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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道菜……
一应事情说明白,已经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村长的脸色也变得满脸通红,显然是给激动的。顾采荞却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长气,唇都说干了,总算是妥了。
接下来,该是解决韩呆子住处的时候了。
正要掀唇启口,旁边一直装聋作哑的顾君白却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嘴巴都干了吧,下面的事儿我来说吧。”
“啧。”老爷子一听,忙瞧了瞧顾采荞的嘴唇,咂咂嘴,忙朝着沉醉在金钱梦里的宋氏一喝,“死老婆子,快别想了,这半天都不知道给荞丫头倒杯热水,快把人给渴死了都!”
宋氏忙点头起身,笨拙的动作险些掀翻了簸箕,又被村长给念叨了两句才出了门去端水去了。
“很快就回来了,茶壶里随时烧着的。”茶壶,可不是泡茶的水壶,而是这青南村乃至青河县家家户户都有的铁壶。
一把铁壶,用一根粗铁丝悬挂在灶孔上方,每烧一次火,那些跑出灶孔的火焰都会把热量传给铁壶,铁壶中灌上水,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烧开了。
眼下刚刚吃过早饭,那茶壶里的水就算不开了,也还是温热的。啥时候渴了,啥时候倒一碗喝,在这冬天显得格外方便。晚间做饭烧的水吃不完的话,还可以用来洗脸洗脚,省柴禾也省事儿。
果然很快,宋氏就端着两碗水回来了。
顾采荞也是真的渴着了,端了一碗也不谦让的就往嘴里灌。那牛饮的气势,看的村长喜滋滋的,看的顾君白是一阵无语。
第70章 孝子()
“李爷爷,小荞说这半天了,接下来这件事就我来说吧。昨天小荞上集碰到了一个大夫……”顾君白滔滔不绝的将昨天的事儿详细的跟村长说了起来,那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的模样,看的顾采荞一阵眼花缭乱。如果说昨天以前的顾君白是个舌头打结,性格清冷的木头美人儿,那么今天的顾君白定然是舌头被熨过了一般,说起话来条理清楚,口齿清晰,时不时还用上一两句文绉绉的官话,不禁顾采荞震惊了,村长也傻了眼。
本以为是个哑巴,没想到这说起话来,并不比他这个村长差。而且那道理,说的一堆一堆的,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部一兜头都给他说了出来。
就给他留了说一句话的余地。
“这事儿行,靠谱!”
……
回家路上,顾采荞犹觉得深处梦中一般,一个劲的瞅着顾君白猛瞧。
“小白,事情真的解决了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凭什么呀?凭什么她说了一个时辰,这小子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
而且,她说的还是件好事,而他说的那件对于村长来说可算是件麻烦事。
为什么说是件麻烦事呢?
因为自打陈老秀才去世之后,那间茅草屋并不是空置的,而是在陈老秀才烧完头七之后,住在他隔壁的田贵生一家就把那间茅草屋给占用了。
说起这个陈老秀才吧,那又有一段小故事。
听闻这个陈老秀才人很聪明,模样也好看,偏就是命不好。两三岁的时候,就死了爹,他娘一个人好死歹活的拉扯他到大,才十四岁的时候便中了秀才。可他娘也从那时候开始卧病在床且一躺就是二十多年。期间,母子俩全靠陈秀才每个月的廪米过活,一直熬到陈秀才快四十岁,他那娘才闭了眼断了气。
他娘病中,陈老秀才活活错过了八次科举考试,待到终于可以前去绯城参加考试的时候,陈老秀才却忽然觉得考中了状元也没甚意义。为了照顾老娘,他一生未婚,学业也跟着渐渐没有进步,索性就放弃了。然后就留在村子里,谁家有红白喜事的时候帮忙记个账,或者帮忙写信之类的,混日子。
一个壮志满怀的少年就这样被生活生生磨得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和进取心,凄凄惨惨的走完了他的一生,死后连个逢年过节祭拜的后人都没有留下。
每次想起这个人,顾采荞都不由得为之哀叹一口气。自古忠孝两难全,为了孝顺老母亲,他放弃了功名仕途,不可谓不高尚。
陈老秀才死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十岁的高龄,所有的东西都是靠着村民们接济,就连下葬都是村民们各家筹集几文钱,一起办的。最后,他只留下了一间茅草屋。
村子里富人不多,大家伙都比较穷,可是没人比得过田贵生家,所以当初他提出要占用茅草屋的时候,大家伙都是同意了的。田贵生是个孤儿,由叔伯养大,本人也属于那种好吃懒做得过且过的人,直到快三十岁的时候才经人介绍花了一百文钱娶了个媳妇儿,生了个儿子。
如果他媳妇儿正常,那他家的日子也好过一点儿。可惜啊,是个傻子。
可想而知,一个懒男人带一个傻媳妇儿和一个成天只晓得偷鸡摸狗的懒儿子,家里能好过吗?
所以,大家都没计较,将茅草屋给了他家。
现在为了韩仲谦有个落脚的地方,就需要让田贵生将那间茅草屋让出来。唔,田贵生本人不但懒惰,且犯浑,要让他平白让出茅草屋,怕是有点儿困难的,所以顾采荞说是件麻烦事。
但是麻烦就不用解决了吗?就能避开了吗?
避不开,那就只好迎头而上咯。
她在离开村长家的时候已经跟村长说好了,等下午积雪化了一些之后,他再过来叫她一起上田贵生家去一趟。
“小白,咱们回家堆雪人吧。”扯了扯顾君白的袖子,将心事放下,顾采荞便来了兴致。
顾君白斜斜的瞄了她一眼,“你不是说要帮我治脸吗?”
“唔。”膨胀的激情瞬间被戳爆,顾采荞双肩一耷,脑袋往下一低,跟挨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好嘛,你的脸比较重要。”
小眼睛依依不舍的瞅着远处白茫茫的一片,心痒难耐啊。抬头一看,眼睛立马眯成了一条缝,久违的太阳公公也跟着出来凑热闹,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分明多了一丝暖意。
呜呜呜,她的雪啊,很快就能要化了。等她帮小白磨完疤,黄花菜都凉了。
“好了,乖小荞,咱回家先堆雪人再磨疤。”粉嫩白皙的手轻轻的朝着顾采荞的下巴处一划,细腻温润的触感立即引得顾采荞浑身一震。待她将头低下,顾君白颀长的身躯早已走出几丈远。
可以堆雪人了,顾采荞乐了。
说是堆雪人,顾采荞那是一进家门说干就干。
手拿铁铲,对着屋内就是一阵声吆喝,“采芸,采菁,走,堆雪人去!”立即引来两个小女娃的欢呼,“好哦,堆雪人咯,堆雪人咯。”
姐妹几个在门前选了个平坦宽敞的地方,先将原地的积雪推开,然后顾君白率先出手拢起一堆雪使劲压紧成团,然后推着那团雪球朝着没被踩过的地方滚去。一路滚去,那些积雪纷纷被黏到了雪球上,让原本只有小皮球大小的雪球变得越来越大,一个人张开双手勉强能抱下的样子。
觉得差不多够了,顾君白就停下来,将雪球朝着三姐妹铲好的平地推了过来。
“唔,身子有了,还差脑袋和眼睛鼻子嘴巴,我和采芸继续去铲雪给小白,采菁你去找东西做眼睛鼻子和嘴巴。”说完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雪球的大小,琢磨着脑袋要弄多大。然后才又走到前院的干净处,像顾君白那样拢起一堆雪……滚成一个适合做脑袋大小的雪球。
顾采芸因为手太小,劲儿也不大,就只能在顾君白附近抓些散雪给他,将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填平。但是能够被允许摸雪,顾采芸还是蛮兴奋的。
相比她而言,顾采菁就不高兴了。哥哥姐姐都能摸,就她一个人只能做些与雪不相干的活计,一点儿也不好玩。小嘴巴嘟起,顾采荞和顾采芸笑得越是开心,她就越觉得委屈。
忽然,顾采荞一把抱起了滚好的雪球,朝着顾采芸和顾君白吆喝着,“采芸,小白,你们看我滚好雪人头了,看啊看啊!”没等他们二人回过头看,就又听到顾采荞‘啊呀’一声……
第71章 羊屎豆的恶作剧()
“碎了,碎了,都碎了,嘤嘤嘤,人家滚得好辛苦呀。”原来竟是那颗雪球滚得不够紧实,又被她一阵摇晃一下子碎成了雪渣,将她兜头淋了个彻底。
看着满身是雪的大姐姐,顾采菁小嘴终于一瘪,哭了。
“哇……”
小身板一声凄厉的嚎哭,分分钟夺过了姐姐身上的注意力,不但顾采荞和顾采芸,就是顾君白也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大步走到了顾采菁的身边,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轻声细哄。
“采菁,采菁怎么哭了?来,跟姐姐说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嗯?”一边走一边拍掉了自己身上的冰渣子,顾采荞最后一个走到了顾君白和顾采菁身边,伸手就要将三妹接过去。
谁知道小丫头却紧紧的搂住了顾君白的脖子,嘤嘤嘤哭个不停,根本不睬顾采荞。
“到底怎么了嘛?你跟姐姐说,不要哭了,爹娘听到该担心了。”身为长姐,顾采荞无疑是最关心顾采菁的,也是最清楚如何让顾采菁安静下来的。
果然,一听到说柳氏和顾贤南会担心,顾采菁的嘤嘤哭声顿时转化成了喘气声。
顾采荞试着用手扯了扯顾采菁的衣裳,却被小丫头一把挥开了。“咦?小菁你不要姐姐了么?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姐姐被雪淋了心疼得哭呢,原来不是么?”
顾采菁终于舍得从顾君白的颈间抬起头,却是瘪着唇极其委屈的瞅了一眼顾采荞,然后,然后接着喘气。
顾采荞蒙了。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是她把自家小三妹给得罪了么?可,啥时候的事儿啊?
顾君白看着顾采荞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抬手将顾采菁的头抬了起来。
“小菁儿不哭啊,小荞姐姐是笨蛋,不理解咱们菁儿的心情,可她也是为咱们菁儿好喔。菁儿太小了,白雪很冷的,菁儿摸了会生病的,姐姐才会让菁儿做别的事的。你瞧,那个雪球加上姐姐做的那个雪球叠起来,没有眼睛鼻子嘴巴,根本就不好看,一定要加上咱们小菁儿找来的眼睛鼻子嘴巴才像个雪人呢。所以,菁儿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哦。”
嗯?!
什么情况?顾采荞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珠子瞅着抱着顾采菁走到院墙边的顾君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见鬼了,今天臭小白的话是不是多得有点儿过分了?而且,都还不是对着她!
首先声明,她绝对绝对没有吃味的感觉,只是单纯的觉得顾小白太奇怪了。今天这一天说的话,绝对有他这之前那么多天说的加起来的十倍甚至百倍之多,不是很奇怪吗?事出反常必有妖啊,更何况他本身长得就跟妖一样,美艳不可方物。
“小白,小白,你快点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招招手,她今天定要将事情弄个清楚才行。
岂料。。
前方少年抱着小女娃回过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没空!”
喝!冷气倒抽,气血翻涌。死小子,拽上天了要,她真的好想冲过去给他一脚爽的,可是他的怀里,抱着她最最可爱的菁儿,她下不了手,呸,下不了脚哇。
她已经气得暴走,前方的顾君白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