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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他如此无私的情爱,常常教她汗颜,她不知道如果换个立场,她会不会如他一般坚持,毕竟这需要太大的勇气,不是吗?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更不可能是一个好的情人,但他却愿意待她若此……罢了!就算他有变心的一天也无妨,至少她可以确定此刻的他是真的爱她的,这就够了呀!
沉思中的冬月一点也没有发觉她竟然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全说了出来,直到听到裴冷筑的话才知道,她竟然就这么的让心中的话出了口。
“若我裴冷筑对你有二心,就让我万箭穿心,身首异……”
他那一点也不留情的毒誓被冬月急急的用手掩去了接下来的话,“我什么都相信你,你不要这样咒自己,真的!你给的已经太多了,这辈子我再也几所求,只要能伴着你、服侍着你,我已经很满足,这一辈子我就只会也只能属于你的了。”
“那你是答应和我成亲了?”
裴冷筑一颗心七上八下了起来,他也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反应实在可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可是他管不住自己雀跃的心,而他也不想管。可笑就可笑吧!如果冬月能属于他,就让天下的人都笑他痴又何防?
“不!,我只是一个通缉的待罪之身,能留在你的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恩惠了,我并不要冷竹岛二当家夫人的名号,我也不敢要。”
冬月摇摇头,她是下定了决心,如果真注定她欠他一辈子的情,就让她拿一生的爱来还给他,至于做他的正室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和面容,说什么是配不上他的,就算他不介意,她也不愿意害了他。
纵使只要一思及将有另一名女子能得到他的眷顾就教她心痛,但她也会坚强的祝福他的,能拥有他的爱,上天已待她不薄,她还能再要求什么呢?“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呢?”
裴冷筑丧气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一直以为她肯为他落泪,不就表示她已心系于自己了吗?既已是两情相悦,她又伺来如此多的心思?
“我相信你,真的!我对你怎么可能有一丝一毫的不信任,只是你值得呕好的,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到时你就会明白我这样做是正确的了。”
“就算真的有比你好上千百倍的女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在我的眼中,你就是最好的。”
裴冷筑用手定住冬月的头,好让她的眼睛能直视看他,希望她能从他坚定的眼中看出他的认真。
“别逼我了好吗?留在你的身边已经用去我全部的勇气,别让我后悔留下来的决定好吗?”
冬月摇头挣脱出裴冷筑的箝制,她不想也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那会让她失去坚持的勇气,让她抵抗不了他的深清,让她遗忘自己下这伤心决定的理由。
“难道真的不行?你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此刻的裴冷筑真是很死自己,他空有诸葛之名,而至此时却连说服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办不到。
“除非天下人全都对我俩的婚事没意见。”冬月幽幽的说。
她有些自怜的笑了笑,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再怎么说,以裴冷筑的声名和条件,要与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子婚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声音。
“婚事是我俩的事,谁管天下人怎么想。”裴冷筑简直想狂喊,这是什么样的条件?“我爱你和天下人何干?为什么你要让天下人来决定我们的事?”纵然他冷竹岛的势力再大,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他再怎么用尽方法也不能杜绝众口悠悠,她分明是在出难题。
“只有天下人对我俩的婚事没有意见时,我才愿意嫁给你。”冬月狠下心的掉下这句话后,便飞快的转身离开,留下一手抓空的裴冷筑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懊恼。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看你平常还挺机灵的,怎么一谈起情爱却笨得跟你大哥像同一个模子出来的?”
杏儿看着裴冷筑和冬月这对郎有情、妹有意的佳侣,为了件芝麻绿豆大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害她张罗了半天的婚事全派不上用场,真是气煞她这个闲人了。
兀自立在后园荷塘曲桥上的裴冷筑一抬头看见他大嫂一脸的挑□,碍于没有任何说话的心情,只有苦笑以对。
“喂!别这个样子好不好,一天看不到你的狐狸笑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看不到也就算了,至少不要露出这种‘馊水’笑好不好,臭酸得令人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快竖起来了。”虽然是想安慰裴冷筑,但是杏儿不讲些话挖苦一下就是不行。
裴冷筑倒也挺习惯杏儿说话的口气,他知道他大嫂愈是在意一个人,说起话来就愈是这种调调,总是喜欢把她的关心包在她损人的话下。
“你真的有把握让李隆基下旨特赦?毕竟公孙昕是王皇后的妹夫,而王皇后又是当今朝中的红人,杀了他可不是一件容易平息的事,至少朝中的舆论就不会轻易放过。尤其死的人是皇亲国戚,若没有一定的理由,对这种有侮朝中威信之事,朝中那些自命高人一等的达官贵人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裴冷筑对情爱是钝了点,但是分析起这种事,他“笑面诸葛”的名号可不是叫假的,三两句话就直指问题的重点。
“奇怪,怎么这事你又变灵光了?名言讲得果然不假,爱情会让人变成傻子。”杏儿摇摇头说。“我不是说一切包在我身上没问题吗?只要有冬月的那十二块音玉,我保证一切都会没事的。”
“你要那十二块音玉做什么?”裴冷筑实在有些好奇,这杏儿做起事来常是不按照牌理出牌,这会儿不知道拿这音玉又有什么打算。
“你可别告诉我你会不得那些音玉,那可是你的救命符。”
“救命不救命对我来说并没有分别,最多就让我浪迹天涯,只要我一离开冷竹岛,谅李隆基也不会为此事而和冷竹岛作对,可是那音玉却是月儿的传家之宝……”
裴冷筑无法释怀的是这一点,否则天下珍奇冷竹岛不知有多少,区区几块已窥知其中奥秘的玉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可别打什么离开冷竹岛的馊主意,我相公现在已经常常忙得没有时间陪我了,要是你再不负责的跑掉,你是想累死我相公还是要我当闺中怨妇呀!”杏儿双手叉腰、杏眼圆睁,一脸“你敢这样做就死定了”的样子。“而且那些个音玉冬月可是亲手交给了我,只要你能没事,她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为这几块玉不舍呢?看看人家对你有多好,若说她不是芳心已许,那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这么明白的事你还犹疑什么,上吧!反正她迟早都是你的人了。”
大概是来自二十世纪的关系,杏儿讲起话来可是一点也不含蓄,而且这些太明白的话儿要不是裴冷筑早习惯了,真会被她大胆的话给吓死。
“你别开玩笑了,这种话儿可不能乱说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们是郎情妹意、两情相悦,不早点送做堆还磨赠个什么劲?难怪你一脸不满足的馊水样,快把冬月搞走好吗?大家看得都快疯了,再拖下去我们也不会把你当圣人,只会当你?无能。”杏儿没好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送他。
“如果不是有名有份,我是绝不会轻薄月儿的,这样不只是侮辱了我,也会伤了她,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裴冷筑脸色一正的说。
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若不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说什么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有失品格的事,更何况对象还是他想一辈子好好呵护的她!
“那你就娶她呀!”
“问题是她不愿意嫁我,我总不能绑着她上花轿吧!”脸上的苦笑说明了裴冷筑进退两难的局面。
“为什么不可以……”杏儿的话在裴冷筑的脸色中化去,她虽然爱乱讲话,可是还是挺有分寸的,什么时候该适可而止她可是明白得很。“难道一
点办法都没有吗?“
“她说除非天下人对我和她的婚事完全役有意见,你说这可能吗?”
能想的办法他早就想过了,要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可想,他会在这儿一筹莫展吗?要想天下的人完全不说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总不能要他把天下的人都毒哑吧!
“要天下的人对你们的婚事完全没意见?”
“没错!”
“就这么件‘好大’的事?”
杏儿的口气是轻优的,和话中的语意一点也不相称,不过裴冷筑却听出了杏儿话中的一丝希望,或许这一向古灵精怪的杏儿会有办法也说不一定。“那你是有办法了?”
“老话一句──有我就搞定了。”
御花园里百花竞放,沉香亭中,李隆基原意是设席款待他的拜把兄弟,算是替白守谦接风洗尘,不过来的却是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
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冷竹岛的大当家夫人杏儿是也,不过此刻她的身份是李隆基的同胞妹子,也是大唐的麒玉公主李云。
“云儿,你今天来不是单纯回来看看星兄的吧!”
从白守谦的口中,他大概也知道了裴冷筑手刃公孙昕之事,为了这件事,王皇后还三番两次要他下旨捉拿裴冷筑归案,而且朝中赞同之声也不绝于耳,看来今天他这个远嫁冷竹岛的妹妹大概是为此而来。
原来他以为以他这个妹子的骄纵个性,不到三天就会休了那冷得像冰的裴冷箫,吵看要回热闹繁华的京城,可是没想到他这骄蛮妹子和裴驸马之间不但没有不和的传闻,两人还育有一子,而今还为冷竹岛之事而来做说客。女人!总是善变得可以,不过一阵子没有见面,她的个性变得连他这个从小看她到大的大哥都有点认不太出来,她的外表绝美依旧,可是那个性……她是依然说话刁钻,但他总有说不上的怪异感,仿佛她变得有些陌生。不过这不是他想伤脑筋的事,反正女人嘛,总是变来变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她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来为裴冷筑脱罪。“皇兄以为这儿有啥好看的,而我回来干啥事的您也早就知道了,就别打马虎眼了。”杏儿笑嘻嘻的说。
“你要我赦免裴冷筑的罪?你可知道地杀的人可是皇亲国戚,现在朝中刚拿他的声音甚嚣,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干犯众怒而免去裴冷筑的罪?”
其实他也一直在为此事伤脑筋,要不是内有王皇后哭诉,外又有各方大臣。要求缉拿裴冷筑以振天威,他还真想做个顺水人情给冷竹岛。
“其实皇兄也知道公孙昕那个老贼是死有余辜,就凭他残害忠良、意图脸反这两项罪名,人人得而诛之,裴冷筑又何罪之有?你不想揭露此事的原因不就是为了王皇后,不想她因此而抄家灭族。”
这唐玄宗可是标准的多情种,否则他这辈子的辉煌为何终毁于女子之手,不过这是后话,也不好多提,只是由此可知他不想定罪于公孙昕。
“皇兄承认自己是因为王皇后曾和朕共患难,不愿陷她入如此的窘境,们若单凭此一原因也未免太薄弱了。”
对于李云能够提出这一点倒教他有些讶异,不过他也不愿就此松口,赦免裴冷筑事小,要是引起了朝中内外的反对声浪,动摇了国本,到时他要承受的压力可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事了。
“当然事值没有这么的简单,皇兄最不想的该是在登基之初即有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