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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这人始终躲在柳致远背后的阴影中,才是最会容易被疏忽的死角。等其他人都离开,柳致远没来得及喘口气,此人现身一击致命。
三人背后传来鼓掌声,司徒岸又回来了,先是看一眼地上柳致远的尸体,再看向顾长明的时候,有说不出的欣赏之意:“能够将凶器瞬间描述出来,这份能耐是顾大人亲传?只是你如何知晓那人的右脚有旧伤?”
“这人的武功惊人,要杀一个柳致远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然而他举剑之前有个细微的脚步动作。”顾长明指着地上的足印,“凶手下意识的把右脚往后藏了三寸。当年受伤必然是又狠又重,哪怕现下都痊愈了,有些小习惯已经养成,想要扭转过来就很困难。”
“又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小细节。”司徒岸又多看一眼尸体,“你曾经怀疑是我下手?”
“如果是你下手的话,不用如此鬼祟,当场击杀即可。更何况还有百多种借口可以送他入不复之地,何须要藏头藏尾。”顾长明嘴上是这样说,身体却把戴果子和柳竹雪掩在自己身后,司徒岸去而返回肯定还有其他的问题。
如果是要动柳竹雪的话,顾长明绝对不会让其得手的。
“你们两个都这样护着柳家小姐,倒是让我猜不出柳小姐到底和谁交好了?”司徒岸察觉到顾长明的杀气,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动手,让全身都松懈下来,做出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状态,“你们放心,我不是奉了太后旨意回来杀人灭口的。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没想到如今成了湿手抓面粉,甩不开这摊子麻烦了。”
顾长明眉尖一挑,知道司徒岸还有话要说。果不其然,司徒岸朝着他们挥挥手道:“都走吧,离开这里。柳少尹虽然遇刺身亡,好歹留个全尸。太后会给足柳家脸面的,如果柳家人蠢到非要钻牛角尖的话,就休怪我无情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戴果子后面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里。他不过是看到司徒岸的手指动了动,怎么会这样。
“柳家人该有的福禄一样不少,便是柳小姐不肯嫁,许诺过的还是不会变。顾公子若是真与柳家小姐有情有义,自当好好劝解一番才是。”司徒岸虽然在笑,笑意却冰冷,“否则柳小姐最多不过是鸡蛋碰石头的结果,何苦呢。”
顾长明明显是咬紧了牙关,腮后隐隐凸起。他深知宫中规则,司徒岸今天说这番话说得也算是推诚置腹,给足了诚意。如果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派人把他们带走,对其而言不过是一句话。与九皇子这种宫中秘闻相比,死几个寻常百姓,谁有胆子来追究。
“你把柳家小姐敲晕是对的,大喊大叫,甚至哭闹都是妇道人家的愚蠢行径,不要也罢。等她醒了,好好劝慰才是。”司徒岸双手往身后一背,“此时只当你们早就离开,我也不曾见过你们。”
顾长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承受了这份人情,司徒岸又及:“你身边的这位小兄弟与我也算有些渊源,点住的穴道不要费力去解开,半个时辰后就能恢复常态。带他离开开封府,离得越远越好。”
戴果子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谁要和你有渊源。你这儿老不死的,老怪物。可惜任凭他怎么在心里头骂,嗓子根本不听使唤,依然不能说出一个字。
“多谢司徒大人了。”顾长明用眼神询问戴果子能否保得住柳竹雪,戴果子心说这个司徒岸这么坏,你还给他道谢,一低头却是柳竹雪如雪如玉的脸。司徒岸的话虽然说得隐晦,戴果子也能听懂,柳竹雪识相的话,柳致远风风光光的死了葬了,柳家还有后福。要是一根筋到底追查今晚之事,那么覆巢之下岂有安卵,以后开封府便是没有了柳家人又如何。
他朝着顾长明无奈的点点头,顾长明探出手臂搭住他的肩膀,两人抱着一个出了柳府,期间再也没有回头之意。
出了院门,顾长明换手把柳竹雪放在踏雪马背上,戴果子驱使另两匹马跟随其后。夜色凄凉,三人身影拉得极长极长,仿若是晃动的阴霾。
顾长明没有其他考虑,还是把人带回顾家。想到明天一早,朝中的变故,他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分外吃力。戴果子是想说话开不了口,把柳竹雪送进客房,听得顾长明在问:“你说我是这会儿拍醒她,还是等明天一早?”
戴果子双手比划:“她性子外柔内刚,要是现在醒了肯定要回去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顾长明明白,柳竹雪要是回去,真的就是送死,还是死得悄无声息,可能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谁都于于心不忍见到那样的结局,“那就等明天一早,她自然醒了,一切变数已经成了定局。”
“她不是说还有个兄长吗,以后柳家的好处都是哥哥拿走了,为什么伤心痛苦却要她一个人来承受?”戴果子喉间一松,这句话居然能够说出口了。
顾长明大概一算,司徒岸明明说的点穴时间需要半个时辰以后才会自己解开。这一段时间绝对没有半个时辰的,他抓过戴果子的手腕,大概用真气一探,没有丝毫的异常。
“那就让她安静在这里睡一晚上吧,明天一早再过来看她。”顾长明松开抓住戴果子的手,“你也是一样,如若有什么不适,千万要告诉我。”
“她要是提前醒了呢?”戴果子指着床榻上,安静的像是布偶娃娃的柳竹雪,“我还是不放心。”
第60章 守口如瓶()
虽如此,顾戴两人皆是一夜无眠,三人中反而只有柳竹雪睡了个囫囵觉。戴果子见天色微亮,直接跑到柳竹雪房门前预备蹲点。顾长明在更早以前就负手而立,听到身后脚步声转过头来:“你也来了。”
顾长明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戴果子却是全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微小的心事都避不过顾长明的耳目。想想也是,杀人现场,他看几眼都能知道武器的形状长短,凶手的年纪特征。有些事情想要瞒都瞒不住的,比如戴果子喜欢柳竹雪。
“嗯,我来看看柳姑娘醒了没有。”戴果子本来也不是忸怩的性格,就不藏着掖着落落大方起来,“等会儿谁把实情告诉她?”
“你。”顾长明眼帘一掀,根本不容戴果子拒绝,“你负责告诉她,我负责镇场子。”
“不应该是你负责告诉她,我负责善后安抚吗?”戴果子眨眨桃花眼,为什么两个人的意见永远都不能统一。
“如果她因为丧父之痛而失去理智,要攻击你的话,你还能安抚她吗?”顾长明说的就是事实,尽管让戴果子很没脸,依然不能够反驳这样的话。柳竹雪不用融雪剑都可以随时取了戴果子的性命。
戴果子抓抓后脑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长明公子,我说错话了,还是我来做这个讨人厌的角色,你来善后就好。”
柳竹雪的声音恰当好处的从屋中传出来:“两位稍等,我很快起来。”
戴果子嘴巴无声的动:她这是几时醒的,有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
顾长明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柳竹雪已经推门而出,一夜过去眉眼之间好似都多了一层忧色,她本来就长得很美很清丽,此时看起来愈发楚楚动人。有些事情不用言明直说,心中也有感觉,柳竹雪微微低垂着头走到顾戴两人面前:“我父亲是不是遭了毒手?”
“有人趁着我们出来的时候,下手杀死了你爹。”戴果子发现说坏消息果然是件很痛苦的差事,边说边要看柳竹雪的反应,生怕激怒她。要是当真出手伤了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万一她伤到自己呢?万一气息混乱,内力反噬呢!
“是宫里面的人吗?”柳竹雪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听到确认消息的时候,依然双肩不住颤抖,“是太后的人杀了父亲吗!”
“应该不是,发现尸体以后,司徒岸出现对柳少尹遇刺身亡表示吃惊。”顾长明见柳竹雪越抖越厉害,仿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而且眼底的血色更加明显。
上一次他就有所察觉,柳竹雪明明研习的是峨眉正派心法,最近却有些力不从心之感。“我能够看出杀死柳大人的是什么凶器,什么手法。但是我依然不明白是谁要杀柳大人,没有官府助力,我们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凶手太难了。”
“如果他撒谎呢!”柳竹雪的手腕被顾长明一步接近后握在掌中,她下意识想要甩开,一来顾长明的手劲更大,二来温暖而绵长的真气从两人相握的部位流入她的身体里面。柳竹雪一怔,顾长明这是在做什么,她又没有受伤。
下一刻,柳竹雪看到戴果子焦虑而担心的目光,他的桃花眼中是一个陌生的她。那种神情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这个人是谁,这个待在果子眼睛里,面容狰狞的女人是谁!
“柳姑娘,你平心静气想一下师门的心法口诀。”顾长明猜对了,柳竹雪几近失控。如果不是昨天毫不犹疑的用重手法把她弄晕,先睡了一觉有个缓冲期,问题会更大,“柳姑娘,最近你练功的时候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柳竹雪连嘴都张不开了,要不是靠着顾长明输入的那些真气,她完全压抑不住体内仿佛要喷薄而出的气息。她连忙听话的屏息凝神,想把混乱的气息慢慢调整回筋脉之中。顾长明的话,柳竹雪听见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越来越无法自控。
应该是在曲阳县,被人误以为是与南疆而来的少女是一起的,被人下了蛊毒以后。寸细说她体内的蛊虫已经不在了,那么寸细的话该不该相信?
戴果子看着柳竹雪的脸色变成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甚至连皮肤底下的青筋都完全显露出来。再痛苦难当的表情以后,再次慢慢恢复正常。
顾长明在过程中始终诶有再开口说过话,他需要助力,而且两人的内力底子不同,只能尝试着细水长流的方式,这样能够安全些,却更加消耗他的内力。
“好了,顾大哥,不用再输真气给我了。”柳竹雪全身衣裙像是在凉水中浸泡过,贴合在她的身上,“我去换了衣服再过来。”
戴果子等到柳竹雪关了门进去,才敢出声询问:“她应该没事了吧?”
顾长明内心苦笑,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事,明明我才是消耗更多的那个人。
戴果子见顾长明睁开眼后,眼睛看着明显没有平时那么晶亮:“你也还好吧,不会虚脱吧。”
好好的话怎么到了戴果子嘴里吐出来,顾长明就这么想给他一拳头让他闭嘴呢。
“柳姑娘的内力功法有问题,但是两家学的不同,如果能够问问她的授业恩师定远师太就会好得多。”顾长明的真气在体内两个小周天后,基本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
柳竹雪再出来的时候,特意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还用帕子绞了朵小白花簪在发间,头发梳的是最简单的发辫,眼底却多了一抹坚毅:“父亲被杀,我能够做些什么?”
“司徒岸及时出现,表明了太后的态度。如果昨晚在柳府发生的一切没有外泄的话,那么太后与柳少尹曾经做出的诸多保证都还有效。”顾长明极其不愿意说出这样的真相,对柳竹雪来说太残忍。
柳竹雪沉默片刻后才道:“那些人除了能够得到一笔安家费还有什么?”
“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