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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不错。这下那个找碴的楚王,应该挑不出毛病了吧。
妤姝舒了口气,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将这衣服整理好,准备让半夏过过眼。又想算了,刺了王上的讳字,还是少人知道为好。
忽然,外帐响起了一片喧嚣,接着侍女一片惊慌。
妤姝忙得放下衣服,就往外面跑。
尚未出来,就听见呼啦啦一群人进来,只听:“狩猎场出现刺客,这会儿,这帐里的人都要逐一清查。”
原来是王的护卫军前来清查,竟然连王的内侍也不放过。肯定是出了大事。
待妤姝跑了出去,见半夏等人面色慌张,忙得问:“半夏,怎么回事?王上呢?”
半夏这时候已经红了眼,摇着头不知所措:“奴婢也不知道啊。”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刺客入了御山围场,却无人知晓更多内情。忽然,妤姝顿觉不妙。
莫非是上午自个扎了他一顿小人,才起了此祸事?
天地良心啊,自己虽然恨他,但不至于要害死他啊。
正此时,内廷总管黄忠才急急而来,开口抚慰:“勿要惊慌。咱家念到的人可以留在主帐,其余且遣散别处去。”
于此不过是两个御前侍女,加妤姝留了下来。
众人各归各位,人心渐渐稳了下来。
“黄公公,到底王上要不要紧。”妤姝急急询问。
第91章 遇刺(2)()
“黄公公,到底王上要不要紧。”妤姝急急询问。
黄忠沉着脸说:“回樊美人,王上万尊之躯,定会无恙。只是听闻安国公受了伤。你们几个好自为之。”说罢,黄公公匆匆离去。
妤姝一时忘掉那安国公是谁,听闻无事她略舒了口气。
原本有歹人混进狩猎场,暗箭伤人,危急时刻,是安国公护驾为王上挡了这一箭。然而这箭是毒箭,眼下,安国公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凶险。
——
王上未回,妤姝在那内帐候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帐里只剩几人,大家都没有出声的,一时安静地让人觉得有些发困。有人用绢子轻轻捂住了口,打了个小呵欠。
忽然,一句急促的通报:“王上回帐——”
果然话音未落,大帐被人仓促撑起,有人大步而入,后面跟着黄公公等人。
那人的动作迅速,脚下生风,步伐有力。流云麒麟靴,白甲劲装,正是楚王煜。
妤姝一骨碌起身,只怔怔然看着进来的人,听得半夏跪地称呼,忙得跟着跪地:“奴婢恭迎王上!”
王上未应,一张黑脸无一丝暖意,大步未顿,直直入内帐。
妤姝见王上笔直挺拔的背影,似有疲惫,而肩头白甲上有斑斑血迹,顿觉着害怕。
半夏、锦溪皆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黄公公暗示她们起来,半夏在犹豫着这个节骨眼能否入帐侍奉,瞥见妤姝伸脑袋打量的模样,便悄悄对她说:“美人,您赶紧入内侍奉吧!”
什么?我?
妤姝指了指自己,见黄忠和半夏都朝自己坚定地点头。
这会子自己近前,说不定那个黑脸会将自个吃了不成。然却被众人寄予厚望,不得不硬着头皮入内。
*
内寝,王上赫然立于中央,面色不善,似乎还带着气。
妤姝慢慢近前,小心道:“王上还是先更衣吧。”
说着,她大着胆子上前,伸手为他更衣。她先解下他腰间的玉佩,暗想,幸好早上戴了这祈福的玉佩,这会子王上才无恙。
他负手而立,后背挺直,不动一分,只听着他腰间的玉佩叮当脆响。蓦地,他一只手摁住了腰间的那只素手。
他回过头,目光看下来,正对上妤姝惊慌抬起的面庞。
她身子一晃后退了一步,王上的脸阴得吓人,目光如火,眉头聚集的愠怒一触即发,妤姝呼吸急促,面上仍强撑住。
渐渐地,他目光冷了下来,从她惊慌的面庞滑过。奇怪,那双倔强的眸子似在哪儿见过一般,他目光一凝。
妤姝气息不稳,暗中却在挣手,他察觉到,这手稍一用力,她的面上就有了痛楚。
倏尔,他放了手,收回了目光,忽然朝外面唤人。
“黄忠,即可宣窦太尉、大司马、京东将军——”
新擢的京东将军是妤姝的二哥,樊无期,大司马是冯子越,窦太尉便是窦班。
楚国武官,太尉为首,掌兵事;后大司马、大将军,而樊成虎曾为大将军一职。
妤姝暗忖,此次围场出事,想来王上必会追究。正走神时,只听一句温和:“现下更衣吧——”
第92章 遇刺(3)()
妤姝暗忖,此次围场出事,想来王上必会追究。正走神时,只听一句温和:“现下更衣吧——”
妤姝以为耳朵听错了,悄然抬眸,果然那双沉目此时微微放晴,他朝她示意。
于此,妤姝开始为他卸甲衣。见其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色,她手上的动作蓦地一顿。
“王上,可是不要紧?”
闻言,他才侧首瞧了她一眼,沉眸中似是闪过什么不明的情绪,只轻淡一句:“孤王无碍。”
——
妤姝没想到,王上见将臣并不避讳自己。
楚王一身深衣宽袍,闲闲坐于榻上,不过一会儿,妤姝碎步而出,为他双手奉上一杯暖茶。
他宽大的袖袍接过那杯盏,却似无意间在妤姝的手面上一顿,袖袍下,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于此,妤姝的神情一慌,差点倾了杯盏,然则他的目光十分有神地凝望着自己。
妤姝心里愈发不安,这个楚王在唱哪一出?
于此,她便请求告辞。
底下的几人哪里会察觉不出,尤其樊无期。他眸光里极快地闪过一些什么,却愈发恭谨地低首待命。
只是余光里,却瞥见自己的三妹离去时,楚王目光里的追寻。
*
妤姝悄然躲在帘后,听见里面的人语。起先,似乎王上的语气很是和善,也极少说话,都是在听底下太尉、司马、将军在那陈述。
她偷偷瞧了,王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茶盏喝着,听着臣下的陈说,神情有些随意、邪肆。这是个什么情况?
素日的楚王决计不会这个模样。何况今时还有个重伤昏迷的王弟。
她在那暗暗纳闷,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掷了地。她悄然拨开帘帐,果见底下有一人伏地叩首,地上是碎了一地的碎盏。
“王上息怒,老臣失职,甘愿受罚,只是请王上许老臣,着人查清楚,再在御前负荆请罪。”
这个老臣应该是年纪大的窦太尉,而另一边不足三十的男子,却是风华正茂。一双凤眼微眯,目光凉薄,鼻子尖直锐利,薄唇轻抿,透出一股冷傲高贵阴柔的感觉。
在那窦太尉跪下认错时,他唇角勾了一抹诡异的笑,却是不易察觉。
这个人,看着不善,也不似什么好性子。他是谁呢?
正思索着,王上发话了。
“司马大人,你怎么看?”
楚煜已经端坐于榻,目光一瞬转向了这位司马大人。
原来,他就是那位传说中大司马冯子越。其堂兄冯子勤为国捐躯,楚王甚为怀念。
“禀王上,臣下以为,现在追查到的刺客皆已服毒自杀,虽查不出幕后指使,却也可以从这些死人身上寻到些蛛丝马迹。”
“从尸首来看,这些人身上虽无任何标记,所用箭弩和刀剑皆没有独家标记,然则,臣下还是看出了点什么,但只是子越一人的论断,还望王上先恕臣下之鲁莽。”
楚煜低头若有所思,手里捏着一支箭矢。
“说吧,子越。”他不看他,像拉家常的语气。
第93章 遇刺(4)()
“说吧,子越。”他不看他,像拉家常的语气。
“这几人手上的茧子都在左手,右手指并无,这说明这些刺客并非是专门的弓箭手,反倒是常用刀剑。这箭的材质看着是普通的竹子,其实不然,这些竹子不是楚地的竹子,而是北地的竹子,而且这种竹子产在秦淮以北——”
说到这儿,子越故意顿了顿。
妤姝不明白这位冯子越大人在说什么,扯来扯去扯到竹子上,脑子没问题吧。
一边的樊无期也不由得蹙了眉头,要说这刺客和吴越、卫宋两国有关,无人会驳斥。在吴越江湖上,倒有一批负隅顽抗的乌合之众。如今,大司马把箭头引向北地,是为何意?
“而且臣下特意派人查过了,这种看似普通的竹子,在晋国被用作上等箭材,在齐国也有产地。而在我们楚国,竹材用作弓箭乃是普通之物。”
难道与晋国有关系?
妤姝不大明白,她细细观察,见王上一言不发,目光里却闪过几种意思。
“故而,臣下怀疑,晋国人渗透到了我们大楚。这些刺客的身份不明,但所用箭矢极可能是晋人的。”
楚煜用手扶住额头,似有些头昏脑胀,语气带几分慵懒:“樊将军,你觉得,大司马这番话有道理吗?”
樊无期拿捏了会儿,谨慎回禀:“回王上,司马大人观察仔细,分析深入,无期佩服之至。然则事实如何,还当再深入调查,由王上决断。”
楚煜一声冷笑,他不看他,语气有一些散漫,“无期啊,你不但仗打得好,这为官也做得好啊。”
话毕,他双手缓缓撑了膝盖,直起了身躯,一步步走了过来。
出奇安静的氛围,倒似暴风雨的前兆。
樊无期、冯子越不敢怠慢,皆都低首弯腰。果然——
“让孤来决断,大楚养你们干嘛!”
声音蓦地升高,声色俱厉啊。底下的人都忙得低首躬身,一声不吭。
连隔得远的妤姝,都吓了一跳,差点跌出帘外。
真是个暴脾气耶,我哥哥已经那般示好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妤姝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二哥樊无期。
楚煜负手背立,语气冷静,底下听的人却屏息敛气。
“拟一个详细的折子,五日后,孤要答案。”
然后他轻摆了手,黄忠意会,使了眼色,三位大臣都小心地告退了。
此时,楚王煜却觉得太阳穴的位置胀痛,他回了身,身形疲惫,朝后面唤了句:“给孤倒杯茶来——”
妤姝躲在后面帘子,吓了一跳。这是和自己说的?
“呃……奴婢,这,这就去——”妤姝支支吾吾忙得离去。
……
走出大帐的三位臣子,尤其是窦太尉和冯子越有些面和心不合。
“刚才冯司马真是好口才啊,引得王上的心思放在了晋国上,只怕是多费了力。”
“太尉大人,您倒是不费力找出那刺客的来啊。相信,您一定会有进展的,不然五日后,可如何交差啊。”
二人言语几句不合,窦太尉拂袖离去。
樊无期毕恭毕敬说了句:“恭送太尉大人——”又回了头,对子越说:“司马大人,您又何必惹得太尉大人不快呢。”
第94章 遇刺(5)()
“司马大人,您又何必惹得太尉大人不快呢。”
“倚老卖老者,本司马最看不惯!无期啊,我觉得王上的话真是太对了。樊将军如今的墙头草越做越好了。”
于此,樊无期碰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