女子在生闷气,听见桃夭这么一句话,薄唇轻启,语气冰凉,“既然靴子掉下去了,那你就下去给本公子捡回来。”
将水中轻划着的脚提出水面,并没有再穿上袜子,反倒是露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水渍弄湿了公子清站着的地方,修长白嫩的双脚在长袍下若隐若现。
瞧着桃夭半天没动静,清更为恼怒,“怎么?你还要本公子亲自下去捞吗?”
桃夭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微微带着哭腔的声音,“奴婢遵命。”
清不再管桃夭的事,转身便离开,尽管脚上并没有套上鞋袜,可公子清却走得很优雅,一件都没有露着脚的窘迫,反倒是和平常散步一般,慢慢前行。
“爱上本公子,就没了留在本公子身边的必要。”那声音在桃夭听来,便是如同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冷得刺骨,冰得冻心。
桃夭身子猛地一颤,抬眼看着公子清的背影,眼眸微湿,鼻头微酸,转过头,看着水中的靴子,将抱着的风袍小心翼翼放在一边,细细地深怕弄脏了那件袍子。
走到岸边,毫不犹豫地下了水,刺骨的池水让桃夭很是打颤,及胸的池水几乎淹没了桃夭的整个身子,将靴子拿了起来,细细摸着上面的花纹。
刚才公子就是在这么冰冷刺骨的池水里泡着脚,那公子的身体?桃夭猛地抬头再看公子清离开的方向,早已经没了公子清的身影。
小心翼翼地将靴子捧住怀里,如同对待一件珍宝一样,狼狈地爬上案,沾了水的衣裙紧贴在身上,桃夭冻得瑟瑟发抖,伸手想要将风袍捡起,然而一半之时,却又缩了手。
公子的风袍是干的,而自己已经全身湿透了,不能再碰公子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