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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突然被他掐住,我被他的这个力道绷直了脖子。
热烈而狂乱的吻重重的砸落下来,他的舌头灵活的撬开我的唇齿,席卷着我的整个口腔。
我只是承受着,由着他的舌头四处点火逞凶。
我垫起脚尖,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他像棵巍然不动的松,我像条柔软缠绵的藤。
我依附着他,他紧紧搂抱着我。
从此以后,我将同他风雨相依。
第41章 求情()
霍荆一倒,霍家也是一盘散沙。
几月前祁珏还担心的问题,今天竟然迎刃而解了。
无论是朝廷还是后宫,都因为霍家的颓败而变得微妙起来。
奇怪的是,惠帝并没有把收回的兵权分给任何人,包括那夜领兵的傅怜之。
到了现在,若还有人觉得惠帝不看中傅怜之,那么那个人绝对是个大傻子。
朝廷上的事我只是一知半解,但后宫的事情我倒能看出些许门道来。
霍荆犯下此等罪诛九族的大罪,皇后的位置必定不保。虽说大理寺陈和已经查清了十年前的刺杀案与皇后有关,但由于年代久远,重要人证也不知所踪,因此没有明确得证据指认刺客是中宫所派。
但总归是与霍家有关,霍荆已经供认不讳,承认了十年前刺杀钰王的刺客为他指使,与皇后无关。
即使是这样,明眼人一眼都看的出,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罚无不罚,全在惠帝的一念之间了。
彼时惠帝还未颁下任何责惩中宫的旨意,萧钺却已经从边疆赶了回来。
风尘仆仆的他尚未回府,便赶来了御书房,说要求见惠帝。
惠帝脸色一沉,只道了声不见。
他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从午时一直跪至深夜。
惠帝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折子,把目光放到门外——那跪的挺直的身影上。
温如海见状,忙附身提醒道:“皇上,岐王殿下在外面跪了一天了。”
惠帝冷道:“他这消息倒是灵通,私自回京,朕还没治他的罪!”
虽是这样说着,但他说完却朝温如海摆了摆手,示意他宣萧钺进殿。
温如海会意。
萧钺方一进来,又是直挺挺的一跪。
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连我都能感觉到那一跪的重量,他却不觉疼痛,一头叩在地上道:“求父皇对母后网开一面。”
惠帝面无表情道:“你倒孝顺,便不怕朕迁怒于你?”
萧钺直起身子,眼中坦坦荡荡道:“父皇明鉴,母后虽有诸多不是,但到底是生养了儿臣,儿臣只求父皇能够看在多年夫妻情分的份儿上,留母后性命。”
无论是什么时候,萧钺总是这样,坦坦荡荡。
惠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从案上拿了几本奏折扔到萧钺面前,冷道:“诸多不是?你自己看看,这些年她做了多少好事!”
惠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萧钺拿起奏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等他把地上的奏折通通看完,再抬头时,眼中的神光却突然熄灭了,只剩下一片荒芜和无尽的颓败。
是的,荒芜,颓败。
他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缓缓的附下身子,叩求道:“儿臣从不知母后竟然做下了那么多残害皇嗣之事,只是……儿臣窃以为她如此作为皆是为了儿臣……儿臣愿意替她接受惩罚,只求父皇留她一命。”
惠帝揉了揉眉心道:“你且先回去,容朕考虑考虑。”
萧钺走后,惠帝召傅怜之入宫。
当时惠帝屏退左右,就连我和温如海也不晓得他们谈了什么。
我站在长廊一侧,突然听见一个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撞落到地上,接着传来惠帝又惊又怒的声音:“放肆!”
我背脊发凉,难道是傅怜之顶撞了惠帝?
我紧紧的贴着门,希望能够再从里面听到一些声响。
模模糊糊听到惠帝说:“朕处心积虑培养你,不是让你只记得报仇的!你的母妃她也不希望看你这样!”
德妃娘娘?为何突然提起了她?
我竖起耳朵,只隐隐听到傅怜之道:“所以……你便任由皇后害死了她?为了所谓的皇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仅是因为这个秘密,更多的是因为一现向沉稳少言的傅怜之竟会明目张胆的反驳惠帝。
“是朕……害了她。”惠帝的声音弱了下去,我悬起的心稍稍落了下去。
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却见温如海正立在我的身旁。
是我听的入神还是他走路没声?
偷听被他捉了个正着,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他虚咳了一声,然后打着拂尘立到一边,一句话也没说。
我放下心来,晓得他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我,感激道:“多谢温总管。”
温如海回过头来,换了副一脸疑惑的模样:“姑娘谢我做甚?”
我心照不宣的垂下头去。
等了半晌,殿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傅怜之迈出门槛,扭头过来,见我一脸关切的模样,朝我微微一笑。
我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漆黑的夜里。
第二天,惠帝的旨意落了下来。
中宫无德,残害皇嗣,打入冷宫。
惠帝终究还是念着萧钺,留下了皇后的性命。
只是……傅怜之……
两个儿子,一个想要杀,一个想要保。
终究不能两全。
_
转眼便是清明了。
我爹上了折子,说是思女成疾,希望惠帝可以允我会觐州同他团聚。
我自然喜不自胜,急忙回西殿收了东西,再回到文府见了大哥,才坐上大哥安排的马车。
方放下车帘,却听车夫道:“小姐,有人让我把一封信给你。”
我撩帘问道:“可知道是谁?”
车夫道:“不知道,对方似乎不想露面,找了个小孩子递过来的。”
从车夫手中接过信,我拆开一看,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祁珏。
他在提醒我不要忘记我和他的赌约。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相爷记性可真好。
是怕我一去不回忘记这回事么?
然而,惠帝只是给了我一月的时间。
一月之后,我还是要回来的。
“小姐,坐好了。”车夫提醒我一声,便驱马前行。
我稳了身子,靠坐在马车里,心里不无失落。
或许,他并不知道我要回觐州?
若他知道,就算是忙,也不可能一句话都不派人带给我。
抚摸着腰间挂着的纹银香囊,我撩开车帘,眼见文府离自己越来越远。
觐州……爹爹……顾子衿……
我终于要回来了。
第42章 归去()
一路毫不停歇,终于在第四日的清晨到了觐州。
我掀开车帘,打量着熟悉的街道。四月的清晨还夹杂着些浓重的湿意,夹道边的小摊却已经摆了出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传来几声吆喝,这是新的一天。
车夫熟练的穿街走巷,拐到了文府门前。
我下了车,径直走进以前的闺阁。
房中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灰尘。
丫头说,我爹每天都会遣人过来打扫。
我放下东西,稍作整理,便要去爹的书房找他。
丫头梦儿提醒我说,老爷还在衙门。
我这才回想起来,往日这个时辰里,爹爹也该是在衙门办差。
梦儿帮我备好热水,我褪去一身衣物,将整个人浸入水中,只露出脑袋和肩膀。
我问梦儿:“听说爹爹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梦儿一边替我把水淋在肩膀上,一边回道:“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现下已经好了,只是听老爷身边的人说,老爷夜里还有些咳,怕是不曾大好。”
我了然的唔了一声,心里念叨着在家里的这些日子,要好好的替爹爹调养身体。
洗浴过后,换上舒适的衣服,我躺在塌上小憩一会儿。
只觉小睡了片刻,梦儿便轻声叫醒了我,说是午时了,老爷从衙门回来了。
我猛然惊醒,极快的理好衣襟,并让梦儿帮我挽好一个髻。
拐过长廊,穿过月亮门,便是爹爹的住所。
站在爹爹的书房外,我的心里不无忐忑。
仿佛是近乡情怯似的,往日在家里还同他时时争吵,分开一年之后再见,竟会这样紧张。
我正要屈指叩门,却听门内传出一个声音:“进来吧,丫头。”
我轻轻的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他的头发似乎比往日里添了些风霜,身上仍然穿着那件往日里他常传的蓝缎衫子。
我的眼睛有些湿热,上前几步深深的跪了下去,叩首道:“爹爹,不孝女儿回来了。”
手臂被人扶起,抬首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一面扶我,一面道:“回来这样大的喜事,做什么要同爹爹这样生分,此去燕京,你倒变了许多。”
我一手揩泪,瓮声道:“那是女儿长大了。”
我拉他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身边。
他拍了拍我的手,叹息道:“若你一辈子呆在觐州,便是一辈子都像个小孩子也无妨,总归有爹护着你。可在燕京不一样,在燕京,靠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
我点头道:“女儿晓得。”
他细细地打量着我,思索道:“似是长高了?也瘦了。”
我站起身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爹爹怎的这么好的眼力,我竟不知自己长高了。”
他爽朗一笑,指着我身上的衣裳道:“下去让梦儿找裁缝来做几身衣裳,你身上的都短了,不适合穿了。”
我高兴的坐了下来,笑眯眯道:“谢谢爹爹。”
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问起大哥的近况。
我想了想,笑道:“爹爹不必担心,大哥最是聪慧,也不曾加入朝中党派,必然安全。”
他轻声道:“中庸之道,方是至理。你在宫中,也要记得爹爹的这句话。”
提起宫中,我突然想起皇后被废之事,也不知等我回去时后宫是个什么情形。
我把玩着肩上一缕头发道:“爹爹你不晓得,霍荆逼宫罪诛九族,皇后也被废了……”
他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目光不晓得落在了那片漂浮的云上,轻声道:“意料中事。”
“嗯……?”我不解。
他回过头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来,朝我道:“用膳了。”
…
几个觐州的特色小炒撑得我肚子浑圆。
我硬是吃了个心满意足才放下筷子。
爹爹问我,可有去过娘的坟头。
我有些惭愧,在燕京一年,我只去过一次,还是刚到燕京的那两天去的。
他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帕子揩了揩嘴,惋惜道:“不知你娘坟头是什么样子,可有荒草,我都十多年没去过了。”
我忙道:“大哥把娘的坟头照料的很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娘坟头祭拜,爹爹莫要担心。”
他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用完午膳,爹爹仍旧去了衙门。
一人在府中,我坐不住,便让梦儿备了些祭品,挽着篮子去了城郊的钟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