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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寻思,也许就是这种看着单纯无惧的丫头,才糊了楚煜、楚焓的心,也未尝不可。只是,她微微奇怪,楚煜是她儿子,先不说他心里存着人,就是没有,他也是极拿分寸的,断不会为了女人而因小失大。
更因樊妤姝是樊将军之女,想来这会儿,楚煜对她也不过是新鲜罢了,起因还是这丫头让顺安侯喜欢而已,男人的占有心思作祟罢了。
总之,在太后眼里,樊妤姝也只是有些姿色的简单角色,反倒成不了大气候。只恩威并用,便可拿住。
“哀家近来头晕眼花,这佛卷就由樊姬抄写,也可修身养性,收收性子。”
抄经书?妤姝一想起书画就头疼,她素来没有那些安稳性子做这些文事,关键还是枯燥的佛经。
她刚皱了皱眉头,却听太后问:“你不想?”
妤姝忙得摇头,“没,没有。能跟着太后抄经修佛,妤姝喜欢还来不及呢。”
“那便好。这几日你就住在这常乐宫侧殿的文华阁,抄经诵经,也算是自我修行的一部分。至于王上那里,自有御前和玉夫人她们。”
妤姝才不管那个什么楚王呢,只是因住在这里,势必遭人监视,这是她妤姝最不喜的。如同楚煜所喻,她就是一个林中的鸟儿,性情不拘惯了。
一边的玉夫人也笑意点头,“太后仁爱,这樊姬一来就能住下,臣妾常来,抄写的经书倒是不少,只是难得吃上太后宫里的斋饭。可见,姝妹妹真是个有福的人。颜妹妹,觉得呢?”
第119章 除夕之夜(1)()
“太后仁爱,这樊姬一来就能住下,臣妾常来,抄写的经书倒是不少,只是难得吃上太后宫里的斋饭。可见,姝妹妹真是个有福的人。颜妹妹,觉得呢?”
惜颜却只点头不语,表情平和,看不出什么喜哀。
看得出,一向低调的玉夫人很得太后喜欢,只是目前楚王宠幸的是颜姬,这敬事房侍寝记录,只颜姬就占了阖宫姬妾的一半。
——
自打樊妤姝封为樊姬,太后特意过问了一番,而王上却从未去她的韶华宫,因着不再在御前侍奉,一个月里妤姝也未与楚王见面。安国公严初也因着上次王上将妤姝赐给他之事,心中多了君臣的禁忌,更兼着如今妤姝是王兄的姬妾,有时遇见也是远远瞟了一眼。
而奇怪的是,妤姝在园路上,甚或芙蕖郡主都遇上两回,却一次也没遇见楚煜。原来这楚煜明白了太后的心思,也特意疏远了樊妤姝。
一时间,宫里传言樊妤姝封姬,不过是王上看在樊家的地位,看来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于此原本几个来攀附的美人也不再去韶华宫。
韶华宫又如同往日一般清净,妤姝虽然喜欢热闹,却也不喜欢那些虚情假意的探访,如此一来反合了她的心意,日日与宫婢们园子里闲玩一番。
*
大年三十的晚上,宫里张灯结彩,宛如白昼。
承乾大殿里,君臣共聚,其乐融融。太后老人家也难能可贵地参与王室以外的庆贺。
今日,王侯将臣及女眷共聚,太后、玉夫人、颜姬等阖宫美人,以及朝廷三等命妇皆应邀出席。
在大王宝榻旁边的一方榻上,不是别人恰是太后。其他夫人、王姬、美人皆在左阶下席。众臣与内眷也是对面分席而坐。
众人向王上太后的新年祝福,妤姝饮了些酒,坐在榻前仿若不闻,只低首自顾吃着芙蓉饼,柳儿自打被妤姝要了前去侍奉,一直兢兢业业提点着她。
“主子,您好歹少吃些。”说着她递给主子一方绢子,暗示了她嘴角那不成体统的点心渣子。妤姝有些微醉,只拿了绢子胡乱擦了擦,继续吃。
于此,柳儿十分担心。原本主子看起来挺开心的,不知为何,今晚开宴前,主子与颜姬遇上了,她唤自己回去拿件披风去,待回来就见王姬一人在那失魂落魄般,眉眼也红了。
她多少晓得樊姬十分敬重颜姬,只是看样子颜姬向来不喜她,又因着颜姬获宠,主子一直不得宠,她心里是不希望妤姝腆着脸去讨好那亡国公主。颜姬素来看上去十分涵养优雅,然骨子里有一种清高。
柳儿不止一次说过,“要说别的小主子是羡慕嫉妒她,那么太后呢,还有一些宫婢呢。”实在是颜姬咎由自取,始终放不下她公主的自负,自打顺安侯离后,她这脸也就只对王上晴过吧。
此时妤姝满脑满心都是颜姬那会儿的话。
“一个多月樊姬不曾问,这会儿想起了?别在我这里假装心慈。他这一生因你毁了,难得你无一丝自责。”
第120章 除夕之夜(2)()
“一个多月樊姬不曾问,这会儿想起了?别在我这里假装心慈。他这一生因你毁了,难得你无一丝自责。”
“他非但双目失明,如今连腿也动不了,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越地。云卿处处为你考虑,病中不让我实情告知于你。你却一心往上钻营,这会儿,樊姬是想让我惜颜恭贺你步步高升?”
樊妤姝才晓得云卿落崖摔坏了身体,竟是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想起云卿的曾经,她愈发心痛不已。当时,若不是自己偷着跑出去,也许他不会落崖。
故而整个除夕夜宴,妤姝都闷头不乐,只自顾自地吃酒,却全然不知情形。此时酒入愁肠,化作相思,口里的芙蓉饼塞满了,还一个劲地吃着。
隔着几个席位的樊老夫人,也十分担心,前些日子刚入宫与女儿攀谈,虽是传言不得宠却见女儿心情轻松倒也放下了心,今日这样欢乐的日子,她竟是这般失体统,老夫人不由地担心,却碍于礼节没法近前。
上头,楚王煜与太后、王侯、将臣把酒言欢,君臣喜乐融融,气氛祥和。期间,楚王见颜姬削肩衣薄、情致不高,还特意嘱咐御前,让侍女扶了颜姬早下去休息。
这一举动,看似极其自然,却无不表示颜姬在王的心里。
因见颜姬提前离去,柳儿寻思自个主子的样子,生怕过一会儿更失体统,便私下向玉夫人寻了由头,扶了主子出去。
妤姝在丫头的搀扶下踉跄下了阶,来到园子的树下。她果然醉了,推了柳儿,扶着树,对树笑道:“谁让你跟着的?素日你们看我和贼似的,我七巧,七巧,噢——”
妤姝顿时吐了出来,那一会儿宴席上吃的东西一股脑吐了出来。丫头们忙得给她擦拭。
这时候,樊老夫人也仓皇跟了过来。
柳儿认得那是主子的母亲,看了看周围,又借口退了小丫头,“夫人,您不要担心,王姬只是饮酒多了?”
“这丫头,如今也不知哪儿学来的,竟是贪杯。”她亲自上前扶住妤姝,唤了句:“姝儿,姝儿——”
“你是谁?”妤姝微微抬头,笑呵呵地:“你是娘么?”
“我是娘,姝儿。”老夫人见妤姝心情不好喝醉,以为是因着她不获宠的缘故,便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年纪轻轻的,爱惜着身体才是。”
“娘,你不知道……我不想寻什么金窝银窝,不想……巧儿只想做个自由的丫头。”
老夫人愈发觉得听不明白,“姝儿……你醉糊涂了。”她又对那柳儿嘱咐,“赶紧扶你家主子回宫歇着去吧,给她喝些解酒汤吧。”
樊老夫人刚才不过是偷着出来,只因惦记着女儿,这一会儿夜宴未散,作为臣妇,她不能提前离席。
*
妤姝回去喝了醒酒汤,竟是和衣倚在那睡了一会儿。待柳儿将她呕吐的外袍嘱咐人洗了,才见主子倚在榻上睡着了。
她便悄然为她脱靴,拉了被子为其盖上。这一脱一盖,妤姝竟是醒了。这会儿,她清醒了大些,见自己躺在榻上便问:“夜宴结束了?”
柳儿侧头听了听,似乎听见那边的承乾大殿声音小了下去,“想来这会子也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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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又会有什么意料之外。。明天继续。。如果觉得慢了些,可以攒着文看)
第121章 除夕之夜(3)()
柳儿侧头听了听,似乎听见那边的承乾大殿声音小了下去,“想来这会子也要结束了。”
外头的翠莲听了,快言快语:“刚才柳儿姐姐让我去回话,这会儿,夜宴刚刚下了。太后早回了常乐宫,王上先去了金华宫,听说最后回了承平宫,哪个宫也没去。”
柳儿少不得啐了句:“就你话多。”
翠莲却也不是个嘴善的:“主子哪回不喜我们说的详细些,偏生姐姐当这个是多嘴?!”
“好了,你们俩别争了。柳儿,陪我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外面冷得很——”
“找出那件雪披风。”
于此,柳儿只得拿了披风,陪着她出去散散心,看样子,主子是心情不好。
这会儿,柳儿猜出些端倪,她记起樊妤姝在金华宫时,曾传出王姬要为她与顺安侯请婚的传闻。莫非与颜姬见面提到了顺安侯?
*
妤姝披着一件雪绒披风,专寻了灯光不亮的角落走去,她乘着几分酒气,胆子也比日常大些,循着这太液湖畔走,见湖中星星点点的水上漂灯,甚为美丽。
一时恍然如梦,仿若那时光景。她与他湖畔望月亭约会。可惜他看不见,至分别,他亦不知自己容貌为何。
入夜已深,寒气沁骨,不远处灯光闪闪。柳儿见这里无人,有些害怕便说:“主子,这里人迹稀少,还是去那边看看宫灯。”
柳儿前面提着灯笼带路,后面不远处的侍女也悄然跟了上来。
妤姝在循着路边的宫灯闲闲看着,不知不觉中就走了大块路。柳儿低头看了火烛,提醒道:“主子,烛要燃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便折回身子往回走。只是忽然间,从那片漆黑的林间传出笛声,笛声悠扬,轻轻渺渺,既很近又觉得遥远。
四周无人静悄悄,柳儿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忙得拉住妤姝的袖子,颤颤巍巍道:“主子……”
那妤姝却不觉得害怕,反而生了一丝奇怪。大年除夕,这么好听的笛音,又是谁在这儿吹奏呢。笛音略伤,似乎吹笛人有无限的感慨。想来,这宫里也有自己一样的人,身不由己,郁郁于怀。
妤姝拿下柳儿拉住袖子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她想看清是谁在吹笛,好奇心驱使她走过去。
柳儿怔怔然时,主子已经快步走了好些。
这地方是霁雪园,她从没来过,也不晓得有这个园子。妤姝沿着霁雪园的外路,直直入内,待察觉这园子无一丝光亮,忽而才生了害怕。然而回了头,没见到柳儿,想折回去,又见园路尽头有一丝光亮。
她朝着亮处加快了脚步,果见那边有一高高的楼宇,孤零零地藏在这人迹罕至的园子里。笛音就从那里传来。
那楼宇上有几盏灯火,算不上通明。妤姝不知它是什么地方,身子隐在暗处,悄然打量楼宇的情形。
漆黑中,有一层楼阁灯火很亮,轻纱飘起,飘出阁外,笛音悠扬神秘,一时如梦如幻。怎么没有人呢?
既是无人,那这笛声?妤姝酒气苏醒,才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第122章 除夕之夜(4)()
她忙不迭地回走,走着走着,却被人一把摁住了肩头。她猛地回了首,见一戴面具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