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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读中学,你已经上大学了。太让我吃惊了,因此,所以……”
离春惊讶:“《中学》哪位先贤的着作?”眼望丁贵。丁贵一脸惭愧:“小生没看到过。惭愧惭愧。”
风轻心知哪里不对了,摆摆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问丁贵:“那丁兄你们念诵什么?”
丁贵回答:“《无量寿经》。”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闷闷的敲击声传来。三人面面相觑,转头寻找声音来处。
“很好,法旋你经文背得很好。法水,进来,轮到你背诵给我听了。”室中玄祖的声音传出来。丁贵急忙转身进去。唐寅微笑着走出来。看到风轻,他吃惊不小。在离春的注视下强笑着过来见礼。风轻看他不自然的神色便明白他正想什么。对方不说破,他也不好主动解释,只能心照不宣地打着哈哈。离春关心问:“唐公子你已经会背《无量寿经》了?全部?”
唐寅犹犹豫豫地点点头:“嗯,在下素有过目不忘之能。再说……其实在下以前就读过。“离春惊叹不已:“唐公子真厉害!不愧是解元爷。”
唐寅微笑着客气两句:”不敢不敢,这不算什么。再说离姑娘你不也短短一两个时辰就会背诵《大学》了?兰心慧质,巾帼不让须眉。”
风轻见他们互相吹捧,把他冷落一旁,不由得心生醋意。想要说话,咯咯咯敲击声再起,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从捉摸。三人正在东张西望,室中一声惊呼,玄祖满脸惶恐地跑出来,从容淡定、和熙自如的微笑再不见半丝一毫,焦急地问:“外面是一个极其会缠人的无赖小子,你们谁能够去帮和尚打发了他?”
跟着玄祖出来的丁贵自告奋勇:“徒弟愿往。只是师父打算怎生打发?”他根本不知道来者何人,玄祖与对方有何纠缠,不好置喙。
玄祖匆匆忙忙地道:“随便你想怎么打发都行。来,跟我来。”揪住丁贵胳膊,两人忽然快速向上升起,刚刚升到风轻三人的头顶三尺处,倏忽不见。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风轻三人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玄祖不但气度不凡,随便展露出来的本事也是极其高明,看鱼头怪寿兀对他毕恭毕敬,不用说也知道他非同小可。能够让如此人物惶恐不安的,又是怎么样的人物?
风轻向离春招手示意,走出来看流波慧。流波慧躺在原处,双手放在腹上,双腿微开,酣睡如旧。这女子肌白胜雪,五官精致,身材也是玲珑浮凸,睡态娇美,睡姿撩人,实在令人垂涎。风轻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一个睡美人!麻麻的,先前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收她做什么兄妹。坚持一下下,这么漂亮的女奴不就是嘴边的菜?快要煮熟的鸭子又让她飞了,真是失败!
跟着过来的唐寅咽口口水,看她罗衣单薄,想解下外衣去给她盖上,看了风轻一眼又不敢。
离春凑近风轻身边,低声问:“她是什么人?”
风轻背着唐寅向她打一眼色,示意这里不方便说,道:“嗯,算是我的结义妹子。”
离春却不理会,狐疑地看着他,继续追究:“算是?也就是说可以算不是?”风轻理所当然:“她如果不认我是大哥,我也不能强着她认对吧?”
离春酒窝儿闪了闪,似笑非笑:“哈,又是认识没两天就撮土为香结拜兄妹?风公子你行啊你!”
风轻虽然听出她语气不对,还是忍不住得意起来:“有钱长的帅是我的错吗?”
唐寅怔了怔,大概是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想笑又觉得失礼,转头走开一旁。
离春瞪起明媚的一双眼睛,张口亮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作狰狞咬啃状,唇红齿白,不见半点狞恶,只见满脸妩媚,低声威胁:“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哼哼,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风轻皱眉:“我说什么话需要记住?给点提示好不好?”自知这辈子最大的特点就是信口开河,想到什么说什么,哪里记得住这么多废话?
离春气鼓鼓地走开一旁不理他。
“喂喂,你们……法旋,你来!”玄祖和丁贵忽然现身。玄祖气急败坏,直接点将,揪住唐寅升空消失。离春惊讶问丁贵:“丁公子,怎么回事?”丁贵满脸沮丧,虽然也让沉睡中的流波慧丽色所动,却比唐寅的表现好太多。说:“唉,惭愧啊惭愧。外面来了个青年公子,智比诸葛,舌胜苏秦。词锋甚厉,雄辩滔滔。在下枉读多年诗书,言语间却是辩他不过,与他稍作辩论,竟是智竭词穷,只能甘拜下风。”
离春惊讶:“你是说外面来了个说话好手,把你诘难倒了?不是功夫高强的高人?”
丁贵点头:“功夫高强?在下未曾见他施展过,实在不知。玄祖师父只是让我用言语打发他,没想到……”
离春笑嘻嘻地指着风轻:“唉,玄祖师父找错人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一张嘴倒真的是活人说死,死人说活!唐公子万一不敌,下一回由他出场,小妹估摸着必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丁贵讶然看风轻。风轻咳嗽一声,挺胸凸肚。离春如此推崇,他倒不便示弱了。
“法转你来,跟我上去打发那厮!”片刻间玄祖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带着唐寅倏然现身。他放开满脸愧色的唐寅,伸手去抓离春。离春急叫:“师父且慢,找他,找他。他口才很好的!”
玄祖张目看看风轻,二话不说,一把攫住,飞身而起。
风轻眼前一亮,便见身处一座小庙之前,四周层层叠叠都是山,庙前平地上落叶满地,无人打扫,随风来去。近丈外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蓝衣青年公子。阳光帅气,不同凡响,风轻一瞬间虽不自惭形秽,也不能不承认这家伙说得上翩翩浊世佳公子。他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玄祖大师,也就十几二十件僧衣,三五两银子的事情,大师何必如此固执?”
玄祖把风轻往前面一推:“成功,这是我徒弟法河。以后我寺的衣服鞋子诸般用度由他负责,你找他就行。”退开三四步。
风轻惊讶地看看青年公子成功,又扭头看看如避蛇蝎的玄祖:“这个……谁?成功是吧?你是买保险……来推销产品的?”
成功一脸凛然:“金山寺名闻遐迩,玄祖大师的大神之名响彻海内外,鄙商行李老板敬佩无比,哪一次看到大师不是五体投地?大师修持多年,佛法精深,身份尊贵,寻常衣履怎么能够上身?自然应该穿用鄙商行专门为大师精心制作的僧衣芒鞋,大红袈裟,毗卢金冠,紫檀念珠,如意禅杖,通明宝罄,九耳芒鞋,方能衬托出大师的仙风宝气,佛国威仪!”
第94章 口才()
金山寺?风轻悚然回头。风动林梢,沙沙微响。山林岑寂,除却鸟语,再无人声。小庙地处大山脚下,房宅无多,矮小破败。到处灰壁剥落,清冷寂寥。低矮的门楣上有块墨匾,历经多年风霜,黯淡失色。上面三个发黄的白字,正是“金山寺”三字。
这这这……额滴个神啊!这就是遗臭万年的金山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忽然?
风轻呆呆地看着玄祖,满腹疑窦。法海已经有了,正跟着他师父要进京呢。这老和尚又是谁?难道……问玄祖:“师父,你有没有一个徒儿名号叫法海?”
玄祖诧异地看着他,皱起白眉,摇摇头:“没有。你怎么回事?这当儿还有闲心东问西问的……老衲让你来干啥来着?”
风轻干咳两声,按捺住满腹惊讶,转对成功:“那个,那啥……贵商号对玄祖大师如此推崇,那个……敝寺上下与有荣焉……同感大德。嗯,只是敝寺一不经商二不行贾,些许门票……香火钱,一日三餐都不够用,哪里来的置办行头的费用?你看我们寺庙风吹雨打多年失修,都要倒塌了。正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成施主也不忍心看着敝寺倒塌对不对?不如,布施些许银子如何?”
虽然寺庙卖门票是一大笔收入,但看这座金山寺一副倒霉样子,门前冷落车马稀,没有香客上门,哪里来的银子?这个成功是怎么的胡涂颟顸,找这么个破庙苦脸穷和尚卖东西?玄祖师父又不是俺老家当年那个生财有道长袖善舞的少林方丈!做生意做到这么饥不择食的地步,你家那啥商行估计也要倒闭了,你还是快快弃暗投明另谋高就吧。不如施舍些银子给菩萨,也好恳求菩萨保佑你良禽择木而栖新东家有个美丽女儿正等着你……
玄祖眼中精光一闪。了得!这小子口才了得!几句话转守为攻,这般本事实在稀罕。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这小子有天花乱坠的潜质,值得培养。先前因风轻与离春一看就有私情纠缠,他本来打算放弃他们了,这时候青眼再加。
成功干咳连声,摸摸鼻子,微笑说:“咳咳,这个,大师就别哭穷了。宫中每年都有一笔银子敬奉到金山寺,这个,大伙儿都知道的。小师傅何必如此?左右不过十两八两银子。敝号新开张,正需要新朋旧友大力支持,还请金山寺多多捧场。敝号价廉物美,这是不消说的。”
公家有银子敬奉这破寺?风轻诧异地回头看了玄祖一眼。敢情这破庙儿还是公办的不是私营?那怎么混成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是了,背靠大树好乘凉,自然不思进取了。国企都这样……
玄祖扭头它顾,由他自由发挥。风轻记得自家使命,打个哈哈说:“原来这事你也知道啊?那你肯定也知道那笔银子被克扣了十之八九对不对?”成功皱眉不信:“怎么可能?那可是宫中贵人赏赐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贪墨这一笔银子?”
风轻摇摇头:“成兄此言差矣!正所谓水过地皮湿,雁过留泡屎。只要经过人手,大伙儿贪墨一些脚力钱也是应该的。其实那也不叫贪墨,只不过……嗯,你懂的?”
成功嘴角微弯,苦笑着点点头。心下不信,却不好说出来。想要砌词再说,忽然发现脚下弥漫着一片白色水雾,已经淹没了三人的小腿。正要言语,风轻惊呼:“看!那啥?海……海市蜃楼?”
南方澄明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处红楼彩宇,金堆玉砌,说不出的美轮美奂。整个图像宛若在看电影,只是图像边际是模糊的。楼宇间花木扶疏,假山芭蕉掩映。蕉下茸茸青草,云雾缭绕着一位红衣仙女支颐而坐,若有所思。那仙女侧对着他们,又让云雾遮去半个头颅,看不清她庐山真面目,风轻却是全身一震,从她一身红衣和隐约脸庞认得她就是在地母幻境中结识的七仙女中的红衣老大。惊讶张口欲叫,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七仙女除了三四五,余下的四姝他还不知道名字。
忽然茂密的芭蕉下钻出一个白衣青年男子,云雾缭绕中看不清他面目,只是腰板笔直,身挺肩宽,纵然蹑手蹑脚,依旧颇有气势不凡的样子。悄无声息来到红衣女身后,双手齐出,掩住她双眼。风轻看了,自行脑补白衣男的话:“猜猜我是谁?”红衣女又惊又喜,满脸笑容地扭过头来,果然就是七仙女中的红衣老大。她娇嗔地打了身后男子一记,口中说着什么。
风轻暗骂一声:好一对奸夫那啥啥妇!陡然间,身后玄祖轻喝一声:“蜃母是吧?玄幻在此,勿伤无辜!”白雾骤浓,刹那间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