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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假扮英商女儿的陆家姑娘,兴高采烈地骑着马当前导,跟在身后的,则是穿著红袍马褂,胸前别了一颗彩球的杜乘风。
他一边骑着马,一边不忘瞧瞧后头那位坐在花轿里,还不清楚外头状况的新嫁娘,他脸上下时流露出当新郎倌的喜悦之色,这走遍千山万水使尽千方百计,终于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情况下,将这期待已久的美娇娘,给正式娶了进门:
“喂,还没有到啊?我快要睡着了!”掀高一边红帘,元梅偷偷地对着外头跟队的小丫头询问。
“就快到了,杜夫……喔,不,梅姑娘,再等一会就行了。”这位小丫头差点就穿帮泄底,她忙收了口,不敢再多言。
盖着红头巾,坐在轿内的元梅,一边打着盹,一边想着,这三位洋小姐,什么时候不好看人家结婚,非得要在这亮不亮、暗不暗的傍晚时分来欣赏,不过为了那五百万两的生意,她还是得演像一些,务必让她们满意不可。
只感觉到整座花轿被轻轻搁下,掀轿的媒婆将红帘打开,对着里头的元梅说道:“梅姑娘,该下轿了,错过好时辰可就不好了。”
元梅恍恍惚惚,也没听清楚媒婆在说些什么,她只顺着搀扶她的那只手,慢慢地步下花轿,并且慢条斯理、摇摇晃晃地朝着百福楼而去。
接着,媒婆将元梅的手交给杜乘风,两人交换个眼色后,再由杜乘风将她带向迎宴厅,厅前龙凤大烛红红地烧着,上头杜、陆两家联姻的大红喜字,写得更是龙飞凤舞,吉祥极了。
“乘风,你觉得我演得如何,那三位洋小姐看得还满意吗?”她挨近他身边,悄悄地贴着他的肩头问道。
“梅儿,你配合得真是好极了,只要等到整个拜堂仪式结束,我就可以松口气了。”
“你……你松什么口气啊?”
杜乘风忙改了口,“不是,我是说,你就可以松口气了,大伙也都松了口气。”
元梅听了也颇有同感,是呀,这笔生意要是谈妥,大家是都可以松口气了,她可得要再撑着些,别被睡魔给误了好事。
“一拜天地。”
杜家负责担任司仪的庞总管,高声喊道。
两人朝着外头,很恭敬地拜了拜。
“二拜高堂。”
由于两位高堂至今未归,所以便朝着杜家祖宗牌位,也恭敬地拜了拜,
“夫妻交拜。”
杜乘风与陆元梅,面对面地互拜对方,不知情的元梅,在毫无警觉心的情况下,一点都不知道,从此刻开始,她就是杜家的长媳、杜乘风的妻子,更是杜烈火与杜静海的大嫂了。
“送入洞房!”
当庞总管的声音了亮地响起后,元梅想着到此应该告一个段落,开心地掀开红盖巾,打算要请那三位洋小姐,早点将契约给签妥时,谁晓得,这头巾一掀开来,正好一阵风吹了过来,将迎菊与惜竹头上的假发,给吹落在地,她瞠大眼,所有的睡意全都被打散到九霄云外,接睡而来的不安、怀疑、震惊与冷静,全都令她一目了然,是的,她是真的一目了然了……
“你……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这不是骗你,这是在大伙顺理成章、顺应天意的情形下,正大光明娶你。”杜乘风并没心虚的感觉,还义正辞严,说得铿锵有声。
“你……你这完全是在抢婚!”元梅指控,哪肯这么容易就范。她想掉头就走,怎知她的力气没对方来得大,不是说走就能潇洒离去。
“没错,我就是抢婚,没有一个人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之处。”他眯起黑眸,声音洪亮却温柔,他一手挽着元梅,一边还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在场道贺的客人谁不知道杜乘风的厉害,这两个人,再不赶紧成亲拜堂,年年上演同样的戏码,看都看腻了,快快有个结果,大家将来在茶余饭后,也好聊些别的话题。
一时之间,掌声如雷般响起,可见得没有一个人站在元梅那一方,就连陆家三姐妹,也是胳臂向外弯,这大姐能嫁出去,她们也好能松口气啊!
“杜、乘、风,姓杜的,你这样会害我被宁波陈家看笑话的……”她气得想握拳捶他。
这不过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杜乘风哪有可能让她因这个理由,而将婚事一再拖延,再让她这样无法无天下去,真让她变老处女再进杜家,那他想抱胖娃儿的希望,不就越来越渺茫了。
“庞总管,刚刚那最后一句,能不能麻烦你再念一遍。”
庞总管笑笑地点了点头,又再拉拔了嗓音,“送入洞房!”
“我不要,杜乘风,你不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娶我,你要正大光明,不能做这种无耻小人……喂,你们三个眼睛全瞎了,还不快过来帮帮大姐……”元梅突然被杜乘风一肩扛起,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飞舞,喋喋不休的小嘴一直没有停过,然而三位妹妹置若罔闻,还用双手将耳朵给捣起来,眼睛也遮起来,故意来个视而不见。
杜乘风当着众人面前,将元梅扛上百福楼楼上,上头有一问为他们准备好的新婚洞房。
他实在受不了她那张又叫又嚷的嘴,索性将她手中的红丝绢抢了过来,往她樱桃小嘴一塞,让噪音不再干扰到他今晚的美好。
等到杜乘风走上二楼,他还不忘对着下头的众多宾客,行个注目礼表示感激。
“多谢各位今日的莅临,明口在寒舍准备了些简单的饭菜,还不忘请各位前来捧场,今晚辛苦各位了,择日杜某定当好好答谢一番。”
就这样,在各方人士及双方家人的见证下,她成了杜乘风的妻子。
“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要我怎么去面对宁波陈家的那五个女人……”洞房花烛夜,元梅穿著新嫁衣,坐在床沿,哭得是肝肠寸断,一想到再过几天,那五个存心来看笑话的女人,她就全乱了章法,脑袋瓜全是一片空白。
“那五个女人的态度,对你来说,真是那么重要吗?”同样坐在床沿,杜乘风替她取下沉重的凤冠,拿着丝绢,为她轻轻拭泪。“太好日子的,你这样哭,把漂亮的眼睛哭肿了,我看了可是会心疼的喔!”
“本来就够丑了,还在乎它肿不肿……”妆要一卸,两颗黑泡泡的眼睛全无所遁形,元梅根本就不在乎外在的美丑,她在乎的,是内心的那份尊严啊!
“你明明知道,我要是没做出一番成绩出来,那五个女人会怎样的笑话我,这件事要再经她们宣扬出去,我……我陆元梅还要做人吗?你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只想着自己,你……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小鼻子哭得红通通,所有的委屈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
“是啊是啊,这点我倒是疏忽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嫁给我这件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的,既然木已成舟,你就得用平常心看待,不如……今晚先好好实行当丈夫与妻子的义务,其它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杜乘风把元梅最在意的事,四两拨千金地将它丢在一边,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元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自私自利的话。
他将她扔上红纱喜床,深邃幽暗的黑眸,正透露着某种奇妙的讯息,她心一惊,困难地蠕动身子,将自己缩到喜床的一隅,背贴着墙壁,心中不停呐喊,现在她这副模样,还有此刻的心情,他怎么还有那个兴致,找她办那件事呢?
“过来,今晚让我抱抱你,明天一早,我会想办法将你所担心的事情给全部处理好。”杜乘风没有使用蛮力,以她所了解的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在这样花好月圆的夜晚,他会让春宵白白流逝,而什么事也不做吗?
她真的不敢相信。
“要抱我可以,你得先告诉我,明天一早,你要怎么帮我解决宁波陈家的那件事,此事非同小可,我不相信你可以说到就办到。”她得学聪明,和杜乘风交易,再也不能轻松大意。
“你该相信我的能力,我说得到就做得到。”他抿着笑,仿佛这件事对他而言,就像是吃白菜萝卜一样简单。
这话她听多了,到时等到天一亮,他再来个死不认帐,最后她还不是得一个人孤军奋战,平白让他骗了今天晚上。
“我想算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处理,求人不如求己,今晚你就找别的房间睡一下,我得要静下来好好想点事情。”
“精神都差成这样,还要熬夜想什么事情,你不怕你的身体越来越差,还有,今晚我们已经成了亲,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怎么会不帮你呢?”他握着她玲珑柔滑的小手,细细地说道理给她听。
“你也知道我精神不济,你今晚还……”
“所以我说只抱抱你就好,梅儿,你还不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吗?”他将她的身子拥进怀中,并且让她的头,舒舒服服地靠枕在他的胸膛。
“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让我能有个心理准备。”她开始玩着他的手,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不行,稍稍跟你提个头,你就会穷追猛问,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我还会不了解你的个性吗?”他可不想破坏这样美好又幸福的夜晚。
“你就不能多少透露一点吗?”她还是不放弃,坚决非知道不可。
“梅儿,你就不能放轻松一点吗?这么多年下来,你几乎天天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从今尔后,进、余两园的帐,就交由庞总管与哑叔来负责,园子里的大小事,不许你再插手。”他轻吻着她的眉心,发现她的双眼朦胧,小脑袋瓜歪在一旁,只差没整个埋进他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那……那我要做什么啊?”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嘴里还是不停咕咕哝哝的说着。
“还记得你曾说过,想到你每个妹妹现在住的地方去看看,还想去瞧瞧丝丝与索玛达娃住的边界仙境,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他轻轻用手当梳子,穿过她的乌黑发丝。
“丝丝……索玛达娃……”一个住在种有哈密瓜的新疆,一个则住在神秘的西藏,都是她急欲想去的地方。
“是呀,今后在商场上,你我就不需要再去争出个输赢,梅儿,你想要说谁赢就让谁赢,我不会再跟你争了。”
他将脸颊贴在她的额上,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突然间,他发现到,这天地之间,有什么能够比静静地拥她入怀,看她安静地躺在他身旁,还让他开心的呢?
她扭了一下身子,两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安心地在他怀中酣睡,他知道,他已经赢得她的心、她的人。
人生到此境地,他又夫复何求呢?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已经停在百福楼前头。
拉车的马夫阿富见到这对新人走出来,立刻客气地迎上前去。
“杜少爷,杜少奶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上车吧!”
“都已经到外头了,你还是不说你要带我去哪里吗?”从昨晚问到清晨,她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她搞不懂,他这个关子,究竟要卖到什么时候?
“先上车吧,咱们先回杭州祭祖,之后……”
“就到宁波去,对不对呀,杜少爷?”多嘴的车夫,无意间泄漏出秘密来。
“阿富,谁要你多嘴的!”
阿富被这么一骂,连忙将头一低,讪讪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元梅一听到宁波,全身就开始不对劲了。
“现在那五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