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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一惊,见那伤者恰是那日的公子,忙得近前扶住了他,环顾了四周,“公子,跟我来——”
两人一起扶住男子入了一处丛林,阿九四下焦急找着什么。
忽而她眉开眼笑,“对,就这儿。”
第4章 你安全了()
忽而她眉开眼笑,“对,就这儿。”这里有个陷阱,是猎人所布,阿九曾路过这里发现的。
出其不意,她回身一下将那人推进了一处坑。
公子身上伤很重,被她猛然一推,疼得只差喊了起来,却也明白了她的意图。
她们将陷阱掩藏好,才略有些慌张地跑了出来。
山路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如潮水一样涌来,马蹄如雨,哒哒地打在山路上,速度惊人。
一众玄衣黑甲,跃马而下,个个身配剑戟,身形笔直,那森寒的气势蔓延过来。
阿九虽为公主,还是第一次见这仗势,心里直打鼓。
众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她们,其中有一人走来,目光审视中带一抹温和。
他将手中的纸甩开,赫然一张人物画,“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虽然画的粗疏,但一眼能看出就是那位公子。阿九的目光一滞。
“怎么?小公子见过?!”
她本来想说没见过,却不料领头的人很善察言观色,一眼瞧出什么来。她强自镇定,“没有见过。不过,刚才见一浅袍背影那边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那位。”
阿九指了个南辕北辙的岔口。来人冷眼扫了一下她,对身边人说了句:“追——”
翻身上马,沿着崎岖的山路奔去。身后踏出的倦尘,呛得阿九一阵咳嗽。
*
待估计他们走远了,阿九才急忙往回赶。她寻到了地方,尚未揭开陷阱,就听身后有人喊了声:“两位去哪里?!”
声音低沉,就在身后不远处。
阿九吓了一跳,回了头见是刚才那一群人中的头领,又忙得背转了身。
坏了,难道被他识破了么?
阿九的一颗心砰砰的,从来觉着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眼下,这事弄砸了的话,自己遭殃,这位公子也死路一条了。
低头间,忽而瞥见自个袍子的下脚染了血迹,莫非是刚才扶这位公子时蹭上身的吗?
这头领的眼光果然毒。原来就是这个让他生了疑。
阿九反应极快,从袖笼里拿了那枚女子玉簪,偷偷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转过身就对流朱啐道:“小朱,你说的愈合伤口的草药寻到了吗?”
流朱看到了阿九手腕的伤口,怔了一下,却也配合反应,“公子,我们去那边找找吧,这种草药据说到处是,肯定有的。”
二人假装若无其事地从那人一边离去,那人开口说话了,“两位小公子找愈合伤口的草药,可知是哪一种吗?”
流朱懵了,公主说给她找草药,其实,她根本不懂什么草药,眼下可不露馅了?
那人转到阿九身边,灼灼目光直视着她。
阿九额头开始冒汗,心跳声自个都听得到。她绞尽脑汁在想,终于记起霍大叔用过一种草药。
“对,仙鹤草,我们找仙鹤草。”
那人细细打量了她们,见她们不似什么耍心机的人,又询问了一番,才提剑离去。
*
经此惊险,阿九不敢冒然再靠近这个陷阱,而是偷偷跟着那人方向。
透过灌木丛,阿九看见那头领人跃上了小路上的马匹,身边的一人说:“主子,张护卫已经领人去追了,我们要不要换个方向?”
那人马上一踌躇,似乎有些发愁:“只怕这次,要让主子失望了。”片刻,二人策马而走。
灌木丛后面的阿九,一肚子疑惑,这些追的人似乎也不像是多坏的人,莫非自个救的是坏人?
*
二人匆匆返回来,拿开上面的枯枝杂草,冲着下面小声喊:“喂——,你安全了。”
里面的人似乎只微弱的嗯了一声。
阿九急了,“嗯你个头啊,说话啊。不想出来,我可就盖上了!”
公主人很善良,但是脾气爽直、有些大。
一边的流朱不得不戳了下公主,提醒道:“许是他的伤很重。”
第5章 唤我阿九便行()
此时阿九才考虑到推他下去容易,然而将一个奄奄一息的伤者弄上来比较难,更何况此处离客馆并不近,她和流朱恐怕不容易带走一个频死的男人。
“流朱,你回客馆找霍青,我在这里守着他。”
*
阿九守在陷阱旁有一会儿,正打量着怎么办,忽然听见里面的公子发出一些声音。
他在动,太好了。
阿九趴在阱沿上,冲他问:“你能行吗?我拉你出来可好——”
他疼得倒吸了口气,才缓缓抬了头,看上去很虚弱,也许是看到阿九目光中的一丝期许,他惨然一笑,气息微弱道:“宋玉…谢公子相救……”
阿九的笑容一下子绽放,似乎自己的辛苦得到了回报一般,伸了手,爽快道:“来,试一下。我拉你上来!”
男子神情微滞,到底还是伸出了手给了阿九。
他的手修长温厚,有些薄茧,却无力握紧她的手,都是阿九在使劲拉他。
一个用劲,在力的反作用下,阿九“哧溜”一下倒跌入陷阱,直直砸在他身上。
他晕了过去。
——
*
宋玉再次醒来时,阳光微有些刺眼,室内很安静,视野有些模糊,香炉里缭绕着的熏香很好闻。
他刚要强撑着坐起来,发觉胸前的伤口痛得很。
低头才瞧了出来,胸口伤处早被包扎好了,还换了浅色的睡服。正在疑惑着,门被人推开,有一女子端了个盆子进来,一身蓝色襦裙,秀髻束腰,模样端正。
见他醒来后,笑道:“公子,您可醒了。您昏了两天两夜了,可把我们公——公子担心坏了,每天守着。”
宋玉咳嗽了一声,“多谢你们相救,宋玉真的感激不尽——”
流朱见他不敢咳嗽,便问:“是不是熏香有些呛人?我给您熄了?”
宋玉缓缓摆手,示意不用。自己不过是躺久了,起来时有些费力。
流朱一边收拾案头,一边说:“我是公子的侍女流朱,您有什么事就喊我做便是。”
他问,“他呢?”
话一出口,似乎觉出有些唐突。
流朱神情一顿,笑道:“她闲不住,这两日担心您的伤也没有出去,刚才还在这儿,这一出去,您就醒了。”
*
过了好久,阿九才欢快地进了屋,“咦,你醒了?”她径直往榻上坐了下去,潇洒地轻拍了他的肩头一下。
宋玉痛得眉头蹙了一下,却只几秒便恢复了如常,只神情淡淡望着阿九欣喜的样子。
“还不知恩人称呼?”
“本公子独孤小九,对了,你叫……什么玉来?”
阿九暗暗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浓黑剑眉,眉骨微凸,一双沉眸深陷,平添一股子英锐,然看他眸光却是一片沉静淡然。
“在下宋玉,独孤公子的救命之恩,宋玉没齿难忘,他日定当报答。”
“知恩图报,那是必须的,不过呢,你不用这么客气,唤我阿九就行。”
宋玉细瞧了眼前的小公子,年纪不过十五六,一双明亮的瞳眸,似藏着一汪碧水,一笑眼睛弯弯的。
明眸皓齿,雪肤玉容,明媚可人,不出两年,便当出落成难得的美人。这般美色,若真是男儿身,只怕不输于吴国闻名的三公子云卿。
阿九觉察出他在打量自己,不好意思挠了挠额发,故意问:“是不是我脸上有灰?”
“额……”宋玉表情顿了顿,有些尴尬,“宋玉想记住恩人——”
他搪塞了过去,而她只傻傻地讪笑,恍然记起要问人家的伤如何。
宋玉却轻描淡写的一句,“不要紧。”(本文免费22万字,清继续阅读)
第6章 编戏本子的吧?()
阿九从霍青那得知,宋玉的伤还是蛮严重的,新旧两处伤,尤其新伤靠近胸口处,伤口比较深,又失血不少,必须要好生休养。故而阿九留他在客馆疗伤,宋玉虽有担忧却还是同意了。
当时他唯一担心的是,“宋玉担心为阿九带来麻烦。”
“放心!”阿九乐了,拍着胸口道,“只有我阿九寻别人的麻烦,还无人敢寻我麻烦。”
宋玉不语,只点头而笑。他倒是听说过独孤世家是吴越江湖上的传奇,已在猜测她的家世。
有飞鸟划过树枝,宋玉似随意打量了一眼,“山中养得鸟儿?”
“对啊。霍叔喜欢养些八哥,雀儿什么的,不过这鸽是传信用的。”
宋玉那双浓黑的剑眉舒展,嘴角上扬勾了一个弧度,好个单纯直爽的阿九啊。
*
隔了些日,阿九去寻宋玉。刚迈了拱形圆门,就听见一阵“扑楞楞”的声音,仰头有鸽子从老槐枝上飞掠。
阿九没想太多,边走边喊:“宋玉,宋玉——”
往里走,正四顾茫然时,蓦地发现宋玉正安然坐在亭台上,他晒着暖阳、看一本书。
她顿眉开眼笑,喊道:“宋公子!”
宋玉抬了头,露出笑容,缓缓起身。
阿九忙地跑了过去,“算了,算了。你别起来了,省的弄疼了伤口。”
宋玉坐在椅子上,听阿九在那滔滔不绝向自己说些外面的八卦。比如说郊外收养了几只狼崽;东家的新娘子是个歪嘴,而新郎是个瘸子,但娶亲时谁也没看出来,洞房时才露了陷。
阿九总以为他在园中养病会闷,每回她从外面回来都会将今日外面的事说与他听。
其实不过是日常百姓喜闻乐见的,很琐碎,阿九却觉得有意思。而宋玉,每次也很给面子,至少看上去,他听得很认真。
这一点,阿九很喜欢。她活泼爱说爱笑,而他总是冷静地倾听。
闲来无事,阿九也会问他的情形,其实她早就对他的故事感兴趣,只苦于不熟不好意思问。
“我乃商贾世家,原本是替家里押送一批瓷器活,没料到砸在手里了,遇到仇人遭追杀。”
“更糟的是,家父生病,我却有家不能回。”
“这么惨?为什么不能回?”
宋玉淡淡苦笑,不动声色地说了起来。
……
“就这样,我被设计揽了这个入吴的活,如今两头追杀,家父病着,母亲不知下落。”
“所以,其实你急着回去?”
宋玉点头,似乎一股子无奈。
阿九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如果自个的父王病了,母后下落不知,又被自家兄弟暗算,自己简直不能想象,也许会哭死。可面前的这位公子却气定神闲。
于是,阿九表示怀疑,她蹙了眉,偏着头,试探着问,“喂,宋公子,你不会编戏本子的吧。”
宋玉淡淡摇首,答言:“你当戏听,未尝不可。不过,这事你得帮我保密。”
“嘿,就知道你骗我心软的。你是怕我说出去,日后和实际的你完全不搭,影响你君子的形象。”她月眉一挑,打了个响指,“放心!我不说便是。”
阿九觉得这个宋玉看上去气质高华,仪容不凡,却微微觉得他让人看不透,故而她不肯信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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