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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芸芸长喟了一声,感觉到一种冰凉感沁入肌肤里。
“你随身都带著这些东西?”她问。
“随时都会有状况。”慕子瑄握著雪白足掌,以指尖将药膏推瑄时,忍不住叨念著:“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地乱跑,下回别再不穿鞋乱跑了。”
“我的鞋子放在池塘边——”她小声地说道——她以为遇到黑衣人了嘛。
“回家后,我帮你把把脉,这种大热天,你的脚掌却冰凉凉的。”没听到她的回答,却感到她的手碰触了自己的发,慕子瑄疑惑在抬起头。
秋芸芸正专心地低头帮慕子瑄的头发拨走叶子,却接触到他猛然射来的黑色眸光。
慕子瑄一接触到她清灵无邪的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手贴住她的脸颊,眷恋起她温润的体温。
她低呼了一声,用力冲入慕子瑄怀里。
“芸芸…”慕子瑄不敢动弹,不该有的念头全飞进脑子里。
“让我抱著你好不好?一下下就好。你以前都让我抱的。”
“现在和以前不同。”
“哪裹不同?你永远是我的瑄姐姐。”她低喃著——瑄姐姐的胸口实在平坦得可以了!要不是她早知道瑄姐姐是女的,她会以为自己在对男人投怀送抱——秋芸芸专心地听著瑄姐姐的心跳声,心情逐渐平静。
“你这些日子可认真读了医书?”他呼吸著她发梢的茉莉香,只敢问这种正经八百的问题。
“你的口气和『他』好像。”脸颊下的胸口是不是僵硬了下?
“你喜欢他?”她知道自己有多常提到“他”吗?频繁得让人心神不宁。
他在嫉妒另一个“自己”?,还是在期待?
秋芸芸沉默地冥想著,小手捉住瑄姐姐的衣襟,好一会才扬起茫然的眼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对他有种熟悉感,我常常想起他,就像我想起你一样。可我又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至少我想和你们两人说的话就不同。”
“你想对我们两人说什么?”
秋芸芸轻笑出声,晶亮的眼在慕子瑄怀里仰望著人——
“我觉得自己笨得可以了。见到他,我想向他诉说我的钦佩及仰慕,还有我的生活点滴——其中多数都是与你相处的片段。而见到你,我又想和你诉说我对他的感情。这很矛盾吗?如果依照我脑子里的想法而行,你们俩该熟悉得像是双胞胎!”
慕子瑄瞠大眼,不能置信地盯著她,双手开始发抖——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掌托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凝视著她——她喜欢他!
“我要你帮我治病。”秋芸芸把手偎入他的手掌间,身子虽忍不住轻颤了下,却仍勇敢地迎向他深邃的黑眸。
“治病?”慕子这反手握住她的脉门,除了她紊乱的气息外,感觉不出任何病象——“你身体很健康!”
“那我为什么不敢看你?为什么胸口不舒服?这是一种病吗?”她单纯的问话,却让慕子瑄差点连呼吸都无法正常。
他粗喊了一声,将她的小手紧紧、紧紧地握在双手间。
“你不曾对慕子璨有过这种感觉?”他凛著心问道。
“不曾。”她摇头。
“他却为你时时刻刻在生病。”他低语了一声,松开手将她推到一臂之外——他不能忘了还有子璨在他们之间啊。
“你说什么?”秋芸芸不明就里地摇著头。
“我说你虚火上升,我开几帖降心热的药给你。”他勉强自己笑得自然,嘴角却不听使唤。
“瑄姐姐,你在说谎。”秋芸芸捧住慕子瑄的脸,硬是不许人挪开视线——“难道——你也不敢看我吗?”
慕子瑄身子一震,凝视著她两瓣粉红的柔唇,呼吸不自禁地急促著。
她正在告诉自己——不论他是男是女,她都一样地想接近“他”一样会思念“她”!
“芸芸……”他低喃了一声,忘情地俯近她的脸庞。
秋芸芸感觉自己正被吸入那双沉黑的眸里,全身的力气都流聚至心脏帮忙跳动。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问,隐约知道有些事即将要发生——她不想阻止,也没法阻止,在她还未找回突然流失的力气之前,她甚至连眼皮都脆弱地无法撑开。她无力地轻闭住眼睑。
“瑄姐姐……”她轻启著朱唇,慕子瑄彷若雷击般猛转过身,重重地拍击著自己的前额。
“他”现在是“她”啊!
“你刚才——”秋芸芸怯怯地睁开眼,看著前方欣长的背影。
“我瞧著你脸上有著脏东西,所以想替你拿掉。”慕子瑄放下手,力持镇定地说道。额头仍热辣辣地刺痛著,不过他的神智却清醒了不少。
“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她跨前一步,并不接受她的理由。
慕子瑄连忙放下手掌,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才转过了身。
“我是因为——因为想流泪吧!我看到自己接生的孩子长到快成婚的年纪了,心中怎能不感慨呢?,你娘要我告诉你,如果不想在年前成亲,那么就选在明年端午吧。”
秋芸芸一听,脸色乍然一变!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逼著我和子璨在一起?!”
“你们自小一块长大,大家自然会有这种想法。”他并不正视她的眼眸,逃避地注视著远方。
“愈是逼迫我,我就愈不嫁!不嫁!不嫁!不嫁!”她娇小的身子散发著怒焰,烧灼到他的面前。她拉住慕子瑄的衣领,决心再不让任何人忽视她的意见:
“为什么连你都不懂我呢?为什么我一定要顺著所有人的期待?为什么!”
“你也曾为了我而走上稳婆这条路……”眼前的她坚强得让他心痛——不能再喜爱她一些哪。
“那不一样,那是我自愿决定的事!”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以为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懂她!
“与子璨在一起,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他的手掌紧握成拳,不让自己有机会拥抱她。
“笨蛋!你什么都不懂!我讨厌你!最讨厌!”秋芸芸全身不住颤抖著,只能借著嘶吼来发泄胸中的怒气。
秋芸芸眼中噙著泪珠,泪眼婆娑地瞪著人。虽懊恼那些脱口而出的骂人话语,然则慕子瑄不安慰人、不哄劝人的举动却更让她心伤——
她不再是瑄姐姐捧在手中呵护的芸芸了吗?
“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我不著望你喜欢我。”他怎能对不起自己唯一的弟弟!慕子瑄的身子挺直至迹近僵硬,也没肯让自己的神色有一丁点的放缓。
“我愈来愈不了解你——”秋芸芸的小脸难过地皱成一团,却意外捕捉到瑄姐姐眼中的痛苦——
那急欲表现出镇定的颤抖嘴角,那紧握的拳头代表了什么?
“瑄姐姐,我……”她跨前一步,急著想弥补些什么。
“你将是我的弟妹,我们是要相处一辈子的。”慕子瑄做了一个阻止她前进的手势,明白地拒绝了她。
“你可恶!我不要当你的弟妹!绝不!”秋芸芸昂起下巴,所有的内疚在听到那番话之后消失无踪。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吧。”慕子瑄倏地板起脸孔,只想尽快远离彼此——谁都不该受到伤害的。
秋芸芸闻言,肩头轻颤了下,下唇被重咬成通红一片,是为了阻止自己的泪水决堤,也是篇了阻止自己开口说出求和的话——
她没有错!为什么瑄姐姐要如此对她?
纤秀的背影猛然转身,决裂地连回头都不肯。
望著秋芸芸的背影狂奔而去,他烦躁地抓乱了发,起身穿过一处隐密的石壁,走入石壁之内那座天然池水。
心急如焚竟会闷出一身汗哪!
褪尽了所有衣衫沉入沁凉的池水中,拨弄著湛清的湖水,他望著自己倒映的身影——昂藏的身量、健勇的双臂及胸腹问不贲起却颇结实的肌肉,还有下腹那无法掩饰的男性象征。他看起来哪点像女人?
十三岁和师父离开家乡之后正开始发育男子象征。他得刮胡子、得适应自己不男不女的怪样。庆幸的是——师父在一次把脉中猜出真相后,倒也挺护著他。他只是要适应自己穿女装的丑态十年罢了。他至今仍未疯狂,也算是一绝吧。
娘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让他跟著师父学医。要不是还有一身医术来捍卫他的自信心,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彻底的疯子或疯婆子。
他知道高大的自己穿起女装实在奇丑无比,只有芸芸,从没因此而嫌恶过“她”…一迳当“她”是推心置腹的好姐妹。
距离中秋还有数天,届时自己即将重现男儿之身。
芸芸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气疯的!
尤其是在她可以轻易推断出黑衣人和她的关系时更是如此。
慕子瑄铁青著脸庞,整颗头颅全沉入水池之中——他知道子璨的心意,也明白芸芸单纯的情动,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动情。
他该将局面控制得更好的,毕竟自己虚长了几岁的年龄。而今方知要掩饰自己的真情竟是如此艰难的事哪——水中的浓眉紧蹙著。
“瑄姐姐——”奔跑的量音在山谷间回响。
他的脑海中浮现她芳唇的粉泽,于是愤怒地将自己的脸庞更加埋沉入水里——清醒哪!
“瑄姐姐——”
秋芸芸轻声呼唤,从石壁外逐渐靠近,然则在水中忏悔中的他,自然是不曾听见。
“呼!”慕子瑄将头浮出水面,一甩长发让冰凉的水珠洒了一脸一肩。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后,他举步走向岸上——
微蹙的荏厉眼眸,有种迥异于平日的狂野。
他烦闷地踢了那堆女人衣饰两脚,却还是认命地捡起了衣服……
“瑄姐姐!”石壁之间出现了目瞪口呆的秋芸芸,与光溜溜的慕子瑄面面相觑。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他”那头湿混涯的长发,她看到“他”远比慕子璨还健壮的胸口,她看到“他”结实的腰身下,有著她从未见过的……或者该说她见过,不过是没见过这种年纪男子的……
她见过不少小娃娃的,可是没见过这种——这么——这样——她找不出形容词,一时脚软,抱著头便蹲了下来。
那就是娘说的“带把”!
“你没事吧?”慕子瑄著急地奔到她身前。
“走开!快遮住啊!,”她惨叫一声,闭紧双眼。
慕子瑄脑中轰地冒出一团巨焰——他未著寸缕啊!
羞耻几乎快让他的脸燃烧起来,慕子瑄冲向自己的衣服,三两下穿著完毕后,手脚却不知如何摆置。
衣服旁边有样东西吸引了慕子瑄的注意,他定神一望,却见到被搁置在一旁芸芸丢的鞋。
千瞒万瞒的真相却毁在一双忘了带走的绣花鞋!
“你——你是谁?”秋芸芸的脸埋在手心中,发出的声音是含糊不清的。
“我是慕子瑄。”
“不对!”她猛然抬起头来,在确定他穿好衣服之后,她气忿地抬头,陡地放开喉咙尖叫:
“慕子瑄是我的瑄姐姐,你是个男的!我的这姐姐呢?你把她藏到哪了?”
慕子瑄扶著她的肩头,却被张牙舞爪的她推开来。
石洞里的风吹拂过湖面,冷凉凉地不似夏日的焚风。不过,这股凉风显然无法浇熄秋芸芸的怒火。
“那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银发大夫搞了什么鬼?你为什么要假冒瑄姐姐?”秋芸芸狂乱地拍打他的手,瞪著这张她不久前才见过的“陌生”脸孔!
“我就是慕子瑄,这一点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