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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再漫无止境地等待,也等不到他了
她忽然觉得这个空间是那么的压抑和残忍,她快速起身,离开这里,一个人在院子里慢慢闲逛。
冬天的室外寒冷,花卉和树木都枯败了。
地上残留着积雪
在某一角,白云裳忽然看到两个大型的雪人雪爸爸,雪妈妈还有一个雪宝宝!
雪爸爸、雪妈妈都牵着雪宝宝的手,幸福的三口之家。
白云裳想起她“临死”前的话,忽然眼眶有些湿润了。
她根本是情不自禁,就蹲下去,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雪爸爸的头。
长长的围巾将雪爸爸和雪妈妈一起缠绕起来。
那么的幸福,温暖。
白云裳的嘴角勾了勾,像是要笑,笑容还没成型,眼泪就掉下来。
司空泽野不过是在完成对她的约定。是她要求他这么做的,为什么反而现在要在心里责怪他?
这一切,都是她的“心愿”啊。
只要司空泽野能够幸福,就算他真的变心了,她被遗忘了,孤孤单单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关系。
“喜欢雪人?”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
白云裳回头,是卡米尔。
栗色的头发,莹白的肌肤,细看之下,其实是很耐看的一个女人。
她的手上半搭着一件大衣,虽然脸色傲慢,嘴角却挂着亲和的笑容。
她用英文对白云裳说:“今天的天气很冷,这样在室外走,小心感冒了。”
一件大衣递过来,是女性的,白云裳迟疑着未接,她就主动将大衣披在她肩头。
白云裳的唇动了下,意识到自己不能说话
卡米尔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不客气。你是奥斯汀的客人,自然就是我的客人。”
这句话虽然没有别的用意,但是听到白云裳心里,却又是酸楚的感觉
她不过是客人,而卡米尔即将成为这个堡里的主人。
她的目光又落寞地盯着那三个雪人。
卡米尔说:“这是我和奥斯汀花了2个小时的成果。听说今晚还会下雪呢,你若有兴趣,一起参与吧,我们买了专门的工具,打算再建一幢雪城堡”
原来这是卡米尔和司空泽野一起做的雪人
白云裳的身形恍惚,心口那种缠绕的不舒服感又出现了。
卡米尔和司空泽野很相配
白云裳披着大衣,告别卡米尔后,一个人绕着附近继续转,不知不觉,走到那片湖泊前。它就在城堡前,一直连同到对面的城堡。
白云裳靠在护栏上,盯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湖面。
身体是一片麻木不仁的状况,丝毫感觉不到冷,眼睛也是放空的。
不知不觉竟就靠在这里站了一下午,当天色渐渐黑沉,一个佣人在这儿找到她,提醒她,司空皓然让她记得用药。
白云裳这才想起自己的病情,抬起手腕
腕上是一窜特制的链子,每一颗珠坠其实都可以打开,里面装着糖果药。
手摇了摇,坠子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声音。
一共还剩14颗,只够她维持42天的生命。
她摘下一颗珠子,把糖果药拿出来。
难以忍耐的化学成分,每次都会让她想要干呕,她真的是讨厌极了这股味道。
忽然,她的眉头皱起,将链子取下来
这1年,她是靠着什么信念活下来?明知道不会再见到司空泽野,可是想到这个世界里有他的存在,想到跟他呼吸一样的空气,她都会贪恋活着的滋味。
现在已经看到他这么幸福了,她可以解脱了吧?
手里握着的不是链子,而是她的生命司空泽野,真的累了,不想再撑下去。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挥手就要将生命扔出去,手腕却在半空被一只大掌扼住了。
司空皓然阴声道:“你做什么,想把药扔进湖里?”
“你疯了么!给我!”
“放开我!”
白云裳挣扎着,接到另一只手里,在司空皓然还来不及阻止时,飞快地扔进湖中。
司空皓然怔住。
“不能跟你一起死了。”
“很同情你,还要比我活得更久更久”
白云裳的脸色看起来有一种绝望的可怕,她笑了笑,用力挣开手,似乎是真的累了,累到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这一天早该来的,是她自己笨,放不开。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她只想倒下去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一直就这样睡过去好了
忽然身后响起“噗通”的落水声。
正寒的冬天,昨天才下过雪,湖水冰得可以冻死人
白云裳的脚步顿住,紧紧地皱起眉,似乎是不敢置信,回过头,护栏前已经没有人了,而湖里一圈涟漪荡开
第225章 我最爱的女人()
晚上,果然开始下雪,飘舞的雪花就像是美丽的光点。
司空泽野站在落地窗前,沉默望着夜色中的湖泊,一杯接一杯地喝白兰地。
大床上,陷入高烧中的司空皓然紧紧闭着眼,沉睡着。
输液管静静地滴下。
丝菲又给他做了一次细致的检查,松口气说:“烧终于降下来了,不过少爷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应该明天会好很多。大少爷,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司空泽野站着没动。
大冬天,他将司空皓然从湖里捞起,为了捡一根莫名其妙的手链。
直到现在,那根手链还被紧紧地攥在司空皓然的手心里。
白云裳坐在床边,头轻轻垂着,发上美丽的绸带垂下来,她的眼睑也半垂,似乎在想着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微微的侧脸明明跟“白云裳”不一样,那种气质和感觉却是完全重合的。
司空泽野手指用力地摁住额头,他又开始出现那种不该有的幻觉了,该死
每到夜深人静时,那种思念的扯痛就让他的意识开始不清。
不过人不能自欺欺人一辈子:“我的卧室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丝菲恭敬说:“不必麻烦大少爷,我能照顾好少爷。”
“最好是这样。”
司空泽野的眸子朝白云裳一扫,往外走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白云裳一直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下来。
司空皓然居然会为了她跳进湖泊里捡链子,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当然,她才不会因此就感谢这个恶魔。
她本来就不想活了,他会这样帮她,还不是他自私地害怕一个人去死!
夜越来越深。
白云裳站在司空泽野刚刚站过的地方,看着窗外的湖泊。
这里似乎还留着司空泽野的气息,还有白兰地的酒香气味
她的脑袋胀痛着,忽然,也很想很想喝酒,让自己的脑子放空,麻痹,什么也不去想。
隔着一堵墙,隔壁卧室里,司空泽野也是站在那个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那个女人的脸。
她的气息,不断地和记忆中的白云裳重叠
他已经太多次在思念发作时,让幻觉来压制他的痛苦。
头疼欲裂,他看看手里空掉的酒瓶,一把粉碎了,拉开卧室房门,走到客厅的酒柜前。
忽然他听到门被拉响的声音
铺面而来的寒气,让白云裳有些清醒。
她扬起面孔,雪花飘落下来,有冰冰凉凉的触感
她在雪地里走,沙沙的脚步声响着,她的脚印一个一个印在雪白的地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是这样茫然的,在昏暗的夜中行走。
雪花落满她的头发和肩头,每喷出的气息都在空气中飞舞,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忽然,她注意到投射在雪地中的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影子而已,都可以看出那是司空泽野。
她皱了皱眉,以为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她朝前走,那影子也跟着她朝前走,身后似乎也响起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响。
忽然她停住脚步,身后的人没有及时停步,她撞到身后的胸膛上。
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肩头。
她的心口又狂跳起来,感受到司空泽野的气息完全将她包围住了,带着他独特的味道,还有强烈白兰地的酒气。
肩膀被旋转着,她被迫转过身去。
于是她看到了他敞开的衣襟。
这样的大冬天,他却只穿着单薄的睡袍就出来了
司空泽野全身滚烫如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跟了出来,就仿佛是一种使命在驱使,身体完全不受自控。
跟在她身后,她的影子变幻莫测,不断地在他的眼中成为白云裳。
他知道这不过是他又一次要将别的女人幻想成白云裳
他想控制这种幻觉
握着她的手慢慢放开。
白云裳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被放开,一个急步,就想要往别处逃开。
手腕却忽然被抓住。
司空泽野发现他放不开:“你叫安琦拉?”
“不会说话?”
“你在紧张。”他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狂肆地笑道,“你的心跳得很快”
说着话,他的手居然放到了她的胸口。
白云裳的心的确跳得很快,她无法阻止自己的心脏。
“把脸抬起来,看着我。”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昏暗中,白云裳的目光闪着,虽然看着他,但视线却没有焦点。
司空泽野的心口仿佛被撞到,他虽然幻觉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时间会这么长久,感觉她会如此相似。
没有相同的外貌,相同的性格,相同的味道
就是一种无形的感觉。
很微妙的,变成一只手将彼此推进,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外貌一样的,看久了他视觉疲劳;性格相同的,他的理智会分的很清楚;味道相同的,也只能维持那一刹那。
只有这种牵扯的感觉,是永远不变的。
为她心动,为她心痛
在白云裳根本毫无预料之时,有力的双臂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白云裳的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颈子,这一切的动作,都回到曾经,是那么顺其自然的熟悉。
司空泽野抱着她往回走。
雪地上,一长窜的脚印是他们留下来的。大脚印是他的,小脚印是她的,错综复杂地交在一起
而回去的途中,却只有大脚印,深陷地落着。
他认出自己来了吗?为什么要跟着她,为什么要抱她?
不可能,如果他认出了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他喝醉了,而且他也在发烧,他的意识不清楚。又或者,他就是个很随便的男人
他可以在1年内就爱上别的女人,他又对现在这个模样的自己产生兴趣了吗?
白云裳几次挣扎,他都不放,一直抱着她回到城堡里,才让她落地。
令白云裳震惊的是,他抱着她回了二楼他的卧室。
灯光打开,照亮室内,于是白云裳看到了
墙壁上,许许多多她的画像,尤其是床头前,有一张超级巨大的画像,还供着鲜花。
司空泽野随意地靠在床头,欣赏着那副画,骄傲道:“我最爱的女人。是不是很美?”
白云裳的瞳孔睁大了,诧异地盯着他。
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