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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他,没有立刻答腔。眼尾一扫,她发现她爹娘及镖局里的人都瞪大着眼睛看她。
“你走。”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迟疑,她不能犹豫。
“敏儿,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他坚持地道。
穆玉峰出声沉喝:“敏儿,叫他走。”他两眼如着了火般地瞪着她,
“告诉他,你明入就要嫁给飞鹏。”
希敏看着她爹,又看看她娘,欲言又止。
“敏儿!”穆玉峰气极败坏地喝道,“还不说?!”
梵辛突然的出现教希敏的心瞬间动摇,她该开口叫他离去,可她却说不出口……
不,她不能违逆她爹,不能教穆家丢脸。她己经答应上季家的花轿,要
是在这时反悔,铁定会使爹成为江湖人士的笑柄。
“梵……”她决绝地望向梵辛,“梵辛,你走,我明天就要上季家的花轿,你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你明大要上花轿。”即使在那么多人面前,他也不隐藏他眼底深处的爱意,“可是我不准。”
一旁的穆玉峰禁不住地咆哮:“不淮?你凭什么?!”
“她是我梵辛的女人。”他勾起一抹霸气的笑,“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嫁给其它男人。”
“你……”他的一席话让大家听得瞠目结舌,而穆玉峰更是眼睛冒火,
“你说什么?!”
“我再说一次,”梵辛扫眼四周,续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话落,大家惊讶错愕、哗声四起。
“梵辛!”希敏觉得差愧,恼怒地道。
梵辛沉眼凝视着她,丝毫没有犹疑。“告诉你爹,我昨晚在你房里做了什么。”
“梵辛,你……”她耳根燥热,羞得想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李萝倏地出声,“梵辛,你说的都是真的?”身为希敏的娘,她有资格质问他。这事攸关希敏的清白,可不能随便说说。
“穆夫人,晚辈所言属实。”他说。
他坚定的眼神及语气,让李萝无法再怀疑他话中真假。
“梵辛,你简直欺人太甚!”穆玉峰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他箭步一迈就要欺前。
“穆前辈,”梵辛抬手阻拦了他,神情严肃而认真,“我不打算还手,也绝不会还手,我愿意接前辈十掌,若十掌之后,晚辈有幸仍站着,请前辈将敏儿交给我带走,若我捱不了十掌倒下,就从此不再出现在敏儿面前。”
“十掌?”穆玉峰哼地一声,“你真是把老夫看扁了,不出五掌,我就能教你倒地不起。”
“好,”梵辛撇唇一笑,“那晚辈就接前辈五掌。”他就是要激穆玉峰动手。
他站定,毫无防备地等着穆玉峰出手。就五掌,只要五掌过后,他就能带敏儿走。
“接掌!”穆玉峰条地出手,如迅雷般连击两掌。
因为梵辛完全没使用内力抵挡他的掌劲,身子硬是晃了一下。但,他捱住了。
见他文风不动,穆玉峰运足内力、再发一事。
随着大家的惊呼声,梵辛闷哼一记,唇角渗出血来。虽说他内力深厚,但穆玉峰也不是浪得虚名,在他的三记重击下,梵辛已经受了内伤。
“不……”敏儿在一旁观看,已经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爹出手极重,根本就打定主意要将梵辛打伤,甚至是打死,梵辛他……他捱得住吗?
梵辛腰身微微弯下,旋即又背脊一挺地望着穆玉峰。
他是那种别人出手、他一定还手的人,要不是为了带希敏离开,他不会站着挨打。“再来。”
见他还能说话,穆玉峰猛然出掌;掌风呼呼,听都听得出他是用了全力。
梵辛被他打得踉跄两步,弯下了腰。抬起头,他忽地吐出满口的血。
“啊?!”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他没有倒下,虽然站得不甚稳,却还是咬紧牙关地挺起胸膛。一般人要是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老早就倒下了,而他……
是什么力量支撑他捱了一掌又一掌呢?大家都在猜。
“梵辛,”见他吐血,希敏再也不忍,“你这是何苦?”她掉下眼泪,声线颤抖。
“敏儿……”李萝讶异地看着她,从来不曾在人前掉泪的她竟为了梵辛而流下眼泪。
她的确是爱着梵辛的,李萝想……穆玉峰一定也察觉到了。
希敏望着穆玉峰,突然屈膝而跪,“爹,别打丁,别打了……”
“你……”他瞪着她,“你在替他求情?”
“爹,”她低下头,哽咽地道:“我不会见他,永远不会见他,您住手吧!”
“不行!”穆玉峰还未开口,梵辛已经出声,“只剩一掌了。”
“梵辛,”她睇着梵辛,声泪俱下,“你会死的。”
“如果会死,那……那也是我的命。”他挺起腰杆,望着穆玉峰,“前辈,我准备接你最后一掌。”
“你……”穆玉峰瞪着他,沉声怒斥,“你简直找死!”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击出最后掌。
这一掌拍下,梵辛噗地一声喷出鲜血,不只是他的衣服、就连地上都是血迹斑斑。
世界彷佛静止了般地安铮、大家全看着他……看他会不会倒下。
他脚步颠簸了几下、挣扎般地想挺起腰杆。鲜血一滴滴地自他口中流出,教人动容。
“梵辛……”希敏想趋前扶他,但他却抬手阻止了她。
“别……过来……”他艰难地说:“我不……想前功……前功尽弃……”
希敏怕自己哭出声音,急急以手掌摀着了嘴。她脸上泪如雨下,几乎要崩溃了。
梵辛额头盗汗,满口的鲜血、那模样似乎十分痛苦。
大家都屏气凝神地盯着他,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梵辛跟他们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刻,他们都衷心希望梵辛捱得过去。
在几番挣扎及努力之后,梵辛重新挺直腰杆,“穆前辈,您……要说话算话。”
见他挺直背脊,李萝的脸上露出了庆幸的笑容,而其它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穆玉峰是不能不认这个帐的。他神情懊恼,一言不发。
“敏儿,”他目光一凝,瞪着跪地的希敏,“你要跟他?”
“爹,我……”梵辛已经捱过五掌,她理应可以随他离开,可要她违逆爹,她又……
“敏儿,”李萝忽地趋前,温柔地拍抚着她的背,“别让梵辛白捱了。”
她一怔,疑惑地望着李萝,“娘?”
“去吧!”李箩温柔一笑,“你爹说话算话的,是下?峰哥……”她望着表情愠恼的穆玉峰说。
穆玉峰拂袖一哼,“我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话罢,他别过头去,模样绝情。
“爹,”希敏知道他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可以走了”,也就是说他默许了她跟梵辛的事。“请受女儿三拜。”
她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而穆玉峰虽然表情冷峻,但眼底已经微微湿润。
为免大家发现,他故作无情地道:“你走!”话罢,他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去。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一直撑着的梵辛这才不支倒地。
“梵辛!”希敏爬起来,忧急地跑向了他,“梵辛……”她扶着他,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而对一个为了她而不惜一死、不顾性命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说?
梵辛模样狼狈,唇角却是带笑,“跟……跟我走……”
希敏忍不住热泪狂泄,径地猛点着头。
李萝走过来,凝睇着梵辛,“梵辛,我真服了你……”
“穆夫人……”
“还叫我穆夫人?”李萝一笑。
他抿唇而笑,没有搭腔。
李萝从怀中取出丝绢,慈爱地为他拭去唇边的血,“梵辛,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梵辛知道。”他说。
“唉,”李萝摇头,又是笑叹,“你们快走吧!剩下的,我会处理的。”
“娘……”希敏眼眶盈泪。
“别说了,”李萝了然地拍抚着她的肩,“回恒山安置妥当后,记得给娘捎个讯息。”
“但是爹他……”
你爹只是拉不下脸,待日子久了,他会原谅你的。“说着,她站了起来,低头凝睇着两人,”好了,你们走吧!“
“嗯。”希敏扶起伤重的梵辛,不舍地拜别了母亲,然后准备离去。
就在他们临走之前,穆玉峰突然又走了出来。“慢着!”他沉声一喝。
“峰哥,”李萝担心他不让希敏随梵辛离去,急忙趋前,“别……”
穆玉峰忽地将一只瓷瓶丢给了希敏,“拿去!”
希敏单手接下一看,发现那竟是穆家祖传的九天续命丹。“爹……”她愕然地喊道。
穆玉峰轻哼一声,故作无情状,“我是怕你没两天就守了寡。”
“爹……”希敏激动地泪眼潸潸。
“快滚出去!”他依旧语气决绝。
希敏明白这就是属于爹的温柔,就算言语无情、神情冷漠,他还是疼她、爱她、怜她、惜她的。
她向爹娘点了个头,扶着梵辛旋身而去。
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不只李萝泪眼婆娑,就连那些看着希敏长大的老镳师们也红了眼眶。
“峰哥,”李萝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呢!别哭丧着脸。”
穆王峰抵死不认地道:“哼!谁哭丧着脸?”
李萝温柔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这就是她的丈夫,古板、固执、专制……却又有着别人所不知道的善良温柔。
他是个好人,绝对的好人。
“走,我们进去吃饭吧!”她挽着他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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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穆家的九天续命丹,再加上运气调息,梵辛很快地就恢复了体力。
翌口,在穆家以女儿无故失踪的理由,退掉季家亲事的同时,梵辛已经带着希敏路上返家的路。
“梵辛,”两日脚程,他们来到恒山山脚下,“上山前,我先问你一件事。”
见她模样认真,他以为是什么人事,“什么?”他也一脸肃然地回道。
“你……你跟那位方姑娘是……是什么关系?”她支吾地道。
他忖了一下,“方姑娘?哪个方姑娘?”
见他思忖,她以为他在装胡涂。“你别不认﹒就是你为了她所要杀朱禧的那位方姑娘。”
“噢……”须臾,他弄明白了。
“噢什么噢?”她瞪着他,“她是你的心上人?”
他露齿一笑,“什么心上人、我见都没见过她。”
“骗人!”她小嘴一嘟,“你承认吧!我没那么小气……”
“是真的,我收了她爹一文钱才会去杀朱禧的。”
“一文钱?”她不信,“你别唬我。”
“真的,”他一脸认真,“我看他痛失爱女,十分可怜,才会答应以一文钱的代价替他杀朱禧。”
虽然到了这儿,她已经信了,却还是故作不悦,“你会做赔钱生意?”
他一笑,揽住吃醋发嗔的她,“谁说赔钱?我不是赚了一个你?”
她脸上羞红,难为情地蹭了他一记。
见她不生气,他安心了。不过他想……他好像有件事得“求”她帮忙——
“敏儿,”他涎着笑脸,“有件事,我们商量商量。”
“什么?”她瞥了他一记。
“是这样的……”他脸上堆笑地道:“要是有人问起我的伤,你千万别说是怎么弄的。”
“为什么?”她问。
“要是梵静跟梵毅知道我为了你而挨打,他们会笑一辈子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