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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姬以为,云卿必是怨恨自己曾经骗了他,才使得楚王寻到他的藏身之处。
自己只不过是想云卿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再流亡。
“云卿怎能怨恨一个女子?你始终是我的姐姐。”
轻轻的一句,却无比感伤。
国家兴亡,哪里会怪到女子,要恨也该是自己。
“让姐姐担心,云卿实在不该,只是云卿没有喜欢的女子。”
云卿喜欢的女子只有她,久平公主。自初见,他就满脑满心只她一女子。
曾经三公子恨自己对一个拒婚的女子生情,然而就算暗骂没出息也罢,久平公主的确真实地吸引过他。
听闻公主好游历,他曾几次乔装去往卫地,也不过只是为了与公主不期而遇,可惜到底没有遇上,只一次远远看着她的香车驶去。
后来,公主宁死不俘的决绝,更令云卿钦佩和心痛,甚或连带着痛恨如今的自己。
自己的确不配得到她的爱,此生,他云卿只怕再无法喜欢另一个女子。
*
云卿之所以不愿进宫,就不愿听到姐姐伤心落泪,他晓得颜姬是个心地温善的小女子,尽管两人刻意避免提及从前,然而即便不提,也还是不经意间触碰到那颗心。
第42章 他也配公子称号?()
云卿之所以不愿进宫,就不愿听到姐姐伤心落泪,他晓得颜姬是个心地温善的小女子,尽管两人刻意避免提及从前,然而即便不提,也还是不经意间触碰到那颗心。
最后的谈话,是顺安侯云卿服软,答应颜姬若遇到有意的女子,必然会考虑成家。颜姬也说如果云卿不上心,她会给他说媒,直至满意为止。
好不容易在宫中住了两日,顺安侯便找了借口离去。
————凤头钗————
*
丹阳城东,一条尚算繁华的马路上,有驷马车驾快速驶出东城。车里的主人就是顺安侯云卿。
按照惯例,王侯才可以驷马车驾,王与侯的马车就区别在装饰的华丽程度,君王的驷马车驾自然是华丽尊贵至极。尽管如此,顺安侯用一辆朴素的驷马车驾,也是一个高调的出游。
可这就是三公子云卿的谋略。以进为退,虚张实驰。
如果特意乔装低调,只怕还容易引起国都探子的跟踪注意,如今他索性出门不嫌麻烦,一律浩浩汤汤,生怕别人不晓得。
过往人纷纷指责:“看,那就是顺安侯的车驾!”
“这么嚣张啊,不过就是亡国王孙罢了,我呸!”
“整一个纨绔遗少,王上完全看在颜姬面子厚待他。”
“一副好皮囊罢了!”
亡国王子的遭遇就是这般。曾经,三公子云卿若是出现在街头,那几乎是万人空巷的地步,今时今日,风姿依旧,处境却再也不同。
有小公子从人群里挤出一个脑袋,只看到驷马车驾的尾巴,因早听了围观人的闲话,急着问:“几位大哥,这就是那三公子的车驾吗?”
围观的人这时候才侧过脸,打量着面前一张清秀小公子的面相,却一身大户人家小厮扮相。人们脸上开始显出鄙夷,哼了声,“他也配公子称号?!”
妤姝愕然,才晓得说错了话,只匆忙离去。
世人口中的三公子,特指吴国的三公子,一国王子。如今东吴亡了,哪里还能称呼旧有身份。
妤姝今日寻了机会,得到一身小厮衣服,便穿上身偷溜了出来,恰遇上了云卿的车驾。好不容易偷跑出来,又遇见了那个倾人城的白豆腐,以妤姝的性格怎么能不好奇。
*
妤姝一路紧追,虽然它驷马,可本姑娘一双腿也不输。原来在殷城几条街,她七巧一日就可跑好几个来回。
妤姝追着车马最后追瞎了,前面就是郊外了,她妤姝还不想出城,樊千金刚做上,怎么能半途而废。
一筹莫展时,见后面有车马来,循着另一侧茂林地方行去。妤姝脑子就开窍了。
果然,又跑了一条路,才发现了郊外这么个好地方。
门头很古风典雅,相比丹阳城一刀切的规划,这地方江南春水、拂堤杨柳,更似文人雅士的地方。
妤姝在门旁就端详了一会儿,啧啧,这入口真是小清新。
没有常见的高门红匾,而是假山堆砌、流水短瀑的入口,有高石雕刻几个大字:沁春渊
这什么地方啊?这般不落窠臼的半开放园子,是做什么的。
第43章 浪费我的扮相()
妤姝左顾右盼,见里面红砖青瓦掩荫在翠竹茂林中。刚才马车上的男子下车,衣冠风流,信步而入。
她整理了下小厮衣帽欲要进去,却被不知哪里来的护院人拦住。不让进。
这真是赤裸裸的歧视。就算免费看看园子又如何?何况我也有银子。
护院人见了妤姝掏出了一锭银子,忙得要去接。妤姝一把收了起来,伸手掏出腰间的碎银子分给领头几人。“嘿嘿,这才是你们的。通融通融,找我们家公子。”
“你家公子何人?”
妤姝灵机一动,“这我可不能说,不过只告诉你最好看的那位便是。”见那几人有怀疑的脸色,她又记起什么,“哦,他常戴着斗笠。”
那人竟然听信了话,便说:“进去,左侧清风苑,若不在,那就在春烟楼。”
这沁春渊并非一般的烟柳之所,这地方提供一种更高级别的服务。
这里的女子多都是出身没籍罪奴或者落败大家,总之相貌姣姣,才情出众,善解人意,几年都跟着一个客人,这里的客人也非花柳场所的多杂嫖客,是有身份地位的权贵的休闲地。
*
妤姝曾为七巧,生活于烟柳之地,多少是明白的。她边走便生了气,这么好的一地方,虽与曾经锦绣楼的格局不同,大约也是风流士族男子放纵的地方,三公子也会来这里吗?
远远地,隐约传出动听的琴音,楼头上有位公子一身素袍,气质安然,在那信手抚琴,旁边还有女子用古筝和音。
妤姝心想,这顺安侯也不过是趋风雅、谈风月的公侯,何况他本就是东吴没落王孙。
此时,她叉着腰在楼下琢磨着是过去还是不过去?好歹他们还不熟。
*
三公子气质闲雅,信手续续弹琴,心无旁骛,陶醉其中。更兼双目失明,故而眼中、心中全无杂物。
齐英近前提醒了公子有人来。
三公子那双修长的手,依旧未停,音律妙雅犹如流水倾泻,时而急流,时而缓淌,倒让一边候着的妤姝,一时听得入了神。
最后的尾音,经过一段舒缓伤感,再度破音激扬,却是戛然而止。
“怎么停了?”
妤姝蓦地吐了这么一句,樱唇撅了老高。
他神情微滞,这才缓慢撩了撩白锻袍子起身。
齐英早使了眼色,一旁的女子缓缓退去。
妤姝侧头瞧了瞧那女子十分妩媚柔婉,有些自叹不如的小妒忌。
*
“是樊小姐?”他面向她,轻缓的一句。
妤姝抿着唇,背手走上前,很是得意,“怎么没想到吧?”
她转过身来,话说得有些小讥讽,“看来,侯爷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耳朵,难怪你能听出是本小姐来。唉,真是浪费我的扮相啊。”
云卿淡然笑了。
妤姝则自来熟一般,来到刚才云卿的座位,左顾右盼。
“这地方是不错唉,不过呢,就是路途远点。”
自己可是跑了大圈子呢,这会子说话还有些喘呢。
妤姝接过来人沏的茶,喝的有些急,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溅在琴身上了,发出一丝微弱的琴音。
她闹了个红脸,自个安慰道:“啊,没事,没事,我给你擦下就好——”她徒手为人家擦琴弦。
手刚触及,忽然被人一下子拉住了手腕,然而还是慢了点,妤姝的手指已经被琴丝割出了血,疼得她轻呼了一声。
第44章 你不该来这里()
手刚触及,忽然被人一下子拉住了手腕,然而还是慢了点,妤姝的手指已经被琴丝割出了血,疼得她轻呼了一声。
云卿有些愧疚,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为她拭去血迹。
妤姝的一颗心忽然生了异样,心跳有些快,抬首细瞧他的神情,依旧美如谪仙般的俊颜,一双好看幽深的瞳眸,波澜不惊。
他擦得细致,仿若能看到伤口一般。
“这个琴丝是特制的,不是它的主人,就容易被伤到。”
“这么神啊。琴弦也认生熟吗?那……现在,你这个主人和它说说,本小姐要用它一下!”
云卿瞳眸含着笑意,淡淡说了句:“好,我和他说说。”
咦?这都能行?!
本来妤姝不过是说了句气话,因为她压根不相信琴弦认主人的狗屁说法。
*
云卿走回座位,在妤姝身后俯身凑前,摸索着执了她的手,“我引你指法——”
这下一来,尴尬的是妤姝,还没有男子这般暧昧的靠近自己。
他的气息,清新淡雅,萦绕在她的鼻翼、耳畔。妤姝直觉得身体发僵,呼吸微窒,心越发跳得厉害,这面色也倏然发红。
而身后的三公子,嘴角的笑意渐渐染上邪肆。
这个丫头,胆子忒大,跟踪他不说,还进入这沁春渊。他有心整她一下。
妤姝原本会弹曲子,这会子却身躯发硬,手也不跟使唤,完全是由着他引手弹奏。
“妤姝,你可知这地方是做什么?既来了,不妨——”
声音蛊惑,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妤姝身体抖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我,我虽然来这里,可我,我……”
她结结巴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云卿缓缓直起腰身,袖袍收后,走到一边的亭栏,负手背立,一言不发。
良久,他说:“你不该来这里。这里不是一个姑娘家该来的地方。何况你是樊府千金,传出去还以为本侯爷拐了你。”
妤姝听这个就不高兴了,她最讨厌就是把女子圈禁在闺中的做法。
她撅着嘴,嚷嚷着:“好啊,原来你这般小心眼?!凭什么就你们男子可以读书做官,花天酒地!你放心便是,我不过是……是路过进来瞧瞧罢了,自然与你无干系——”
说完,小丫头侧头想偷瞧顺安侯的脸色。
果然,他回了头,却神情淡然,无一丝恼意:“我让齐英送你回去,想来樊府寻你着急了。”
“要回的话……我也要和你一起!”
云卿眉头微蹙,这丫头说话越发没头没脑。
尚未答言,丫头又说了。
“我也要坐你的驷马车驾!真是威风哪!”说起马车,小丫头有些兴奋。
倏然,云卿展眉颜笑,声音如春风抚柳一般温和,“可以——”
——
路上,靠在车璧的妤姝左瞧右看,而三公子一直端坐在一边,气质安然。
倏尔,她要掀帘子瞧瞧,一直不说话的那位发话了:“不能掀帘子。”
“坐在我的车里,最好安静一些。”
第45章 公子记否?()
“坐在我的车里,最好安静一些。”
若让人看到他顺安侯载回来个俏小子,明日这传闻可就满天了。三公子自然不愿。
妤姝察言观色一番只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