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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曾经樊妤姝的书稿,奇怪那些文字自己竟然全认识,而识字一般为贵族女子才有的机会,七巧在锦绣楼并不曾入学,因而也就识得少许字。
而樊妤姝的画像更是与自己几近一模一样,她笑起来有好看的漩涡,和自己一样,明眸善睐,一看应是气质聪慧温婉的女子,只是她总觉得自己与她不是一人。
自己非但不温婉端庄、而且言行有些莽撞,锦绣楼那条街的人都知道自己性子冒失直接。然而镜子里的自己真的与樊妤姝一模一样。
七巧来到一架古琴旁,丫头碧儿跟了过来:“小姐,这是你一直喜欢的七弦琴。还是少将军特意为小姐做的。”
少将军?哦,七巧记起少将军就是自己的哥哥樊无期。看来这兄长会对自己不错。
她半信半疑地坐在琴旁,素手抚弦,竟不期然几个动听的弦音就弹了出来。
劾得七巧像烫了手一般收了回来,她抬起一双手细看,神情错愕,仿若那手不是自己杀鱼的手。
碧儿忍不住掩唇笑了:“小姐,您是怎么了?是不是好久不弹琴生疏了?先前您的琴技连琴师都夸赞呢。两年前少将军出征,您还特意弹了首《阳关行》,惹得少将军醉酒难过。”
七巧听碧儿在一边唠叨曾经的点滴,却丝毫没有温馨的感觉。金窝银窝不如自己老窝,虽然从七巧成了将军府的小姐,可她总有些压抑。
第35章 兄妹情深()
二哥的话犹如耳畔,“姝儿,你失忆了,二哥知道,可爹娘并没失忆,看得出娘比从前更疼你。你失忆期间被那锦绣楼的人误认收留,兄长不会亏待她,给了她养老的银钱。娘亲年纪大了,有心口病,向来宠溺你,你也要好好孝顺娘,不得惹她伤心。”
如此七巧有心事也无人诉说,去哪里都会有人跟着她,原本性情大大咧咧的她也发了愁。
她想寻琴弦发泄一通,谁晓得一触琴弦便犹如附身,竟然弹了一首悲伤的曲子。
七巧的心也跟着有些莫名的难过,怔怔坐在那,心头有种空空的感觉。
——
这一日,七巧四下逛去,无人注意时走进了一间客厅。厅里无人,给人安静肃穆的感觉,四下打量瞧见墙上挂着一把剑,无来由地就产生了兴趣。
不自觉地上前抚摸那雕刻着青龙的剑身,竟然鬼使神差,“噌呤”一声,拨出剑来,剑身闪烁出青寒之光。
这碧血剑用青铜锻造,吹毛即断,樊无期的宝剑向来剑不离身,今时悬挂在墙,不知何故。
正端详着,忽然一句话,惊得七巧将手中的宝剑跌落在地。
“姝儿,来寻二哥?”一身居家便服的樊无期,多了几许闲适温和,他视线落在地上的剑,唇角的笑容温暖。
“这是二哥的房间?妤姝只是好奇,它…就自己掉了,我可不是有意的——”七巧急着解释这个。
“怎么想玩剑?”他走了过去,捡起地上那把的剑,“我记得你先前纠缠着我教你剑法,教了你几回,你都学得半途而废。哥哥看你还是做你擅长的吧,比如弹琴、练练舞蹈。”
他用帕子拭了下剑刃,像心疼宝贝般,将剑阖了进去,微微一笑。
“这剑不但为二哥争了战功,还护了二哥的命。”虽是说给妤姝听,却更多是自言自语。
七巧只一边怔怔着,良久没有反应。
*
“姝儿,近来可有适应了些?这些日子二哥忙没能顾及到你。”到底樊无期问了出来。
“还好吧。就是少了好多自由。”
这丫头倒真是直爽。
“三妹,闺阁千金自然要有自己的样子,整日抛头露面那是市井丫头。你一定记住自己的身份。”樊无期表情微有些严肃,一副兄长管束舍妹的样子。
妤姝初来乍到,也不好反驳,只得“呃”了一声。
樊无期似有叹息,记起什么,“娘和你说了没?过些日子就是爹的寿辰,丹阳不少士族少不得要来祝寿,到时你作为樊家小姐会有露面的机会。好好练习你的琴艺、舞蹈。”
妤姝顿时蔫了。好不容易有个热闹机会,却派了个苦差。
——凤头钗——
不多久,樊老将军过寿诞,特意发了帖子,不少丹阳王侯权贵皆都借着这个机会,讨好樊大将军和少将军。
更有传闻,听说那个素来深居简出的樊妤姝也将在宴会上出现。
振威将军府的二小姐樊妤姝,素闻不但容颜佼佼,还擅长弹琴跳舞,但一年半前樊府着了火伤了容颜一直寻神医修容,如今肯露面莫非真如传言说容貌已经复旧?
第36章 他是顺安侯()
振威将军府的二小姐樊妤姝,素闻不但容颜佼佼,还擅长弹琴跳舞,但一年半前樊府着了火伤了容颜一直寻神医修容,如今肯露面莫非真如传言说容貌已经复旧?
自然一众达官士人都对这樊妤姝有了好奇。
宴会上,众人送上贺礼和祝福,笑容满面落座。妤姝作为未嫁的樊府二小姐,遮了面,为父亲的寿宴弹了一曲《春江月夜》。
实话说,这琴曲不错,但手法并不娴熟,算不得出色,不过出于礼貌,前来贺寿的士卿皆都客气地夸赞。
妤姝却不谙世俗,还在暗自窃喜,自以为弹得很不错,自信心也顿时大增,然而自己向二哥自告奋勇要习剑舞,却遭到了拒绝。
樊无期嘴角一抿,想告诉自己的妹妹。你的琴一般,若是舞蹈再弄砸,明日这丹阳城都得说樊家千金名不副实。
“姝儿,今日是寿宴,女儿家别弄什么剑舞为好。你记忆未复,先前擅长的舞蹈尚且没有温习好,二哥为你寻好了替身。你暂且回内阁歇着去。”
*
妤姝偷偷从内阁瞧见了有人蒙着面纱在跳舞。腰肢柔软,舞姿轻盈婀娜,一看就是习练舞蹈的身板。
众人都赞,“好!果然是美不胜收——”
“这樊小姐的天外飞仙,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躲在帘后,妤姝撇了嘴,心想看来二哥是对的,这舞女远比自己跳得好。只是自己曾经真的是擅跳什么天外飞仙舞吗?可自己一点也没有印象啊。
正此时,妤姝瞧见满座宾客里有一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男子一身浅色缎袍,玉冠额带,俊颜非常,气质安然。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子,尤其那一双瞳眸漆黑如墨,却淡然无波。
妤姝被那双奇特的眸子吸引,既清澈又幽深,一不留神会让人的心沉进去。只可惜那人目不转睛,似在那安静地欣赏,完全没往她这边看来。
天下竟然有这等美男子。
妤姝在那偷看,口水只差流了出来。这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不知为何,她脑海里记起曾经溪畔的斗笠遮纱男子。
正思索着,有人戳了她一下。回头见是母亲身边的若溪。
她低声道:“小姐,现下,最好避一下。这里可不是地方。”
妤姝知道,宴席上跳舞的是假妤姝,自己出现在帘后若被发现就不好了。便听话地点头,临了还不死心地回首看那个公子一眼。
“若姑姑,妤姝问下,那个白袍公子是谁?就是身后站着玄衣人的那位。”
刚才若溪就发现小姐在看那位顺安侯,想来是动了念头。此时正好借着机会,和小姐说个明白。
“那人是顺安侯,听说是丹阳城中的美男,但鲜少露面。小姐千万别被他的外在迷惑,这人不可交,他不是楚国人,是旧吴三公子云卿,去年才被招降。你说将军怎么会结交他?”
妤姝怔住了。原来这男子是吴国三公子云卿,她为七巧时,听说书人讲过这个人,听说是个美男子。若溪说的没错,这人不可深交,当年率军攻下吴国的将军中就有父亲。
第37章 也算有缘()
妤姝在阁里闷了会儿,便支走了碧儿,一人寻了清冷僻静处,沿着樊府的湖畔闲走。
月色微凉,妤姝倚在桥上狮子上,向那湖中扔石子,有些无聊。
思及自己来府中前后一个多月,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感觉如梦一般。
自己的性情再怎么收敛,也无法和从前温婉淑雅的小姐一样。一不小心,自己的那些冒失不由自主地就跑了出来。
比如自己会趁无人的时候掏鸟蛋,还喜欢整蛊不喜欢的下人,那一次让人顶着一个盆,里面放了将军最喜欢的玉盏,她自己却早爬了墙头去街上看卖艺的去了。
妤姝见那獠牙张狂的狮子头,她、忍不住将手放进去,倏尔又笑着将手拿了出来。她不晓得她的笑声,早就不期然落入不远处的一人耳中。
妤姝见那湖的上空有什么星星闪闪,再一看竟然是萤火虫,今夜月光甚好,又配上这些萤火虫,真是恍如梦境。
她甩了帕子就去抓那些萤火虫,欢快地从桥头追到桥尾,一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脚。
“哎,哎吆——”妤姝空中扑棱着没平衡住就落进了湖中。
“噗通”一声,她连着喝了几口水。
巧的是,今夜将军寿宴,这里一个下人也没有。
妤姝在水里不停地扑棱,片刻似乎是有人而来。她被人抓了后颈领,一把拽起,那人揽了她,一跃上了岸边。
妤姝觉得这一过程很缓慢,她被人揽在怀里,那人挥袖间她闻到一股淡淡馨香,说不上什么香,只觉得清雅。
“姑娘,现下安全了。”
妤姝这才睁开眼,发现自己不但在人家怀里,还一直紧紧拽着人家的衣裳不松手,这才慌忙下来。
“多亏了公子——”她抬眉间开始打量他。这一看不要紧,月光下,男子温雅如玉,玉树临风,正是那宴席上的公子。
此时,她的衣衫湿透,紧贴在身上,还殃及了公子的衣衫。
倏然,妤姝打了个喷嚏,脸就红了。
“你就是那位——”
妤姝张口又顿住了,他是顺安侯,现下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樊妤姝,不然岂不是让他看出了破绽。
“在下顺安侯云卿,今日在此遇上姑娘也算有缘,云卿不便多留,告辞——”
顺安侯拱手之后,便转身走了。他先走到旁边的一人,从那人手里接过斗笠戴了上来。
斗笠?这么眼熟。这人好怪呢,大晚上的戴什么斗笠。
“喂,等等——”妤姝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顺安侯止了步,缓缓转了身。
“姑娘还有何事?”
妤姝开始结结巴巴,挠着头,“这个,这个,我还不知怎么谢侯爷呢。”
“姑娘不用记挂在心。呵,我若要酬谢,自会寻樊府要。”
“那怎么行?你,你……”妤姝支支吾吾,有些不依不饶,“好歹,你不问问我是谁?我是说,侯爷好歹也应该知道救的是谁吧,免得日后我可不认账的!”
“樊小姐怎么会不认账?云卿能有缘救了小姐,也算是份殊荣。”
第38章 你还记得她吗()
“樊小姐怎么会不认账?云卿能有缘救了小姐,也算是份殊荣。”
“啊?你知道我是谁?那你知道宴会上那位——”
“不若樊小姐的真性情来得好。”
坏了。原来,他早已经看出来了。
“是,我就是樊妤姝,那又怎样?因为……因为我崴了脚,所以,所以才找了别人代替。你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