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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新房的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只要你银子跟得上,那么建的就快。
自打顾采荞将房基契书从集上拿回家之后,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的顾贤南就开始在村子里寻找可以帮忙的人了,最后请了几个踏实本分的发小,又请人择了个吉日开了工。
这一动,便是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新房子的雏形已然见成,远远的从顾家大院门口朝着村头望过去,隔着错落有致的房屋,依稀可见最远的一处,一幢挺大的房子自那宽阔的官道旁拔地而起。
望着那即将落成的新屋影子,坐在屋前,握着烟杆的顾老爷子心里头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如果、如果他们没有跟老三一房闹僵的话,那屋子,自己也该是有份的吧?
“爹,今儿不下地干活吗?都这时候了,二弟和四弟两房人可都还没出来呢。”老爷子正沉思着,大儿媳妇方氏就走了出来,头发用布包了,袖口和裤腿口都用绳子扎了住,一副马上下地干活的装扮。
她想着这都出了正月好几天了,该是下地干活的时候了吧。不然那挖来的鬼芋疙瘩不是等着放烂吗?今年起,他们可再没有三房可以指望了,她本以为其他两房的人该认清现实了吧,没想到自己收拾完出门之后,才看到其他两房什么动静都没有,估计还在睡大觉,想想,就觉得憋闷的慌。
老爷子回过头,瞅了一眼大儿媳,又瞅了瞅静静谧谧的后院过道,微皱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老大呢?”
“睡大觉呢,我喊了,人家不起床我也没法子。爹,今儿到底干活不,不干活的话我去后院帮娘做饭去了。”说完,两手垂在身侧等老爷子给发话。
老爷子思量了好一阵儿,猛吸了好几口旱烟,又咳了几声,才慢悠悠的道。
“做饭的事儿有你娘就是了,老二俩口子那德行咱怕是指望不上,老四家的柔弱的很,所以,老大家的,你跟我俩下地去吧。”
方氏一听,双眼猛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老爷子。
“爹啊,咱家虽然不是地主,可也有那三十来亩地呢!除开种着麦子的,和拿来种土豆红薯还有苞谷的,得有十来亩要种鬼芋吧。今儿他们不去,咱俩去,那明儿个呢?以后呢?爹总不能就让我跟你俩下地干了那十亩地吧?”她虽然不怕干农活,可却怕给别人白干,到头来还落不着好的活。
老爷子闻言,眉头又是一皱。
“明儿个的事,明儿个再说!”
方氏一听这话,不就是打算跟自己和稀泥呢吗?
当即不乐意的转开了头,冷声道,“爹,不是我不愿意干活。这么大一个家,就算我丈夫他现在不干活,我家也是三个人出了力出了银钱的,凭什么现在还得我一个人跟着你下地,而他们就该捂着被子睡大觉!今儿个要是他们不去,我也不去了。家时大家的,饭也是一起吃的,那活,自然也是要一起干的!”
这一个月来,顾贤德她已经是管不了了。对这个家,她也越来越不抱什么希望了。
反正大郎在他舅舅那儿也有事做,二郎跟着采荞也有挣钱的门路,各自存点儿各自的钱,将来娶媳妇该不是问题。她只要努把力,给小闺女芯儿存些嫁妆,嫁个老实本分的人就行了。
方氏气愤不平的走掉,气得老爷子握着烟杆的手都在发抖。
不待方氏回了屋,就砰的一声将烟杆头朝着过道里砸了过去,正好砸中了厢房的墙板,叮咚一声闷响,吓得二房四房以及睡着大觉的顾贤德都跟着起了床。
“干啥呢?大清早的,连觉都不让人睡了是不是?”揉着惺忪的眼,一个个怨气冲天的模样,看得老爷子更是气上加气。
双手叉腰,站在过道尽头处,扯开了喉咙吼道。
“睡睡睡,一个个的都知道睡!赶紧的都给老子起来下地,谁不去,老子一烟杆头抽死他!”
吼完,也不等众人回神,就转身走了,留下了一群仿若梦中惊醒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不知所云。。。。。。
“爹大清早的就发这么大的火,谁惹他了这是?”拍着嘴巴,打着哈欠,丁氏搂着六郎轻轻问道。
何氏一听,忙摆了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是听到烟杆头撞门之后才起来的。哦,对了,爹的烟杆头,三郎,赶紧把烟杆头捡起来给你爷送去。”
顾贤杰是起来了的,但是他没出门,他也清楚谁出了门。不由的,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顾贤德旁边的方氏身上,轻轻的问了一句。
“大嫂可知道爹是咋啦?”
方氏白了他一眼,“我不过是问了爹一句今儿用不用下地干活而已,爹看你们都没起就。。。。。。”
话音未落,耳边迎来一阵飓风,下一秒,一道响亮的声音响在耳侧。伴随着的,则是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你。。。。。。打我?”顾贤德,你居然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顾贤德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这段时间这婆娘都乖巧得很,一点儿也不敢惹自己,他还以为她是学乖了呢。没想到啊,还是这般的欠揍,大清早的说那些烦心事就算了,还惹得老爷子动手砸门,吓得他三魂没了七魄。
望着顾贤德油盐不进的样子,方氏的心底可谓是要多气就有多气!
忽地嗷了一嗓子,朝着顾贤德身上就扑了上去。
“你个杀千刀的,你敢打我,我要跟你拼了!”双手一把掐住了顾贤德的脖子,双双朝着自个儿厢房门一砸,倒进了屋内。门板因为忽然受到重力,又忽然失去了那股力道,几块的弹了回来,正好闭上了门。
紧接着,屋外的人就听到屋内的俩口子你来我往的打骂声,谁也不敢贸贸然推门而入。
直到——
第158章 失望的方氏()
“二叔,四叔,你们在门口站着干啥?我。。。。。。”我字还未落音,他就听到自家屋内传出来的打骂声,不由心上一紧,忙推门而入,朝着打在一起的爹娘冲了过去。
“爹,你快放开娘的头发!”不用看,如果是以前,胜者只会是方氏。可是自打他奶让他爹打了他娘一次之后,这个家里一大架,输者败者必然是他可怜的娘亲。
所以,他一进门便跑去抱住了顾贤德,好让她娘得一个喘气的机会。
顾贤德也打累了,索性顺着儿子的话,停了下来。然后一把挣开儿子的钳制,瞅着地上顶着一鸡窝般的乱发,衣裳不整,皮肤松弛的方氏,呸的吐了一口口水,继续谩骂。
“你个jian货给老子记住了,再惹了老子,老子一纸休书让你滚回方家去!”
然后,摔门而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吵架后摔门而去,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这一摔门出去,是去了哪里。但是,只要出去了一次,下午回来,他的心情却奇奇怪怪的就好了起来,连跟他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方氏都闹不懂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吵闹的房间,归于一片平静。
其他人纷纷从门外散去。
顾君友慢慢的走到了方氏身边,将她搀扶了起来,替她将乱发一点一点的理清,再给她挽上。破损的衣裳几乎遮不住方氏的身体,让他觉得无所适从,只好松开了方氏。
“芯儿,快先扶娘进屋去换套衣裳再出来。”
顺着他的叫声,屋内慢慢走出来一个模样乖巧,皮肤偏黑的少女,满眼都是惊恐的泪水。那模样,看得顾君友心内一阵抽搐。
芯儿,他们这一房唯一的女儿。物以稀为贵,她本该是被爹娘和哥哥们疼宠起来的小公主,却因为爷奶的重男轻女,打小就开始干农活,甚至比三郎四郎几个男孩子干得还要多还要重,却没能吃到过任何一样好东西。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打爹打了娘亲之后,芯儿的胆儿变得越来越小,话也越来越少,除了干活之外,几乎都不再开口说话。他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助自己这个可怜的妹妹。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芯儿就不能像荞妹那样呢?
可是想归想,芯儿毕竟不是采荞,但也是个他爱着的妹妹。
“我错了吗?”换好衣服再出来,方氏的精神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一见到顾君友,就一把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袖子,问道。
“娘,你没错,爹他是混账了点儿,你也是清楚的,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其实他想说的是,爹太混账了,娘你既然已经认清了,就不要再管他了。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爹,他总不能在娘面前说出让她与爹决裂的话来,那、是大不孝。
方氏闻言,哼哼了两声,泪水扑簌扑簌又流了下来。
“二郎,芯儿,娘这心里,苦的很哪。你爷朝我发火,这些年来,你爷头一次对我发火呀!若是娘做错了,娘受着也无话可说。可凭什么娘和娘的儿女就该为这个家受累,而那些人永远只想着吃白食,捡现成的呢?你三叔当年傻,被他们险些连血肉都吞了去,娘亲眼看到了,看到了,娘绝对不能让你们也变成你三叔哪。”
是,她承认她也是那起子白眼狼之中的一个,可她有什么办法?男人不争气,那时候被自己管着,也就是老老实实干干活而已。她指望不了他,还不能指望一下他有本事的兄弟吗?
哎,谁能想到老三会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呢。
听方氏提起顾贤南,顾君友立马变得沉默了。
现在跟着采荞一起做事,虽然他比采荞大,但是他是真的佩服采荞的。但是在三叔家里他总是有点儿放不开自己,就是因为他总是记得当初三叔一家落魄归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不但没有施以援手,还成为了帮着欺辱他们一家的凶手。那让他总是有点儿无颜以对三叔。。。。。。
“娘,你别哭了。你以后不要那么死命的干活了,儿子保证,儿子保证往后一定让娘你过上好日子,真的。”如果一直这样跟着采荞干,总有熬出头的一天,三叔也快好了,总有他顾君友也熬出头的一天的。到时候,他一定要给娘一个安稳的生活。
方氏一听顾君友这句话,不管真或假,不管成与不成,心里也觉得安慰了。
早就知道顾贤德是个啥样子的人了不是?这个月挨得打还少吗?方巧云,你该死心了。你为这个家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顾贤德和几个孩子,现在不为了他,就算为了几个孩子,你也要撑下去的呀。更何况,他不理解你,不体贴你,有儿子,有闺女,你怕啥?
这么一想,方氏的哭泣声就越来越弱了。
“你三叔家的房子快好了吧?你往后好好跟采荞那丫头处着吧,那丫头是个有情义的,像你三叔。指望着这个家给你娶媳妇儿,怕是不成了,倒不如你跟着采荞好好干,自个儿偷偷的存一笔钱,将来好有个保证。”她不像以前了,也不像其他人,指望着老三一家一直窝在老宅子里,好偷摸着窃听一点儿他们家的法子赚钱。
忽地,那唇角冷冷的一勾。别以为她不知道,年前老三一家讨论那啥卤菜的事情的时候,老二俩口子趴在那墙板上听那模样,真是笑死个人了。
“二郎,一会儿就去找采荞吧,跟她说件事。。。。。。”说完,方氏放低了声音,在二郎耳旁嘀咕了好一阵子,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