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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殿,那丫头此时立在窗前,开着窗子,搓着手,跺着脚,笑盈盈地探头往窗外瞧着。
不知何时,外面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似乎,那丫头很喜欢雪,故而这会子风口上赏雪,竟是将内殿王上的一干侍奉都抛了脑后。
原来,那丫头依旧是这么随性。
当真与阿九性情很像。
*
“你不觉得冷吗?”
“不怎么冷。”她还一个劲地搓手,扒着窗户看雪。
蓦地,妤姝似是才意识到什么,忙得回了身。
她一脸怔忪,脸蛋和小鼻子都冻了个通红。
他近前,目光沉静,一声轻笑:“好个嘴硬。”
妤姝忙得关了窗子,低头赔罪:“是奴婢失职,让王上受了寒。”
“难得你还记得,进内殿吧,陪孤说会子话。”
说罢,楚煜已经转了身,往内室而去。
妤姝颇有些紧张地跟在身后。
第63章 孤给你暖暖手()
“难得你还记得,进内殿吧,陪孤说会子话。”说罢,楚煜已经转了身,往内室而去。
妤姝颇有些紧张地跟在身后。
屋里添了炭,这会子炉火在炉内噼里啪啦忽忽作响,一股子暖意酥了妤姝的双颊。
—
楚煜没有上阶,而是寻了下面的榻椅而坐,回过身,目光有神地望着一丝局促的她。
“过来——”他招了手。
妤姝听话地上前走了几步。
“哪里人氏?家里何人?”
妤姝小心答言:“奴婢乃丹阳人氏,家父樊成虎,父母双全,家里有两个兄长……”
楚煜这才晓得,这丫头竟然是振武将军之女樊妤姝,当初自己亲手划去她的名字,却不想今日还是唤了她近前。
他一向不喜功高盖主的将军。樊家一门三将,在灭吴、卫、宋等战争中立了大功。他对樊家有防范,故而他是不想樊家女子入后庭获宠,哪怕女子再美,他楚煜也不会动心。
忽然他记起,太后和颜姬曾想将樊小姐指婚给顺安侯,因着担心樊将军与顺安侯有什么结交,故而他迟迟未应口。
今时,他没料到梅园一桩邂逅,倒让他改了念头。
“原来你是功臣之女。”
他淡然一句,开始盯着她的脸庞。
妤姝原本抬头想看一眼楚王,却被他的目光一下子逼退,忙得低了头。
却不料,楚煜一把将其拉至近前,目光温和:“孤觉得你本来的性子有趣,不必这么拘谨。”
他觉察出她欲要抽手腕,反倒得寸进尺,攥了她的手,“孤给你暖暖手。”
妤姝吓得不轻,如今她的心里只有云卿,这么拉拉扯扯,她是抗拒的。
“多谢王上,妤姝手不冷。”
楚煜眸中现出了一丝寒意,这丫头是在拒绝自己?思及颜姬为云卿求婚的事,他心里有一丝不快。
他手一紧,妤姝身子又贴近了些。
她身体哆嗦,惊慌着跪地,“王上恕罪!奴婢不能越矩!”
楚煜眸中生了恼意,却并未动怒,而是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似在端详。
他的手很暖,有粗粝的薄茧,缓缓滑过她幼滑的肌肤,轻微的触感让妤姝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良久,楚王的手一顿,收了回来。
“给孤王倒杯茶吧。”
妤姝这才如释重负,起身去倒茶。
楚煜的神情却一丝疲惫,他起了身,沉靴一步步登上玉阶,似乎心事重重。
刚才,他仔细看了。那丫头的脸是真的,没有人皮面具,她的确不是九儿。
可她的声音真像,性子也是。
——
他站在阶上,只沉声唤了句:“黄忠——”
原本不见人影的黄忠,却极快地出现。
“奴才在。”
“今日你这差当得欠妥啊。”
黄公公阶下跪地,外头他已猜了大略,忙得认罪:“黄忠知错,奴才这就让妤姝姑娘退下,唤半夏、锦溪前来。”
“不必退下了。”
黄忠诺了声,唤了别的侍女过来当差,却也没让妤姝下去。
————凤头钗————
隔日,大雪铺地,阖宫银装素裹。
午后,拙政园的暖阁,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第64章 给她一个名份()
隔日,大雪铺地,阖宫银装素裹。
午后,拙政园的暖阁,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雪水煮茶,茶香弥漫。雪天对弈谈天,自当一番情意。
此时,几旁有二人对酌低言,安然祥和。顺安侯一身白袍,而楚王则着宽松暗纹锦袍。
云卿擅长下盲棋,又对弦乐精通。好久,楚王不曾寻他来,今日忽宣召,难免令他心不安。
“孤一直忙于政事,好久没抽身与云卿这般对饮,难得这几日大雪,忽然就想起了你。”
楚煜说这话,却拿眼神打量他。
云卿执酒杯的动作微顿,却并未让楚王看出不妥。然心绪却飘远了。
想吴国广陵被破那日,几十年一遇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三夜,雪上溅满了鲜血,被覆盖,又被染红。
自此他看雪总觉得发红。
二人先饮了酒,方才下了棋。
“孤见你的棋艺,并未见长啊。”
云卿若有所思,微微答言,“王上说得极是。天气转冷,臣下疏于下棋,让王上失望了。”
“等腊月天,朝堂要派一人去吴越,开春回来,孤觉得你顺安侯正合适。”
云卿并未回话,只是半起身,掀了下袍,后撤了一步。
他单膝跪地,郑重向楚王求道:“臣下有一事有求于王上,只怕视察吴越地,云卿去不了了。”
云卿明白,楚王让其回吴地不过是试探之举,即便去了也会遭人监视,故而推辞。
“什么大不了的事,起来说话。”
“恳请王上为臣下和樊姑娘指婚——”
楚煜早已猜到云卿的心思,近前扶起他,命其边下棋边说。旁边有棋童为顺安侯落子。
楚王抓了把棋子,饶有趣味,却不动声色问道:“唔,不知是哪一位樊姑娘有此福分,让云卿上了心?”
云卿哪里还有心思下盲棋,“不瞒王上,恰是如今在承平殿当差的妤姝姑娘。”
一边的黄公公吓得心咯噔一下,忙得越矩提醒顺安侯:“侯爷,怎可打起御前侍女的主意?”
言下之意,御前的人,除非是王上赐赏,臣子岂能主动要求。
楚煜却呵呵大笑,似乎并未恼。
片刻,他呷了口茶,轻描淡写道:“顺安侯晚了一步,就在昨夜,孤醉酒恰是她近前侍奉——”
“孤正寻思给妤姝一个名份,云卿,你觉得当否?”
顷刻间,云卿手中的一把黑白子顿然掉落,啪啦啦撒了一地。
“看来,倒是孤王的不对了。这样吧,阖宫的美人很多,今日就赏给你两个。隔日,再为你选门当户对的侯门小姐。”
……
云卿万料不到,最后竟是楚王夺走了妤姝,他压根不打算成全自己和妤姝。
妤姝并不晓得拙政园的事情,今日听说云卿来了,特意打扮了一番。
好久未见云卿了,故而她想念的很,她盼着一会儿得了机会与他见面,倾吐相思之意。
她在殿里听到了点风言风语,心里忐忑不安,果然,不多会儿,黄公公已经派人传了旨意,封樊妤姝为美人,暂居殿前阁。
第65章 触目惊心的血()
她在殿里听到了点风言风语,心里忐忑不安,果然,不多会儿,黄公公已经派人传了旨意,封樊妤姝为美人,暂居殿前阁。
虽是美人,然而殿前阁的位置却不伦不类,原本那阁是御前侍女当差起夜的居处,不过,却离王上近水楼台,如此,妤姝就死活离不了楚王的视线。
妤姝万万想不到,不过两日御前的差事,竟然换了身份。
她没有谢恩,而是撇下谕旨,扭头往外面跑去。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要见云卿。
黄公公一看,糟了,这妤姝还真是蛮性子,急的在后面吆喝:“快!快!拦住她!”
一群内侍宦官,还有侍女,这才反应过来,一路追着妤姝跑。
—
此时,云卿刚从楚王处退了出来,面色煞白,心里早就一片绝望。
他哪里有资格与楚王争女人,既争不得,也争不过。
过拱桥时,摸索着扶住白玉雕栏,云卿艰难下阶,每一步沉重如磐。
远远地,有一宫装女子提裙往这边跑来,齐英尚不知情形,见那女子正是主子日思夜想的妤姝姑娘,忙得欣喜迎前,告诉自家公子。
“主子,是樊姑娘跑来了。”
云卿早听见喧嚣声,却不料是她而来。当下顿住了脚步。
*
黄公公等人终于追了上来,见不远处恰是顺安侯驻足,忙得吩咐:“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了樊美人梳洗打扮去!”
齐英大吃一惊,再看自家公子颓然的情形已猜出大概。
妤姝被人拿住,哭喊着:“云卿!云卿!你好歹想想法子,妤姝不想啊!”
黄公公吓了一跳,忙得令人连拖带拽地拉走妤姝。
“云卿——,你去求王姬!求王姬——”
喧嚣渐远,佳人已去。云卿的一颗心似是被掏空了,只颓然扶住栏杆。
忽而,齐英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急急上前,却还是晚了。
三公子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溅在白玉雕栏上,触目惊心。
血丝顺着他的嘴角,丝丝缕缕滴着。
齐英大劾,上前扶住他,心痛道:“公子,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自打招安做了这个顺安侯,三公子一直没开心过,与妤姝生爱,才让他漆黑的世界里有了点光明。却不料,满心期待,竟是这般结局。
三公子揩了嘴角的血迹,反倒呵呵笑了出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自嘲。
**
自打妤姝被封了美人,几日楚王并不唤她跟前去,她自个一人蜷缩在内阁,屋里也不燃炉子,冻得人都进不去。
午后时分,颜姬在金华宫喝茶,眉宇间却是一片愁苦。
她没料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楚王不放妤姝,奈何云卿又过于投入,前两日吐了血,此时还在金华宫偏殿养着,好在王上这几日并未曾过这边来。
若是让楚王知晓云卿对妤姝念念不忘以致呕血,只怕日后云卿有苦日子过了。
正在思索着,却苏羽慌张进来通报:“娘娘,樊美人求见——”
颜姬的一杯茶差点倾了。
这个时候她还敢来,若不是她引得王上喜欢,哪里还有这等事?
第66章 姑娘还是离去为好()
颜姬的一杯茶差点倾了。
这个时候她还敢来,若不是她引得王上喜欢,哪里还有这等事?
“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见。”
苏羽有些迟疑,终于犹豫道:“奴婢们没拦住,已经入了殿——”
颜姬一向温和的面色也有了怒意,“那便让她进来!”
妤姝急急而来,跪地求道:“求王姬让妤姝见见云卿——”
颜姬冷笑一声,“别假惺惺的了。前日让本宫求王上收回谕旨,是想向谁证明你的坚贞?你既是御前当值诱惑了王上,自当自己去求不是?今时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