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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岛?我们不是直接回京?”
“不是,路上我们还要在这个岛上停留一天。”说完,她便先离开了。
突地船身一震,似是靠岸了。
江夏离换了衣服,随便吃了几口清粥,就跟温千姿下了船,踩在陆地上的感觉真是不错,虽然她的身子依然有点轻飘飘的。
举目看去,温廷胤已经站在前方,他负手而立,面前还有十几名陌生男子,个个都身带武器,但却笑容可掬地和他说着什么,这边还有人忙着从船上卸下货物。
她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人,也是做买卖的?”
温千姿抿嘴一笑,“我说出来,你要吓死了。”
“嗯?”
“这些人是海盗。”
江夏离真的吓到了,“海盗?!”
“是啊,为什么温家的商船可以在公海上肆意行走,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温家不在朝为官,虽然有自己的海上力量可以保护船队,但是要和这些游勇的海盗打交道,一味用强是不行的,这些货物就算是送给海盗的礼物,而他们也算讲信用,每年拿了好处之后,就不会再打温家商船的主意了。”
她冷笑一声,“都说官匪一家,原来不只是官匪,官、商、匪,三家都是相通的。”
温廷胤此时正好向两人走来,听到了她的话,讽刺地笑着,反问道:“你这个靠卖文为生的人,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是啊,我不仅识人不清,不辨忠奸,而且不通常理,不解风情,真是天下第一的蠢人。”
她突然嘲讽起自己,温千姿听了好困惑,“江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他却听得笑容满面,“难得你终于看清自己一回,只是这蠢病可是最难治的,你若是想治,我或许可以给你一些很有用的药。”
江夏离绽开一个过分灿烂的笑颜,“那就多谢温船王了。”
温千姿好奇地看着两人,明显感觉他们之间似乎不太对劲,想再多加探问时,忽然瞄到斜前方有道人影闪过,立刻笑着跑过去,“孔大哥!”
看着她冲到一名海盗身边,那海盗的身材比一般人高了一个头,听她叫他“孔大哥”?这人还真是孔武有力,人如其名!想到这里,江夏离不禁笑出声。
温廷胤听到她的笑声,回头看她,“看来今天是活过来了,不是昨天那副死样子。”
一提到昨天,她倏然想起昨夜两人暧昧的对话和暧昧的行为,一下子全身肌肉又紧绷起来。
“过来。”他勾了勾手指头。
江夏离很不情愿地走过去两步,“温船王有何事见教?”
“若是我说,把你卖给海盗,你愿不愿意?”他笑咪咪地贴在她耳边说。
她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喷拂在脸上,一阵酥麻,不禁微微缩了缩肩头,但紧接着又立刻斜眼瞪着他,“我不相信我能值几两银子。”
“可是这里没有女人,相比之下,你就值钱了。”
他迎上她不满的目光,用一种想要看进她内心深处的眸光紧瞅着她,她想要闪躲他这奇怪的视线,却又无法克制地被他幽深的黑眸所吸引。
她还在恍神之际,他忽然一伸手,抓住她手腕,将她扯到旁边的一艘小船上,她晃了几下,立足不稳,还以为自己就要掉到海里去。
“喂,你还嫌我死得慢啊!”她气得回手捶了他的胸口一拳,却听到他愉悦的笑声。
“开船。”温廷胤命令道。
“等等,开船?去哪里?”她惊慌失措,又不敢站着,只好赶快坐下来。
船上有两名船工,一左一右划着桨,慢慢来到旁边的海面上,在那里,有一张巨大的网,盖在大海中央。
快到网边的时候,他用手一指,“这就是沉船所在。”
她一怔,立刻明白,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沉船居然会紧邻海盗的老巢,难怪温廷胤会和海盗的关系如此密切,除了要买通海盗帮助温家商船货运正常之外,想来这打捞沉船,海盗也必然会要求分一杯羹。
“这艘沉船,对温家来说很重要吧?”她好奇地伸长脖子,想透过海面看到些什么,但能看到的,仍旧只是茫茫大海而已。
温廷胤骄傲地勾起唇角,“若说重要,并不是在于它里头藏有多少财宝,而是打捞它代表着一种能力,虽然连同周边国家在内,有不少人觊觎这艘船,但是上百年来,却始终没有人真正打捞过。
“究其根本,是因为船体过大,腐朽太久,若想整船捞起,几乎是不可能,而要潜水分批去取,能打捞出来的数量也很有限,再加上因船沉得太深,潜水的人下去之后也待不了多久,就必须上来。所以,始终没有人真能打捞这艘船。”
他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江夏离狐疑地偷瞥着他。这些事就算不是秘密,以他骄傲的性格,也不会和她交代这么多,她又不是帮他打捞沉船的合伙人。
温廷胤说完这番话,便问摇船的船工,“近来有人靠近过这艘船吗?”
船工回答,“方圆三里之内都有人把守,所以没人可以靠近,不过前一阵这附近的船多了些,老大派了快船去察看,对方也跑得很快,所以没有碰上面。”
他一笑,“所谓‘觊觎’当如是。”
江夏离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不只是你一家想打捞这艘船,也不只是你一家正在准备打捞这艘船,还有别人也准备插手?”
温廷胤将一只手伸进碧蓝的海水中,沉声说:“这世上有许多谜题,而谜底,就像是被大海隐藏的宝藏一样,需要你慢慢去发现,你自以为已经知道答案了吗?错了,你才刚看到谜面而已。”
第5章(1)
乘着小船回到岛上,温千姿还没有回来,江夏离有点困惑地问:“你就任由你妹妹和海盗这么亲近?”
温廷胤笑道:“和海盗亲近怎么了?他们是海盗,又不是杀人犯。”
“难道他们就没有杀过人?”她冷笑一声,“既然是盗匪,就不可能不作奸犯科,看来你胆子挺大的,敢和海盗交朋友,还敢拉着我这杀人嫌犯到处闲逛。”
“我若是胆子不大,瀚海山庄便不会有今天。”他的笑容里总有股傲视天下的味道。
江夏离本来很不喜欢他的笑容,但是他刚才的话却触动了她――有些事情,她的确没有想明白,太多疑虑积压在心里,是否也遮蔽了她的眼?
她对温廷胤所有的怀疑,是出自理智准确的判断,还是成见使然呢?
这一夜,他们没有在船上休息,而是在海盗的小岛上。
这座小岛面积不大,但是高低起伏,到底住了多少海盗,一眼看不出来。
江夏离好奇地问温廷胤,“朝廷不会派人剿灭这些海盗吗?”
温廷胤笑道:“海盗隐身之处很难直接看出来,朝廷的海军本就实力不足,若要剿灭他们,谈何容易!”
温千姿自从上了岛就好久没有现身,直到用晚膳时,才看到她喜孜孜地从某个地方转了出来。
江夏离好奇地看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忍不住问道:“那个姓孔的,你和他很熟吗?他是这里的头儿吧?”
她抿着嘴笑,点点头,“孔大哥是这里的首领,我是三年前认识他的,他为人很好,正直又热情……”
看着她神采飞扬,喋喋不休地赞美那个海盗的诸多“美德”,真是想笑。
一个海盗,靠打劫商船为生,还能算得上“正直”?但看温千姿现在的样子,显然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又岂能在这个少女面前说她心上人的不是?
不过最让她不解的是,就算温廷胤很开明,总不至于会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海盗吧?难道商匪之间也会有联姻的可能?
晚上,她被安排和温千姿睡同一房,听着外面的海浪声,似乎还有些晕眩,不知怎的,温廷胤那张脸,就这样浮现出来。
那个人,也像是一道谜题。既有贵公子的骄傲,也有商人的精明,那张毒舌嘴又时不时能说出几句道理来,但最让她费解的,还是温廷胤之前和她说的那段话――
她,到底在何时何地,曾经得罪过这位大少爷?
耳边传来温千姿轻微规律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熟了,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温廷胤把话说清楚。
但是她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穿好衣服后就离开房间,漫无目的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前堂,发现那里灯火通明,似是有不少人正在推杯换盏。
一走近,果然看到堂内人影晃动,还听到一道浑厚的嗓音响彻堂内――
“温少爷向来是个痛快的人,这回既然说好是四六开,为何突然变卦,难道你要反侮不成?”
温廷胤的声音软软地响起,“现在有了变故,觊觎这船的不只我一家,前阵子连皇上都问起来了,我若是太早动手,反而给自己惹麻烦。”
“该不会是你想独吞吧?我听说皇帝老子要让你帮他训练什么海军,肯定是为了对付我们用的。哼,温廷胤,你一边吃着官家,一边吃着我们匪家,黑白两道你通吃,可是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们温家也不是横行天下的玉皇大帝,能只手遮天!”
突然间,一个杯子摔在石板上,堂内一片骚动,江夏离不知怎的,心中一紧,疾步奔进堂内。
她的突然出现,让乱烘烘的正堂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她。
姓孔的那名海盗几步来到她面前,打量了眼,问:“这丫头是你带来的?”
温廷胤站起身,神情郑重地回答,“是的。是我的客人。”
江夏离震了一下,不只是因为那名海盗看自己的眼神太过古怪,还因为温廷胤介绍她身分时的特殊用词。
客人?!他不想张扬她身为杀人嫌犯的事实吗?他这么说,是为了维护她的尊严,还是他自己的面子?
海盗古怪地笑问:“是客人,还是你的女人?”
“客人。”温廷胤将字音咬得更重了些。
“既然不是你的女人,那么……留下吧!”
海盗忽然一把抓住江夏离的肩膀,将她往旁边一扯,另有两名海盗笑嘻嘻地走上前,就将她的左右手臂抓住。
“慢着!”温廷胤提高声音,眼神冷凝如霜,几步走到他们中间,沉声说:“我说了,这是我的客人,谁也不能为难她。”
“这丫头听到我们的对话了,焉知她日后不向朝廷告发你?若是朝廷知道你和海盗有勾结,皇上还不是要找你们温家麻烦。”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劳你费心。”
温廷胤伸出手掌,也不知怎的向左右一分,两名海盗竟不由得松开手,连退了几步才站稳,江夏离也在转眼之间被他拉入怀里。
海盗头子斜睨着他,冷笑几声,“好啊,你果然是个练家子!我就说你必有功夫在身,逼了你好几次,你都不肯动手,非说自己只是商人,不是江湖人,现在为了这个丫头,你终于肯出手了?”
话音未落,那大汉五指如鹰爪般抓向温廷胤的脸,他向后疾步倒退,把江夏离紧紧护在怀中,身形极为轻灵地左飘右闪,躲开敌人的攻势。
忽然间,海盗打了一声呼啸,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笔直地跌进地面突然出现的大洞中,她惊呼一声,想推开温廷胤,但他依旧牢牢抓着她,丝毫没有独自逃生的意思,结果两人就这么一起跌入漆黑的地洞中――
江夏离揉着肿胀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