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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昨天话说得那么满,做不到多丢脸啊!
她死也不要让干歌看她笑话。
干歌明明很少笑,但她脑海里却闪过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笑容贱得让人想踹一脚的画面。
她只是想保护他嘛,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武豪豪满腹怨气无处可发,突然,灵光一闪。
干脆找个混混练练拳出气好了,顺便报上干阳堂堂主夫人的名号。
“噢呵呵呵,堂主夫人耶,听起来还满威风的,找一天和干歌换一下职位,当当堂主好像也不赖。”
在大马路上,不顾旁人疑惑的目光,武豪豪仰天大笑。
她沉醉在自己的想象中,不久,笑声突然停了,她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该上哪里找混混咧?”她自言自语。
下午两点,大白天的……
这个时段电动游乐场只有跷课的国中生,赌场只有没事干的阿公和阿妈。
黑帮的各个堂口,她没带名册,就算找到地方,顾名思义,黑帮就是天色黑了才出没,现在肯定在睡觉。
“啊!真烦,真烦啊!”武豪豪气得大叫,搔了搔本来就松乱的头发。
这时,一阵脚步声迫近,武豪豪警觉心蓦地升起,转过身,发现一伙人将她团团包围。
武豪豪高兴不已,双眼发亮。
“别人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想到我是人在路上走,喜从天上来呀!”她活络一下筋骨,开心的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盘算的眼眸闪着精光。
“你就是武豪豪?”
武豪豪倨傲的颔首。“好大的胆子,敢叫本小姐的名字,你是谁?报上名来。”
“你可是干歌的女人?”对方不答反问。
武豪豪一愣。
咦?她还没开始宣传,怎么就有人知道她是谁?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知道的?”武豪豪天真好奇的追问。
“这个问题,你去问阎王吧!”说着,对方做了个手势。
但在对手扑上来前,武豪豪已经一个箭步上前,跃起高踢对方的脸,把那人踹得鼻梁断裂,鼻血奔流。
“你爸没教你做人要懂礼貌吗?”
武豪豪开口教训的同时,一拳又往旁人脸上招呼过去,对方警敏一闪,她落空的拳头突然收住,右手一勾,反手以肘袭击对方脸颊,瞬间将人击倒。
一眨眼撂倒两人,众人发现这精巧可爱的女人不若外表那般无害,而是招招狠毒,有一人便往怀里掏家伙。
武豪豪眼眸一扬,唇边勾起了笑,等对方持刀攻来,身体微微一挪,同时抓住了那人的手,借力使力,给他一个过肩摔,砸在同伴身上。
“有没有比较会打的呀?这样玩下去,你们一个个都会在三秒内倒地不起。”
好心的建议没有得到感激,反而激怒了男人们,一并冲了上来。武豪豪一面吐舌,一面往上一跳,攀住了路边招牌,翻身坐在店家的遮雨棚上,笑看众人来不及煞车撞成一团。
“唉,真逊呀!”
才说着,她惊呼一声,遮雨棚撑不住突然增加的重量,裂开落下,武豪豪也跟着掉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熊臂伸来,拎住了女人的领子。
武豪豪抡起拳头要攻击时,惊觉那并不是坏人……而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干歌。
他一手拎着一个内心喊糟的女人,一脚踩在胆大包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截人的混混背上。
“豪豪,谁准你出门的?”
逃出才三、四个小时,就被人抓到已经很丢人,武豪豪索性佯装没听见他的问题。
干歌干笑了几声。“豪豪,你是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吗?”
武豪豪眸一抬,小手一指。“后面有人。”
干歌空着的左手彷佛长了眼睛,举起往后挥出,偷袭的混混便重新回到地上躺平。
“谢谢提醒,可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听干歌刻意压抑却还是高亢的声音就知道他已经抓狂,武豪豪偏不听话,不想顺他的心,头一甩,根本不理他。
女人不知反省,果真应验他说过的话惹祸上身不说,现在还一副顽劣模样,干歌的耐性已达极限。
“我……杀了你,事情还简单点。”他气到口不择言。
不知道男人刚才在路上有多着急,武豪豪冷哼了一声。
和她比狠?要比狠,她可不会输人!
“来呀,谁杀了谁还不知道呢!”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警车鸣笛声由远而近,干歌为免横生枝节,赶紧将武豪豪丢进车子。
“走,警察进来搅和就碍事了。”干歌低吼着下令。
小弟立刻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武豪豪不甘心被当成货物丢来丢去,坐起身,怒目而视。
“你们老把我当空气,我也是警察耶!”
干歌欺身上前。“万一被人发现你和黑道牵扯不清,你就别想回警界了!”
满腔怒气消失无踪,她不再理人的缩进沙发椅。
去他的干歌,他以为她会领他的情吗?她就是想和他牵扯不清,不想和他划清界线嘛!
不过,盛怒中的女人死也不会将真正的心意说出口。
寂静加上气氛凝重,车子后座的两人故意忽视对方的存在。
许久,干歌愈想愈不对劲,冷声开口。
“你又惹上了谁?”
武豪豪听到这和指责没两样的话,转头一瞪,然后又调回视线生闷气。
其他人也就罢了,她讨厌被他当成惹祸精,对方明明是冲着“堂主夫人”而来的,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要挨骂?
她知道自己口拙不善吵架,干脆相应不理,但心里却无法平静,觉得好委屈,委屈到快要死掉,难过的感觉胀得她胸口好痛,好不舒服,好像在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而且眼球好酸涩,好恨好恨……
干歌是大混帐!她暗暗咒骂着。
干歌被她一瞪,好不容易压下的脾气又冒了起来,正打算追问,却看见武豪豪倔张的咬着唇,小手握得死紧,眉头也紧皱着,而朝下拚命张大的双眼滴滴答答的掉下眼泪。
该死的……
“豪豪……你不要哭……”明明内心震撼,但干歌还是压低声音生硬的说。
武豪豪用手揉眼睛。“我才没有哭。”
一说话才发现的确有哭腔,连藏都藏不住,武豪豪不愿示弱,小脸埋进双膝之间。
有一种人从来不哭,但只要一开始哭,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很麻烦的,武豪豪正是这种类型。
难以忍耐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传出,一声又一声的刺痛干歌的心。
他果真拿这女人没辙。
“豪豪。”他刻意放软声音。
但是武豪豪并没有任何回应,径自哭泣。
百炼钢遇上她也只得化成绕指柔,干歌再也硬不下去。
“豪豪,别哭了。”
女人用力挥开了触碰肩膀的手指,小脸用力磨蹭着膝盖,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她没头没脑的哭泣。
她不爱哭啊,可是她现在却像个情绪化的爱哭鬼,眼泪也流个不停,气死她了。
干歌看了心生不忍,一把抱起她,安置在腿上,不会安慰人的他抱紧了那双肩抖动的小人球……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对,不要哭。”
终于明白平时很大尾的弟兄们,为什么一遇上情人哭泣就要先认错的心情,干歌难为情的如法炮制,只希望这么做能让武豪豪不要再哭了,她再哭下去,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被抱,武豪豪的挣扎在男人这么说的时候暂停了半秒,不过接着是更用力的挣扎。
手舞足蹈不足以形容,拳打脚踢才是真相,她攻击抱紧她的男人。
“你这个猪头,你那忍气吞声的口气,以为我听不出来啊!你才不觉得你错咧!”武豪豪边打边骂,泪水停了,一鼓作气的说:“人家知道我是你老婆才来围殴我耶,你不分青红皂白先骂先赢,你怎么可以这样啦!你抱得这么紧,我怎么揍你啊!”
干歌只能张开双手,任人宰割。
“好,我不回手,随便你出气。”
男人现在是说什么都错,武豪豪怒气又起。
“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会欺负打不还手的人的低级女人吗?不要小看人了,我也有我的自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还要他怎么样?把心掏出来算了!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尽量温柔的说。
武豪豪气得再度发抖。“好,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
干歌俯首接近她,吓得她张大嘴说不下去,伸手拚命的推阻着。
干歌目光冷残。“放开手,让我吻你。”
武豪豪怎么可能退让!
“想都别想,用这种低三下四的方法封人的嘴,你不觉得可耻吗?”
要吻她却被她当成无耻之徒,干歌真想一刀杀了她,然后再一枪毙了自己。
念头一动,他用蛮力拉开了女人的手,将她压在椅子上。
“给我乖一点。”
武豪豪马上闭上嘴,还将粉唇咬住,死也不受他污辱。
男人怎么都只会用这一招解决问题?!他以为她的反应会那么慢吗?
“呜呜呜呜……”想都别想。
一言既出,无论如何不能打退堂鼓,干歌吻上了武豪豪紧闭的唇……
干歌和武豪豪气呼呼的大眼瞪着小眼。
气氛不知道该说是火热还是火爆,热中在小规模战争的两人没注意到车门已被守在干阳堂外,早已迫不及待,连司机阻止都拦不住的人拉开。
秋池若水眼里写满着急。“天,你们怎么还有心情接吻啊!”
其实不算是吻,但懒得争辩的干歌听得出秋池若水言语中的惊慌,先放开了武豪豪,暂停这场无意义的争执。
“若水,发生什么事情了?”急性子的武豪豪一得到自由便抢先问道。
秋池若水知道不妥,压低了声音,以仅容三人听见的声音急道:“爷爷说要订做西装,从早上出门后就没有回来,现在下落不明。”
干歌一凛。“跟去的人呢?”
秋池若水摇摇头。“跟去的人守在店门口,可店家说爷爷被从后门进来的一票人给带走了。”
干歌深吸了一口气。
先是若水,再来是他,豪豪今天遭袭,现在连爷爷都不放过……
“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出什么事?”
武豪豪看着天色愈来愈暗,想着还是没有半点消息的干波,望着外表波澜不兴的干歌,担心得不能自己。
干阳堂底下各分会的角头们早在他们一回家,就被传唤到干阳堂商讨此事。
不过随着时间逝去,不但音信全无,众人也愈来愈觉得大事不妙。
看干歌有意退出江湖,无意兴战,心怀鬼胎的敌人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要挑战干歌是否真的不问江湖事。
干歌临危不乱,不动如山。
“爷爷自然知道该怎么解围,不用操心。”
他简单的一句话,引来众人的反弹。
“堂主,事不容缓啊,老堂主可能命在旦夕!”
“大哥,不能再退缩了!”
“敌人看轻干阳堂的实力,我们不能被人看扁!”
干歌抬起手阻止众人发言,冷冷的开口,“就算想救爷爷,对方在暗,我方在明,除了等,我们没有别的法子,不要自乱阵脚。”
使对手等待到心焦气躁,这是一种战场上的手段,众人对这个说法服气,
只好闭嘴。
又过了半个小时,在众人已经觉得干波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