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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今天我当你是来送行不是来阻止的,多言无益,去吧。”语气豪迈而决绝,言讫,飞身再投东北方。
女人欲追迟疑,无奈地叹了口气,目送光球消失在远方天际,转看红衣女:“雨水,不知如何,我一直心神不宁,觉得他这一去凶多吉少,劝他偏偏又不听……你说我要不要拼着他忌恨阻止他如此疯狂?”
红衣女雨水摇一摇头:“属下以为夫人不该阻挡。一来未必阻得住。王爷这回不惜损减福报伤害两条人命施展转胎换身大法,岂能半途而废?二来就算阻住十五也难保王爷不做初一。夫人先前苦口婆心,王爷却是固执已见一意孤行……属下以为既然这样,不如随他去吧。”
“砰”,一声响亮起于怀中,惊起清明。
探手入怀摸出风月宝鉴,打磨得锃光瓦亮可照人影的铜镜面不知如何碎裂开来,吃他一摇便连同把柄散碎落地成无数片。正扬眉埋怨要他赔偿夫婿的寒露吃惊退一步开去,刷刷刷风声不绝,六条人影几乎同时落身这个张灯结彩杯盘狼籍的厅堂,正是风月老人、谷德昭、穷奇三人与饕餮。
“相公!”寒露大喜,抢过来抱起跌倒在地的谷德昭。谷德昭昏头转向,微微呻吟,无力反抗。寒露看他鼻青脸肿衣破发乱气息奄奄,不由得十分心疼,怒吼:“还说没有打他?看看!看看!都这么惨了难道是他自己跌了跤?”
“是我打的,你待怎地?”饕餮稳住身子凶覇覇回答,盯了清明一眼,却不急于动手,而是转头张望,打量众人,“这又是什么鬼地方?风月老人你他娘的玩什么?我最恨让人如此搬来弄去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都滚开,大爷此时此刻心情不好懂不懂?风轻那小子死哪去了?”
在镜灵世界中他与穷奇等人第二天就恢复正常。四下寻找出路而不得,忽然发现被摄进来昏头转向的谷德昭,脾气暴躁的饕餮不由分说,便把对方当出气筒揍一顿。若不是穷奇喝止,谷德昭恐怕要丧命他手。穷奇喝止饕餮并非善心大发,而是打算留着万一久捱难出,便拿对方当食物。
清明、寒露等人接触到他凶光四射的目光,情不自禁退开丈许。清明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又比别人退得远一些。穷奇顾不得找他麻烦,瞪着拄拐而立的风月老人,面目不善:“交出风轻,万事皆休!否则……”
风月老人这时候鹤发鸡皮颜容衰朽,双眼失去许多神采,仿佛陡然间老了十几二十岁。闻言冷笑:“否则如何?先前老夫一念慈悲放过尔等,竟当我软弱可欺不是?风轻……牛魔王这家伙在我的镜灵世界毁天灭地然后逃掉了!不是托他的福,你们又怎么能够离开风月宝鉴?”拄着拐往厅外行去。步伐迟滞,完全无法掩饰龙钟老态。
“什么?”穷奇和饕餮相顾惊讶。看他衰竭如是,纵然半信半疑,两人也兴不起出手的念头,跟在他身后追问:“你说风轻比我们先一步逃回人间了?”
风月老人嘶哑着嗓子回答:“没看到老夫危在旦夕?牛魔王毁了风月宝鉴,就是毁了我的法身,老夫命不久长,骗你们干嘛?”
京师顺天府。
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
“王者之国,使民富;霸者之国,使士富;仅存之国,使大夫富;无道之国,使国家富……”崇北坊小小四合院中,钟无艳凭窗对着院子里面的薄雪低声诵读,修眉紧蹙,连日不开。
风轻一露面就消失,多日无踪无影,急坏了钟无艳等人。隔日得到郑贵妃失踪的消息,离春心知必是风轻的缘故,顾不上置气,安排人手到处寻访,一无所获。蒋平和万里风还有唐寅、丁贵等人回京不见风轻,扫兴之极,只得偕延陵季子和司马二蛋在京郊四下寻访。
这一天薄雪中,一对秀女登门拜访,正是暑家姐妹。入座问明来意,顿时惹火了钟无艳,急让珍姑去请寄居在隆安寺的陈世美。
大暑暑湘兰说妹妹暑湘莲与陈世美是爱侣,虽然还没成亲,但可是海誓山盟过了的。这回好不容易进京找到他,没想到短短三几个月不见,陈世美态度大变,不冷不热,甚至于流露出婉拒之意。暑湘莲伤心欲绝,不知如何是好。暑湘兰向左右闲人打听,自然有人看到陈世美与钟无艳以文会友诗词应和来往。
钟无艳十分后悔没有直接用男相与陈世美交往。不是她不想用,而是假的就是假的,以她直爽的性子整天装模作样那可实在难为了她。委屈自己顶着钟逵名头,只是为了替哥哥出口气,并非图名求利。
她从来没有主动召请过陈世美,今番见召,乐坏了他。兴冲冲过来,见到暑家姐妹花,方知不妙。却是有气:“你们怎能跑到这里来打扰钟姑娘?快跟我走!”暑湘莲站起相迎,见他一来就没好脸色,顿时珠泪莹然。
暑湘兰冷笑一声:“来都来了,着什么急?来,都坐下来分说分说。”陈世美看到暑湘莲泪眼,心头一软,轻轻叹了口气,强自忍耐着满腹怜爱与自卑,竭力只看着暑湘兰,说道:“小生可以对天发誓,我与令妹的事情与钟姑娘绝无干系!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来打扰人家,实在大不应该。”歉疚地看了看钟无艳。钟无艳冷眼旁观,板着脸一言不发,并不请他落座。
暑湘兰淡淡地说:“好了,多余的话说也没有用。今天当着大伙儿的脸你告诉我,你陈世美可曾对这位钟姑娘动过心?”
陈世美脸皮微烘:“这个……我说了与令妹的事情与她绝无干系……”暑湘兰怒喝:“回答我!”
陈世美索性老起脸皮透露心事,免遭口是心非之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陈某确实对钟姑娘起过仰慕之心,但是……好吧,事到如今我就明白说吧。暑姑娘你们位列仙班,陈某不过凡夫俗子,实实在在高攀不上,先前是我鬼迷心窍犯了胡涂。前不久被六淫老大风邪风先生教训了一顿,方才明白仙凡殊途,陶罐不能与铜鼎同渡……”
暑湘莲掩口惊呼:“风邪?那个可恶家伙又找到你了?他曾经答应过我不加害于你的……你可曾受伤?”陈世美摇头说没事。暑湘兰和钟无艳各自鄙夷。钟无艳不说话,暑湘兰说:“风邪这混货一来,你就怕了?胆小如鼠的家伙,枉费小妹一片痴心对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世美尴尬地咧咧嘴,欲笑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有人搭救,说不定陈某已经尸骨无存。那家伙就是个妖怪,你让我胆子如何大得起来?
杭州西湖,无忧林。
和风轻摆柳,细雨溅微尘。
完全恢复无恙的白素贞伫立在雨中,一双明眸投向烟雨蒙蒙碧波万顷的西湖,白衣胜雪,花姿妖娆。萧瑟冬雨落在她身边,仿佛都让她感染出几分妩媚。虽然五官面目还是丹元以前的样子,但是脸皮白里透红,光洁滋润,仿佛敷着一层蛋清。蛋清底下偏偏又透出一些红润,那丝红润特别稀罕,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啃一口。因而显得容光焕发,艳色尤胜以前。颀长袅娜的身段在厚重的白色百叠裙包裹下依然隐隐约约显现出胸脯和腰臀曲线,让人垂涎。
她脸色平静,若有所思。阴差阳错得到这个身体,不需寻找母腹重新投胎成人,宿世记忆全部留存,连神通也保留大半,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让白素贞不安的是,她不但继承了丹元的身体,连她的记忆一并留存下来。这几天深宵梦回,清晰记得丹元二十来年的点点滴滴。父王母后,兄弟姐妹,杜平,风轻……
执着油纸雨伞站在她身边的许仙爱怜横溢地看着她,张口欲语又止,不敢打扰她沉浸在宁静之中的心绪。
二三十丈外,余狐狸独自执伞静立无忧林畔,不去打扰这对新婚夫妇的轻怜蜜爱。青剑得此人身不过半个月,本来心智应该犹如未开智慧的童蒙,然而却因为留承了余狐狸的身体记忆,心智就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正常心智。余狐狸乡村贫女出身,见识不广心思单纯,青剑自然如是。此刻她无思无虑,神色淡漠。
“娘子,不早了,该回家了。你伤势刚好,身体还需小心养护。”许仙站得腿酸,又担心白素贞重伤初愈久处雨中受冷,忍了又忍,终于出声招呼。
白素贞回眸一笑,百媚横生。许仙被她刹那间流露出来的动人艳色所震撼,一句话到喉头又和着忽然生起的馋涎咽了回去。虽然疼惜白素贞重伤初愈娇体孱弱,但新婚燕尔,这大半个月来他可没少领略娘子的醉人风情,远的不说,昨天晚上他就在娘子身上险死还生两回,如今腿脚还有些发软。得成比翼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老天爷,你待我许仙何其厚也。家有仙妻,夫复何求?
“嘿!”青剑陡生毛骨悚然之感,惊讶扭头看向无忧林中,微微躬身作势待敌。林中一点黯淡无光鸡蛋大小的灰白光点如飞而来,撞向她下腹。青剑轻嘿出声,放开油纸伞,左手立掌护腹,右手抓向光点,准准攫住,一把捞起。
刚刚转腕捞起,心生特异感觉,一阵子心浮气躁胸口憋闷,脑中微微昏眩,似乎有好几个青脸獠牙的夜叉小鬼急扑过来,争先恐后要钻进她心口或脑中,其中之一十分熟悉,犹如多日不见的亲人。吃惊之下不及细思,转腕摔抖,把光点摔飞出去。
光点明明被她摔飞出去,飞向湖心,在蒙蒙细雨中不知如何滴溜溜转动着,与许多小雨点互相撞击后方向一再转变,翩然飞向许仙。
许仙惊叫:“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去去去!”急以油纸伞来挡。光点透伞而入,全然不受阻碍。许仙惊极尖叫,撒手抛伞,急往白素贞身后躲。尽管白素贞语焉不详,也没有在他面前显露什么奇功异术,但许仙亲眼看到她心口中剑而不死,失去的眼睛都能够长回来,在在可知她非同小可,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向她寻求庇护。白素贞玉臂一长,精准抓住光点,果然不负他所望。
白素贞玉手握住似虚而实的光点,貌似冒险,其实自有计较。刚刚青剑摔手抖臂如避蛇蝎,她又不是没看到。光点甚小且黯淡无光,一看就是不入流的孽物,她艺高人胆大,自信一身神通能够降服得了这个本事平平的小东西,于是出手攫取,神功急运,一呼吸间便把光点从掌心吸收入体,直接夺魂取灵,滋养己身。
许仙惊讶地扶住她圆滚滚的诱人蛇腰:“娘子小心!娘子千万小心!咦,那个……是什么东西?哪里去了?”
白素贞微微一笑,轻掠鬓边微湿的头发:“相公且放宽心,没事的。那个小东西逃掉了……妾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小青过来,咱们该回家了。”
青剑心头怔忡不安,呆在原地不动,听到白素贞召唤方才恢复神智张伞快步过来,与她共伞遮雨。看许仙俯身拾取泥中雨伞,形象狼狈,她不禁微微撇嘴,状甚不屑。白素贞感念救护之恩委身下嫁许仙,青剑对此是不以为然的。
想了想,她问白素贞:“姐姐可曾发现什么?适才小青抓住那东西的当儿,好像看到三个青脸儿小鬼,其中一个有些熟悉的味道……”
白素贞失笑:“是吗?三个?你确定?”青剑肃然点头。白素贞怔了怔,忽然之间她惊呼一声:“不好!”顾不上地上泥泞不堪,就地盘膝坐下来,垂下眼帘内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