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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链这下急了，声调转高，“你查了这么半天就查出这个啊，那不是白忙活了。”门口的护卫都惊动过来了。
第60章 十八皇子（）
方链正争着呢，沐云上来用手堵住方链念叨的嘴，指着门口，轻声道：“隔墙有耳，我们有话回去说。”
刚说完，门口之前带着几人进来的侍卫站在门口，执刀拱手，“几位是否将想查的查到了，如今天机报晓，属下不可久留各位。”
萧景玉不言，脸如寒冰，眼眸微闭，像是听不到那侍卫的话，方链这时掰开沐云堵在自己的手，“我们看完了，这就离开，免得给大人添麻烦。”
回头之时，清婉已经戴上了斗篷，脸也藏在风帽之下。
沐云走到清婉身边，扶住微微摇晃的清婉，沐云的手暗暗把上清婉的脉，一夜不眠，让清婉那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沐云轻声问着清婉，“身体可是很难受？”
看不见清婉的表情，只能看见风帽微微摆动，沐云知道清婉定是在摇头，声音稍弱，“无碍，回去在说。”
沐云给萧景玉和方链使了个眼色，将清婉扶了出去，天际已有了一丝亮意，黎明的宫廷寂静无声，让沐云有些心凉。
“他们将付寅的尸身验过了？”定安侯对着一池残荷，问着身后的暗一，手里的鱼食一点一点投着池中。
初春的池水极寒，虽未结冰，可池中的锦鲤却一点一点抢着水面上少得可怜的鱼食，抢得一点便游进池水深处。暗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回侯爷，确是看过了，寅时末才离开。”暗一跪在定安侯身后，看不清神色，“殿下静候侯爷成功。”
明明付寅是定安侯的亲生儿子，可是按着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规矩，定安侯却不在意付寅被人所验，甚至不予阻止。
定安侯没有理会暗一的回话，只是继续朝着池中投食，暗一倒也不恼，一直半跪着定安侯身后，天色大亮，定安侯才稍稍处理，离开池塘边，回到屋子里，而之前的暗一已经没了影子。
坐在书案之后，定安侯细细捻着自己的胡须，嘴角上扬，今天之事成与不成都无碍，能在那人心中种下一根刺，那便是成了。
沐云几人刚回到被拘禁的小院门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朝沐云冲过来，沐云扶着清婉的身子，根本来不及躲避，萧景玉身子一闪，挡在沐云身前，挡住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看清楚人，沐云微微惊讶，那是个和九皇子出现在蓝田馆的小皇子，十一二岁的身子略微单薄，穿着一件百蝶穿花的大红箭袖，外罩着石青起花万字花纹的穗褂，脚蹬着一双赤色玄底的小马靴，倒是显得精神许多，头上的小紫金冠束着小小的发髻，额间还勒着一条镶着宝玉的抹额，宝玉两旁还各绣着一条摇摆的金龙。
“萧诺？”沐云不由自主地叫出口。
萧诺听到沐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特别高兴，“小哥哥，你还记得我啊！”对着沐云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转头，换了个表情，委屈地看着萧景玉，“景玉表哥，你都不进宫看我，我今天特意趁着箭术师傅去见父皇了，才来看你们，你还不欢迎我。”
“十八皇子，我们真的不能和你玩闹啊！”方链无语地拦着萧诺小小的身子。
萧景玉微微收敛了寒色，脸色微和，“小诺，乖乖去练箭。”
“景玉表哥，你就让小诺逃了今天的课吧，小诺难得听九哥说你们进京了，在这里，除了九哥都没人陪小诺玩。”萧诺整张脸微微皱着，眉头似乎紧紧挨在一块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湿意。
然而，萧景玉并不吃这一套，好不容易稍稍缓和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挂上了寒冰，“练箭。”
萧诺见萧景玉不松口，歪过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沐云，白净的牙齿还咬着下唇，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沐小哥哥，你不希望萧诺留下来么？”
沐云可顶不住这样的目光，一个沐歌还没完，又来了一个萧诺，沐云被那个目光瞧了一会儿，然后微微抬头，瞧了瞧已经微红的天色。
今天的太阳真红啊！
方链瞧着连最心软的沐云都自欺欺人了，赶紧站出来，“十八皇子，我们还要在宫中呆几天呢，你今天好好练箭，我们后面再玩好不好。”
“你说话算不算数？”萧诺盯着方链的眼睛，清澈的大眼睛简单地倒映在方链的眼眸之中，方链咬了咬牙，你们就把老子当坏人算了，挣扎地展开一个笑容，僵硬的点了点头，“算数。”
萧诺伸出右手，伸出小指，“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猪。”方链认命地跟着萧诺打了勾，当了猪，内心是拒绝的啊！
“沐小哥哥，萧诺下了学就来找你玩。”委屈的脸转瞬即逝，一个大大的笑脸闯进了沐云的眼眸之中，心中微暖。
萧诺被随身的宫人给领走了，沐云几人赶紧进院子，萧景玉刚踏进院门，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人在注视，回眸，细细看了院外，盯着一处看了许久，转身进了院子。
九皇子萧祁从一处假山之后走出来，盯着那一处小院，清秀的面容若是笑起来应该是很好看，然而这一样俊美的脸却是布满了寒冰，甚至比萧景玉更冷上几分。
“九哥。”萧诺拉了拉萧祁的袖口，虽然身高长到了萧祁的胸口，可萧诺总觉得自己太小了，要是长得和九哥一样高就好了。
萧祁回身，摸了摸萧诺的头发，细细将发髻上的几颗杂草给拿掉，一看就知道萧诺不是走的道，而是贪玩地钻了草丛。
“去练箭吧，今日师傅怕是等久了。”萧祁转过身子，朝着跟院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萧诺跟着萧祁，不知道怎么得，他觉得九哥今日似乎有些开心，虽然九哥老师冷着一张脸，但是他能感受到九哥的心情，尽管他没有笑，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沐云进了屋子，赶紧让清婉躺下，斟了杯冷茶用内力烘到微热，递到清婉嘴边，清婉虚弱，倒也没有拒绝沐云，反倒是就这沐云的手，将暖茶饮了下去。
“行了，小云朵，你别忙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大概就有人来请你们过去了。”止住沐云还要去倒水的动作，清婉平躺着身子，“现在听我说。。”
第61章 金銮大殿（）
卯时末，沐云几人便被引进了一处大殿，宣王爷没有同行，沐云悄悄询问了方链，结果方链也是摇摇头。
出门之时，方链似乎想起什么似得，转身又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沐云没有听到方链说话，反倒是清婉极低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连着上了好几层汉白玉台阶，遵循着之前的经验，沐云低着头，并没有东张西望，老老实实跟在萧景玉身后，只是余光看过去，一旁的栏杆上都是汉白玉石柱雕的盘龙。
进了一处大殿，微微的议论声进了沐云的耳朵，好奇地看了两眼身旁，站的都是文武百官，约么二三十位，皆是玄衣，冠冕戴在头上，两侧各挂着一根配绶，手肘处还托着一块白板模样的东西。
“参见陛下。”萧景玉与方链躬着身子行了礼，沐云也跟着两人的动作，没有下跪。
沐云这下才微微抬头看这大殿，正中是一个约两一人高的七尺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皇王萧修远就端坐在上面，一身玄色龙袍，用金线绣着一条五爪龙形图纹。背后是镂空的雕龙围屏，两侧各站着一个举着大扇的宫女，方台两侧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都盼着一条矫健的龙，俯首望着殿中的一切。
宣王爷与定安侯各站两侧，有区别的是定安侯直立地站着，宣王爷坐着。似乎进人进得晚了，错过了先前发生过的一些精彩的事情。
“平身。”高高在上的萧修远让几人起来，转头又喊了另一个人出列，“刑部尚书。”
“臣在。”一个瘦小的穿着玄衣官服的人站了出来，身子有些微微发抖，沐云能看出那人额头上已经冒了许多的虚汗。
萧修远点了点头，头上的珠帘也跟着在晃悠，“继续。”
“遵旨。”白敛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朝着三人走来，“世子，两位公子，请问昨日戌时初刻，几位在什么地方？各做什么事？可有人能证明？”
“王府。”萧景玉简单明了，后面根本不需要说了，宣王府奴仆不可为主子作证，那么萧景玉就属于没有时间地点证明。
接着方链回答，“方某在荣国侯府，同样也没有时间地点证明，而且方某戌时末就到宣王府去了。”
轮着沐云了，没有作声，犹豫了会儿，沐云抬眼，缓缓而道：“草民与付寅在一处。”
闻言，萧景玉眼中一闪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而方链更是吓傻了，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吗？小云朵为何又？
白敛猛地将脸抬起，眼前的这位武状元是要认罪了吗？可是两边都不好惹啊，宣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护短，白敛稍稍咳声，白敛赶紧追问：“可是你将付寅殴打致死的？”
问得理直气壮，可只有白敛才知道自己手心里已经汗流成河了，紧张地看着沐云的脸。
“草民是为了付寅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才动的手，身为御龙百姓，怎么亲眼可以见权富欺良民，而不相救？更何况，付寅并非我所杀，我动手都不足以致人伤残，更别说致人死亡。”沐云望着白敛，嘴里振振有词。
白敛微微退步，“恶人自有官府收，你。。越权伤人，不能以救人为害他人性命！”稍稍找回有据点，白敛赶紧乘胜追击，“既然你说你是为救人，迫不得已，那是否能将你解救的女子请出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沐云微楞，眼角微寒，“将女子请到堂上做证，还是一名被死者调戏的女子，实在有损女子的名声。”
“这是为罪而审，为何不能作证？又或者你所说的女子自始至终都不存在，而是你造谣出来为自己罪行掩饰的一个借口。”白敛鼠目寸光，引得沐云轻笑。
“为何发笑？难不成你认罪了？”白敛眼睛里闪过精光，在陛下面前亲审的案子要结案了，自己的官职又要加几品了吗？
沐云轻笑道：“大人贵为刑部尚书，可句句都是引我认罪，却不曾从草民的角度去巡查线索，难不成大人平日也是如此审案，看哪边顺眼，就朝哪边站，又或者说看哪边权大，就帮衬哪边，不知经过大人的手下，是否有几百上千起冤假错案？”
“你污蔑我！”白敛此刻脸色发白，昨日定安侯的人送来两箱珠宝，让自己抓住其中一人就引罪，不管成功与否，珠宝都归自己所有。
然而，白敛在沐云面前像是毫无秘密可言，难不成他知道定安侯送礼的事情了，若是皇王知道了怎么办，白敛身上已是一身一身地出冷汗。
“污蔑？大人可别乱用词，草民不过是怀疑。”沐云轻蔑地笑了笑，眼神都懒得看白敛苍白的脸。
“陛下，草民对付寅的尸检有意见，可否将付寅的尸体抬进大殿，并招几位太医或者仵作前来。”沐云对着萧修远躬着身子行了个礼。
因为珠帘当着，下面的人看萧修远的表情也看不真切，沐云也看不清楚萧修远的表情，只听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