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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当初齐英就提醒过他小心樊小姐,担心她为成全楚王才许他婚嫁,以此劝说他放弃复国。当时他发了火,却也明白,即便她是为了这个缘故,他也愿意余生与她安度。
旁边的将军也添言道:“卫将军说的是。刚才我从山庄而来,听说王上在阁中弹琴,樊姑娘,正在一旁即兴伴舞,看上去琴瑟和鸣,比肩情深。”
卫景故意道:“左将军口误了,什么樊姑娘?只怕你也清楚,她本就是王上的珍夫人。”
云卿呵呵大笑起来,咬牙道:“一个个故伎重演!本公子要见楚煜!我云卿果然瞎了眼,如此出尔反尔的人,如何给万民做表率!”
卫景见他不肯信,思索一番,恭谨道:“三公子,卫景一向敬重你,闻听公子为天下苍生归顺大楚,又看淡名利,欲要归隐,其品行实乃让人敬仰。卫景愿意走个人情,让公子一见,看看吾等是否所言有假。只是三公子勿要冲动,引吾等遭责罚。”
*
隔着假山和一方湖水,云卿能看出她果然在那舞剑。一招一式,皆细微谨慎,因为她怀着孕,而且那孩子是楚煜的。
第392章 为你放弃一片城(6)()
隔着假山和一方湖水,云卿能看出她果然在那舞剑。一招一式,皆细微谨慎,因为她怀着孕,而且那孩子是楚煜的。
而一边的楚王则换下军装,一袭贵族华装,威严不减,却增添了贵气和儒雅。他一边弹琴,目光一直在妤姝的身上。
他的心忽然凉至双脚,他有些踉跄不稳。
此情此景,他真想冲上去。问一问,姝儿,你果真变了主意否?
他一颗心厉痛。
原来,他云卿真的成了最大的失败者。他忽然想嘲笑自己,却嘲笑不起来。
不,不,妤姝是何样的人,他如何不知?她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或者,她不得不为只因那个孩子。
她有了楚王的孩子,楚王唯一的子嗣,出生后,身份尊贵自不用多言。即便她肯安于乡野,也未必想她的孩子如此吧。若那孩子本是喜欢扬名,岂不是恨妤姝剥夺了他的尊贵?
这一刻,云卿头脑有些混乱,想得有些多。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好受一些。
他又记起自己小时候,母亲早亡,父王说他的性格像母亲,因念及他年幼可怜,故而父王对他的疼爱比对其他的兄弟多些;他文武双全,俊颜无双,一直以来都受人赞颂,他看似温润淡然,实则是种高贵的自负。
直到遇上卫国公主,他对她一见钟情,可惜是一求不得,再求不得,辗转不得。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算是栽在她手上了。即便背负着亡国之恨、复国大任,仍旧阻断不了对她的倾心爱恋。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她从来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的。
*
楚煜望着妤姝的剑舞,记忆回到了从前,九年前,她在他面前炫耀剑术,四年前的上元节前夕,她为他第一次舞剑。
只是这次的剑,舞得柔弱了许多,无什么力度,只一些招式而已。显然,她不过是搪塞而已。想到此,楚煜的唇角噙着一抹苦笑。
他希望,今日的这个计策能够顺利实行。
妤姝虽舞得缓慢,却一招一式尚且记得,她有些遗憾,最后一次为他舞剑,却只能如此。她不能不顾及腹中孩子,亦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孕。
妤姝舞完了剑后,顾不上累,便道:“天色已晚。你送我回去吧。”
她就那样平静地对楚煜说,仿佛楚煜送她回去理所应当。
他眉色有着一抹看不清的琢磨,他语气温和,“姝儿,我看你也累了,不若先休息用了晚膳再回去。”
“不!云卿会等得着急。”
“姝儿,别傻了。他怎会着急?”他语气淡淡,妤姝却如同针扎一样抖了下身躯。
“你是何意?!”
“刚刚秦皓来禀,云卿没有等你,已经离去。”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不……不可能。”妤姝摇头,她露出抹嘲笑,“楚煜,你编这样的谎言,是以为本公主太笨么?”
“千真万确。”他口气坚定,已经起身从座位上起来,“姝儿,你也别激动。想来他有他的打算。”
“你胡说!”妤姝怒了,还带起一阵咳嗽。
于此,楚煜没有立马答话,而是寻了案前的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递给了她,“先润润喉咙。”
“当啷”一身,茶盏被妤姝一下子扫在了地上。
楚煜只望着她,目光平静,并无丝毫生气。
“秦皓——”他唤了一句,秦皓很快出现。
“你将三公子交予公主的东西,呈上来。”
他平静的一句,妤姝却在看到那一方帕子时,怔住了。
云卿的帕子,揉开了,里面只四个字,余生保重,是云卿的字迹。
一行热泪顿时滑落腮旁,她一言不发,携了剑回身就走。
楚煜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天色晚了。你一时只怕也追不上他,何不若明日,我陪你去寻。”
“不用了。多谢楚王的好心。本公主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她语气十分清冷,显然她认为这事只怕与楚王有关。
云卿,你为何要一人离去?难道你会以为,妤姝会屈服于楚煜?还是楚煜逼迫你?
妤姝心里渐渐想明白一个事,妤姝绝不会被逼离去。如果他肯离去,定是放弃了她,或者,他以为自己回到楚煜那里才是幸福。
可是云卿,你又哪里知道妤姝从未想过要回那座楚宫。自己到底还是亡国身份,宫中倾轧她又如何不知。
妤姝携剑扬长离去,楚煜竟然无法阻拦她。
眼瞧着她就离去,楚煜方顾不得体统,急忙追了上去,拦住了她。
“他到底有多好?”
“他哪里都比你好!你放手!”妤姝咬牙啐他。
她欲要抽剑,剑身被他攥住,于此,她竟是顾不得体统,下口咬了他的手。谁知道,那楚煜就是不肯松手,她口中渐渐有了血腥味。
她仍旧是没有松口,只是那牙劲却无力了下去。
忽然后颈处一疼,楚煜砸了她的晕穴。她就此晕了过去。
*
妤姝一觉醒来方觉天明,头仍旧是有些沉,睡眼惺忪间,半响才混沌记起昨日的事。
昨夜自己昏睡了过去。再四下打量这房间,浅紫色轻帷纱幔,古雅别致,房间不小。会是在山庄么?
她慌忙披了衣服起来,推开窗子,有呼呼地寒风吹拂。
天遽然变冷了。
外头有些阴,看不出什么时辰。只是她发觉这里并不是昨日来的山庄。
这里是哪里?妤姝正手急急忙忙穿衣服,此时婢女端了热水进来。
“夫人,先洗刷吧!”
这婢女明显没有见过。肯定是楚煜做的。
她瞧了一眼那婢女,目光有些狠,仿似这婢女就是楚煜。
“出去!”妤姝呵斥一声。
那婢女见她的神色,吓得赶紧放下盆子,赶紧溜啊。
“等等——”
尚未走出,这夫人又说等等。婢女很是紧张。
“这是哪里?”
“回夫人,是广陵啊。”婢女干脆的回答,让妤姝愣住了。
她记得昨日她同云卿好不容易出了广陵城,在城关外与楚煜碰上了。难道说,昨夜,楚煜将自己带回了城内?
第393章 为你放弃一片城(7)()
她记得昨日她同云卿好不容易出了广陵城,在城关外与楚煜碰上了。难道说,昨夜,楚煜将自己带回了城内?
怎么办啊?如今,若是自己偷着出城岂不是更无可能?
所以,她只有一条路了。她要见楚煜,不管用何办法,她一定要出城见云卿,问他是何缘故离去?
“你们主子呢?”
“秦将军不在府内。”
“我是说你们王上。”
那婢女一下子跪地,诚惶诚恐,“奴婢从不知王上也来此。奴婢只是奉秦将军之命前来侍奉夫人,余者皆不清楚。”
妤姝生了绝望。这个楚煜只怕是故意躲着自己。
如今能要挟他露面的,也只有自己了,她一把推倒了那案上的花瓶,捡了地上的一块碎片横在脖子那儿,狠狠道:“赶紧告诉你们秦将军,若不想让我有什么意外,就让你们楚王快些出现!”
妤姝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顿时吓坏了那新近入府不久的婢女。
婢女忙不迭地应下,跑了出去。
待婢女离去,妤姝便扔掉了那枚碎片,她不会想不开,如今自己可不是一个人。
*
妤姝这会儿只觉着饥肠辘辘,方才记起昨夜未用饭,而自己如今已经四个月的身孕,少吃不得。
她在桌子上寻到了半块干巴饼,想来是丫头嚼剩下的,这会儿只得先吃这个了。
不然一会儿没有离去逃离这儿。
她正吃着,忽然觉得光线有些暗了下来,抬首,见那帷幔旁立着一人,恰是那一身便装的楚煜。
她那一口饼还没有咽下去,使了使劲,方才咽了下去。怒气仍旧不小:“楚煜!枉我对你信任,你却如此对待!”
楚煜不答话,只是看着她一手拿着一张饼,另一只手去摸地上那块碎片。
妤姝刚拿起那块碎片,只觉得空气里有冷风扫过,空气里划过两个东西。
“啪”地两声,一声脆响,一声沉闷。响的是碎片,闷的是那块饼。
他一个转身,不是一挥臂还是如何,总之,结果是她什么也没捞着。
她的气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挫败了。
他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姝儿,你饿了?”
妤姝想骂他一顿,可是暂时没有力气,只得点了点头。那楚煜从榻上捡起那件披风为她披上,妤姝没有好气地拽过他欲要给系的带子。
他的手臂微顿,收了回来。
妤姝看到他一侧手腕上缠着绷带,那是昨日傍晚自己留下的。应该是不轻,反正是咬出血了。
她心里暗骂活该,当时若不是碧月剑抽不出来,她定会一气之下伤了他。她心里想着要尽快吃些东西,然后离开这儿,最好有马车,骑马对自己的身体不好。
妤姝喝了一碗稀饭,吃了点点心,忽然觉得有些恶心,想多吃,却怕呕吐引起楚煜的注意,故而就说吃饱了。偷偷地,却趁人不注意往包袱里塞桂花糕。
楚煜只当未看见,唇角却悄然勾了笑意。这糕点就是按她的口味备下的,果然,她的喜好一直未变。
吃饭后,楚煜终究是避无可避。妤姝直接跑入了书房,让他兑现诺言,送她离开这里。
楚煜无法,便想着随便陪着她走一圈,姑且先见招拆招。
*
妤姝坐在马车上,楚煜也陪在身边。
她不断地掀帘子,看看外面街上的情形,一面催促赶车的:“能不能快些。”他们是隐了身份出来。但有王的暗卫保护。
“我要去东城关玉门!”
车马一路奔向玉门。
*
话说昨日云卿傍晚时离去,休在了山野中,辰时继续赶路。
这一次,妤姝不在身边,他没再乘车轿,而是骑马。
他看了一眼在一边的空车,对齐英示意弃了。
是的,放弃吧。不然又如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