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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扣尊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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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较保险。
  南宫忍击了下掌,走进一名清秀的小婢女。
  “少主有什么吩咐?”小婢女恭敬地问。
  “盛粥。”他简单地下令。
  “是。”
  不一会,婢女端来香喷喷的稠粥,似乎已经熬很久了。
  “粥里熬了药材,大夫说对你的肺有好处,你吸了太多浓烟,需要调养调养。”
  淡淡的说明之后,他吹散粥面的热气,舀起一口粥送到她唇边。“我喂你吧,你的手受伤了,适才大夫替你包扎过,最好暂时不要活动。”
  “这……这样啊……”纱纱期期艾艾的不知该说什么。
  粥已经到嘴巴前,总不好拒绝吧,所以她自然而然,张口就吃了。
  “烫吗?”他的黑眸定在她脸上。
  “不会。”纱纱被动的摇头,被动的任由心律不整,她血液快逆流啦。
  上次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他坐在一起吃饭,现在则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喂她吃饭。
  哈哈,这岂止是有进展而已,简直进展太大了,这么神奇的事情,兮冽知道一定很替她开心。
  南宫忍勾勒起一抹笑意道:“那么多吃些。”
  在他不疾不徐的喂食下,纱纱把一大碗药粥吃得涓滴不剩。
  婢女收走了碗盘,又送来一壶热茶,茶香袅袅,叶片在王杯中缓缓舒展。
  窗外山风徐徐,林涛森森,夕阳投影在郁郁葱葱的林间,幽幽的茶香飘在室内,纱纱顿觉心旷神怡,忍不住大大吸了口清新空气。
  南宫忍啜了口茶道:“柳姑娘,丞相府不知道你在这里,临晚了,待会我送你回去。”
  “丞相府……”纱纱傻傻地重复,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微笑以对。“或者,要我派人捎个口信给丞相,让你留下来过夜休息?”
  “哦,不必了!”她连忙阻止他的好意。
  老天!她想起来了,差点就露出马脚,她是被快乐冲昏头了吗?居然一时忘了自己的婢女身份。
  她不能不回去,就算她根本不必回丞相府,也要回柳家武馆,要不然贫民巷失火的事传开来,拓飞又不见她回去,他准会去报官。
  所以纵然依依不舍,该来的还是来了。
  明月高挂时分,纱纱在南宫忍的伴随下走出她歇息的宅院,院外等候主人的正是当日在开陵桥上他们初相遇时,他驾驭的那匹雪白骏马。
  “别怕,我不会让你摔倒。”
  他稳稳地将她托上马背,自己也一跃上了马身,他拉住缰绳,将她圈在身子之中。
  纱纱回头望了望宅院的匾额,上有“清风别馆”四个飘逸劲俊的字。
  “这里是——”她留恋地问。
  “我的私人别业。”他微笑接口,“如果不想待在王府,我就会在这里,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常来。”
  “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他的话。
  她真的可以常来吗?以一名婢女的身份?
  纱纱如梦似幻的与南宫忍共骑,盼望这条路永这不要到尽头,不过这种愿望通常是不切实际的,尽头当然会到,丞相府就在眼前。
  “我抱你下去。”
  南宫忍先将她抱下马,自己再俐落地跃上马背。
  “小心伤口不要沾水,柳姑娘。”
  他叮嘱之余,复又挂心她身为婢女,不干粗活儿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要维持伤口干爽并不容易。
  “我知道,谢谢。”纱纱痴迷的目送白马王子远走,然后换个方向,自己甜蜜的走回家。
  ???
  梦幻是这几天最常出现在纱纱脸上的表情,自从她外出贫民巷又把左臂缠满白布回来之后,就经常笑得甜蜜蜜、傻兮兮,大家都弄不懂她何以受伤还伤得那么愉快。
  “说起你陆伯伯,真是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当年他跟你爹我同是镇远镖局的镖师,改任捕快之后也是威名震四方,后来进入宫中当带刀护卫,更是不忘当年的兄弟情谊,现在宫中有这么轻松的差事也不忘提携咱们柳家武馆,真是难得!
  “皇太子秋狩要柳家武馆全权包办安全事宜,这是份大优差,谁都知道根本不会有人胆敢动皇太子半根寒毛。
  “不过你爹我还是决定大展身手,由我领队亲自保护皇太子的安全,让大家知晓我柳君子宝刀未老,各路盗匪罩子最好放亮点,否则我定然会对他们不客气,誓死保护皇太子安危,这个……纱纱,你究竟有没有在听爹说话啊?”
  滔滔不绝的说完之后,柳君子困惑的望向女儿,问得很怀疑,因为她始终维持同一个双手撑下巴的姿势,已经半个时辰没换过动作了。
  “没有啊。”纱纱缓缓摇了摇头,她脑袋里除了清风别馆那一个下午的温馨甜蜜之外就装不下别的。
  “没听到没关系,爹再从头说一次给你听。”柳君子兴致高扬地续道:“你就不知道啊,纱纱,你陆伯伯是多么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当年我与他一起在镇远镖局护镖,他改任捕快之后也威名震四方……”
  柳君子异常兴奋的一再重复。
  纱纱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睁开快睡着的眼皮,潦草地说:“爹,我约了衣儿和妆丞,先走了,您慢慢聊吧。”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爹在示范掌风时,那些兔崽子会个个昏昏欲睡了,因为实在太单调、太乏善可陈了。
  纱纱闲晃出门后,柳君子看了看客厅四周,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嘛。
  聊?他跟谁聊啊?她是把他这个爹当疯子看吗?
  ???
  穹庐画坊
  “他的画风真的很特别!”白妆丞一脸崇拜地欣赏一幅天苍地茫的水墨画,连连发出惊叹。
  顾衣儿不以为然地挑挑眉。“除了愤世嫉俗之外,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对!就是愤世嫉俗。”白妆丞双眸发亮,以一种“知音”的眼光看着顾衣儿。这就是风子乐的独特之处。“
  顾衣儿调侃地笑了。“更是人如其名,疯子乐,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完全不受世俗的控制。”
  “别这么说啊,衣儿,风子乐他很有才气。”白妆丞连忙为偶像说话。
  顾衣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有你会欣赏他。”
  她从来就不欣赏那些酸里酸气的文质书生,尤其是以字画为业的儒生,格调总比一般人高,自然也比较挑剔,她还是喜欢武林中人的豪迈和潇洒。
  “不一定啊。”白妆丞连忙征求盟友,“纱纱你呢,你觉得风子乐的画风如何?是不是很特别、很令人激赏?”
  “什么?”纱纱回过神来,她还是在发呆,只不过地点从柳家武馆换成了穹庐画坊而已。
  “我觉得风子乐不特别,柳扬纱才特别。”顾衣儿揶揄道:“不分时间、地点,持续待在自己的思维里,这种境界才高明。”
  “对呵,纱纱,你是怎么了?”白妆丞也奇怪地问,从三个人会合至今,纱纱始终双眼迷蒙,半句话都没吭过。
  “我?”
  纱纱脸庞忽然燥热起来,妆丞问她怎么了?
  她只能说,她恋爱了。
  她爱上了南宫忍。
  “是不是你和南宫忍有什么进展了?”顾衣儿洞察先机的本领向来是一等一的。
  “你和南宫忍?!”白妆丞不由的低呼一声,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都不知道?
  “别——别叫!”纱纱捂住白妆丞的樱桃小嘴,连忙看了左右一眼,幸好画坊里没什么人,否则传出去事情就大条了。
  “是‘那个’南宫忍吗?”白妆丞还是忍不住地问,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对!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南宫忍。”顾衣儿代纱纱回答。
  “你们该不会已经……已经私订终身了吧?”白妆丞问得不肯定也不确定。
  兰花会发生这样的大事,她觉得自己快停止呼吸了,她还以为纱纱对柳家武馆这么任劳任怨,将来一定会嫁给殷拓飞哩。
  “当然没有!”纱纱连忙撇清。
  顾衣儿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你已经开始对他魂牵梦萦了。”
  纱纱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没有,我没有对他魂牵梦萦。”
  白妆丞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她一古脑地说:“那就好,你还没陷得太深,因为你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的,南宫忍所娶的妻子将来必定贵为王妃,你也知道当王妃是多么讲究的一件事,那很深奥!”
  “可是我——”纱纱咬着牙,泄气地说:“我为他茶饭不思。”
  “什么!”白妆丞睁大眼睛。“这更严重!”
  原来纱纱对南宫忍的爱慕已经超越了魂牵梦萦的境界了呀,她真的完全无法想像。
  “我知道。”纱纱沮丧的看了讶然的白妆丞一眼。
  如果是妆丞爱上南宫忍,那还有得拚,因为妆丞毕竟是开陵城首富之女,怎么说也比她有胜算。
  可是她呢?真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不像个王妃。
  “老天自有安排,凡事都有例外,现在下定论还太早。”顾衣儿拍拍纱纱无力的肩,笑道:“别谈这些了,到一叶知秋楼喝茶去如何?再不品茶,今年的最后一泡春茶就快绝迹了。”
  第五章
  夏风徐徐的开陵河上游船众多,多半是风流的官家子弟或大张艳帜的歌妓所拥有。
  “喝啊,雪色,你再喝下这杯就更美了。”
  身着俊挺男装的皇甫初雅亲昵地倚着一位艳色无双的大美人,她翩若惊鸿,体态轻盈,婉若游龙,姿态婀娜,一张艳似牡丹的俏脸勾魂慑魄,叫人望而心醉。
  “我醉了。”杜雪色假意往皇甫初雅怀中靠去,不意却被她推了开来。
  “别这样靠,你比我重耶。”皇甫初雅皱了皱眉,对杜雪色那副柔若无骨的身子敬谢不敏。
  杜雪色掩嘴噗嗤一笑,容态润媚地连连摇头。“初雅,你还是做不成男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这样说的。”
  皇甫初雅懒洋洋地看了美人一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男人。”
  况且当男人有什么好?男人都是笨蛋。
  像她爹和她那些兄长就是笨蛋的代表,临要早朝了,在府里连自己的衣物放在哪里都要差婢女去找,生活得如此低能,却都受到朝廷重用,真是令人啧啧称奇,显而易儿的,重用他们的当朝天子也是笨蛋一名。
  “可是你酷爱男装。”杜雪色轻薄地往皇甫初雅腰间摸去,笑嘻嘻地说:“而且你扮起男人来俊俏非凡,更重要的是,无一不像。”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身材差。”皇甫初雅瞧了杜雪色微露勾人的酥胸一眼。“不过像你这般波澜壮阔,我可不敢领教。”
  闻言,杜雪色发出一串火鸡般难听的咯咯笑声。“你不敢,真男人敢就行了,难道我还指望你真的碰我吗?”
  皇甫初雅挑眉摇头。“雪色,如果那些迷恋你的男人知道你的本性原来是这么三八,他们准会倒尽胃口。”
  “我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杜雪色又重新对皇甫初雅倚了过去,她吐气如兰、辞气宛媚地说:“而且我告诉你,傻初雅,男人要的是我们女人的身子,不是脑子,三八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身子灵活就行啦。
  “你知道吗?那位年过半百的尚书老爷,他最喜欢我在他身上摇摆粉臀了,想不到吧?上朝时那样正经八百的严肃老头会有那等癖好,哈哈哈……”
  看着珠帘下波光刻刻的水色,听着船舱里传来的疯言疯语,纱纱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除了满船的大小歌妓之外,画舫上就只有一名老桨夫是异性,她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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