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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并不昏暗,顶上镶嵌了十几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光线柔和,明亮又不刺眼。
站在洞口,丁驿打量着山洞,山洞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多平,南墙是一排药橱,北面有一个遗蜕盘坐在蒲团上。
遗蜕的右边是一张矮桌,上面有不少瓶瓶罐罐。
过去钟山是玄木教的山门所在地,师父常来这里寻找师门昔日的辉煌和遗迹,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
师父推断是这里应该是玄木教的一位先祖坐化的地方。他还推断里面应该有教里失传的东西,一旦得到了,也许会改变目前教里的颓势。
可惜山洞里的法阵很复杂,师父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他也不敢硬闯。不知道触动法阵后是被送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空间,还是被当场绞杀。
他告诉丁驿这个秘密的时候,也是叮嘱了又叮嘱,不到金丹期,不要打这个山洞的主意。
上一世师父失踪之后,丁驿迫切想提升实力,就抛却了师父的叮嘱,贸然闯了进来,结果被法阵困死了。
这一世,丁驿刻意寻找了法阵的知识。师父去东金山后,丁驿更是师父的藏书翻了一个遍。
他对法阵的了解,远比上一世强多了。
但是,他依然很忐忑,一丝疏忽可能就是上一世的结局了。这一世有了太多的牵挂,爷爷奶奶都还健在,还有云橙、章柳、杨婉,离未、离秋水、八人会的一帮兄弟
必须活着回去!
丁驿掏出一张硕大的纸铺在地上,像是某个建筑的设计图纸。
这是法阵的结构图,是丁驿从师父的书房里找到的,这是昔日玄木教的护山法阵。
其实,这个阵图早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他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万一有遗漏的地方。
从一些前辈的日志中,丁驿知道过去有些高人将护山法阵缩小,修炼的时候作为防护法阵使用。
这种缩微版会删去一些用不上的功能,主要保留防护、警示和进攻两个功能。
丁驿上一世已经接触过山洞里的法阵,还被困死了,所以他推算这个法阵很大的可能就是这个护山法阵的缩微版。
丁驿并没有想破开法阵,他的实力远远不够,他想找到生门,就是进去的门。
丁驿掏出一个怀表看看时间,已经是寅时接近卯时,也就是快到5点了。自从有了手机,他已经抛弃了手表。这个怀表还是云橙送他的,他给做了改装,将表盘上的“小时”换成了“大时”。
“小时”就是表盘上有十二个数字,代表了一天一夜的二十四个小时;而“大时”是华夏国传统的计时方法,表盘上刻的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生门并不是固定的,每一个时辰会变换位置,每次变换,之前的生门也许就是死门,死门也可能成了生门。
上一世丁驿就是推算错误,误进了伤门。
生、死、伤、惊,这四个门,以丁驿筑基期的修为,错进了哪一个都是死局。要知道这样的法阵,在灵气浓郁的上古时代,都可以诛杀通神期的修士。
虽然现在灵气稀薄,处于末法时代,空气中的灵气不足,也严重削弱了法阵的威力。但是丁驿不过筑基期的修为,在这个法阵的威力面前,分分钟被轰成渣渣。上一世只被困住,已经是好运气了。
每次进出都必须根据时刻判断生门的所在,当然过去进出并不是靠推算,而是有山门的令牌,令牌会自动指引生门所在。
师父曾说,掌门令牌也是昔日山门的令牌,可惜随着师叔一起失踪了,否则今天就顺利多了。
丁驿在图纸的一侧已经标明了最有可能的是个结果,现在就是一个一个排除了。
他站在法阵前,决定先从第一个开始。
怀表的时辰刚指向卯时,丁驿就捏着法诀,向法阵里迈了半步。丁驿隐隐听到了海涛的声音,似乎还有海鸟在鸣叫,一股狂烈的海风似乎马上要突破法阵,席卷而来。
丁驿抽脚回来,一切又恢复平静,还是山洞,海腥味也没有了。
刚才进去的是休门,丁驿在图纸上做了标记。
这也是他想好的策略,先迈半只脚进去,即使有杀机,也能及时撤退。
法子虽然稳妥,但是这样的弊端是看不到全貌,犹如雾里看花,也许会错过生门。
按照列出的各种可能,丁驿一个一个试探下去。
后来又找到了景门和杜门,幸运的是没有碰到死门和伤门,但是也没碰到生门。
卯时不能找出生门,下一个辰时生门的位置就会变换位置,还要重新来过。
丁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再次静下来,越是到了最后越要沉稳,大不了重新来过,要是一步走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了。
已经是倒数第三个可能了,丁驿按照标出的其他几个门的位置,再次确认生门的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捏着法诀,向法阵里迈进了半只脚。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前方似乎是一条路。
丁驿不敢掉以轻心,死门、伤门、惊门都含有幻阵,这条路也许是真的,也许隐藏重重杀机。
丁驿没有回头,心一横,朝前迈了一步。似乎走在了一个粘稠的透明果冻之中,一步落下,可能是生,也能是死。
他的后面早已经被汗浸透了,直到他一步落下,豁然发现已经站在遗蜕面前,行走的阻力也突然消失了。
进来了!
第108章 史上最败家()
丁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两腿有些软,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
回头看了看,只看到紧闭的洞门,法阵是无形的。
待喘息均匀,心神安定,丁驿才走到遗蜕前面。遗蜕的道袍是红色的,依然十分鲜艳。
丁驿跪在遗蜕前面,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这才蹲在遗蜕的面前,从地上捡起一个黝黑的圆形牌子,这是玄木教修士的身份牌,丁驿和师父分别有一个,不过已经不是什么法器了,而是在网上订做的,有形无质。
牌子像是金属做的,但是又轻飘飘的似乎没有什么重量,上面有两个大篆:度念。
丁驿吃了一惊,玄木教曾有一任教主叫度念。他读过教里一个前辈的日志,里面描述了度念的一些往事,并说度念在修真在修真界名气都很大,因为他有一个“头衔”:史上最败家的教主。
尤其是在昔日的玄木教,提起他的人都要咬牙切齿。
日志中写,度念曾是教里的神童,修炼神速,在上一任教主飞升的时候,突然开口,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她,直接取消了之前任命的教主继承人,度念的大师兄。
当时在教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最后长老会还是同意了这个任命,认为上一任教主在飞升的时候窥破了天机。
度念也是教里屈指可数的女教主。
度念上任后,大权独揽,不断抛售产业,回笼现金。等到教里的长老发现情况不对时,度念已经将教里的产业抛售一空,甚至不少珍藏的法器、古董都被她卖了。
最要命的是,回笼的资金全部不知去相。当时没人注意到那几年市面上的珍稀药材都涨了不少价。
当教里要追究明白的时候,度念失踪了。随她一起消失的除了资金,还有玄木教近千年积累的珍惜药材。
这个世界在五百年前灵气已经开始变得稀薄了,只有一些有底蕴的大教派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和知识积累,传承了下来,太多的小教派却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度念失踪后,被否决了教主继承的大师兄又重新当了教主,但是度念败光了家底,大师兄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大势所趋,玄木教还是没落了。
到现在,丁驿这一辈只有他一个,师父这一辈只有师父和师叔两个人,师叔遇害了,师父失踪了,现在只有丁驿一个人撑着,而他只有筑基期。
而师父也不强求他必须走修真这条羊肠小道,走之前就劝诫他,不愿意修炼了可以放弃。
眼看着玄木教日薄西山,犹如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如果没有一个强人横空而出,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必然沉没在历史的河床上。
一个富可敌国的千年教派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被一任教主就给败落了,度念成了各门各派的反面教材,没想到她竟然躲在这里。
度念的右手边有一个矮小的茶几,上面有一块玉板,丁驿捡了起来,将灵识探了进去,玉板上一阵光芒闪过,然后碎成了尘埃,只剩下红色的衣服萎顿在地上。
丁驿发现随着玉板的消散,遗蜕也化为了灰尘。丁驿的识海里多了两本书,一本是灵液经,另一本是日记。
“灵液”,丁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翻了翻灵液经,找到了解释:灵液就是液体化的灵气,是通过淬炼蕴含灵气的药材之后得到的。
灵液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圣品。灵液经共有五篇,前四篇是不同品级灵液的药方和炼制法决,第五篇是本草篇,记载了各种药物。
丁驿看了看茶几上的瓶瓶罐罐,上面有篆字。他一瓶瓶看过去,原来这些都是度念练好的灵液。
丁驿又翻看了度念的日记,她详细地记录了研发灵液的经过。原来度念发现灵气稀薄,随着科学的发展,外丹的毒性已经被科学仪器证明,没有人愿意以身试毒,外丹术开始式微。
度念出身于丹术世家,她决定另辟蹊径,在外丹术和巫医的基础上创建新的外丹术,她给起了一个名字,名叫“灵液”。
药材越好,炼制的灵液蕴含的灵气就越多,也就越容易检测效果。但是好的药材既罕见也不便宜,例如上百年的人参,一根就要上百万元了。
灵液的炼制需要很多法决来操纵三昧真火,一个法决错误就前功尽弃,一炉药就废了。
所以度念虽然研制成功了,但是也耗尽了玄木教近千年的积累。
丁驿很疑惑,既然研制成功了,为什么不拿出去。翻到后面他才明白,度念力求完美,最后想研制出圣品级的灵液再出关,日记的最后一篇就是记录她研制圣品及灵的计划。
圣品及灵可以帮助渡劫,这么逆天的灵液一旦面世,带来的轰动效应显然不是其他灵液可以比拟的。
看到这里丁驿一脸苦笑,现在灵气这么稀薄,金丹期已经少有了,元婴期就是传奇,这种飞升液犹如屠龙术啊。
最终度念没能走出这个山洞,丁驿猜测他在炼制飞升液的时候出了岔子,可能是走火入魔,也可能是耗尽了灵气。
也许她也知道被教里唾骂,她想一鸣惊人,来个剧情的惊天逆转,可惜折翼在这个山洞里。一代天才在这里无声无息地尘归尘,土归土。
如果当年他带着灵液经出去,再集合全教之力研制飞升的灵液,剧情就会真的反转了。
造化弄人,实在是可悲!可怜!可叹!
三百年后,她的一个后辈终于进来了,她的一番心血终于没有被埋没。否则再过上几百年,玉板就会风化,她的心血就彻底归于尘埃了。
丁驿重新给度念的衣冠三礼九磕,度念是前辈,又付出了这么沉重的代价,当得起这个大礼。
然后,他拿起一瓶灵液,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第109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