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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栾,你这是干什么!”石虎抱着她痛呼出声。
他看着地上那蔓延的血迹,只觉得触目惊心。
羊献蓉倒在他的怀里,看着天边的那一抹艳色的红,眼底渐渐浮现了些许异彩。
“他来接我了。”羊献蓉面露浅笑的说着。
石虎却又气又怒:“你心底还是只有刘曜!甚至不惜自杀,你就这么不想嫁我?”
她却充耳不闻,像是陷入了幻觉之中,带血的手伸了出去,像是要抓住虚空中的什么东西,脸上浮起一抹解脱般的笑意,“曜哥,你是要来带我走了吗?真好。”
石虎却似疯癫了一般,紧紧的抱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绝不容许你离开我,绝不容许!快起去请太医,要是救不回来她,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那个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在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白,踩上一脚,便似没了半条腿。
“红姑姑,你说,那位娘娘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都一个月了。”一小宫女忍不住问另外一位年长的宫女。
红姑姑一手便掩住了她的嘴,低声提醒道:“你啊,切莫提及这位娘娘,否则,便是惹祸上身了。”
小宫女被吓的连忙点头,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红姑姑拉着跪在了地上,口中直呼:“皇上万福。”
一个身影靠近,极具压迫之感,小宫女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走了过去,只留给她一个伟岸的身影。
“皇上又去看那位娘娘了。”小宫女略显欣羡的感叹了一句。
红姑姑却拧了下她耳朵:“好了,不该你管的事别管,皇上来了,你也要躲的远远的,否则,这小命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
小宫女突然想到宫中有关皇上残暴的传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是,姑姑。”
第1109章 真的失忆(一)()
宫殿内,十分寂静,高燃着的烛台上,烛火摇曳,宽大而奢华的床榻之上躺着一人。
羊献蓉悄无声息的躺在那,如同已经死去一般,身穿着最华贵的凤服,头发如同海藻一般飘散在床榻之上。
石虎缓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凝视着她的脸,“你啊,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吗?可你现在不还是我的皇后吗?流栾,你这辈子都只能陪着我。”
“你不是很在乎司马绾吗?我又将她抓回来了。”
“流栾,孤到现在依旧不能接受你曾经的身份,在孤认为,你就是流栾。”
他对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话,要是那些臣子们看到了,只怕这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流栾你醒来,好不好?除了离开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他抓着她的手,紧贴着他的脸,仿佛这样,便能到一丝安慰。
只是,她没有一丁点反应。
石虎的心口像是缺了一块似的,他上了软榻,在她身边躺下,她的身子还是温热的,抱着她的身子,他才觉得温暖。
一生征战,杀人无数,就算已是帝王之尊,依旧觉得孤独。
流栾成了他的救赎,也成了他不顾一切想要抓住的东西。
可是,她却在封后大礼之上,选择用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腹部,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打击。他现在所在乎,所珍视的,也只是她而已!
为何,连这点慰藉,都不留给他?
他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药瓶,这是一种能让人遗忘一切的药,在流栾逃离之后,他就费尽心思的拿到了,一直没舍得对她用。
他掰开她的嘴,给她灌了进去。药汁流出了一些,不过,大部分却还是被喂了进去。
大夫说,她只是受了重伤,命救回来了,只是,她下意识并不想醒。
石虎紧紧拥着她,其实,这一次相见,他有察觉到了她眼底的死意,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活了。
可是若她对刘曜真的情深至此,那为何之后还委身于一个小小的郎中?
不对,或许,那郎中的身份也有待商榷。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将一切都忘了的她,或许能重新开始,也能安安分分的陪在他身边。
次日,石虎被一点声响惊醒,睁眼之时,却看到了流栾瞪眼看他,还未等他惊喜的开口,便听见她沉声问:“你是谁?”
“什么?”石虎一时没回过神来。
羊献蓉冷声又问了一遍:“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我又是谁?”
难道是药起作用了?
石虎定了定心神,这才开口:“我是石虎,后赵帝国的君王,你是我的皇后,流栾。”
羊献蓉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考虑他的话,是真还是假。
“我叫流栾?”
“对。”
“你叫石虎?”
“是。”
“我是你的皇后?”
“是。”
羊献蓉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他的说辞,神色微怔,按着自己的头,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1110章 真的失忆(二)()
羊献蓉的记忆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就连看石虎的眼神,都如同泉水一般清澈,可当石虎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却躲开了。
就算失去了记忆,她对他也依旧防备。
应该说,她对所有人都是防备的,之后的几天,总喜欢缩在床榻边角处,他一整宿一整宿的陪着她,她才算是渐渐熟悉了他。
“一直闷在殿里不好,外面的梅花开的正好,要不要去看看?”
半响之后,她才点了点头,石虎大喜,命人给她梳妆打扮,并为她披上了暖裘。
牵着她的手,朝外走去,她这次总算让他牵着了。
外面下了一场大雪,白茫茫一片,红梅如血,傲立枝头。地上的雪已经很深了,差不多要及膝盖了。
羊献蓉看着这白茫茫的雪,便松开了他的手,一步步的在雪上艰难的走着,嘴角却露出了一些笑意。
她笑了,那纯真的笑意,让别人看了,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
石虎就跟在她后面,紧紧的盯着她,生怕她摔了,她一个踉跄,便直接栽了雪中,大半个身子都埋进去了。
石虎一惊,忙上前扶起来她,却见她哭的泪流满面。
“怎么了这是?”
她拼命的摇头,口中喃喃道:“不知道,我就是难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石虎觉得心疼,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亲了一口她的额头,他是真的心疼她。
拍着后背安慰道:“不记得就不要记得了,或许这样才能更幸福些,你是我的皇后,我会好好疼惜你。”
羊献蓉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却还是觉得冷,心底要并不觉得欢喜,内心甚至空洞的厉害。
她一定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她揪着他的衣襟,哭成了泪人,甚至最后哭晕了过去。
还是石虎将她抱回了床榻,她浑身冰冷,立即让人点了炭火,这身上的体温才渐渐恢复了。
经过这件事之后,石虎便不敢再让她出去了,她也恢复如常,洗漱用膳就寝,甚至心情好的话,还能与他说上几句。
而那几句话,对于石虎而言,已不亚于仙乐。
从未有过一名女子,能像她这般,轻易的便拨弄他的心弦。
下了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凤宫。
仅仅只是为了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她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坐在那,石虎怕她闷,还寻了些话本来给她看。
一本话本,她能重复的翻看很多遍,石虎又让人多找些来,一次,她看到了笔墨,还下笔画了一幅画。
只是,石虎在看到那副画的时候,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那是一个无脸的男人,可从服饰从身形来看,他应该是刘曜。
就算失忆了,她心底想的人,也依旧是他?
难道,真的没办法更改?难道,他对她来说,果真是无足轻重吗?
羊献蓉看着那张画,眼圈一红,便又怔怔落下了泪来。
石虎一看见她哭,便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问:“你怎么了?”
第1111章 宫宴遇故人()
羊献蓉哭着说:“我想不起他的脸了,他应该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可是,我想不起他的脸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石虎取下了她手中的笔,并将那画给卷了起来。
羊献蓉头有些疼了起来了,被他扶着回了房间,他给宫婢打了个眼色,让人将这画拿下去烧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算是风平浪静。
而羊献蓉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偶尔也会走出殿门,看看殿外的风景,并与侍女说话。
而与石虎之间的接触就的更多了,渐渐的在他面前露出了笑颜。
石虎的心底如同蜜一般甜,除了早朝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她的身上,其他宫妃那,基本上从未去过了。
大年三十了,宫内举行了一场宫宴,羊献蓉到底是个皇后,必须出席这场宫宴。
她被盛装打扮一番,石虎之后便在她耳边低声嘱咐道:“任何人与你说话,你只需要微笑便是,其余的,便不用去做。”
羊献蓉牢牢的记着这话,宫宴之时,不少达官贵族的夫人上前恭贺,羊献蓉牢牢记着石虎的话,笑不露齿,旁的话,一句也没有多说。
众人对石虎本就惧怕,这位新封的皇后,甚至连来历都不清楚,不过,众所周知的事便是。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凤宫,其他宫中,石虎根本去都没去过!
所以,所有人对这位神秘的新皇后,保持着一种敬畏之态。
羊献蓉微笑着应付所有人,颇觉得疲惫,眼色扫过全场之时,眼神却僵住了,她到了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
那男子甚至还是坐在轮椅之上,温润如玉,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那张脸,似乎十分熟悉,她死死的盯着那张脸,可脑海中却依旧一片空白。
石虎十分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也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便忍不住温声道:“流栾,你怎么了?”
“我很累,又有些头疼。”
石虎轻声安抚道:“那你先回殿休息,来人,将皇后扶回去。”
宫婢应下了,按理说,身为皇后,的确该留下来守岁,这是规矩。
不过,这所有的规矩,在石虎看来,全都不是规矩!都可以被打破!
而他做任何决定,是一定没有任何人敢说不的,太多的前车之鉴已经表示了,谁要是敢忤逆他,已经不是被杀那么简单了。
羊献蓉坐着凤撵,还未回宫,在转弯的一个拐口停下了,一个身影正等在那!
羊献蓉凝神一看,正是殿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你”她没有大叫,或是惊诧,只是略微诧异的偏着头看着他。
柳时初似乎要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低声道:“锦绣姑娘,我们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凤宫,危机四伏,有不少人盯着,只能在这拦下你,不要相信石虎与你说的任何话。你叫锦绣,是东晋人,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先忍耐一番。”
第1112章 怀疑的种子()
羊献蓉皱眉问道:“锦绣?我叫锦绣?”
柳时初继续:“对,你还有两个继子,你先