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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恰恰相反,恶罗王倒是觉得刚醒的雪青动作笨拙得可爱,不管怎么样都可爱,紫罗兰吹拼命在心里为雪青打call。
“你是人,还是妖怪?”感觉说话不再是像有刀割嗓子那样痛以后,雪青说话流利起来,她还记得自己原本是在奴良家的,一昏一醒就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地方。
发现一只妖怪以后,你就会看见一群的妖怪。
昏暗的房间不会吓到从小就在没有灯光照耀下便阴森恐怖的古堡里夜游的雪青,日式恐怖主义,在她见识过真的妖怪了以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放下水杯,又装作无意间碰到她的指尖的恶罗王,便再没有遮掩自己的小心思。他用苍白纤细的手指细细拂过她的鬓发,她起来头发有些乱了。
他知道雪青对妖怪和对人类的容忍态度不同,大是大非站人类,细小的行为对妖怪会更宽容。因为期待度不同。
“我是妖怪。”你怎么可能要求一个妖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没有常识,不知道人类各种动作的意义,这不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她还是喜欢有教养的,不论是妖还是人,她都偏爱温和谦逊的君子款。然而偶尔的妖冶魅惑也在接受范围内。
恶罗王动作亲密地为她打理耳边鬓角。
第51章()
睡了两三天的雪青做了一套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就能继续活蹦乱跳地收集现有状况的情报了。
“哦;原来你是被封印的大妖怪,前段时间才机缘巧合地被放出来。”雪青懵懂地眨眨眼睛;维奥莱特的自传书里没有写关于日本部分的。不;好像提到过一两句;关于阴阳调和什么的。
——怎么又是关于阴阳的;我都要有阴影了,我是和阴阳调和干上了吗?
诶;为什么她会这么想?雪青打散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话。
就像是人刚睡醒;睡梦中所构建的梦境会在人两三分钟内如潮水般退去;可能刚睡醒还记得一清二楚的梦;在转头的下一秒便忘得一干二净。
雪青全然忘记了自己离魂去纽约做过什么;连被虎符咒的阴阳力刺激回魂的事也忘记了。
她记得恶罗王是前几天在神社赏樱遇见的青年。顺便重新认识了一下,恶罗王附身的壳子名字叫毛利雾仁。
“那;雾仁;现在樱花还有吗?”她才睡了两天花期应该没有过吧。用人类姓氏称呼他的雪青,语气熟稔地询问恶罗王关于花的事。
“人间的花快要散了;但是妖界的樱花是常开不败的;你要去看吗?”春天热衷于花事,夏夜就要去看萤火虫,秋天一定要去奈良喂鹿看红叶;冬天在家里等着看雪景。
来到日本的紫罗兰热爱生活,富有生活情趣(可不;没了工作一身轻松);日本的妖怪对于时间普遍没有概念。
尤其是在看见了永远是一派春和景明的浮春乡;雪青接住一片樱花,生活在浮春乡里的妖怪认为进入了浮春乡,这一刻便是永恒也不是没有道理。
雪青接着抖落手指上粉色的花瓣,看它们簌簌落下。
“像下雪一样。”雪青见的最多的景色便是下雪,冬之城里仿佛都是冬天,春天格外短暂,橡树芽都藏在雪里,是魔术让城堡周围的植物在终年积雪的雪境中活下来。
咳咳,雾仁的身体毕竟濒死过,他在微凉的春风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恶罗王皱了下眉,他还是不习惯这副孱弱的身体。
不过,就算是恶罗王,他也是第一次来浮春乡,因为浮春乡不欢迎他这种杀气太重的妖怪,倒是紫罗兰在这里很受欢迎。她每年都要来一次这里。
或者是赏花,或者是——
“请跟老朽来吧。”拄着拐杖,外表已经十分年老皮肤松弛,脸上有着大大的黑眼圈,和服后面有一条棕黄相间花纹尾巴的狸猫妖怪,对来求药的两人说。
浮春乡开在人间的大门已经关闭了许多个,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找到浮春乡的,但是既然来了,还只是想要一些温养身体的药。他便没有把他们赶出去。
狸猫爷爷带着雪青和恶罗王穿过樱花林,来到一间草庐,用拐杖敲敲看着并不怎么结实的木门,“茄木,你那里药还有吗?”
“还有,老爷子你要药干什么?又有哪家的兔崽子打架受伤了吗?”尖耳朵脸上有妖纹,明显不是人的茄木出来开门。
“咿——呀!浮春乡里怎么会有人类。”
你好呀,看见名字叫做茄木的精怪被他们吓了一跳,雪青倒是笑眯眯地挥手和他打招呼。恶罗王虚弱地咳了几声,很明显需要药的人是他。
“你、你好。”拍了拍胸口,安抚了一下小心脏的茄木讪讪地和她回了一句。
茄木这一嗓子够响,把已经过了许多年养老生活闲得慌的妖怪们招了个七七八八。
“人类诶。”
“真的是人子,他们怎么会来到浮春乡。”
躲在树后面,藏跟没藏一个样的妖怪们嘀嘀咕咕着,时不时对雪青和恶罗王指指点点。
“只有心灵纯洁的人类才能找到浮春乡。”其中一只妖怪说。
“哦呀,那就是说他们是好人喽,不用担心他们杀妖。”
“一般人也杀不了我们的啦。”
毛利心灵纯洁恶罗王雾仁咳得浑身发抖。
“呀,好可怜,咳成这样,他是不是生病了。”有小妖怪说。
浮春乡的妖怪没救了,居然会同情人类。恶罗王咽下喉头的血腥,随手擦了一下唇角的血渍。
这些小妖怪们再怎么样也是妖怪,他们的说话声被妖力一遮就变成树叶间的摩擦声。恶罗王这个芯子是老妖怪的伪人类只需要仔细听一下就能听清他们的嘀嘀咕咕。
可雪青是纯正的人类,她只感觉到草庐周围的树林气息变浓了一些,还有树木间的摩擦声噪杂了些。
礼貌地接过茄木递给她的小药罐,雪青鸦色的羽睫轻轻垂下,像蝴蝶轻盈地落到花枝上。
没有风,为什么树林里会有木叶潇潇声呢。
“刚才林子里有妖怪对不对。”雪青拿着小罐子跟在恶罗王的身边小声地说。
不仅仅是刚才,现在还有妖怪跟着他们。恶罗王握拳放至唇边轻咳了一下。来浮春乡是他的提议,但是说求药是雪青的意思。
“emmm,不是都是这样的套路吗?迷路的旅人来到了仙境,回去的时候得到珍贵的礼物。我随便想了下提了个请求,没想到真的回应了。”雪青无辜地看着恶罗王。
怎么看,恶罗王才是不怀好意的那一个吧。一般人一般妖怪怎么会知道秘藏中的秘藏,神隐的妖怪乡。
这里的妖怪,至少是雪青见到的都格外天真。
你这个披着人皮的坏妖怪都被放进退休妖怪的隐秘乐园,浮春妖怪的警惕性太差了。现在甚至放雪青和恶罗王单独在浮春乡里逛。连个意思意思监视一下的妖都没有。
后面跟着的妖怪不算。那是连雪青都提不起危险感的小妖怪。不过她还是有些危机感比较好,毕竟她的解析对妖怪不起作用。
雪青的人生是被剧透好了的,英国有个死敌,法兰西别想去,德意志的小姐姐痴心不改,种花家的大哥哥对自己又爱又恨。
造成这些状况的原因都被记在那本自传里了。所以雪青不用对那些事情疑惑,她只需要好好学习,想要的东西都会到手上。
到日本看见妖怪,碰到预料之外的事情,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在不危害到她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看看现在的阴郁美青年恶罗王,她要去看花,他就指路那里最好看,她给他端茶捣药,他头也不撇仰头就喝了。
信任度好高的说,雪青看连自己的那一杯水都被抢过去喝了。她看恶罗王反过来看着自己,这是要顺毛摸的意思?
“现在好一些了吗?根据书典记载,信徒自愿献上的供品,奉主有权使用。也就是说这具身体现在是属于你的了,好好保护的话,病弱状态是可以消除的。”雪青温温柔柔地笑起来,安抚他。
“本来身体虚弱就要好好养护,我听亚子说你总是不按时吃饭,还挑食,难怪从雪山上救下来了以后就是病怏怏的。”雪青收好药品用具,茄木给她药的时候告诉她服用的剂量要好好兑比。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恶罗王可有可无听雪青的絮叨,雾仁妈妈也一直有讲,但是换成雪青讲,他想就勉为其难地做一下好了。
“你忘了,我们从浮春乡回来就在门口见过了啊。”雾仁妈妈是典型的大和抚子式女性,温婉美丽地站在门前迎接他们,让雪青联想到静立的山茶花。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还交流过我的身体?”恶罗王想,就在他换个衣服几分钟里,两个女人就交换好了信息了吗?
“聊了几句你的病情,亚子桑觉得你出来走走很好。”雪青看恶罗王左手掌心纹路,手相她会看个一二,换一只手再算右手的加减分。
果不其然,毛利雾仁原本的线都已经被改动了。但是现在的恶罗王依旧是前途未卜。
“我挺喜欢亚子的,你对她好一点。”雪青幽幽地说。
恶罗王没有回话,只是垂下眼,似是答应了,“啊。”
真、真的听进去了。紫罗兰一世啊,你究竟是怎么了他,把他训得这么听话。雪青内心疯狂刷屏,很想摇一下恶罗王的脑袋,听一听里面是不是有大海的声音。
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女孩,不是谁,也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人。雪青把这句话藏进心里,恶罗王敛下冰冷的眼后,看着脆弱起来。纤细得仿佛一掐就会折断。
人生难得糊涂,一些在过去挤压着马上就要爆裂的事情等你纵观全局后,就会发现那些揉搓着心里的伤痛是一锅滚水的咕噜泡泡。
泡泡破了还会接着有新的泡泡冒出来,咕噜作响。
比起奴良滑瓢,雪青明显更同情恶罗王,在失去紫罗兰这件事上。
因为恶罗王看着,特别特别伤心。因此,心软跟着他去见他过去的残余旧部,好像也在事件发生的预测中。
茶宴亭,东京一家只接待熟客的料亭,以用茶入菜而受到附庸风雅人士的欢迎。而开这么一家料理店的主人是妖怪茶童子。
这个发展好像同样也不怎么让她意外呢。
雪青换了一身小振袖站在穿着一身深色和服的恶罗王的身侧,对面是毛利雾仁家较为熟识的人,西门总二郎。
迦具都陨坑事件中,毛利家从镰仓逃难到东京曾受到过西门家的援助,作为镰仓花道第一家的毛利和茶道世家西门,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很般配。
如果雾仁是女孩子的话,为了报答当初西门家的帮助,他估计就要嫁入西门家了吧。想至此,雪青歪头看同样带着女伴来的西门总二郎。
桃花眼却配着剑眉。
——是个纯情boy,鉴定完毕。
担着毛利家长子的责任,恶罗王耐着性子和对方寒暄了几句。
“看起来雾仁先生的身体好了许多,上次因为学业没有来得及去看望还请见谅。”西门总二郎虽然看见自从从雪山上回来就变得孤僻,也不爱外出的毛利雾仁很惊讶,但是他依旧优雅得体地说着社交辞令。
“看您身体康复,我想亚子阿姨一定十分欣慰。”
“多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